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中拈花微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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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太晚啊。
法海寺,其实,距城挺近,在京西磨石口内,只是不靠大路,离著名的京西皇家园林也还有一段距离。它单独躲在小山腰的绿树丛中,自成格局,不易找着,也就避开了都市的喧闹和人流。这也是它的万幸,不然,盛名之下,被盗被毁的厄运一定躲不掉。
大壁画保存得相当完好,恐怕还有一条原因:殿内奇黑,采光极差,又无天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佛寺荒废之后,殿内住过军队、住过学生、住过贫民,甚至有时还生火煮饭,昏昏然。壁画近在咫尺,多少年来却视而不见,没有大伤害。真是一大奇迹。
和著名的敦煌壁画、芮城永乐宫壁画相比,依我之见,法海寺壁画有它的“三绝”:
一绝:它是最精细的。道理很明白,因为它最“年轻”。莫高窟壁画是4世纪到14世纪的;永乐宫壁画是元代的,建于13至14世纪;而法海寺是明代的,建于1439年,距今五百五十多年。艺术往往随着时间走“粗—细—粗”的路,三者皆美,但风格相差极大。法海寺壁画达到了精细的顶端,在壁画史中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壁画的一角画有一只小兽,颇像一小犬,逆光而立,耳朵竖着,上面的微细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真是一个自然写实的精品。
二绝:它是最艳丽的。道理也很清楚。法海寺是皇家寺庙,档次高,由宫廷的工部营缮所主建,壁画作者全是画师,非同一般。用料也豪华,画中七十六个人物的衣服图案统统描金,每一平方寸都有极细极工的描金服饰花团。每一条轮廓线都是小手指粗细的极工整的“浮雕”线,而且是沥粉贴金。如果有光线射去,一定是一片金碧辉煌!
三绝:它是最民族化的。佛教本是外域传来的,以北线而论,越靠西部,时间越早,外国味也越多。法海寺几乎是最东边的,时间最晚,外国味差不多全无。人物,不论是老者、是观音、是小孩,还是护法天王们,已经是地道的中国人的形象了。尤其是女人的鼻子,男人的胡子,一派东方韵味。法海寺壁画恰是由西到东、由古到今的佛教逐渐民族化、国产化的变化线的终点。
法海寺壁画与其他中国佛教壁画还有一种重大不同点:它有作者,或者说,它的作者不是“无名氏”,而是有名有姓的。法海寺有一座1444年立的经幢,上面记载画是由画士官宛福清、王恕和画士张平、王义、顾行、李原、藩福、徐福林等八人完成的。这样,这批壁画就有“主儿”了,可以称为“宛福清、王恕壁画”了,像说“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一样。
现代,对保护法海寺壁画立下大功的,有两个名字是不能不提的,一位是徐悲鸿先生,他多次请求政府保护壁画,甚至为壁画上的几颗钉子写了报告。另一位叫吴效鲁,是一位看庙老人,“文革”初期他智勇双全地阻止过“红卫兵”的破坏。没有他,也许,这些举世无双的大壁画早已荡然无存。将来或许有人专门写写这位可敬的老人。他们二位的名字应当刻在碑上,绝对功不可没。
法海寺应当成为和敦煌、永乐宫齐名的观光胜地,它完全有资格。虽然,它和故宫、长城、天坛一样,已列为全国文物重点保护单位,也正式对外开放了,但是由于宣传不够还鲜为人知,游客不多。应该双管齐下,一方面大力研究如何保护好它,成立保护基金会,成立保护研究所,召开学术研讨会;另一方面要开展一系列宣传工作,印画片、印画册、印邮票、办展览、写文章、开辟旅游专线,郑重其事有根有据大张旗鼓地为它叫好,推向世界!
托尔斯泰书桌上方挂着一幅意大利拉斐尔的《西斯廷圣母》的复制品,他认为这是世上最美的画。
法海寺里的水月观音就是中国的西斯廷圣母!宛福清、王恕就是中国的拉斐尔!法海寺壁画也是世上最美的图画之一!
说来也巧,宛福清、王恕和拉斐尔差不多是同期人,画的中心也都是顶好看的妇人,和蔼可亲,完全世俗,西方的光着脚,东方的裸着肩,连构图都像,站在一旁的都是一位白胡子老头,意大利的叫西斯廷教长,中国的叫“月下老儿”。世上就有如此的妙事。
眼下,您要去法海寺观画,可千万别忘了带上多节电池的大手电棒,那时,将由黑暗中走出一大群出类拔萃的精灵,给你永世难忘的激动。
第六部分净慧:生活禅开题
净慧
在生活中修行
经常有信徒向我提问:我们应该怎样把学佛、修行落实到实处?我说:应该把学佛、修行与生活有机地结合起来,在生活中落实修行。
学佛的目的就是因为我们生活在世间,有许多迷惑的问题要求得到解决,所以要学佛法;修行的目的就是因为我们生活中有种种烦恼、种种痛苦要求得到解脱,所以要修行。离开了每个人具体的生活环境,不断除每个人当下的无明烦恼,学佛、修行都会脱离实际,无的放矢。所以我经常强调,我们学佛、修行的人必须把佛法净化人生(利乐有情)、净化社会(庄严国土)的精神,完整地落实在生活中,落实在工作中,落实在做人的分分秒秒中;要使佛法的精神具体化,要使自己的思想言行与自己的信仰原则融为一体,实现法的人格化,在生活中修行,在修行中生活。我们每个佛弟子能够如是学,如是修,自行化他,令未信者信,已信者增长,就能够使正法住世,佛日增辉,法轮常转。我们之所以要提倡生活禅,其原因即在于此。
禅天禅地
所谓生活禅,即将禅的精神、禅的智慧普遍地融入生活,在生活中实现禅的超越,体现禅的意境、禅的精神、禅的风采。提倡生活禅的目的在于将佛教文化与中国文化相互熔铸以后产生的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禅宗精神,还其灵动活泼的天机。在人间的现实生活中运用禅的方法,解除现代人生活中存在的各种困惑、烦恼和心理障碍,使我们的精神生活更充实,物质生活更高雅,道德生活更圆满,感情生活更纯洁,人际关系更和谐,社会生活更祥和,从而使我们趋向智慧的人生,圆满的人生。
生活的内容是多才多姿的,禅的内容同样是极为丰富圆满的,而禅与生活(或生活与禅)又是密不可分的。这种密不可分的关系,既反映了二者的实在性,同时也展现了二者的超越性;而人们面对生活进行禅的体验所介入的对象又是无所不包的。正因为如此,我们只有从多角度透视禅的普遍性,才能真正认同生活禅这一法门的如实性和可行性。从自然现象来说,满目青山是禅;茫茫大地是禅;浩浩长江是禅,潺潺流水是禅,青青翠竹是禅,郁郁黄花是禅;满天星斗是禅,皓月当空是禅;骄阳似火是禅,好风徐来是禅;皑皑白雪是禅,细雪无声是禅。从社会生活来说,信任是禅,关怀是禅,平衡是禅,适度是禅。从心理状态来说,安详是禅,睿智是禅,无求是禅,无伪是禅。从做人来说,善意的微笑是禅,热情的帮助是禅,无私的奉献是禅,诚实的劳动是禅,正确的进取是禅,正当的追求是禅。从审美意识来说,空灵是禅,含蓄是禅,淡雅是禅,向上是禅,向善是禅。当然,还可以举出更多现象来说明禅的普遍性,但仅此我们就可以发现禅作为真、善、美的完整体现,它确实是无处不在的。
运水搬柴
我们的生活充满着禅意和禅机,所谓“神通及妙用,运水与搬柴”。但大多数人由于自我封闭,意识不到他本身具有体验禅的潜能,这就叫做“百姓日用而不知”。这里我们不防拈两则古人以日常生活为契机而说禅、悟禅和行禅的公案,应该有助于加深对生活禅的理解。
晚唐时期有一位龙潭和尚,他的师父是天皇道悟禅师。他在师身边呆了很长时间,天天侍侯师父。他觉得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师父并没有给他指示禅机心要。有一天,龙潭和尚向师父发问道:“某自到来,不蒙指示心要。”他师父却说:“自汝到来,吾未尝不指示心要。”龙潭问:“何处指示?”师父说:“汝擎茶来,吾为汝接;汝行食来,吾为汝受;汝和南时,吾便低首,何处不指示心要?”龙潭听了师父的开导,低头良久不语。师父说:“见则直下便见,拟思即差。”龙潭在师父逼拶的这一瞬间,不容思量卜度,当下心开意解,悟道见性了,于是他又进一步请教师父:“如何保任?”师父说:“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无别胜解。”
这则公案清楚地告诉我们这样一个事实:作为禅者的生活,它处处都流露着禅机,学人只要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处处都可以领悟到禅机,处处都可以实证禅的境界。同样重要的是,这则公案还告诉我们悟后的保任功夫是“但尽凡心,无别胜解”。
在生活中体验禅的关键所在是要保持一颗平常的心,所谓“平常心是道”。下面的一则公案所包含的深刻内容,对怎样在生活中保持平常心或许会有所启发。
有源律师问慧海禅师:“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师曰:“用功。”曰:“如何用功?”师曰:“饥来吃饭,困来即眠。”曰:“一切人总如是,同师用功否?”师曰:“不同。”曰:“何故不同?”师曰:“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所以不同。”禅者的吃饭、睡觉与一般人的吃饭、睡觉有着这样大的差距,这就是我们还不能在穿衣吃饭的日常生活中体验禅的根本症结所在。我们如果去掉吃饭时的“百种须索”和睡觉时的“千般计较,”我们当下就可以与历代祖师同一鼻孔出气。
满天星斗
生活中的禅是如此灵动和现成,自然界又何尝不是呢?如果满天星斗不是禅,释迦牟尼佛就不可能因睹明星而觉悟成佛;如果潺潺流水不是禅,洞山良介禅师就不可能因过小溪睹水中影而打破疑团;如果郁郁黄花不是禅,灵云禅师也不可能因见桃花而开悟。大自然到处都呈现着禅的空灵与恬静,悠远与超越,真实与现成,所以陶渊明能留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千古绝唱,苏东坡能留下“溪声尽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的禅苑清音。在中国古典诗词的汪洋大海中,深含禅意的佳篇名句俯拾即是。像王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宋代一位比丘尼的悟道诗:“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拾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特别是苏东坡的《琴诗》,直接就是老僧谈禅,空灵绝妙:“若言琴上有琴音,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头上听?”天公造物,缘灭缘生,无处不呈现着禅的生命。昔有座主问南阳慧忠国师:“古德曰:‘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有人不许,是邪说;亦有人信,言不可思议。不知若何?”师曰:“此盖是普贤、文殊大人之境界,非诸凡小而信受。皆与大乘了义经意合。故《华严经》云:‘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众生前,随缘赴感靡不周,而恒处此菩提座。’翠竹既不出于法界,岂非法身乎?又《摩诃般若经》曰:‘色无边故,般若无边。’黄花既不越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