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符文之子-5 染血盛宴-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是不小心失足摔下来,那么应该会直直摔落?”
默勒费乌思听他这么一说,也抬头向上看。奈武普利温说得没错,两边峭壁上去没几米就是山脊棱线横散开来,上面只有空荡荡的一片天空。即使是最近的山峰也距离右边相当远。以人类的力量是不可能先跳过那么远的距离再掉下来的。
莫非他是从天上直接掉下来的?
他们两人以及其他祭司们并没有像那些修道士一样留在较远的地方,而是守在四周。因此他们得以目睹那块巨大冰块终于如石榴果实般碎裂开来。起初,细细的裂缝从伊索蕾站着的地方开始往四面八方延伸;过了片刻,以裂开的地方为中心,原本透明的地方变成半透明,接着就变成和白雪一样细小的粉状物。
到处都是一块块碎掉的东西突了出来。里面开了之后,随即看到中心处有一团像白色蚕茧的东西。
至止,伊索蕾才停住歌曲,接着,一直把魔力借给伊索蕾的戴斯弗伊娜一面望着上面,一面喊道:“请各位下来帮忙!”
然后,祭司们全都下到下面,用他们的力量除去最后的障碍物,让那团虫茧摊在阳光底下。奈武普利温挥砍掉冰块之后,将剑入鞘,用双手把虫茧上面的一层雪花全都拍掉。他隐约看到里面的那张脸孔,终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说道:
“月女王啊……感谢您。”
可是他们的幸运似乎仅止于这第一阶段。虫茧慢慢地融化,里面的少年确实还活着。残留在峭壁之间的一大堆碎冰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融化,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完全融化掉,流到峭壁下面的河流去。到此为止,所有一切都该结束了才对。
然而,达夫南却一直昏迷不醒。
少年被移往戴斯弗伊娜祭司的家中,而不是到默勒费乌思祭司家中,因为他毫发无伤。仔细检视过后,他的身上怎么也找不到任何伤口,呼吸非常顺畅,眼睛也只轻闭着,无论从哪一角度看,都不像是病患。虽然在冰块里呆了好几天,却连冻伤的迹象也没有。
尽管如此,他却一直都在昏迷状态。戴斯弗伊娜在仔细观察之后,下了一个结论,说他的灵魂可能到了另一个地方。达夫南的手一直握着冬霜剑,戴斯弗伊娜将那把剑从他手里拿了下来,放到他睡的床铺下。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选拔银色精英赛参赛者的考试开始举行,然后结束,接下来,出发的日子将近。
“这样下去实在很可怕。如果那把剑真的拥有可以打开通往异世界的力量,就该马上把它毁掉才对!”
一名男子拍了一下膝盖,喊出这句话,随即,就有好几个赞同的声音跟着喊了出来。在月岛,因为谷物不足,每年只能酿造一点点酒,所以没有酒店这种地方,想要聊天的人通常都是大白天聚在大礼堂前的广场上。晚上为了节省燃油,大部分的人都很早睡。大家聊天时大多都是坐在通往大礼堂的阶梯上,在广场上也有几颗石头可以拿来当作椅子使用。
十七名修道士之中现在就有十一名聚在广场上,这可说是非常少见的事。其中也有好几个不是修道士,他们兴致勃勃地站在修道士们周围,听他们谈话。站在这群修道士中间的则是贺托勒的父亲斐尔勒仕修道士。
“那个把剑带来岛上、名叫达夫南的少年一直昏迷不醒,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要是那孩子醒了,把剑再要回去,可能会发生比这次更严重的事也说不一定。在峭壁中间生成的那个可怕东西,各位也都看到了吧?春天都已经过这么久了,哪来那么多冰?实在是让人想到就起鸡皮疙瘩!”
众人也都这么想。他们都是古代王国的后代子孙、而古代王国就是因为开启异世界通路而遭灭亡的。一听到异世界,自然会很敏感,而且他们亲眼看到的景象确实令他们相当担心。冰块一定是从异世界来的。既然会出现那么巨大的冰块,那就还可能会再出现其他的东西!就像那个时候一样……搞不好所有邪恶的生物会跑出来完全消灭月岛。他们大部分都还清楚记得伊利欧斯祭司被牺牲的上村事件。当时岛上就有三分之二的人口死亡。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不是建议破坏那把剑吗?可是要怎么破坏呢?”
“如果可以被破坏,那就不会是可怕的东西了……”
“万一不行,把它放逐到大陆不就可以了?可是大陆人也不可能承受得了,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越是记得伊利欧斯祭司那个年代悲剧的年长修道士,越是赞成斐尔勒仕的意见。年轻的修道士们就想得比较多。他们认为达夫南是奈武普利温唯一的学生,可说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任剑之祭司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发生的事,根本没想到要敌视他。
“这样会不会把还未证实的威胁看得太过严重了?并没有充分证据嘛。而且达夫南也没有犯什么错……”
一名修道士如此说完之后,随即,斐尔勒仕就提高他的声调,喊着:“您可能不知道,等大祸临头再来后悔就来不及了。没错,我们担忧的事情也可能不是真的。不过,万一要是真的呢?说得难听一点,一个从大陆来的小子有这么重要吗?为了巡礼者全体的未来,他应该站出来自愿牺牲小我。过去上村发生惨剧时,当时是怎么样?我们最优秀的祭司大人不就是选择了牺牲自己?”
根本没有人想到这句话也应该适用到斐尔勒仕身上。不过,这句话暗地里也像是把达夫南说成是内定的剑之祭司,如果他不能像伊利欧斯那样自我牺牲,就等于是不够资格。
所有人的意见并末统一,可是大家似乎慢慢趋向斐尔勒仕修道士的论调。
而达夫南仍然昏迷不醒。
慢慢地,他以稳健的动作登上峭壁。找到可以抓住的地方,正确踏到可以踩踏的地方,便毫不犹豫地往上攀登。眼睛还不断地注意周围景观的特征,仔细观察着。
奈武普利温稍微停下了脚步,看了下方一眼之后,又再往上看。他想着,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来做确认,以他的能力应该是能轻易做到的。
结果证实他的确还能做一些事。
他想起那片峭壁上残留着的冰雪碎块。当然,现在那些雪应该都已经融化消失不见了。但记忆中那冰块还是冰冷到令人冒出一身冷汗。额头上的汗水也一下子变得冰冷了起来。
如今高度已经很高。如果一个不小心失足跌落,别期待会有发生在达夫南身上的那种奇迹;不过话说回来,他和达夫南不同,根本不可能会失足。都已经爬到这么高了,感觉应该很快就会到达可以休息的地方。从小他就是在满是白雪的山上跑来跑去长大的,而且这个地方也是属于故乡的土地;虽然他没有来过这里,但周围却都是他熟悉的地形。
然后,他终于到了一处可以松手站着的地方。那是一个宽度不到一米的狭窄空间。他稍作休息了一下,抬头仰望天空。虽说这种地形他很熟,但底下是万丈深渊,说不紧张也是骗人的。
此时他却看到了一幕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景象。
“伊索蕾……?”
他看到她站在远处,把手放在额头俯视着下方,但脚底下却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只能猜想她正使用让身体浮起来的魔法,但她的姿势看起来未免也太过自然了。
她现在正站在几百米高的峡谷顶端。她会无聊到用魔法浮起来吗?
他先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喊出声音:“伊索蕾!”
她回头看他。
虽然因为距离遥远,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像在沉思那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奈武普利温。然后,她就忽地……移动脚步往下走过来。也就是说,像踩着隐形阶梯那样走下一步,又再走下一步……
一直走到他站着的地方。
“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奈武普利温大致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伊索蕾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又再睁开,随即往后面的石头上移步。然后坐在上面,双脚垂了下来。看起来实在是太过自然而且熟稔。“……原来如此!”
奈武普利温摸了一下嘴唇,就往伊索蕾刚才站过的石头踏上去。他紧闭了一下嘴巴,稍微深吸一口气,有背脊一阵冰冷的感觉。
“你比达夫南还要大胆。”伊索蕾用率直而生硬的语气说道。
“看来达夫南也知道这里。”
奈武普利温心想,这可能是他们两人共有的秘密;可是他只觉得有些苦涩,并没有其他感受。
“他不仅知道,而且非常熟悉这里。”“那么他是在这里失足跌落下去的?”
伊索蕾晃了晃她那垂在隐形石头下方的双脚。
她就这么沉默着。奈武普利温一面低头看着伊索蕾的侧影,一面慢慢地整理着思绪。她始终未发一语,然后直到举起一只手遮住两眼,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我觉得很自责!”
“……”
一阵突来的轻风吹过峭壁,灰尘落在隐形石头上面。她的头发遮住了脸颊与眼睛,衣服下摆则兀自随风飞扬。她继续说:“他不是不小心失足跌落下去的。就算是失足也是因为他要踏的阶梯消失才会这样。实在是太过习惯了,心中早已深信会有一阶隐形阶梯。所以才会突然那样……”
“可是,他一定会醒过来。”
奈武普利温的剑柄因风吹而摇晃着发出声响,他抓住剑柄让声音停住。此时的他眼神非常冷静,说道:“他一定是在某个地方玩,搞不好还玩到不想回来……不过,他再怎么样还是会回来的。因为,他不是那种会忘事的小子。他有太多事还不能忘。”
这番话并不单纯只是在安慰伊索蕾。他是真心这么认为而说出口的。
伊索蕾提起她垂着的脚,站了起来。站直之后看了奈武普利温一眼,对他说:“不过,在他回来之前,却有件事一定要做。”
奈武普利温没有问她是什么事,而是盯着她的睑孔。她特有的那种坚决语气说话声响起:“就是要找出破坏阶梯的人。”
奈武普利温的嘴闭上之后又猛然张开,发出呵地一声。原来他猜想到的事,伊索蕾也是这样认为。事实应该就是这样了。
伊索蕾转过身去,从怀里拿出一只皮袋,将手伸了进去。接着她把某种东西往上一洒。立刻就有看不太清楚的细微粉末向四方散开。奈武普利温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是金色萤火虫的粉末,沾到哪里,那里就会发光。把萤火虫晒干之后制成粉末,再施予一点魔法就可以做出来,这种东西通常都被用来标示道路。
粉末逐渐沉落,原本那些浮在半空中看不见的踏脚石便纷纷显现。周围出现三颗石头的轮廓。伊索蕾又再移动脚步。奈武普利温也慢慢地踏着石头往前走去。
粉末接着又被拿出来,洒上去,发出光芒。这在魔法物品之中算是制造方法比较费事的东西,所以相当珍贵,但伊索蕾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的样子。不一会儿工夫,在高耸峭壁顶端就浮现了几十个环绕的轮廓。
石头的数量比之前告诉达夫南的还要更多,而且有好几个交叉点与起点。令人惊讶的是,周围的山峰与悬崖几乎都有这种踏脚石相互连结。连接到奈武普利温刚才站着的位置,也是这种通路的其中一条。
伊索蕾一步也不迟疑地到处轻踏着这种石头,令人看了都捏着一把冷汗。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