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80-红军长征的民间记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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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两面的山脚而去。山顶的低凹处大面积的白雪底色上突然间冒出一个低矮小庙十分显眼。当地人讲小庙是观音庙，别看寺庙虽小，但能量很大，许多过路人都喜欢去烧香求平安。山崖上滴水处拖挂着长长的冰条。旁边一根水泥电杆上挂着蓝底白字的四方形铁牌，正反两面写着小金和宝兴的字样。两个不同的州县，在同一个山顶分界。 当年毛泽东率领红军·上这垭口后，作了片刻的停留。尽管风大寒冷，他还是在山顶环望四周，只见雪山连绵，云雾缭绕。毛泽东的心中有了几分摆脱追兵之后的喜悦。雪花飘舞，内心澎湃，回望硗碛，更喜岷山千里雪¡；¡； 有很多文字提到红军·越夹金山的艰辛。那个时候山上没有像样的路，山路崎岖，积雪松软，毛泽东竟然随着大雪滑下了长长的雪坡。当年毛泽东与部队一起滑下山坡的地方，树起了一个小木牌，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滚雪坡”，而今它成为了过往旅行者合影留念的好地方。 不知主席是不是在这样的下坡过程中有了“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诗句的灵感。毛泽东是浪漫的诗人，在如此艰苦恶劣的环境里也能提炼出如此美丽的诗句。而我们随着他诗句所及的地方走过时，才知道了这份美丽的力量。
《红军长征的民间记忆》 会师的日子高山下的神泉（图）
由于尖利的石块，我们的越野车轮胎泄了气。停车换胎时看见公路边有一山泉流聚的水池，山泉从巨崖下一眼不大的泉洞里不断地流出来。 山泉下的古树很粗壮，树枝与树干相交的地方系着几条红布条。此时，走过来一赶羊的老乡，到温泉边时双手捧起泉水美美地喝下，然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朝我们笑笑后便跑去追赶羊群去了。 就在我们要换完汽车轮胎时，旁边走来一位打水的老太太说，当年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都喝过这里的神泉水，夏日里泉水冰凉刺骨，到了冬日却不冻手，一年四季泉水甘甜。到了节假日和星期天有人从宝兴赶来神泉边“请水”回去。听她这么说，最怕喝生水的我也拿起木勺喝了一口，的确泉水透着一种清新的甘甜。 今年我和朋友们走夹金山，完全是按照红军当年的行军方向，从赶羊沟口上方的大桥往右行，¾；蜂桶寨抵达硗碛。然而运气不佳的是，因为硗碛电站修建工地的引水渠垮塌而导致河水倒流使硗碛古镇淹没，要·夹金山，人能够步行，但汽车不能通过。¾；过一番商议后大家决定，当晚住硗碛，第二天下车徒步·夹金山，汽车则调头绕成都¾；都½；堰·越巴郎山过四姑娘山脚下的日隆到达维Ó；接。我们没有走完全程，上路不久就搭乘了当地的拖À；机，然后不停地搭换便车，差不多在预定的时间内·越了夹金山。 这次意外Ô；因造成的分头行动，使两组人员有机会体验了像当年红军会师的那种感受。
《红军长征的民间记忆》 会师的日子军号嘹亮（图）
会师达维镇 薄雾锁在四姑娘山的腰间，一阵风掠过，最高山峰才露出山形铮亮的轮廓。站在公路边拐弯处，它是多年来自己最喜欢的拍摄点，几乎每一次，都会在这个点上对着四姑娘山发一阵呆，按一阵快门。看着对面山脊上蚂蚁般大小的马队驮着游人向锅庄坪进发，20年前自己也曾抵达那片被绿草野花所簇拥的山梁，当年是用双脚徒步走上去的，费尽全身力气只为参加四姑娘山朝山会。到此地朝山的村民身着盛装以山寨为单位从山坡缓步走上来，队伍很多，其中有一支是来自距离较远的达维。 对达维这个地名具有很深的印象，是因达维是中国工农红军著名的会师地。1935年6月14日，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达维镇桥头会师。 红四方面军1935年3月由川陕革命根据地挥师西进，4月突破川军土门封锁线后，北攻松潘，南击威州，西进理番（今理县），控制了“松理懋茂汶屯殖署”所在地的茂县及其腹心地区，有力地配合了红一方面军粉碎蒋介石部署的大渡河战役计划，进入雅州地区。为了做好Ó；接红一方面军的准备工作，决定派红三十军政委李先念率5个团挺进懋功（今属小金县）地区接应红一方面军，川陕省苏维埃副主席余洪远负责筹集粮食及其他物资。全军上下做好两大主力红军胜利会师的各项准备工作。
《红军长征的民间记忆》 会师的日子古桥旁的纪念碑（图）
当年红军会师桥上方的公路边已建起了一座纪念碑。它的底座是一组反映红军会师的红石浮雕。一群小孩子穿藏装主动充当业余讲解员。他们的这些知识来源于学校老师和当地老人们的口授，¾；加工整理后变成了照本宣科的台词，虽有些粗糙，但孩子们讲解起来时的认真劲，让人不得不认真地听下去。后来孩子们提供了讲义外的信息，说是在达维下场口的山坡上至今保留着当年毛主席给会师后的红军讲话的土台。 达维镇是条不长的老街，公路旁一排石块砌成的房屋有百年以上历史，人们说，场口从前有座12层高的古碉，它是过去达维的标志，但“文革”修礼堂时给拆掉了。 从场口边只能容纳一辆汽车通过的公路上山，绕过茂密的玉米地，一座寺庙的正门袒露出来。从外面看上去寺庙很新，像刚完工的样子，油漆尚未干透。由于它的新，把旁边一堵高耸的老墙映衬得更显沧桑。一棵枯死的大树与石墙一样乌黑，藏式建筑特有窗孔上的窗台和窗户已荡然无存，剩下几只窟窿洞透着太阳的光芒。老乡们说这些老去的高墙是古老寺院的一部分，当年红军领袖毛泽东、朱德曾在此开会和居住。寺庙里的一些房屋墙上仍能见到当年红军留下的标语。 站在喇嘛寺的门前能够望见夹金山的梁子上弯弯小路从山上盘绕而下。巨大的山谷之间是一个平坝，这个难得的适合种庄稼的平坝中央有一堵石墙，当年毛主席站在石墙前的土堆上向刚刚会师的红军讲话。 据说，按照总政治部的安排，当时两个方面军共同召开庆祝会师联欢晚会。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人都兴致勃勃地参加了。会场设在镇外的山脚下，在喇嘛庙前面的空场子上搭了个简易讲台，台子周围吊着几盏油灯，为了挡风，在四周挂上了许多军用篷布。联欢会由周恩来副主席主持，他亲自点燃了一个大汽灯，会场顿时显得更加明亮。这时，周恩来走到台前说：“今天，我们在这里开一个联欢晚会，庆祝我们红军的两个方面军胜利会合！” 周恩来的话音刚落地，会场上就喊出了震天动地的口号。中央红军高呼：“向四方面军学习！”、“感谢四方面军对我们的帮助和欢Ó；！”四方面军的同志也大声喊：“向中央红军老大哥学习！”、“向中央首长致敬！”、“争取更大的胜利！”等会场安静下来以后，毛泽东缓缓走到了台子中央，他微眯着双眼，把整个会场慢慢扫视了一遍，缓缓地说道：“我们红军的两支主力终于会师了，这是红军战斗史上的重要一页，是中华苏维埃有足够战胜国民党反动政府和完成北上抗日任务的力量表现。我们红军是打不垮、拖不烂的队伍，是劳动人民求解放的队伍。我们从离开中央苏区的那天起，每天都在同超过我们几倍、十几倍的敌人作战，但是敌人的围追堵截不仅没有消灭我们，而我们却大量消灭了敌人。战斗中虽有一些伤亡，但我们却锻炼得更加坚强，扩大了革命影响，沿途播下了革命种子。”之后喇嘛寺的僧人吹响唢呐、莽筒，举行跳布扎等宗教仪式，表达了对革命军队的热情。两支部队万余名将士与当地百姓一道载歌载舞，欢呼雀跃，共庆这一伟大的胜利。 穿过已¾；改土建田的玉米地，才到达了土堆的石墙边，墙上的灰浆已斑驳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石头，但在墙面的角落上仍有隐约可见的文字 “红军¡；¡；”当地50岁的老乡贺泽兵还记得当年（1966年）石墙修成后，写在墙上的文字“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墙面正中»；有一个红色的五星。 当年这个土台下方曾站满了红军战士，听毛主席讲话。时间过得真快，几十年光阴一瞬间，如今平坝已成为了达维一村一组8户人家的责任田。 据贺泽兵讲，1966年建成的石墙成为了当地学校的教育基地，近几年来，到这里的人就很少了。但许多当地人还记得红军故事，老人们说红军从宝兴过来后，在这一带期间，不拿老乡一针一线，老乡们主动提供粮食，红军会付钱，红军既给“大洋”，也付银票，实在没钱时还打了欠条，解放后人民政府付清了欠款，还加了利息。红军离开的时候，给老乡家挑水拾柴做了不少的事。 当年这一带属沃日的杨土司管辖，红军在管辖区内刻了不少的标语，如“红军万岁”、“赤化全川”等等，但有些在修路时给毁了。
《红军长征的民间记忆》 会师的日子嘛喇庙印记（图）
眼前的寺庙当年红军曾小住过，寺庙的全名叫额尔鉴车，隶属圣音寺，其前身为清乾隆五十二年（1787）沃日土司修建的一座本波教寺院，它已有500多年历史。如今寺庙里只有两名喇嘛值班念¾；，其中一名叫杨绍文的喇嘛带我见识了寺院的镇寺之神“黑神菩萨”，说是能保佑一方平安。因为有缘，杨绍文还破例À；开供台后的布帘使我有幸见到黑神菩萨。借着那盏长明不息的酥油灯见到黑神菩萨身上披满了哈达和红布条，隐约光影前摆着Í；±，里面供神的清水倒映着燃烧的灯色，一个玻璃±装着一些一元两元的零钞小票，善男信女们供奉的钱虽不多，心却是虔诚的。隔壁一间¾；房也被推开，里面的结构、物件与别的寺庙没啥区别，有几排喇嘛们念¾；时入座的凳子，上面摆放着藏式图案的垫子。室内光线很暗，几柱光亮从上面的透光孔漏下，能够看清班禅活佛生前的照片。¾；堂木门上的彩»；看上去很古老，µ；灰的»；面是一幅佛祖的»；像，由于年代久远它已失去昔日的光泽，显现出灰暗的厚重，这种沉甸甸的影调充满着古典的神秘。毛泽东与朱德以及众多的红军战士当年也曾见过这些古»；。 红军在达维完成会师以后，便继续前进。当年走过的小金县今天依然保存着完整的猛固铁索桥，当年红四方面军曾与敌军在此打了一仗才控制住这个关隘。猛固桥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因为从猛固桥往右行·梦笔山便是马尔康卓克基。过猛固桥后一直往前走，只几公里便是小金县城。县城广场上有座红军会师的大型雕塑。两位红军战士手握手，他们脚缠绑腿，肩挎大刀，头上戴着红星八角帽，背上背斗笠。¾；当地老乡指点，在雕塑后面见到了当年红一、红四两个方面军会师后召开重要会议的小金天主教堂。 教堂前塑有红军会师碑，还有一尊“青少年教育基地”字样的大理石碑。这座由法国传教士建于1924年的教堂大门紧锁着，只得·墙入内，但见空无一人的教堂已被粉饰一新，透过教堂圆形门的玻璃窗看见了室内正中挂着一幅毛主席的巨幅»；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