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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曾国藩的升迁之路-第54章

小说: 曾国藩的升迁之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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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百姓就要大祸临头,商亦不商,农亦不农,整个湖广都要不保矣!那意思再分明不过,还不动手,等英夷大队人马来了再动手吗?——晚了!    
    这糊里糊涂的话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没用上一顿饭的工夫,整个广州城都知道了。    
    刘浔和赫古利刚在府衙坐定,茶水尚末泡好,三千多百姓便拿着木棒、砍斧之类的家伙,已把知府衙门团团围住,口口声声让交出夷人。    
    衙役慌得拼死命阻挡,却哪里挡得住!腿快的衙役飞快地去大堂禀报知府去了。    
    刘浔一见这架式,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也来不及跟赫古利解释,拉着赫古利的燕尾服就    
    奔了后边的砖院墙,咬紧牙关先用头把铁塔一般的赫古利顶过墙去,顶得赫古利嗷嗷地怪叫,刘浔自己也拼了死力从墙头滚落下来。也顾不得头破血流,双双找耆英避难去了。    
    知府衙门虽小,但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常来的地方。人们得了这个机会,岂可白白错过!——看热闹的怂恿闹事的,闹事的又撺掇胆大的,众人伙着就发力先把几个衙役挤到墙角处空发喊却动弹不得,众百姓则一窝蜂地冲进衙门的签押房与内室,大堂之上也挤满了人。众人翻箱倒柜,见银子抢银子,见首饰抢首饰,又把刘浔刚裁好尚未着身的官服扔到院子里,浇上油点着。刘浔夫人及丫环婆子,不仅首饰被抢个精光,头发也被抓去一半。    
    耆钦差连派了三营的兵勇,才算把百姓赶出衙去。    
    衙门里倒不曾发生一个命案,却伤了不少衙役、下人。这些人一见官兵到了,越发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哼哼,拉也不起来。刘浔的家人伤得更重一些,搜刮得也很,体面些的衣服是全被剥去了。    
    见众百姓还在辕门外围着不肯走,而且越聚越多,官军领头的副将大人就让人把耆钦差的告示贴在知府衙门的辕门上。    
    告示云:英夷是否入城经商乃朝廷所定,令众百姓作速散去。如继续聚众滋事,当按大清律例以匪论处。    
    告示的下面,赫然盖着钦差大臣耆英的紫花大印。    
    有识得字的,早一句一句念将出来。    
    告示念毕,便有几个胆大的说道:“狗屁钦差!他贴得告示,百姓们贴不得?!——快拿家伙,我们也写!”    
    话音一落,就有找墨的、找纸的、找笔的,又拥出个写得字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落到纸上,倒也成就一篇告示,这张告示紧靠着官方的告示也贴到辕门之上。守门的兵勇哭笑不得,看那告示,写得倒也明明白白,读起来还挺顺口。    
    告示云:广州的老百姓,不怕洋大愣。怕了洋大愣,不是广州老百姓。不许洋人再入城,不准洋人开店门。已在城里开了铺子的洋大愣,我们马上也要去跟他们比试谁的功夫硬。官府如若敢阻挡,先杀刘小狗,再煮老耆英。    
    这张告示的下方,也用笔画了一个印的模样,写着百姓二字。    
    兵勇们没念完告示,府衙门口围着的百姓已吵嚷着奔设在广州的洋行闹事去了。    
    见百姓离开,兵勇们就急忙揭了这画了印的告示,也飞跑着找耆钦差报信去。    
    此时的赫古利,早已被耆钦差着亲兵护送到达维斯的船上,把个达维斯吓得脸色顿变。    
    赫夷喘息了老半天,这才开始边比画边述说城里的情景,还没说完,已有头破腿瘸的经商洋人厮架着从城里奔岸边拥来,后面跟着黑压压的百姓,正拖着走得慢的几个洋人没头没脑地打。洋人们呜哩哇啦地求饶,百姓们听不懂,还以为在恐吓,打得愈发欢。达维斯忙让打开舱门,又让随船的大兵们趴伏在船舷上,把火枪都架起来,以防不测。洋人们厮奔到船上,不仅有英吉利人,还有俄罗斯人。    
    达维斯忙令开船,大船呜呜地开向香港。    
    一岸的人伸长脖颈夹爹带妈的把洋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不痛快。    
    耆英知道英吉利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就连夜打发人去走穆彰阿的门子,又给道光帝上了一折,言称:“林则徐惹下的大乱子,非能员不能摆平。奴才一心要为皇上分忧,怎奈旋晕症突然发作,支撑着亦不能理事,真真急煞奴才也!”道光帝一见耆英的折子,心猛地一沉,额头霎时冒出汗来。他连夜召见穆彰阿,让老忠臣赶紧举荐能员去广州换回旋晕症发作的耆忠臣。穆彰阿一下子就想到了不很听话的曾国藩。    
    道光帝于是连夜下旨,诏曾国藩与官文作速回京,不得有半刻延误。    
    曾国藩进京的当日,便被召进宫里。道光帝简单问了问湖南的情况,便让曾国藩跪安。曾国藩满腹狐疑地回到府邸。    
    饭后,同僚、属下、门生、故吏,足足三十二人,都坐了轿子来看望他。以往寂静的曾府门首,到处停的都是轿子。曾国藩夜半才歇。    
    第二天,曾国藩一进太常寺便接到圣旨。    
    旨曰:“太常寺卿兼署左副都御史曾国藩,持重老成,克俭谋国。着即日起,升署广东巡抚兼署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着该员作速离京赴任,不得延误。钦此。”    
    曾国藩接旨在手,许久才说出一句:“臣领旨谢恩!”    
    回到府邸,他熬了半夜灯油,给道光帝起草了一份折子。    
    他清楚,皇上此时无论放谁到广东主政,到广东的第一件事,都是面对英夷入广州经商的提议,这是最敏感的问题。    
    他反复思考,这样写道:英夷一贯恃强凌弱,英夷所议入广州行商一事,断不可行。设若官府答应,百姓亦难答应。与其激变,不如拒之。英夷尽管船坚炮利,因远离本土,最惧打持久战。该夷真敢公然开战,定然败多胜少,于我有利。    
    这几乎是林则徐主战的翻版。    
    第二天早朝,他将折子递上去。    
    退朝后,他没有到办事房,而是径直回了府邸。京师曾府金银财宝贵重物品没有,坛坛罐罐破书烂纸却挺多。府里头下人少,他要提前知会下人早些打点行装。    
    像二十几个腌菜坛子,不用东西包好,肯定到不了广州就要全部碎掉。南家三哥每次给他送腌菜,都要把空坛子带回。如果听说坛子都打碎了,祖父不撵到广州骂死他才怪。    
    第三天,也就是道光二十七年六月初二,曾国藩正在太常寺办事房与人做交接,忽然又接到由曹公公亲自宣读的圣旨:旨曰:“曾国藩即日起升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兼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毋庸署理广东巡抚。广东巡抚一职已简叶名琛署理。曾国藩所遗太常寺卿一职,由穆同署理。钦此。”


第四部分 道光帝是主抚不主战第64节 道光帝是主抚不主战

    转日,曾国藩具折到勤政殿谢恩,道光帝扶病召见了他。    
    走出勤政殿,曾国藩很清楚,对英夷,道光帝是主抚不主战的了。    
    回到府邸,见来贺喜的官员已是挤了一大厅堂,连院子也站满了人。尽管除了同乡、同事,就是下属,还是把个周升忙得到处乱窜。    
    到手的巡抚虽然被他一份主战的折子弄丢,曾国藩这一天的心情还是特别地高兴。    
    穆彰阿原本想借洋人的手除掉曾国藩,偏偏又帮了曾国藩一个大忙;没有穆彰阿举荐这码子事,曾国藩断难进入二品行列。    
    曾国藩是道光十八年正月会试的进士,排名在三十八名,属中上等;四月初一日在正大光明殿复试,得三甲四十二名,赐同进士出身;五月初一日朝考,得一等第三名;五月初二日礼部引见,即授翰林院庶吉士。    
    算起来,他整整在京师九年。九年的时间,他便由最初的庶吉士,一跃而进入红顶子的正二品大员。不仅他的会试同年诧异,满朝文武也都惊讶,要知道,这一年他刚刚三十七岁。正途出身,三十七岁而官至二品的汉员,大清开国以来仅他一人。    
    来贺喜的人走后,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铺开纸,决定给湘乡亲人写一封报喜信。    
    信中说:六月初二,“蒙皇上天恩及祖宗德泽,而得超擢内阁学士署礼部侍郎,顾影扪心实深渐悚!湖南三十七岁至二品者,本朝尚无一人,予之德薄才浅,何以堪此!    
    近年来中进士十年得阁学者,惟王辰季仙九师,工末张上浦及予三人,而予之才地,寮不及彼二人远甚,以是尤深愧仄。”    
    从信中不难看出,曾国藩本人对升迁之快也是颇感意外的。    
    谢恩的第二天,官文为他荐的四名轿夫来到曾府。    
    按大清官制,四品以下官员准乘四人抬的蓝呢轿子,俗称四人抬大轿;三品以上官员准乘八人抬的绿呢大轿,俗称八抬大轿。    
    曾国藩以前一直乘四人抬的蓝呢轿子,而今升了二品官,照常理推算,不仅要增加抬轿的人数,轿呢也要由蓝呢换成绿呢,这才合体制。当然,这并不是硬性规定非如此不可,官员如果达到了品级而收入不丰者,是可以量力而行的,不算违制;但若品级达不到却为了图好看硬要乘高品级的轿就算违制了,一旦被人举报出来,不仅要受处罚,严重的,还要被革职、充军。    
    曾国藩早已打定主意,是决不用八人抬绿呢轿的。一则他收入有限,实在养不得太多闲人。二则因为自己太年轻,不想太招摇。他时刻牢记古人的三句话: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人满则忌。官居三品时他就该乘绿呢轿子,他没乘,仍乘他那顶蓝呢老轿;如今官居二品了,他仍没打算乘绿呢轿子。乘了绿呢轿子,不仅仅是增加几名轿夫的问题,还要有引轿官,扶轿官,排场老大。    
    官文好心荐来的轿夫他一个都没敢留,也顾不得官大人是否要着恼。他实在没有闲钱养八名轿夫,也没有精力招摇。他前面的路还很长,他要做的事情太多。顶戴自然要由亮蓝而换成红色的了。——这是由吏部发放的,不需自己操心。但朝服朝靴,却必是要花银子做新的了。虽说三品官服上面绣的和二品官服上面绣的同为九蟒五爪,但补服的图形却不同;三品官绣的是孔雀,二品官绣的却是锦鸡。孔雀和锦鸡差着一个档次,是断断不一样的。    
    一连五天,曾府像过大年一样,贺喜的人你来我走竟没有断过,光条幅,就收了五大箱子。曾国藩被搅得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比办差还累,竟一刻不得安宁。    
    曾国藩不得不告诉周升,除了湖南同乡,其他的京官一律不见。    
    曾府这才安静下来。    
    这次升官,曾国藩的癣疾仍没有发作;不同的是,每次升官,大学士穆彰阿都是打发管家把贺幛送过来,而这次,却是穆彰阿亲自来到曾府——好像光记得门生升官,不记得门生刚从湖南办案回来似的。这又被京城视为一奇。    
    因为此时的穆彰阿,不仅是大学士领班,更是权势炙手可热之时。道光帝病重,朝中大事几乎全在穆彰阿一人掌握之中。现在各省的督、抚,有一大半都是穆党,其势力与门庭几可与康熙时的鳌拜比,又可与乾隆年间的和取K耸蓖耆梢园言哺鍪裁醋锩魍鸫Γ挥斜匾姿褪裁春蒯ぁ5抡冒⒉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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