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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十七班的小子和丫头们-第12章

小说: 三十七班的小子和丫头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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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室前面多出了许多摩托车,还有几台面包车。
  李岸到寝室里把自已的被褥、衣服,日常用品全收拾好,装在两个大袋子里。东西不多,因为早餐后他把部分书藉和锑桶杯子之类放到班主任房间去了。寝室里其它同学也在忙碌着。
  “陈刚,收拾好了吗?”李岸问。
  陈刚把两个纤维袋提起来:“收拾好了,走吧。”
  他们提起袋子来到楼下。“岸伢子,袋子很重吧。”一个声音问。李岸抬头一看,是一个中年人,站在一台小面包车边,手指间夹着一支粗大的烟,红色的烟头冒出一缕一缕的烟圈。是梁志宏的父亲呢。
  “是梁叔叔啊,来接梁志宏吧。”李岸对梁志宏的爸爸笑了笑,把袋子往自行车上套。
  “是啊,志宏怎么还没有收拾好呢,我已经帮他提了一个袋子下来了呢。你的袋子就别绑了吧,放到我的车子里去,我反正要从你门口经过的。”
  李岸犹豫了一下,梁志宏的爸爸走过来,把李岸的行李提起到他的车上。“谢谢梁叔叔。”李岸说。
  “谢什么啊,顺路呗,我最初闯荡江湖,就是和你爸爸一起出去的呢。”梁志宏的父亲粗糙的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露出黄色的板牙。
  陈刚也在往自行车上捆绑行李,他的家和李岸不是同一个方向,梁志宏的父亲也不认识他。这时陆珊珊、钟丽丽和莫玲玲提起着包裹从对面的女生楼走了过来。陆珊珊把行李放在自行车上,钟丽丽的爸爸骑着摩托车在等她。
  “嗨,莫玲玲,把你的行李放到我的车子上来吧。”梁志宏的爸爸对莫玲玲喊道。李岸走过去帮莫玲玲拎着行李塞进梁志宏爸爸的车子里。
  钟丽丽爸爸把行李捆绑好,钟丽丽坐在她爸爸的后面:“再见了。”钟丽丽对着陆珊珊她们招手。大家也对她挥挥手,摩托车发动,载着钟丽丽一溜烟跑走了。
  梁志宏的爸爸发动面包车,把梁志宏和莫玲玲接走了。
  “我们也走吧。”陈刚把行李捆绑好了,把车子往前推了几步。陆珊珊行李不重,但体积大。她把自行车往前推几米,被褥摇晃起来。
  “放到我的车上来吧。”李岸支好自已的自行车,把陆珊珊的行李放上去并捆绑好。
  “可是我们不同路呢。”陆珊珊说。
  “到分叉的地方再说吧。”陈刚把自行车往前推。
  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在乡村公路上前进。虽然天色阴沉,但没有雨雪,路面很干燥。
  “在这样的天气几个人骑着自行车慢慢走,感觉还真不错,有点浪漫的味道呢。”李岸踩着自行车望着蜿蜒的乡村公路说。
  “是啊,比骑摩托车感觉不差啊。”陈刚笑着说,自行车的一个轮子把一个石子挤得弹开了。
  “你干脆说这感觉就和开轿车一样吧。”陆珊珊笑起来。
  “嗨,我说陈刚。”李岸把自行车骑到陈刚的右边,和他并排走。
  “什么?”陈刚问。
  “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大款的。”
  “你笑话我了。”
  “某一天你坐着小轿车在大街上兜风,这时路边有一个对你喊:喂,陈刚,我是李岸。”
  “你编故事呐。”
  “你赶紧对司机说,快加油门,可别让那个叫化子追上我。”
  听了这话,陆珊珊哈哈大笑起来。
  陈刚把自行车龙头一拐,前轮挤向李岸的车子,李岸往右偏斜,一下子偏离了重心,他赶忙蹬两脚加速,才不至于摔倒。
  “如果你再说同样的话,我一定让你嘴啃泥。”陈刚做出气恼的样子说。
  “嗨,我的大少爷,再也不敢说了。”李岸重稳新住车子后笑着说。
  三个人静静地骑着车前进,远近是起伏的田野和疏落的村庄。稻田里是枯黄的禾蔸。
  “陆珊珊,你骑自行车骑得蛮好啊,比男孩子水平还高呢。”三个人默地骑了一段路程之后,李岸又打破沉默。
  “那当然,”陆珊珊得意地说,“我骑自行车的历史比你长多了啊。”
  “真的?”
  “小学四年级,我就骑自行车上学了呢。”
  “哈,真不简单。”
  “我爸爸妈妈在外打工,我一直跟我奶奶住在一起。”
  “这么说来,你从小就养成了独立生活的习惯喽。”
  “是啊。”陆珊珊自豪地说,“好,到岔路口了,我们要分手了。”陆珊珊从车上跳下来。
  “可是,你的被子?”
  “捆到我的车子上来啊。”
  “你看,你的家就在前面,只有一里路的光景,我还是送你到家吧,来回也用不了多久。”李岸说。
  “那,好吧。”陆珊珊重新跨上自行车。
  陆珊珊的家在一个大院子的侧边,红砖瓦房,屋前屋后全是树和竹,许多枣树把它们剌一般的枝丫伸向天空。
  到家了,陆珊珊跳下车,一只小狗从台阶上跑过来,用它的鼻子在她的裤子上蹭。接着走出一位老人:“珊珊回来了,还有陈刚呢,这位是?”珊珊的奶奶望着李岸。
  “这是我的同学李岸。”陆珊珊一边说,一边从自行车上解下行李,抱到屋里去。陈刚从李岸的车子上解下行李,等陆珊珊转来,放到陆珊珊的手上。
  “珊珊,叫你的同学到屋里去坐坐吧。”陆珊珊奶奶说。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呢,下次再来吧。”李岸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陆珊珊的奶奶赶紧抓住李岸的车龙头:“珊珊,拿一些枣子给你的同学尝尝。”
  陆珊珊赶忙进屋去拿来了枣子,陆珊珊的奶奶抓起枣子往李岸的口袋里塞。
  “我家里有。”李岸急急地说。他不习惯于这种场面,感到很不自在,但是,他又不知道怎样推辞。
  陆珊珊的奶奶又塞了一些枣子给陈刚,陈刚想推辞,但又觉得不很妥当,也只有接受了。
  “好,多谢了,再见。”李岸和陈刚跨上自行车向相反的方向骑去。陈刚很快消失在院子后面,陆珊珊和奶奶目送李岸骑着自行车远去。

29 奶奶的葬礼 
  穿过山脚下的乡村公路,李岸很快就到了自家门前。他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把车支好:“妈妈,我回来了,”他朝屋里喊道。但是没有人回应,他推门走进去。
  在堂屋侧边的卧室里,有几个人围在床边。
  怎么了?李岸想,这是怎么回事?
  他从人缝里挤进床边,发现奶奶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目光散乱,神志好象不很清楚了,爸爸妈妈姑姑还有本村的一些人围在床边,姑姑握着奶奶的手,爷爷神情茫然地望着奶奶,左手搭在床沿上。
  医生过来了,他为奶奶把了一陈脉,然后摇摇头,这是一个必要的程序,大家早就知道他会摇头的。
  妈妈端来一杯温热的糖开水,递给姑姑,姑姑用小匙把糖开水送到奶奶的嘴边,但是糖开水一滴也没有喂进去,沿着奶奶的嘴角流了出来,姑姑走赶忙用帕子把糖水拭去。
  奶奶散乱的目光望着围在她周围的人,她也许看不清任何人了,但是她慢慢地伸出干枯的手移向李岸,李岸连忙握住奶奶的手,奶奶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好象要做出笑的样子,但是半滴混浊的泪水却从奶奶的眼角涌了出来,随后,她的脑袋微微向一侧偏去,眼睛闭上,似乎要睡去了。
  爸爸的眼圈红了,眼泪流到他的鼻侧,又流到他的嘴角。姑姑的眼泪象泉水一样涌出来,爷爷仍然坐在床边纹丝不动,神情木然。妈妈做出要哭的样子。医生再一次摸摸奶奶的脉搏,然后说一句:“人已经去了。”
  姑姑和妈妈嚎啕大哭走来。屋中央一堆钱纸烧了起来,火光映红了整个房间,奶奶的灵魂升到了空中,飘浮在屋子里红色的光芒中。
  奶奶的一生含辛菇苦,她似乎总在操劳,很少闲歇过;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吵过架。如果偶而和临居间出了矛盾,她总有解决的办法,最终自已不吃亏,人家也心平气和,所以在本村,奶奶很受人尊重。
  李岸的爸爸想把丧事办得隆重些,但也不能花费太多,因为家境毕竟并不宽裕啊。
  奶奶的灵柩放在院子的公共堂屋里,是一间老土屋。院子里的人都来帮忙,这是本村的传统。
  乐队请来了,歌郎请来了,还请来了一个四人组合的唱戏班子。
  当乐队从远处走来时,李岸正在池塘边洗一只红著,李岸的表妹,也就是姑姑的女儿,一个五岁的女孩子吵着要他的表哥为他洗一只红著。
  乐队吹着乐曲向院子走来。
  “嗨,李岸。”池塘上传来一个声音,李岸抬头望去,是刘强,他手里拿着一支小号。
  刘强怎么来了呢,他怎么进乐队了呢?而且是到一个同学家为他奶奶奏哀乐,李岸心里感到奇怪,对刘强笑了一下。
  堂屋前摆着十多张桌子和许多凳子,乐队坐下来。
  李岸洗好红著,递给表妹,牵着她的手走到堂屋前。
  刘强在调试小号,李岸走过去。在这个乐队里,除了刘强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其它的都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
  刘强吹了一下小号,把它的音校正,然后抬头望着李岸,“你也许觉得奇怪,是吗?”刘强不好意思地说。
  “是啊,”李岸说,“这支乐队我以前也见过,因为附近老了人的时侯,总是请这支乐队,今天你竟然在这里,确实使我大为意外。”
  “是这样,本该是我爸爸来的,他今天病了,所以由我来代替。”
  “你爸爸?”
  “是啊,这支乐队本来是我爸爸组建起来的呢。”
  “你会吹号?”
  “是啊,我会吹许多曲子呢,但是吹得不好。”
  “你吹一首短歌看看。”李岸笑着说。
  刘强把小号又调了一下,很熟练地吹起来,是一支欢快的曲子,吹得很准确很流利,但音色和意境不怎么样。由于太卖劲,刘强的双颊鼓成两个大蜜桃了。
  “吹得真好,”李岸由衷地赞叹说,“你怎么吹得这样好呀,我可是一个音符也吹不出来。”
  “我吹了很久了,我对读书没兴趣,但却特别喜欢吹号。我读小学的时侯,放学一回到家里就拿起号吹,吹得我妈妈不耐烦了,她就对我吼道:吹什么吹?你以为不好好读书成天吹号会有什么出息吗?难道你想接你爸爸的班吗?你看现在这句话应验一半了。”刘强说。
  “轰。”池塘边一个土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一位师傅手里拿着一支烟,又要去点另一个土炮。
  “走,接客了。”一个师傅对刘强说。刘强拿起小号。一队人吹号打鼓去迎接逐渐走近的亲戚。
  堂屋前的松柏门做好了。它是用长长的竹子弯成的,青翠的松枝和柏枝围绕在竹子上,上面再扎一些白色的纸花,显得素雅美观而又庄严肃穆。松柏门两边张贴着一付白色的对联,是对奶奶一生的颂辞。
  堂屋外的戏台子也扎起来了,几个唱戏的的登上戏台。小孩子们和一些帮忙的临居们都拿着凳子到戏台前面坐下来。
  戏台上的几个演员敲着鱼鼓,拉着胡琴,乌里哇啦地开始唱。
  本小姐今年十八岁
  携丫环一起赶庙会
  台上一个中年女子唱道,她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嘴唇涂着鲜红的胭脂,头发烫成波浪型,这种今古结合的面貌,把一张本来很俏丽的脸弄得不伦不类的。观众们全都兴趣盎然,目光紧盯着台上。奶奶躺在棺材里,不知她听见了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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