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符文之子-5 染血盛宴-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像是在环视周围每个人似地,转动着头。红色眼珠沉着地注视了几个人的脸孔。
伊索蕾手中的那块碎片闪烁了一下碧色光芒。这应该是被打破的某个东西的一部分,而且非常冰冷。像冰块,但又不会在手中融化。伊索蕾让尤兹蕾继续呆在她肩上,就这样走向戴斯弗伊娜。然后将那块透明碎片交给了她。
戴斯弗伊娜脸色大变,说道:“这是……”
她曾经见过一次同样的东西。就在去年夏天,将废墟村变成冬天的冬霜剑所制造出的冰块之中。
原本在空中盘旋的白鸟们突然像遇到气流般,往入口飞去。
过了片刻,戴斯弗伊娜举起手来。用令人无法违抗的语气下令说:“请开大门!祭司们请全都跟着这些鸟!要跟的人就跟过来吧!”虽然路不好走,但因为六名祭司都走在前面,所以跟在后面的人并不难跟上去。戴斯弗伊娜使出魔法,用飞起的石头填补断裂的路。奈武普利温则拿着“雷之符文”燃出火苗,不露痕迹地消除横挡路中的树枝和灌木。默勒费乌思拿着“感应权杖”,所以即使稍微看不见白鸟,也能很快就再跟上去。祭司们这样毫无保留地显出各自的能力,可称得上是史无前例的事。
他们穿过连接陡峻峭壁的峡谷,走到快接近底部的时候,周围的石壁开始出现白色的痕迹。稍微再走近一点,才发现那原来是有雪掺杂在一起的冰块;即使上个冬天雪下得再多,也不可能在这种季节里还留有这么多冰雪的痕迹。
越接近底部,雪迹就更加地多。人们全都好奇地俯视下方,但峡谷里布满了云雾,能见度不到两三米。
“越来越诡异了。好像有什么令人意外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斐尔勒仕听到身旁女修道士耳语的声音,特别发出清了清喉咙的声音。现在他开始谨言慎行了。其实他只不过是那个没什么特别权限的摄政的弟弟而已,摄政史凯伊博尔因行动不便逐渐失去影响力,而斐尔勒仕则成了他最亲近的谈话对象。事实上,长久以来他试图促成莉莉欧佩和贺托勒的婚约,并且制造声势让贺托勒像是下任剑之祭司最佳人选,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可是半途却意外出现了一名少年,成了剑之祭司的第一学生,而且听摄政说,莉莉欧佩也对他颇有好感,结果弄得他长久追求的两个目的都快泡汤。正因为如此,不管是不是冒险,他都把驱逐达夫南视为第一要务。他对达夫南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事实上他根本也不知道达夫南是个什么样的少年。不过,对他来说,挡住他孩子前途的人就必定要除掉,这是不容有半点疏忽,也不容有半点宽容的事。
过了不久,四周变得全都是冰壁。
更令人吃惊的是,前面冰块只要用手一碰就融化,如今却连用刀去移也丝毫不为所动。戴斯弗伊娜要所有人停下脚步,然后叫伊索蕾到最前面。
伊索蕾没有和戴斯弗伊娜说话,便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在尤兹蕾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之后,让鸟飞走。白鸟往下飞去,在云雾之中消失踪影。接着立刻就从不远处传来了特别的鸣叫声。
随即,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伊索蕾像是念了几句咒语之后,便一口气奔到峭壁下方。“天啊!”
这声惊喊立刻变成了一阵轰隆响起的讶异声。这是因为声音在不远处就碰撞到壁面造成回响的缘故。片刻之后,戴斯弗伊娜挥着权杖念出几句咒语,周围好几米的云雾就全都散去了。
一片像云朵般的云雾往山谷两边退去后,便看到屈着一边膝盖蹲着的伊索蕾,还有……“这、这是什么东西……?”
伊索蕾脚上踩着的东西是一个横亘在峡谷下方的巨大冰块。
从外形看来,像是有人从峭壁顶端滚落下来的样子,但却又太过庞大,也不像是卡在峭壁之间而停住的。因为冰块上面有数百支冰柱伸出来紧抓住峭壁。
“我这辈子从未看过这种事……”
“真是太好了……难道这是月女王慈悲降临?”
“月女王啊,是您的旨意吗,还是非您的旨意呢?”
正当几个修道士讶异之余,戴斯弗伊娜让自己的身体浮在半空中。然后就如同伊索蕾那样降到冰块上。
这冰块是个直径大约九米的球体,但表面十分凹凸不平。像是无数个碎冰块突然朝着一个结晶体聚拢过来的样子。如果真要找个东西来比喻的话,可以说是个巨大的蜘蛛网,一个冰蜘蛛网。
也可以说像是大地深处的巨手在摘下巨大球状植物。那东西向四方伸出数百、数干根细微但坚硬的根,紧抓住峭壁。这东西全都是冰块,白得发出碧光,而且像是锋刃般锐利。白鸟公主又再飞了上来,停在一根连结到峭壁的冰块突枝上。白鸟的脚一碰触到,便有几块突起的冰霜碎裂,掉到冰块上方,发出当啷声响。
所有一切都白得刺眼。所有一切都是。
戴斯弗伊娜走到伊索蕾身边,把手放在她肩上。“你知道怎么做,是吗?”
伊索蕾抬头看了一下戴斯弗伊娜,对她说:“请叫他们全都退到后面去。”
有几根头发落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连那些头发也是白色的。
《符文之子-5 染血盛宴》作者:'韩' 全民熙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Xinty665 免费制作
第三章 继承者
“冬日之剑在我们世界里至少存在了两百年。在这之前,不知它是潜藏在这个地方,还是存在于其他世界。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两百年间它给了三名男女力量,使其无所不能,最后还是让他们毁了自己。这剑的力量其实本身并无善恶之分。然而活着的人当中,至今仍未出现有人有足够能力承担那股力量。”
“或许那股力量根本不是人类所能操控得了的。强力必然会牵引生命体。这根本不是善恶的问题,也非富贵与卑贱的问题,更不是先后的问题。而是那股力量需要吞食东西……拥有力量的人一开始为了肯定那力量,会将反抗者毁灭,把世界削减塑造成他所想要的模样。而越是削减塑造,只会使自己越是看起来丑恶,为了遮掩丑恶,就会更加削毁……然后到最终,阻碍自己的所有一切,当然还包括自己曾经珍爱的人也全都一律被毁坏掉,接下来……”
“就是自我毁灭。”
被毁的那些人……
三名贤者用忧虑的神情望着仍然浮在半空中的剑。再过不了多久时间,仪式就要结束。而只有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可以继续和这个陌生的少年,一个可能是在他们的过去或是未来的少年,一起谈话。
“孩子啊,正如你所说的,我们无法分辨出哪一方是真,哪一方是假。或者我们两方都是假的也说不一定。或许我们是在千万分之一的偶然里,你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产生了一个特殊的接点。你我的世界原本就互不相同,去区分过去现在未来又有何用?姑且不论有用或是无用,说不定在两世界之间原本就无真假之分。”
“也许,只在和对方相比较时,才觉得自己是真,除此之外的真实性谁也无法辨知,所以真实等于和不存在没有什么两样?或许原本就只有此种程度的微小真实吧。据我们所知,能够厘清强烈真实性的唯一真神并不存在于我们的世界。因为,他创造了我们的世界之后,就隐蔽到遥远他方,不曾再度现身。彷佛像是突然有了婴孩而害怕得弃儿逃跑的年轻父母一样。”
波里斯并没有完全听懂他们所说的话。就像昨夜的梦境无法让人完全记住似的。不过,接下来他们发出的警告他却完全都听得懂。
“在我们的仪式结束之后,你和我们就不可能再度接触。我们也不认为千万分之一的偶然会再度发生。孩子啊,如果你也有跟我们一样的枷锁,也就是拥有那把剑的命运,虽然可能终究没有用处,但我们还是要给你忠告。你必须对你自己说真话。最好是丢掉那把剑,要是无法丢弃,就要常常反省自己,看看自己逐渐拥有的力量是否真是自己的力量!”“你说你带着这剑四年来平安无事,所以我们才抱怀一丝希望,对你说这些话。记住不要依着剑的声音去行事。冬日之剑原本其实是无生命的东西,不会有声音,但因为长久以来吞食了太多依靠它甚至毁了自己的那些人的精神,所以剑里面存在着许多被毁的灵魂。绝对不可以听从那些声音!那些并不是剑本身的声音。剑本身只会赐予你礼物,让你拥有无限力量,如同一个过分慈悲好心的国王那般。我们希望你能够真正领悟出这番话。”
“剑的那些声音只会引领你走向邪恶,剑本身不管你是善是恶,它只会一律予以破坏,会毫无条件地给你一股甚至会将你自己毁灭的力量。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在面对剑之力量时,正如同手持火把站在一堆干稻草前面的小孩一样。大部分的人都会无法抗拒诱惑,而将稻草点燃,烧毁掉整个世界。”
那把冬霜剑几乎已经快要通过光环。只剩下剑柄圆头上的圆铁环了。最后,蓝衣贤者举起双手高喊。然而,这喊叫声到后来却变得非常模糊不清。
“剑会依你所想要的方向无限成长!只有这句话,你千万不能忘……”在剑完全通过并且消失的同时,波里斯眼前的那片云雾旋风刮了上来,遮住了他的视线。后来就连一点儿声音也听不到了。
他又再度独自处于一个空荡荡的地方。而在他身旁的,只有那把真相不得而知的冬日之剑,与他同在一起。
正当他担心还会再看到什么的时候,传来了呼叫他的声音。他回头往后看。
修道士们与思可理的老师们大都没能直接目睹仪式的进行。他们全都只是坐在远远的地方,隐约听到圣歌。那是藉由戴斯弗伊娜的力量增强声音,透过伊索蕾的嘴所吟唱出来的,可说是种魔术般的圣歌。不过,仅是这种程度,也足以令他们感受到几乎已经遗忘的古代力量——也就是圣歌的威力。
事实上,他们早已经都遗忘了。自从伊利欧斯祭司去世之后,伊索蕾长期以来都是独来独往,所以很少有人直接目睹她自父亲那里学到的能力,那些流传的故事也渐渐变得不为人知。而且即将年满十八岁的伊素蕾其实还不算是成人,比较接近于少女,因此,众人一直都以她的年纪来揣测她的能力。
然而,此刻他们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圣歌,心中都只有一个相同的想法。就是伊索蕾确实将非常强力的魔法注入了这歌声中。这个少女已经是个真正的圣歌吟唱家。在古代王国时期,在魔法师之中高贵受尊崇的圣歌吟唱家,没想到经过长久岁月传到了今天,在他们身旁就只有这么一位。
“是圣歌吟……天上的圣乐……”
默勒费乌思不知不觉地喃喃说了这句话之后,用眼角瞄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奈武普利温。奇怪的是,众人全都往下俯视,可是奈武普利温却跟别人不同,他正抬头仰望峭壁上方。
“你在看什么?”
奈武普利温隔了片刻之后一面摇头,一面像在自言自语般嘀咕着:“达夫南不可能会从峭壁纵身下来,那下面只是空荡荡的空间,这他会不知道?如果是不小心失足摔下来,那么应该会直直摔落?”
默勒费乌思听他这么一说,也抬头向上看。奈武普利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