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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合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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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善良的安妮!    
    房间里的气氛出现一时的沉寂。安妮喘了一口气,说:“小时候跟父亲在北京时,我就很喜欢中国男孩子,他们善良勇敢,能干有人情味。后来长大了,我曾按照这个标准去寻找,却不曾想跌了一跤,从此我远离婚姻……可是上帝偏偏把你送到我身边,勾起我的中国情结。一见到你,我就有一种说不清的热情,这是我原来不曾有过的,李……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可是,安妮”,我感觉到自己的某种预感正在变为现实,仿佛置身于戏剧化的情节,一时难以适应,“这是不可能的,在中国我有妻子和两个孩子。”这,我已经跟安妮说过了。    
    “亲爱的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生八个孩子!”此刻,安妮的脸红扑扑的,美丽的蓝眼睛晶亮迷人。    
    安妮突然扑到我怀里,并用双臂勾住了我的脖颈,一种醉人的痒痒的气息迷蒙了我。    
    我何曾能够对安妮无动于衷呢?二十多天的相处,我们已有了某种默契的交流。与安妮在一起,我的心境年轻了许多。如今,这一切竟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怀中的安妮热情、痴迷,像一团炽热的火焰,燃烧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渴望化为灰烬。我艰难地控制着体内接连爆炸的感情,从未体验过的巨浪情潮使我眼前映出妻子恬淡的影子——我不能因为来到西方,没人监督,就放纵自己。    
    安妮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碰得很响。    
    我则抽光了两盒烟,一夜未眠。    
    这以后安妮就开始躲着我,下课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公寓里一下子寂寞了许多。    
    我几次想去找安妮解释,又怕弄巧成拙,便退了回来。直到回国的前一天,我给安妮留了一封信。    
    万里寻梦    
    回到国内,我立即投身工作,把从美国带回来的先进技术融入医学实践,我的医术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患者。但奇怪的是,每当夜阑更深,我脑海里总隐隐约约映出安妮的影子,穿一袭洁白的纱裙,清澈的蓝眼睛里飘着一抹淡淡的幽怨。    
    我对自己说西方人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大可不必太认真。但事实证明安妮是个例外,这也许与她从小受中国文化的熏染有关系。安妮的性格是中西合璧的,热烈而不失矜持,自我而不张狂,安妮对爱情的执着在道德淡漠的西方社会显得是那么珍贵而感人。    
    于是,在收到安妮第三封信的时候,我往美国发了一封航空挂号信,并托花店送去一束红玫瑰。    
    后来,我才意识到那一天是情人节!    
    我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    
    就这样过去了半年多。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安妮,竟是安妮!她说要来中国!    
    我兴奋得夜不能寐,这是真的吗?    
    1998年3月7日,在机场检票口,我费力地在花花绿绿的人群中搜索,突然听见一个响亮的女音:“李,我在这儿!”    
    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挎着大旅行包,把太阳镜戴到脑门上的阳光女孩。她奋力朝我挤过来,激动得抱住我亲了一口。    
    “哦,亲爱的,我太想你了!终于见到你了!”安妮兴奋地大叫,全然不顾别人惊奇的目光。    
    安妮说她此行是为了履行她来中国看我的诺言。她的那项科研成果获得了五百万美元的技术转让费。“富”起来的安妮为自己批了疗养假,地点嘛,当然是中国!    
    在车上安妮说她的前夫听说她得奖的消息来找她表示痛改前非,被她骂了回去。她告诉那个前夫,自己的心现在属于一个东方男子,他品格高尚,谦逊沉稳,是她一生的追求……    
    安妮还说自己最喜欢的花就是红玫瑰,她热烈、奔放,是爱情之花。安妮说爱情这东西是说不清楚的,也不受国界的限制,一不小心就会遗落在异国他乡。这次她是来寻梦的。    
    “李,跟我去美国吧,我为你办护照和绿卡,我们会生活得很幸福,而且,你的医术在美国会得到更大的发展……”安妮循循善诱。    
    平心而论,我喜欢安妮。她青春勃发、热情奔放,激起我生命深处最率真的向往。但我有妻子,一个默默为我养儿育女,为我的事业做出了许多牺牲的善良女人,尽管有时稍显迟钝,但我没有理由负心于她。作为一个在本市小有名气的主任级医师,我在疑难杂症方面已积累了一些技术经验,虽然医院条件差一些,待遇也不高,但年近40的我已没有足够的豪情到异国他乡重新开创一片天地。我的亲人在祖国,我的事业在祖国,每当看到妻儿温馨的笑脸,看到患者憔悴的病容,我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就莫名地升腾,心底最软的一块地方就被触动……我不敢想象自己离国弃家后会是怎样一副形象,更不敢保证在夜深人静时自己灵魂和良心不受煎熬。况且,我一个堂堂男子汉,靠女人出国,这成了什么?    
    永生珍惜    
    我请了几天假,陪安妮游览了北京、西安、上海、青岛等几个著名城市。之后,我正准备跟妻子商量邀请安妮来家做客时,一场意外的灾难几乎砸碎了我的整个世界:妻子出了车祸。经全力抢救命是保住了,但右脚却得截掉……    
    望着病床上憔悴不堪的妻子,搂着哭成泪人的女儿,我肝肠寸断,心沉到了谷底。妻子在这个时候出事,无论如何,我总觉得是自己造成的,这些日子我对妻子的关心太少了,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深深的自责使我备受折磨,心力交瘁,昼夜守在妻子床头。直到这个时间我才掂量出家庭在我心中的分量,才体会出病榻上妻子的安危如此痛苦地揪扯着我的心。如果能换回妻子的健康,家庭的欢乐,我情愿被截肢的是我。    
    安妮来看过妻子几次,每次都带来昂贵的补品,还领女儿去商场购置了一些衣物。安妮做这些的时候,很自然很平和,一种共命运的温暖让我焦躁的心稍稍平缓。    
    做完手术的当天,妻子趁女儿不在,对我说:“安妮是个好姑娘,我看出来她喜欢你,你也……现在,我又成了这个样子,不能再拖累你了,你跟她走吧……”说完掩过头去,泣不能言。我鼻子一酸,哑声道:“你怎么说这样的傻话,我们夫妻这么多年,平日都是你照顾我,现在我终于有机会照顾你了……”我说得很真挚。    
    许久以来,我对妻没这么动情过,那一夜,妻子是紧紧握住我的手入睡的。    
    妻子出院三天后,安妮来向我辞行。    
    “对这场意外,我深感难过,同时也让我看到了你们患难的真情。李,我祝福你们。我就要回美国了,临走,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安妮深情地望着我,充满虔诚:“我已向你所在的医院捐款,为你的医学研究创造条件。请不要拒绝,我不是出于一时的任性和冲动。李,我爱你,虽然这爱没法解释,但我会永生珍惜……”    
    我瞬间热泪盈眶。    
                                             文/李易璇    
    


第一部分三个人的房间

    陈小北是个高个子的男孩,长手长腿,穿卡其色棉布衬衣和洗旧的牛仔裤。很近地看,可以看到他浓浓的眉和热情洋溢的眼睛,使得那张年轻的脸光明磊落。    
    陈小北牵了一只纯白的西施狗,珠圆玉润的模样,颈前红丝带系着的铃铛在它摇头晃脑时叮咚作响,很讨人可爱。    
    我们一起在中介所等房子,城市那么大,却没有我们的家。    
    中介所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胖胖的,说一口地道的当地话,他有一对惟利是图的眼睛,藏在虚伪的镜片后。他对我们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最后婉转地表达了他的意愿,在一个美好的地段,有一套干净幽雅的房子,两间卧室,中间是客厅,很适合两个人共同租住。他让我们可以考虑一下,这样能够省钱,也……安全。    
    他说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眼睛温柔地看着我。    
    陈小北也看着我,我们的脸上都有长时间奔波后的疲惫。    
    于是那个6月的黄昏,一个叫陈小北的男孩背着我的行李,我抱着他的小狗,我们打开了一扇新合租时代的门。    
    打扫房间,划清界限,然后约法三章。自尊自爱并尊重对方的一切,是所有内容的主题。当然也罗列了细节的问题,比如衣着要检点,有事先敲门,看清对方的电话号码再接电话,不问对方的私事等等……陈小北用上班的时间把它们打印下来,我们一式两份贴在了各自卧室的门上。    
    循规蹈矩地过了一段日子,不经意地就熟悉了很多。小狗“舔舔”是家里自由的成员,它甚至很快就背叛了曾经的主人,开始在我的屋里过夜,在陈小北的屋里做它吃喝拉撒的事。陈小北说小舔舔是个男孩子,见色忘义。    
    暧昧的感觉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然后不知怎么我们就陆陆续续地破坏掉了那些贴在门上的原则。最早是吃了对方做的饭,然后是陈小北死皮赖脸地把换下的衣服塞进我的洗衣盆,再后来我先接了找他的电话,并追问那个说话娇滴滴的女孩子是谁,再再后来,我们的样子都像是对方的监护人了,说话无所顾忌,开玩笑,分寸渐失……    
    那天晚上,很晚了。我已经在一个完整的梦结束后醒过来,穿了一件略长的背心光了两条腿穿过客厅去洗手间。睡意蒙  中,吃惊地发现陈小北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无声的电视。他只穿了一条短裤,脚放在我们吃饭的茶几上,呈现45度。    
    我们都被对方吓了一跳。陈小北盯着我,电视的荧光一闪一闪的,我看见画面中贝克汉姆正以优美的姿势跌向绿色的草坪。这时候陈小北说,西西,原来你的腿很好看。    
    我拿起茶几上的杂志拍在他的头上,他躲闪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陈小北青春的体魄泛着琥珀色的光。    
    瞬间的沉寂背后我听到了无数种迸裂的声音,我看到陈小北长长的手臂卷过来,还有他的身体,如涨潮的海水,顷刻将我淹没。    
    我的身体好像挣扎了一下,心却没有。    
    夏天最后的日子如火如荼。爱情真好,不管它怎样来。    
    然后美丽的秋天开始了。就在秋天开始后不久,苏非回到了这个城市。    
    苏非是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她是个向往上海的女孩,一毕业就飞了去,再没有音信给我。    
    我记得她走时的模样:168公分,60公斤,健康的黑色长发,齿白唇红,面如新月。一年后,苏非又站在我的面前,仍然168公分,不足50公斤的样子,黄色的短发凌乱在瘦削的脸上,眼睛里,一片疲惫和茫然。    
    我收留了苏非,配了钥匙给她,让陈小北每天下午煲他拿手的海鲜汤,我想让苏非回到她从前的模样。私下里,我还有过一种幸福的感觉,爱人在,朋友又从远方回来。只是陈小北又有了许多的禁忌,在客厅衣衫整洁,坐姿幽雅,说话也慢声细语。    
    苏非在最初的日子没有出去找工作,她好像有些变了,不太爱说话,待在家里收拾房子或者洗衣服,我的还有陈小北的。小舔舔也开始和她形影不离,晚上睡在她的也就是陈小北曾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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