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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王爷年少 作者:布衣祺(晋江vip2012-10-06完结)-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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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恒这下再也忍不住,笑着俯□抱着她的小脑袋便笑了,“你个死丫头,变着法儿气我了是不是?”
  
  两人相偎着躺在床上,月光如水,照进床帏。
  齐恒问她道,“大周士族崇尚清谈,说起来口若悬河的,雪奴儿怕吗?”
  陆雪弃摆弄着齐恒里衣的带子,问道,“相公怕吗?”
  齐恒突然默然,没说话。
  陆雪弃道,“过了明天,我们便是站在所有士族的对立面上,你彻底地背弃了出身,再也做不成王爷了。”
  齐恒宠溺地望着她,刮着她的鼻梁道,“有雪奴儿陪着我吗?”
  陆雪弃点头。
  齐恒道,“一生一世?”
  陆雪弃再点头。齐恒伸臂搂过,莞尔一笑道,“那有什么好怕的?做不做王爷有什么关系?”
  陆雪弃温顺如水,闭上眼,突觉得眼底湿湿的。齐恒得知了她的难过,轻轻贴着她,柔声道,“雪奴儿莫难过,我不是因为你,反倒是因为我让雪奴儿受苦了,对着刀尖,得罪士族。”
  陆雪弃闭着眼,弯唇一笑,“得罪士族算什么?阿恒为了我,得罪了他,才要命。”
  他是谁,两个人心知肚明。齐恒道,“无碍,国仇家恨,没有你,我们也是死对头。”
  
  第二日的排场庄严宏大。所有的士族权贵几乎都到场,席上黑压压坐满了人,而对面只有齐恒陆雪弃二人,空荡荡的很宽敞。
  士族身后不乏士族子、贵女和家奴,而齐恒和陆雪弃的身后,坐了些寒门庶族,更多的,是熙熙攘攘挤挤挨挨的贱民百姓。
  夏初的日光很明媚清透,和煦的清风带着草木萌发绽放的清芳之气,熏然而至。士族有侍从仆人为之打伞撑盖,齐恒和陆雪弃得天独厚,正好一棵茂美的香樟树,为他们洒下浓荫。
  阵势摆开,主持的人是陆定然,先发话道,“陆姑娘以毒药威胁我士族各家家主,要到这里来,却不知所为何事?”
  陆雪弃那天穿了件白底绣蓝色边花的丝袍,素面,长发披垂,在肩后打了个结,虽是不着铅华别无装修,却是野云出岫美玉无瑕般的清润风华。她坐于席上,肩背挺拔,听陆定然问,微微一笑,发声道,“无他。只是东夏在侧,大敌当前,战争终不可免,在下想替天下的万民问一问,我大周的士族,打算如何对抗东夏?”
  这一语石破天惊,临安王和王珺,也不由面面相觑。一众士族也有点慌了手脚,他们崇尚清谈,老庄玄学,想到可能会派不上用场,于是专门针对年前的士族夺婢齐恒挂印啊,年后的马踏士族贵女逼婚啊,诸如此类的事件争议准备了好多,可谁想到她一上来就问的国事战争!
  这起势太高,后面怕是难以为继,再说她一个女子,挑起征战打仗这样的国家大事来谈,想干什么?这和她用毒药逼迫士族与会,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这国家争战事,未在朝堂商议,谁有一定之规?安兴帝不在,谁就敢说一定会怎么做?就是安兴帝在,他也不敢说我大周就是怎样怎样做啊!
  趁着众士族面面相觑小声议论,陆雪弃清越的声音已然响起,说道“你们士族声色犬马,饮酒服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坏一点的荒淫放诞,狂欢滥交,搞点子什么杏林裸女泉溪盛宴,好一点的崇尚清谈,吟诗弄词,纵是口吐莲花,也是手无缚鸡之力,行不得军,打不得仗,”陆雪弃顿了一下,目光从众士族的身上扫过,吐字道,“如此看来,还是别做垂死挣扎,降了吧!”
  话音一落,不但众士族炸了锅,陆雪弃身后的庶族百姓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陆雪弃无视众人,只开声道,“东夏乾贞帝不比原来那些荒蛮鞑子,他崇尚礼仪,所以降了他,也未必便会赶尽杀绝。否则真的打起仗来,凭我们周人孱弱,掳了去便是他们行军打仗的军粮,直接杀了架在火上烤来吃的两脚羊。我士族养尊处优细皮嫩肉,满腹诗词一身风华,充作了牛羊之用,撒上作料抹上盐,也一定让人爱不释手赞不绝口!与其反抗遭遇屠杀,何不拱手江山,自捆献祭,说不定还能免于一死,也还说不定,乾贞帝慈悯怜惜,允准你们顶着风流俊逸的皮囊,使唤着家奴继续招摇撞市!”
  这般冷嘲热讽,极尽羞弄侮辱之能事,听在那些士族的耳朵里,如何还坐得住!
  一人道,“你休要信口雌黄,谁说我大周要降!”
  “我大周也有雄兵百万,自可以一战东夏!”
  “对!我大周有雄兵百万!有临安王、谢子安!不怕他们!”
  “我大周士族,也有血性男儿!浴血一战,不做别人的两脚羊!”
  ……
  
  陆雪弃听得群情激奋的叫嚣,便笑了,她声音悠缓,却又偏偏如在人耳边,令众人都能听得到。
  她说道,“临安王谢子安?他们都失了势啊!大周,要降了!”
  一语未了,众皆惊骇!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齐刷刷地望向上首端坐着的临安王。
  陆雪弃一指齐恒,笑吟吟地道,“我的相公,大周原来的平原王,自幼长在临安王麾下,与临安王征战沙场,为临安王左膀右臂,情意深厚,却不料为人构陷逼迫,驱逐皇室,昭告天下!临安王奉召回京,便被架空,如今已是用无可用之人,幽居王府,你们还妄想他能带兵?”
  这话非同小可,众清流士族即便不信,却也面色苍白望过去,唤道,“王爷!王爷!”
  谢止胥庾熹等人,因拥护二皇子余姚王齐钰,对临安王多有打压,此时更是面面相觑,有苦说不出。
  这时有人站出来清斥道,“妖女胡言乱语!临安王爷为我士族统帅,谁说他失势不能带兵!”
  众人纷纷附和,“对!谁说临安王爷失势不能带兵!”
  士族夺婢齐恒挂印之事早有准备,此时有一士族站起来打算长篇大论,“平原王齐恒,任性使气,目无尊长,宠妾灭妻,无礼轻狂……”
  
  陆雪弃听着众人言语,微微一笑,说道,“那这是说,我大周是有雄兵,有将帅,不惧一战,不会投降的了?”
  众士族一听这话里便是阴谋陷阱,一时静住,没人敢答话。
  陆雪弃狐疑道,“敢情争了半天,竟不是这样,还是要献上江山,不战而降的?”
  众士族又如何肯这般承认,只听一人振臂高呼道,“我等士族风骨,死可以,绝不屈身为奴,做别人的两脚羊!”
  一语既出,群起响应。
  陆雪弃却是不慌不急,问道,“那打要如何打?士族孱弱,又富贵荣华,你们除了饮酒玩女人,还会做什么?”
  一人激愤道,“我大周亦有臣民百姓,亦有男儿勇士!”
  又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却不料陆雪弃于那激昂的呼喊声中突然怒而作色,将手中杯“咣当”一声掷于地,猛地站起一掌拍在桌上!
  她厉声道,“你们也晓得自己不中用,要用的是臣民百姓,男儿勇士!你们的锦绣江山荣华富贵,要拿百姓的血去守,要用男儿的命去拼!那你们是如何对百姓,对天下万民,对血性男儿的!”
  一时众人瞠目结舌,鸦雀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晋江抽,死活更不上啊~




☆、第五十四章 责难(补全)

  陆雪弃这番一张口;声势便咄咄逼人,“你们以为我在乎的是我相公为什么做不成王爷?我为什么做不成王妃?你们以为我嫉恨那群士族浪荡子和无知贵女?个人荣辱,怎样都没有关系,我会为了这个和你们兴师动众争个长短高低?我今儿个争的;”陆雪弃侧身往身后的百姓面前一指;高声道;“是为天下万民讨个公道!我今儿个问的;是你们这些堂皇士族;还有没有最起码的廉耻和良知!”
  她复又狠狠地一拍桌子;桌子晃了几晃;碎裂在她的脚下。陆雪弃向前迈了一大步;面对那一群乌压压的士族;半敛了眸子,抬起了头,她本容色娇美,身形娇小,却也不知何故,那个瞬间,她竟是有了一种撼人心魄令人仰其鼻息的英伟高大。
  她“哼”笑了一声,容色冷,而又嘲讽。
  “大周要打仗,你们士族要维护你们高高在上的地位,捍卫你们为所欲为的权威,继续你们奢靡荒淫的享乐,标榜你们华丽无用的礼仪!你们要你们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然后一声令下,为你们搏命流血死亡挨饿抛家舍业上战场的人,是谁!不打仗,人活着有高低贵贱,有所谓高门大户、下品寒门、市井贱民,见了你们,怕着敬着,然后你们身上的每一根丝,嘴里的每一口饭,受人供养觉得理所当然!可现在不是活着,是搏命送死,活着有高低贵贱,死亡面前,谁与你论高低,讲贵贱!死都死了,豁出命去,爷管你有什么高低贵贱!你们士族的骄奢淫逸,泼天富贵,你们有本事去保卫吗?你们士族的私军护卫,佃农家仆,能对抗东夏吗?我大周的百万雄师,有几个是你们士族的子弟仆从,我大周的臣民百姓,男儿勇士,又有几个不被你士族欺压□,肆意打杀!安乐时未曾有恩,那我便问你们,凭什么认为患难之时,百姓们为了维护你们的富贵,去抛头颅洒热血还甘之如饴?富贵滔天也是你们的,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这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声,士族一时无人回答,面露茫然。
  陆雪弃道,“若关上门饮酒作乐,荒淫无道,耗损的是你们自己身体,别人也管不着,可不应该疯狗一样地放出来,抢男霸女横行霸道!他们是京城百姓,大周子民,他们的儿女,不是你们的婢妾娈童,可以恣意糟蹋侮辱,他们的命,不是脚下的蚂蚁,可以随意践踏满不在乎!你士族霸道,遍地春色你游得别人游不得,令百姓避让,倒也罢了,竟然敢纵马杀人还大声叫好!你士族子要耍威风,就到战场上去,有本事你鞭扑天下征服东夏!杀自己手无寸铁的百姓,倚强凌弱,谁不会?还自诩高贵,换个百姓坐在车上,指挥护卫仆从马踏你们,比你们还坐的还稳呢,有什么高贵?还自命风流,就那点服药乱性滥交狂欢的丑事,牵个发了情的猪狗牛马,畜生还比你们做得好呢,算什么风流?”
  虽是一定要淋漓痛快,但陆雪弃觉得自己再任意发挥就要跑题,不经意地便将话锋一转,一桩桩一件件,开始条分缕析血泪控诉。
  “去年二月初三,永吉巷25号林家,开着一间小裁缝铺子,家道中等,有一独子长相俊美,年方八岁,被庾家人生生抢走,在林家呼天抢地之时拍下一张一两银子的买卖字据,强迫画押!林母不久哀恸而死,林父忧愤闯至庾府,被恶奴打死,曝尸街头!去年二月初七,永祥巷3号刘家,做的是粮油生意,有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大的九岁,小的七岁,皆已定亲,被颜家恶奴看中,不论青红皂白,强买强卖,刘家五岁的儿子出来哭闹要抢回姐姐,颜家竟拍下三两银子,将人家子女一锅端走,刘家母亲当场撞墙,以死相争,无济于事!去年二月十二,还是永祥巷,108号孔家,儿女才三五岁,生的俊俏,因惧怕豪门权贵强抢,狠心用刀划破脸面,自戕毁容,不料谢家恶奴,见了美人胚子不能用,竟恼羞成怒,恶向胆边生,将人家一双儿女活活打杀,还趾高气扬扔了二两银子声称买下,警告世人有胆敢毁容反抗者就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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