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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尘寰 作者:十三生(晋江金牌编辑推荐2013-04-11完结,竞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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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来我已经烧的有些发晕了;二来不知为何,今天肚子很疼,就象有一只匕首在我的小腹那搅来搅去一样,痛的我眼泪好悬没流出来。
  我抿紧了嘴唇,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努力去压迫想要造反的小腹。
  模模糊糊中,只听骆尘净道:“掌柜的,快来两间上房。”
  又走好长一段路,吱呀一声有门被推开,旋及我被放在床上,一床带着皂角味的被子盖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摸上了我的手腕。
  我也不知当时是怎么了,在我疼的几乎窒息的时候,我竟然还晕晕糊糊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回诊脉,他怎么没盖手帕啊?
  身体没有给我太多清醒的机会,我还没有想出个答案,就已经晕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人还未睁开眼睛,就觉得身上又痛又沉,动了动手指,竟然重如山岳,动不得半分毫。
  在床上挣扎了好久,才慢慢坐起了身,脑袋微微一晃,直觉得天旋地转。
  静坐良久,这才稍微好了一些。
  向外看了看,天色很阴沉,看不出是什么时辰,只觉得应该是白天。
  想起身下床,一转身子,才发现枕头边上多了点东西,似乎是衬裤。
  洁白细腻的棉布,看上去舒适柔软,崭崭新新,似乎是没有穿过的。
  这不是我的东西啊,是谁的?怎么放在我的枕边了?
  我拿起来拎,哗啦一下,散出了一堆东西。
  这条白衬裤里,还裹了一条粉红色的衬裤,两条亵裤,还有一大叠的草纸。
  这。。。
  哪个女子住店落在这里的?
  我刚想到这里,只觉得□一暖,一股热流冲体而出。。。
  我的天,不会这么巧吧?!
  包袱,我的包袱呢?
  这下可真的要换衬裤了。
  我急忙下床,脚刚踩在地上,只听得外面传来敲门声,骆尘净的声音随即传来:“杜小姐,你醒了吧,该吃药了。”
  啊。。。我的天!
  我又窜回床上,大被刷的一甩,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结结巴巴道:“进。。。进来吧。”
  骆尘净推门而入,手里端了一个瓷碗,里面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趁热喝了吧。”他走到床前将药递给我,然后侧过脸去,似乎在欣赏桌子上那粗陋不堪的茶壶。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一个男子,我尴尬的要死,二话不说就将药接了过来,咕咚咚就喝了一大口。
  “噗。。。咳咳咳。。。嘘嘘嘘。。。”烫死我了,我吐了半口呛了半口,又烫又咳,咳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骆尘净很及时的将药碗接了过去,又很及时的递过一块手巾:“没事吧?我以为你还没醒,怕过会儿药放凉了,刚熬好我就端过来了。”
  我。。。无语。
  待我不咳了,骆尘净道:“杜小姐,我昨天给你诊了诊脉。”
  我连忙搭话:“怎么样?”
  骆尘净的眼神忽然有些飘忽了,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不敢看我的眼睛了,然后他的脸慢慢变红了,白玉般的脸上渐渐的浸出一点点的红润,好看的似乎是慢慢展开的桃花花瓣。
  “你的身体很差,脉嘛。。。”他吞吞吐吐的,似乎有难言之隐一样。
  “怎么?不会是拖不了几天了吧?直说吧,我从不讳疾忌医。”
  骆尘净颇为踌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脉很滑。”
  滑脉?
  “不是吧?滑脉应该是怀孕的脉吧?我怎么可能是滑脉呢?”我着实吃了一惊,我还是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怀孕呢?
  骆尘净连忙分辩道:“不是,不是怀孕,唔,那个,那个女子,要,要来天,天葵的脉,也是滑脉,和怀胎初期是一样的。”
  腾,我的脸红成了一块大红布,比骆尘净的脸还要红。
  怪不得他那样为难呢,两个未成婚的男女谈这件事,确实是不太合适。
  骆尘净匆匆说道:“一路上没怎么洗过衣服,你的衣服我让洗衣妇去洗了,枕边帮你准备了点干净的。这药你趁热喝了,喝完了肚子会舒服点。这两天不赶路,你好好歇着吧,我在隔壁房间,有事叫我。。。”
  说罢,他落荒而逃。
  我坐在床上,尴尬的要命,只觉得脸上呼呼的往外喷火,热呀。
  我发了几个月的高烧,从来没有哪天象今天这样把我烧的这么热过。
  脸红了好大一会儿,忽然想起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连忙下床将门闩好——换衣服要紧啊。
  一拿起那崭新的衬裤和亵裤,又想起了骆尘净,一个大男人跑去买这种衣服,还不知道多别扭呢。
  他别不别扭我说不好,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别扭。
  换好衣服,将被褥叠好,趁着温热又将药喝掉了,刚琢磨着要洗手洗脸,就听见骆尘净又在门外说道:“我把热水放外面了,你洗洗脸准备吃饭吧,我有些话和你说,嗯,关于你的病的。”脚步轻响,人马上又离开了。
  我抚抚微红的脸去取热水————这个男人,想的可真周到!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懒蛋一枚,最近在窝里孵蛋,不知所谓的孵。。。。


☆、第 20 章

  孤男寡女上路,我早就已经预料到路上会有尴尬了,特别是我的身体如此虚弱,几乎已经丧失了自理能力。可骆尘净一再坚持,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如他的愿了。
  我也曾读过《女诫》和《烈女传》,自然知道未婚女子不能和男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也不能将贴身的衣物给男人看见,更不能与不是夫君的男人有什么瓜葛,可现在,这些“妇德”,我都已经违背了。我与骆尘净不经意间的亲密,有些太过了。若按《烈女传》上的烈女们来比对,我似乎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以死明志,另一条是嫁给骆尘净。
  死我总觉得犯不上。
  嫁给他么?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嫁给谁都一样,特别是骆尘净还如此的温柔,我不亏的。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有时间,旁敲侧击探探他的口风吧,若他也乐意,那我们就凑成一对吧。
  若他不乐意,等这事了结了,我们就痛快再见。
  嗯,就这样吧。
  等骆尘净送来晚饭的时候,我已经是心平气和了。
  晚饭是热气腾腾的粥,也不知里面放了什么,有药味,还有红枣,尝了口,甜甜软软,十分好吃。
  客栈里肯定不会有这种粥的,肯定是骆尘净自己做的。
  喝完粥,骆尘净将碗送下去,片刻又回来了。
  感动于他的体贴,我轻轻说了声:“谢谢。”
  骆尘净也早已脱去了尴尬,恢复了云淡风清的样子,他微微一笑:“没什么的,你身体不适,这几天好好休养一下。唔,说说你的身体吧,既然是要问病,杜小姐,你我就不要拘谨了,我问什么,还望你能据实回答。”
  我点点头:“骆先生请讲。”
  “杜小姐,你的月事一向不准吧?可是来的迟?短的时候也要隔两三个月,长的时候半年也有吧?”
  啊?
  怎么是问的这方面?
  这么私密的事,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抓起桌上的杯子在手中转来转去,却仍是按他的要求小声回答了他:“嗯。”
  “来月事的时候,腰部又凉又酸,腹如刀搅,可是?”
  “嗯。”
  “平常的时候,也是畏寒怕冷吧?夏天也得盖棉被,天气稍微一凉就觉得后背冒寒气?”
  “是。”
  骆尘净点点头,似乎我的回答印证了他的诊断:“杜小姐,你身体里寒气太盛,特别是宫寒,已经十分严重了,若不及早治疗,以后生育怕会有些困难。”
  啊?这么严重?
  “不会吧。。。”我的月事虽然一向不准,但也不会严重到这地步吧。
  骆尘净的表情很郑重:“你以前肯定没有好好注意过身体,身体寒到这个地步,不是一两天的事。我帮你开副温补的方子,你慢慢调理。 这种病光喝药不行,平日里你还要多加注意。以后尽量少吃凉性的食物和水果,不要喝凉水,也不要贪凉吹风。你睡的是床吧?七丰不比安宁,这里冬天很冷的,还是睡炕好。热炕最能去寒气的,睡热炕比吃药还管用呢。”
  这个骆尘净,还真是很厉害,他说的很对。
  我这身体里有寒气,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娘亲去世后,我偏安在杜府的小角落里没人管。
  无聊之际,每每坐在庭院里看花开花谢,看日落月升。
  常常在星罗棋布的夜空下,半睡半醒的痴坐整夜。
  凉风寒露,冻霜冷风,看似不经意,实际上它们早已在我的身体里打下了病痛的埋伏。
  至于我的房间嘛,果然是床不是炕,我睡惯了床,房间里就支的床,这都让他猜着了。
  “好的,我记下了。”既然他说的对,那我以后注意就行了。
  骆尘净一再嘱咐我:“你别大意了,这病可大可小的,现在不注意些,以后成了亲,有你哭的时候。我再给你写几道药膳,食补也很重要。”
  哦。。。。。。
  在妙医圣手的调理下,我过了好几天的舒服日子。
  等我精神了些,我们才继续赶路。
  又走了五六天,骆尘净带我进入了一个繁华的镇子。
  从一进入这个镇子开始,骆尘净就开始沉默了,不再与我闲谈养生之道了。
  我估计我们十有八九已经快到达目的地了。
  马车在喧嚣的大街上行走,走的很慢,我能很清楚的听到外面商贩的喊叫声。
  这里人们说话的口音与安宁和七丰都不一样,我仔细的听了听,竟然一句都听不懂。
  这时我才真实的感觉到,我们已经离家很远很远了。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嘈杂声喧闹声才离我们渐渐远去,周围的街市渐渐安静了下来,而马蹄声却是越来越明显。
  又行了有一刻钟,骆尘净将马车停了下来,随即车厢上的帘子被掀开了,骆尘净向我道:“咱们到了。”
  扶住他的胳膊,我下了马车,然后开始打量我们停车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很偏僻的地方了,整条街上没看见一个人影,这里的房子修的都很大,很气派,只不过全都门前冷落,我猜测这里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别院居多。
  我们停在门前的这家,少了些富贵气,却多了些朴素的味道,青砖小墙,掩映着萧疏的花树。除了幽静,看上去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杜小姐,一切由我来安排,你不用出声就好。”临进门,骆尘净又一次的嘱咐我。
  我听话的点了点头。
  骆尘净没有叩门,却是弯下腰去,在门轴那弄弄了,伸手一推门,门就开了。
  然后,他轻轻的走了进去。
  院子很大,也很安静,没有想象中的几重院落,只有两幢二层的小楼南北相对。
  南楼前面有一大块空地,旁边还放了个旧旧的兵器架,上面还扔了几把生锈的刀剑,看起来应该是练武场。
  其余的地方,全都是花,有高如房屋的,也有低如矮草的,有开的正盛的,也有早已枯萎的。这些花,好象都不是凡品,反正我是一株也没见到过。
  骆尘净带着我,走过院中小径,径直来到北楼前。
  楼看上去也很陈旧了,似乎已经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雨,屋檐上雕刻的花卉,早已经失掉了原来鲜艳的颜色,而变得有些黯淡了。
  骆尘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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