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手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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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特征性的致死性病变及损伤,但这并不能排除低血糖休克死亡的可能性。因为
死于低血糖休克的人,不会在尸体上留下特殊的形态学改变。如果韩青青死前确
实注射了胰岛素。那么,人为作用致低血糖休克死亡的死因就可以确定无疑了。
当然,杀人凶手也就不难找到了。于是,我们对这块组织进行了胰岛素含量的检
验,找到了84个单位的胰岛素。接着,我们又对韩青青死后的眼玻璃体液的糖含
量进行了测定,发现其含量明显低于正常值。韩青青的死因找到了,是注射胰岛
素致低血糖休克死亡。在对陆星执行死刑之前,我去看过他好几次。陆星是个偏
爱文学的男孩,可是做精神病医生的父亲逼着他子承父业。到了精神病院,他突
然感觉到好像整个世界都被精神病人包围了。无数的精神病人从各个角落涌向他
的医院,来到他的面前,向他露出他们丑陋的身体,让他注射那种叫做胰岛素的
液体。面对着这些精神扭曲的病人,陆星的心情越来越糟。他觉得精神病人扼杀
了他的天才,他几乎快要闷死了。为了证明自己还有想象力,还有天才的头脑,
也为了把自己从精神病人的包围之中解救出来,陆星决定用胰岛素来做一次截然
不同的极其刺激的实验。实验的对象就是他的妻子韩青青。韩青青在听了丈夫对
她描述的本市正在流行一场流感的消息后,十分顺从地让丈夫为自己注射了一只
“特殊疫苗”。
女法医手记
第三十五章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婚礼刚刚开始,新娘就突然倒地身亡。
凶手不是郑亚萍,又能是谁?新娘的亲属揪住新郎就是一顿痛打,而新郎则
把仇恨的目光射向了新娘的伴娘,那位死磨硬缠了他整整三年的公关部主任郑亚
萍。
死在婚礼上的新娘一支特殊的送尸车队,载着一具身着盛装的女尸和一群特
殊的送尸人,在一辆警车的率领下,匆匆地向市公安局刑科所技术大楼驶来。死
者郝洁,二十四周岁。死者是在婚礼进行曲中,突然倒地死亡的。郝洁的亲属揪
住新郎就是一顿痛打,而新郎则把仇恨的目光射向了新娘的伴娘,那位死磨硬缠
了他整整三年的公关部主任郑亚萍。是的,他跟郑亚萍有过那种关系,但那绝不
等于他爱着郑亚萍。相反,对郑亚萍这种有心计的女人,他简直厌恶极了。尽管
他是公司老总,尽管在这个民办公司,他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他就是摆不平
她,以至于他与这女人在一起总有种被强奸的感觉。人不同于动物,对动物而言
性欲宣泄的过程是纯生理性的。而人是有感情有思想的,越是有品位越是有思想
的男人,对身边的女人要求就越高。对他们而言,只有与心爱的女人,精神接近
的女人在一起时,才能得到性的满足。这是因为,对人而言性欲宣泄的过程是一
个从心理到生理的整体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心理和生理必须保持平衡达到同步,
才能完成真正的宣泄过程。如果身边的女人是个自己所厌恶的女人,那么仅仅由
于性本能的驱使,生理上的性欲宣泄过程是完成了,但心理上的宣泄过程却由于
厌恶心理而受到了加倍的抑制。这样,就会使得那些个热爱生活身心正常的男人
们心理更加的压抑、痛苦、沮丧、烦躁,通过大脑反射到躯体的反应,就是极度
的疲惫。许多人,反过神来,会产生一种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强奸的厌恶感。对
于一个热爱生活的男人来说,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其实,这种无形的力量正是
男人们的软弱,面对性本能冲动的软弱。除了怪那些个勾引了他们的坏女人外,
更应该责怪的就是他们自己。据新郎讲,为了摆脱郑亚萍带给他无穷无尽的烦恼
和痛苦,他费尽心机,终于如愿以偿娶了自己心爱的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
段日子郑亚萍没有采取过任何手段来阻挡他的娶妻计划,也没有再去纠缠他。相
反,郑亚萍居然很快与郝洁混得熟透,一下子亲如姐妹。为此,新郎曾惶惶不可
终日。
他担心郑亚萍这个有心计的女人会利用他们之间肮脏的性关系对纯洁如雪的
郝洁施加影响,他知道他在郝洁心目中的形象是多么的高大,他更知道郝洁那孱
弱的身体,脆弱的神经根本就经不住这沉沉的一击。然而,直到喜日来临,人家
姐妹俩仍然相好如初,他与郑亚萍也仍然相安无事。昨天一整天,郑亚萍始终在
郝洁身边,新郎离开时多少有些不放心,可新娘一意孤行,非要郑亚萍陪伴在自
己的身边,非要郑亚萍做自己的伴娘不可。对此,新郎又能多说些什么?担心的
事情终于发生了。婚礼刚刚开始,新娘就突然倒地身亡。凶手不是郑亚萍,又能
是谁?
对法医而言,死亡无非就是暴力性死亡和非暴力性死亡两大类。暴力性死亡
分为他杀、自杀和意外;非暴力性死亡分为病死和衰老死。然而,无论是暴力性
死亡还是非暴力性死亡,都会或长或短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病理生理过程,会或多
或少在尸体上留下一段特殊轨迹。这一系列复杂的病理生理过程,对法医来说都
是极有价值的信息。这些信息都将在病理解剖刀的运行下,不断地向法医传递。
奇怪的是,无论是在她的体表还是在她的内脏都没有发现暴力作用的痕迹,她的
体内也没有致死性的毒物。这下子,新娘的亲属们不再对新郎又踢又咬了,新郎
也将放射着熊熊怒火的双眼从郑亚萍的脸上收了回来。最后,经过解剖发现,死
者右心室壁出现了可怕的脂肪浸润。也就是说在她的右心,脂肪组织几乎代替了
正常的心肌组织。也就是说,死者生前患有一种潜在性的心肌疾病——心脏脂肪
浸润,又称脂肪心。由于人体的心脏具有很大的代偿能力,因此患有脂肪心的病
人,在日常生活中常无明显的不适症状。有时,即使稍有不适,也不为本人和家
人所发觉和重视。然而,这种潜在的心脏病病人,一旦由于体力消耗过大或情绪
过于激动而使心脏负担突然增加时,就会使心脏失去代偿能力而突发急性心力衰
竭甚至突然死亡。那么,这位患有潜在性心脏病的新娘,在婚礼进行曲中猝然倒
下致死的原因是不是很清楚了呢?当然了,新娘嘛,婚前过度操劳肯定是在所难
免的;正在走进婚礼的新娘,当然会情绪过于激动啦。但是还有没有别的足以刺
激新娘心脏负担突然增加的因素呢?这,恐怕就只有郑亚萍和上帝才会知道!
女法医手记
第三十六章根据调查,这支杀人的凶器是死者在事发前一个月,从当地驻军
偷来的。另外,死者生前曾多次扬言,出狱后要干掉老A。因为,在死者蹲大狱期
间,老A 玩弄了他的妻子。枪杀还是溺毙在我们这座法医病理大楼地下室的停尸
间里,除了有100 个供死尸休息的冷冻屉外,还有一个超大号的大冰柜,里面放
置着婴儿的尸体,还有那些不能在正常的冷冻屉中伸胳膊伸腿体重超常的大胖子,
另外还放着许多彼此互不相属的胳膊、大腿或脑袋等残肢。我和大力把这座特殊
的公寓称为“娃娃之家”。这天,“娃娃之家”又新添了一颗人头。这颗人头是
一位环卫工人从垃圾箱里拾到的。这是一颗死亡只有一两天的人头,男性,四十
来岁。死因应该是中弹身亡。因为,光这颗脑袋就中了两颗子弹,第一颗从左眼
射入,第二颗从耳后射入。“大力,你和凶手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我看这凶手对
你也太关照了。这不,人0 家怕把你给累着了,证据都给你留在这颗人头里了!”
当我发现这颗人头上只有三个弹孔时,知道还有一发子弹留在了脑子里,玩
笑似地对大力说。在解剖室里,对死者并非无礼的玩笑比比皆是。在那里,工作
人员之间的对话常常是很奇特的,充满了消愁解闷式的阴森和幽默,有些情景足
以使圈外的人感到恐惧和恶心。千万不要由此而认为法医学家们都是些冷酷无情
的人,其实这只能说明他们对职业上凄凄惨惨的表面现象所持有的超然态度;这
只能证明他们有着足够坚强的神经从而保持理智的思维。这里,我给你讲一则我
所经历的解剖中的笑话。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和大力在保险公司几位职员
的陪同下,在一所烧光的房子里仔细地寻找着一具怀疑被烧死在这间房子里的尸
体。在彻底烧焦的瓦砾堆里搜索人体残骸时,我突然发现了一只人体前臂样的东
西,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纸板箱里,在警车的护送下,郑重地把它“接”
到了我的解剖室。在解剖室里,我拿起解剖刀,摆出一副战斗的架式,满脸的严
肃和深沉。我认真地做了一个横切,以便一刀就能切到骨骼,向大家证明它是人
体的前臂。烧焦的焦痂在我的小刀下一点点剥落……突然,我忍不住爆发出一阵
大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因为在解剖台上切开的,居然是一条长面包!直
到今天,我一端起咖啡杯,就可能会有人问:“嗨,韩嵋,要不要切一片烤面包?”
对了,还是说说那颗人头吧!经过X 光照相,我在脑子里找到了那发子弹,开颅
取出之后,我把它交给了大力。这颗人头是被凶手粗暴地切割下来的,显然切割
工具不是斧子而是锯子。从伤口的颜色来判断,人头是死后不久即刻就被人给锯
下来的。
我把这颗人头送回“娃娃之家”之前,从中取下了足够的检材,这些检材被
送到化验室,由化验员对这个脑袋的血型和酶型进行分析。两天以后,大力又送
来了两条手臂,这两条手臂也是环卫工人在垃圾箱中发现的。通过血型和酶型的
分析,两条手臂与那颗人头同属一人。一星期后,大力通过指纹找到了死者——
一个刑满释放犯。很快,凶手落网了,是个黑社会成员,人称老A。据老A 交代,
死者持枪企图对他进行枪击,在生死关头老A 为保全生命,才不得不与死者进行
拼搏。
在拼搏中,他从死者手中夺下了武器,并向死者头部连击两枪,致死者当即
死亡。
正当防卫?防卫过当?谁能证实老A 的交代属实?老A 交出了杀人的凶器,
经与存留在死者脑部的那发子弹比对,大力作出了同一认定。根据调查,这支杀
人的凶器是死者在事发前一个月,从当地驻军偷来的。另外,死者生前曾多次扬
言,出狱后要干掉老A。因为,在死者蹲大狱期间,老A 玩弄了他的妻子。枪的确
是死者的,干掉老A 的确也是死者生前的愿望。可是,老A 的口供可信吗?一天
上午,我百无聊赖,顺手给大力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没人接。这是意料之中的,
刑警队队长几乎没有坐办公室的机会,他们实在是太忙。
女法医手记
第三十七章老A 在死者的家中将死者摁压在澡盆中企图将其溺死,由于死者
死前出于生存本能垂死地挣扎,使得老A 恼羞成怒,于是用死者从军营偷来的手
枪击毙了他。于是,我又拨通了邻市法医李晓明办公室的电话,电话那端响起晓
明兴奋的声音:“嗨,韩嵋,好久没见了,忙什么呢?”“嘿,瞎忙,你忙什么
呢?”“别提了,正解剖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