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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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想,根本不敢触及。她总是抱着听天由命的心理,顺其自然,过一天算一天吧。衣子逊也是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提出来。方地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这是他给她的承诺吗?如果真能跟他生活在一起,那该有多幸福啊?但她仍然觉得现在就给他生小孩这件事不行。衣子逊见方地不说话,就非常气愤地大声喊道:
“方地,你对我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说你爱我,在乎我,实际上,这些全是骗人的鬼话!你赶紧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是个骗子!”
方地委屈地看着衣子逊,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让人伤心的话来呢?难道说,非要生个孩子出来才算爱他?万一她把孩子生出来了,可他还没离婚,那该怎么办?她岂不真正成了被他包的二奶了吗?不!她可不愿充当这个角色。另外,如果他是因为她离的婚,那她得背负多少感情债啊?一辈子也还不清,两人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什么快乐。她不希望是这样的结局。可衣子逊的要求这么强烈,如果她真的不答应的话,就会伤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怎么办好呢?她痛苦极了。
到家后,衣子逊没理方地就一个人睡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方地心想,看来,他是真生气了。她像做错事了的小孩子一样,乖乖地躺在他的身边。她希望他是喝多了酒,说说而已,明早醒来就不会再提这件事了。想起万明说的那些话,尽管她不相信,可这时候回味起来,却又感到有些茫茫然。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他为什么说当她了解衣子逊的时候,就一切都迟了?他为什么跟她说这些?难道他跟衣子逊之间有什么恩怨吗?他只是出于挑拨离间、造谣中伤的心理?她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孩子的事,万明的话,这两件事搅得她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没睡。
第二天,衣子逊仍是一大早就起来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去了工地。只剩下方地一个人在家,她躺在床上昏头昏脑地像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躺在了她的身边,紧紧地搂着她,热烈地吻着她的乳房。她知道是衣子逊回来了。衣子逊已经不再生她的气了。她搂着那个人的脖子,高兴地说道:
“亲爱的,你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没听到回答。她这才把眼睛睁开。是万明!方地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紧紧地用被裹住身体。方地有一个习惯,她睡觉的时候,从来都是一丝不挂的。哪怕只穿一个裤头,她也睡不着。万明也坐了起来,他说:
“我有这里的钥匙。衣子逊不在北口的时候,都是我给他照看这个家。来吧,小肉儿,我知道你想要我。别怕。他这会儿正在工地。”
万明把手伸过来想要抱着方地。方地冷冷地看着他,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
“万明,请你立刻滚出去!否则,我会杀了你。”
万明被方地的话吓住了。他立刻从床上下来,迅速走了出去。
方地把头深深埋在了怀里。她觉得万明之所以敢这样对待她,就是因为他看不起她。可能他认为像她这样的女人,谁上都可以。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跟那些外卖的“鸡”们没什么两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甚至连这些“鸡”都不如。他不是说,她既不能算衣子逊的老婆,也不能算是衣子逊的情人吗?那她是什么?目前的这个身份,人家都这么看不起她。要是再给衣子逊生个小孩出来,不就更被人轻视了吗?可是,如果衣子逊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迟早会娶她的话,那还莫不如现在就生。说不定,有了他的孩子以后,她就不会再被人看不起了。孩子可以证明她对他的感情。一个女人,一个像她这样没名没分的女人,肯为她所爱的男人生孩子,这就足可以说明,这种爱已经超出了正常感情的极限。如果还有人看不起她的话,那么这个人就连一点人味都没有了。给衣子逊生了孩子以后,她到底会不会受到别人的尊重,她想了一天,最后也没寻思明白。
衣子逊回来以后,态度十分冷淡地对方地说:“如果你对我是认真的,就准备给我生儿子;否则,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另外,如果一个月之内,你没怀上,说明那是天意,我也就不要了。你觉得怎么样?”
方地二话没说,跟着衣子逊就去了医院。她觉得这样做很公平。尤其对她来说,根本没弄明白到底是生还是不生的情况下。就由老天来决定吧。天命难违,她想。
十一休长假期间,方地再次来到北口油田。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想怀上衣子逊的孩子。上次她从这里走了以后,就暗暗跟自己打了一个赌:如果在一个月之内她怀上衣子逊的孩子,即使给衣子逊当一辈子情人她都认了,因为她爱衣子逊;否则,说明她跟衣子逊命里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真就是在走“桃花运”而已。这么想的时候,她的感情里似乎多了一种应该叫做“悲壮”的成分。好像她正在奔赴一个感情的战场。在这场即将打响的战役中,她已经做好了牺牲生命的准备——死了不会感到悲哀,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下了火车以后,没有看到衣子逊。就在她正要给衣子逊打电话的时候,一个矮个的瘦瘦的中年男人笑着向她走来。他自我介绍说,他叫谭嗣雄,是衣子逊的助理。谭嗣雄面相丑陋,小眼睛,眼球有些发红,眼眶四周发青。大嘴,唇色发暗。他笑的时候,让人担心如果没有那对大耳朵隔着,这张嘴会不会两头接上成圆形。牙齿参差不齐,是那种地方病的黄色。皮肤黑黄。头发好像从出生到现在没有洗过,乱蓬蓬的。这身衣服如果脱下来洗的话,脏水可以浇灌二亩田地,再往地里下化肥就是浪费了。脏得不能再脏的鞋子与这套衣服搭配得天衣无缝,恰到好处。整个人从头到脚邋遢得一塌糊涂。以前方地来北口的时候没见过他。因为他一直在工地监工,负责工程所需的一切物资。晚上他住在工地临时搭建的棚子里。谭嗣雄的妻子梅玉跟衣子逊是同事,而且曾在一个办公室共事。每年衣子逊开工的时候,他都跟着一起来。忙了几个月以后,衣子逊通常赏给他五六千块钱。他本人没有固定工作。平时给人家做木匠活为生。他心灵手巧,而且脑子灵活。说话办事见风使舵,爱耍点小聪明。他自诩为三国时期的杨修。但他认为自己不能被害,因为他还没发现有像曹操那么聪明的君主。在衣子逊面前他向来都是点头哈腰,一副奴才相。衣子逊不喜欢他,但又有点舍不得辞了他。对于衣子逊来说,谭嗣雄也算是一根“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他经常有意无意地挖苦他,讽刺他。每当这时候,谭嗣雄总是“嘿嘿”一笑了之,从不跟衣子逊发生口角。对待衣子逊的工程,不管衣子逊在不在,他都能做到尽心尽力,一丝不苟。就像对待他自己的事情一样。他知道,否则的话,衣子逊会立刻炒了他。他平生最大的嗜好就是好色。为了方便给工人们送饭,衣子逊在工地附近租了个木板房。木板房的窗户正对着一个不大的歌舞餐厅。歌舞餐厅的大门上写着一副很有趣的对联,上联:睡不着觉的大哥你/下联:吃不下饭的小妹我/横批:有空来坐坐。歌舞餐厅的生意很好。这块方圆几十里的地方住的全都是些外来打工的人。他们中有的常年回不了家,免不了偶尔到这里寻乐。歌舞厅的“小姐”都是农村来的“小笨鸡”。胖乎乎的身体,说话粗野且直截了当,很合这些人的口味。她们没有人们印象中农村姑娘应有的善良和纯朴。跟这些“客人”亲热之前,她们往往要趁着跟他们撒娇的时候,把他们兜里的钱翻出来看看,钱不够的话,休想碰她。尽管她们的价格很便宜,但仍然有很多的男人兜里并没这带这么多钱。其实,这些打工仔就是想占人家农村姑娘的便宜。他们挣的都是血汗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根本也舍不得花。不得不花的情况下,也是尽量少花。
第二部分方地跟衣子逊的感情迅速加温(4)
这副对联常常搅得谭嗣雄寝食难安,不仅觉睡不着,饭也是吃不好。每次他从家来北口的时候,妻子只给他带点零用钱,因为他不抽烟。酒也用不着他自己花钱买。给工地买料的时候,倒是可以偷偷做些手脚。但衣子逊太精了,每次购货之前,他都要到那些商店去看价格,把价压到最低之后,再按这个最低价给他拿钱。所以,衣子逊早已经把账算好了。等他再去买的时候,即使磨破了嘴皮子也没什么大用。人家总不能做赔本生意。他兜里的这俩钱儿还不够去那里过过手瘾的。有一次,他实在熬不住了,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当时,大厅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音箱里正放着音乐,有几个人在跳舞。他一把拽过来一个坐在一边嗑瓜子的“小姐”,不由分说,搂过来就开始动手动脚,最后把兜里的钱全掏出来才出了门。
谭嗣雄笑呵呵地告诉方地,衣老板正在工地忙着,实在脱不开身来接她。叫他把方地先送回家。方地想马上见到衣子逊。于是就叫谭嗣雄先带她去工地看看。她还从没去过衣子逊的工地。刚认识衣子逊的时候,衣子逊曾对她说过,如果有机会他要带她参观一下他开工时的壮观场面。当时听了衣子逊的这句话,她还在心里暗自想,这样的机会她这辈子也不想有。人啊,什么话都不能说得太绝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现在这个机会不仅有了,而且还是她乐此不疲的。
谭嗣雄听说方地要去工地,就有些为难了。因为工地那些干活的人都是从邵玉华家乡雇佣的农民。方地去了,肯定会传到邵玉华的耳朵里。所以,没经衣子逊允许,他不敢擅自把方地带到工地去。他不能把这话跟方地挑明,因为方地听了肯定会不高兴。他不想得罪方地,他觉得如果方地在衣子逊面前奏他一本的话,他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他可不想惹这麻烦。尽管他在背地里给方地起了个外号,叫她“磕头机”(油田到处都是这种抽油的机器,其费用很高,每台“磕头机”所需的费用是每24小时二百五十元人民币。这还是使用了节能机以后,否则,就能达到每24小时五百元左右)。他觉得方地每次到这里来肯定会从衣子逊手里要走一大笔钱的。就是说她到北口是来要钱的,跟那种磕头机差不多,所以,就给她起了这么个外号。他跟万明经常在衣子逊的背后这样称呼方地。
就在谭嗣雄犹豫不决想办法的时候,方地又催他说:
“谭姐夫,快点开车啊!”
方地叫谭嗣雄姐夫是随衣子逊叫的。衣子逊管谭嗣雄的妻子叫大姐,当然就该叫谭嗣雄姐夫。但他从没叫过他姐夫,只叫他老谭。
“方老师,你能不能把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给老板打个电话。”
方地听他说要请示衣子逊,觉得有些奇怪。她好奇地问道:
“如果我们不给衣子逊打这个电话就这么直接去了,他会把你怎么样?”
“倒是不能怎么样。”谭嗣雄“嘿嘿”笑着说,“只不过这是规矩。所以,我们还是先打个电话吧。”
“不!我越发地想看看衣子逊会怎么样。”
方地兴奋地说着。她想像不出来,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