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陆涛)-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老”是谁说到底对总统套房来说并不重要。半叶公司起码没有欺骗这里,他查寻过总台,已付三万元支票。明天还有新闻发布会,半叶公司从种种迹象来看,也不像是要故意干什么诡秘之事,只不过以为他们已进行一个自以为是的“伟大行动”而已。
他只是总不能相信半叶公司把“长城”或“长城砖”真的做成,至少他们在使用什么方法、通过什么关系,到底是不是范宇所言都是半叶自己的事儿。
这个范宇,精明总出愚蠢事。自我感觉良好的精明人,往往会做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傻事来。上次“抓”大胡子,不就是吗?
他笑了笑。
他走出卫生间,孟媛也已经离去。他看看表,差三分两点。他穿上西服,走到办公室台前整理了一下东西,电话响了。
“贾总,您好,我是总机,有《亚太时报》的外线,给您接不接进来?范秘书的电话没人接,说有急事儿。”
“《亚太时报》?”他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吧。”
“在三号线。”
贾戈等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拿起电话,脑子里还在想,回来后把叶子君的事儿早忘到一边去了,没准是要签合同收支票一类的。
“你好,我是贾戈。”
“您……您好,是贾总经理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
“对,你是哪位?”
“贾总经理,打搅了。我是《亚太时报》的,叫林木森。”
“林木森?”
“噢,我刚来报社不久,早闻您的大名,有机会我一定去拜访您。有这么一件事,贾总,叶主任让我给您送材料去,您那儿太远了,我正好在搞一个全国歌手大奖赛活动,也脱不开身,所以一早儿用黄帽子给您寄去了。”
“好,我知道了。”
“先别挂!您看到了吗?”
“还没有。”
“噢,估计快收到了。是这样,叶主任很忙,本来让我当面听您的答复,她马上要出差。”
“我还没有看到,给你什么答复?”
“对不起,那回头我再给您打电话,四五点钟吧!”
“我打给叶子君吧!”
“不,您忙,还是我打给您吧。”
“行。”
贾戈把电话挂断。
叶主任?这么说,叶子君当了什么部门主任了?没准又为报社立了新功,总统套房的一笔赞助怕也是她高升的一块垫脚砖吧!
他有点生气。刚好一些的情绪又被破坏。
他拿起电话,拨到总机。
“贾戈,再有《亚太时报》的电话,不许接给我,范宇不在时,就让他们留言。”
21
一点五十五分。
沈洁、刘文信都坐在蒋天伦的豪华套房里。
“该过去了。”蒋天伦看了一下表,“这胖人就是能睡,咱们可不是每天一万请王老来这儿睡觉的。”
“是的是的。”刘文信把文件夹折好,说:“看王老这人挺随和,沈洁小姐中午又陪他喝了三扎啤酒,不,是四扎吧?我看节奏可以加快,您说呢,蒋总?”
“这个王老挺不开眼的。”蒋天伦把烟灰掉到桌子上,看着刘文信忙用手打扫一下,放进烟灰缸里,说:“他又能吃又能喝的,他题词管用吗?啊?沈洁?”
“管不管用是你决定的,”沈洁一边涂着口红,一边心不在焉似的说:“别给我添什么事啊!”
“再说,他什么级别?”蒋天伦摇摇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中央有个叫王云祥的?”
“进中央还跟你打个招呼才行?”沈洁心里本不踏实,就怕提这些,道:“再说,也不一定非得是中央的才能办事,你说呢刘主任?”
“别急别急。”刘文信知道沈洁要搞统一阵线,看见蒋天伦不很高兴,忙说:“让沈小姐先过去,探个虚实,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蒋天伦不吭声。
自打看见“王老”第一眼,他忽然有点后悔。花这么多钱就为一副题词,到底管不管用不说,万一“王老”要是不题呢?那岂不全完了?
他在屋里踱着步子,在想他这个行为是否真有必要。
“沈洁,”蒋天伦帮着她整了整拖拖拉拉的衣领,说:“你见机行事,别让王老察觉咱们的意图,要随其自然。目的就是等到题词,看看今天晚餐前有没有可能?”
“不好不好。”刘文信打断蒋天伦的话。“别介意呀蒋总,我是说,要趁热打铁。中午酒桌上不便说,这会儿睡一觉,人就会懒洋洋的,办不成正事的。不如吃饭时,或文艺演出后,一举拿下。哎呀,你看我怎么用了这么个词儿?不好不好。我的中心意思就是,待会沈小姐不如陪王老游游泳,或者聊聊家常,先在感情上近乎一下,这事我看就成了!”
沈洁收拾停当。蒋天伦又给她喷了点香水,扶着她的腰走到门口,说:“这王老有点色迷迷的,你要小心。”
沈洁多少有点感动。如果蒋天伦再那什么一点儿,弄不好她就把真情说出来了。
“记住,半叶公司全靠你了!”蒋天伦深深叹口气,“这回要失败,损失的不是几万块钱,信息也露了,你也完了,我也完了。拜托了!”
沈洁没法说,也不想看一眼蒋天伦,低着头走出来,用手轻轻带上门,也长长地叹出口气来。
她刚想转身去总统套房,便见斜对面屋的门似乎没有关,一下便开大了。司机王少华站在门口,向她摆手。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准备从他门口走过去。
“电话,找你的。”他狡黠地说。
“真的假的?”她斜着眼睛望着他。
“这年头真真假假,要不我就挂了?看来你喜欢弄个假的一直假到底……”
“操你妈你小声点!”
沈洁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生怕让别人听见这狗东西的话,而且赶紧进了他住的房间里。
“做笔交易。”王少华关上门,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让他垂涎不止的女人,像从自由市场买来的羔羊一样地审视。
羔羊是好的,细皮嫩肉,况且还是用“假钱”买来的。
沈洁没有去拿放在桌上摘了机的电话,她明白原没有人打来什么电话,董黑子这王八蛋不定在哪儿呢。她站在那儿,一声不响地看着眼睛已经发红的王少华。
“想怎么样?”
“沈小姐,你别认真,我也不认真。我喜欢你。”
“叫声奶奶,孙子!”
“叫祖奶奶都行!”
王少华知道她已陷入她自己挖的“坑”里,等着人救呢还说什么自拔?他只要一喊,这女人肯定就会哆嗦——还没大声说呢,她已经怕得不得了。
他饿虎扑食一样地冲上去,想把她一口吞掉,搂紧了她肉感十足的身子。还有一股香气袭来,更让他激荡,一只手早从她裙子下面伸进去,顺势把她压在床上。
“傻X,你这是强奸!”
“强奸对骗子,咱俩一比一!”
“你他妈的别把我衣服弄坏了!”
沈洁使劲地推开他。他裤子已脱到脚面,被她一推险些摔倒,刚要发作,便见她双肩一收,把衣服褪下来,他看到了他想看的肉体,喊了一声什么便又扑上去。
沈洁知道,她是要倒霉了。
贾戈走进二号会议室。
他一推开门倒先吓一跳,会议室正面端坐着一排人。孟媛和徐娟在中间——最中间的位置空着,显然是留给总经理的。有人事部的两位主管,办公室的文案秘书,保卫部负责人,公关部、客房部也有两位先生,坐成一溜儿,都面对着会议室正中央的一把椅子。
这把椅子就是给应聘人坐的。
他想笑,看见大家一本正经的面孔,没笑出来。总经理在这种场合也由不得自己,这哪儿像“面视”,整个儿拉开了一个威严的阵式“审讯”一般。不用说了,肯定是范宇给徐娟出的主意。范宇把他主管《亚太时报》考核的手法照搬到总统套房来,此时正站在会议室里间的门口,还向他悄悄伸了一下大拇指。什么意思?贾戈没弄明白。是这“阵式”好还是三位参加最后复试的人都很出色?他有点怀疑这种作法是否妥当。这里毕竟不是招聘记者、编辑一类的,只一个大堂经理——头三个月还只能算试用的值班经理,本来大可不必。不过也好,应聘人在这种氛围里会感受到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倒要看看——也最能检验住一个人的心理负荷能力。要是对自己没有自信的人,只要往中间的椅子上一坐,看到一大排长着各种各样的面孔、大大小小的眼睛、高高低低的问话,难免要出汗的。难免会把想说的都没说没想说的都说了。这是人们敲开自己希望之门的至关重要的“较量”。考试人和应聘者都要抓住每一个瞬间的感觉,需要最精明的判断。这是相互的,但应聘者无疑处在被动的推销自己状态,而且用一分钟介绍出自己更为关键。彼此都是一个机会。机会瞬间可得也会瞬间失去。
他走到会议桌中间,坐在留给他的那把椅子上。
“阿娟,”他压低声音说:“还没开始?”
“嗨——你以为我们会等你呀?”孟媛声音并不低,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这三位小姐都不错,阿娟真是好眼力。要我说都留下来,要不就一个都不要,我分不出谁更好一点啦!阿娟,你说呢?”
徐娟笑了笑,看着贾戈,意思是不是可以继续。
“阿娟,真像孟媛说的?”
“嗨——不信你自己看,”孟媛把下面一句要说的,不禁压低了声音,还把脸俯到他耳边,“别看花眼啊。嗨——范宇,开始,先叫第一位出来。”
范宇一到这时候就在严肃中融进些神秘感,那架式似乎只有他才能决定每个人命运似的,推门进了里间。
“贾总,”徐娟轻声说,“来不及跟您汇报,每个人的第一印象、知识面、概括能力、表达能力、叙述能力分数都差不多,几乎不相上下。现在只能测一下应变能力。”
“好。”贾总点点头。
“嗨——看人这方面,我和阿娟一人闭一只眼就比你强,绝不允许一个叶子君那样的人溜进来!”
“是呀,要不你俩怎么会在我旁边一边一个呢!”
贾戈挺开心地笑了,抬起头,看见第一位小姐走进来。
“请坐。”徐娟伸手示意着正中间的椅子。这位小姐刚才已经坐过这把椅子,很平静地看着徐娟,又瞧了瞧正中间刚出现的人,才略有一点紧张。徐娟侧过脸,不安地对贾戈说:“贾总,我想不好,随便出个题。”
“你来,阿娟。”
徐娟坐正身子,脸上流露出非常祥和的微笑,说:“小姐,请注意我的问题。我不会重复,这是条件,您听清了吗?”
小姐点点头。
“我们假设一位先生正在客房洗澡,刚从浴室赤身走出来,没有听见你清理房间的门铃声。这时你已打开门出现在客人面前,你没有错误,只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看到了你不该看到的情景,这时你会怎么办?”
小姐想了想,然后说:“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在房间里,请原谅。”
“好,谢谢你。”
徐娟微笑着点点头。小姐明白她已回答完问题,站起了身,范宇用手示意她从正门出去,先在外面等待。
贾戈迟疑地看了徐娟一眼,不知她怎么会弄出这么个问题来测试“应变能力”。
“嗨——怎么样?”孟媛也不管徐娟主持考核,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