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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徐志摩的前世今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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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北京的冬天和印度很有差别。他劝泰戈尔来时要准备全副冬装。当然泰戈尔居住的地方会适当地装上暖气。徐志摩已经答应讲学社,在泰戈尔逗留中国期间作他的旅伴和翻译。有人告诉过他,泰戈尔通常在演说前把讲稿拟好。所以徐志摩盼望泰戈尔能把预备向中国听众演说的讲稿寄过来一份,他好把讲词先译成中文,这样他就可以在泰戈尔演讲中做到表达清楚流畅的地步,即使不能传送原文美妙动人的神韵。    
    在《泰戈尔来华》一文中,徐志摩对泰戈尔无比敬仰。他说,泰戈尔在中国,不仅有普遍的知名度,而且受普遍的景仰。东方人能以人格与作为,取得普通的崇拜与荣名者,不出在“国富兵强”的日本,不出在政权独立的中国,而出于亡国民族之印度——这不是应发人猛省的事实吗?    
    泰戈尔一生热奋的生涯所养成的人格,是最不易磨灭的纪念。所以他这次来华,徐志摩个人最大的盼望,不在于推广他诗艺的影响,不在于宣传他的宗教哲学或玄学思想,而在于他可爱的人格给青年一代深刻的启示。他一生所走的路,正是努力于文艺的青年不可避免的方向。他的一生是不断的热烈的努力,开阔他的天赋才智,吸收应有的营养。他的境遇虽然顺利,但物质生活的平易,并不代表他精神生活的不艰险。诗人、艺术家的生活往往集中在外人捉摸不到的内心境界,泰戈尔的伤痕也都在奥密的灵府中。    
    徐志摩说:“我们所以加倍的欢迎泰戈尔来华,因为他那高超和谐的人格,可以给我们不可计量的慰安,可以开发我们原来瘀塞的心灵泉源,可以指示我们努力的方向与标准,可以纠正现代狂放恣纵的反常行为,可以摩挲我们想见古人的忧心,可以消平我们过渡时期张皇的意义,可以使我们扩大同情与爱心,可以引导我们入完全的梦境。”徐志摩认为只要能够体会泰戈尔诗化的人格,领略他充满人格的诗文,就已经够了。    
    12月27日,徐志摩在给泰戈尔的信中说,听到泰戈尔和他的儿子都在夏季得病,因此1923年不能启程的消息时,徐志摩和他的友人不胜悲凄。然而泰戈尔又满怀好意地答应1924年春来华访问,又使徐志摩欢欣感谢。印度对于中国文学界的动态,可能知之不详。徐志摩和大家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泰戈尔的到来。中国几乎所有的杂志都登载有关泰戈尔的文章,也有出特刊介绍的。泰戈尔的英文著作已大部分译成中文,有的有多个译本。无论是东方的或西方的作家,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泰戈尔这样在中国人的心中,引起这么广泛真挚的兴趣。也没有几个作家,像泰戈尔这样把生气勃勃和浩瀚无边的鼓舞力量赐给中国人。“我们相信你的出现会给这一个黑暗、怀疑和烦燥动乱的世代带来安慰、冷静和喜乐,也会进一步加强我们对伟大事物和生活的信心与希望。这信心和希望是已经通过你的助力而注入了我们的心怀。”    
    1924年1月22日,徐志摩在给恩厚之的信中说,1923年秋天他和他的朋友们一切都准备妥当又等泰戈尔的到来,可是泰戈尔来信说又要改变行程。那时他们已在城西租了一间有暖气和现代设备的私宅。要是泰戈尔先生不反对,徐志摩说他们还可以用那个地方的。他曾试借用故宫内对着三海的圆城,就是恩厚之参观过的那个地方,里面有那尊驰名远近的玉佛。可是他没有成功,主要是因为政局不稳,一切事情也就难以确定了。如果泰戈尔属意传统中国式的房子,或者庙宇一类的住处,请尽早点通知他。徐志摩刚收到狄更生的消息,狄更生在信中抱怨恩厚之没有去看他。徐志摩还问恩厚之,是否收到他寄过去的小邮包,包内有一个印章和其他东西。    
    1924年4月12日,泰戈尔一行乘坐热田丸号轮船来到上海。那天清晨,徐志摩、瞿菊农、张君劢、郑振铎等早早来到汇山码头,恭候泰戈尔的到来。    
    上午11时,热田丸号朝着码头徐徐驶来,近了,更近了。只见年逾花甲的泰戈尔,身穿棕色长袍,头戴红色软帽,银白胡须微微拂动,面带笑容,向欢迎的人群双手合十致意。    
    船近岸了,欢迎者都向船上脱帽致敬,印度人排成一行,齐声唱起欢迎的歌曲。船停了,等候的人群簇拥而上,围住了他,热诚地把花圈戴到他的脖子上。下船后,泰戈尔一行去沧州旅馆休息。    
    下午5时,徐志摩陪泰戈尔游览了龙华古寺,在那里赏看桃花。大家印象不太好,因为桃花已衰败,破败的古寺里又驻扎着军队。    
    13日下午1时,上海的Sikhs教派的印度人在闸北一寺院开集会欢迎泰戈尔。集会结束时已是下午4时,徐志摩就陪泰戈尔由闸北赴慕尔鸣路37号张君劢家参加茶话会。参加茶话会的有100多人,或坐在花园的草地上,或坐在草地的椅上,泰戈尔则坐在大家当中。背后排列了许多高大的盆花,像一座围屏似的。茶话会搞得热闹而富有诗意。    
    14日清晨,徐志摩和瞿菊农陪泰戈尔一行前往杭州,游览了美丽的西湖,并在杭州的千年古刹灵隐寺讲演,讲题为《飞来峰》。    
    两天后,16日中午回到了上海。上海文学研究会、江苏教育会等二十多个团体在商务印书馆图书馆大厅举行欢迎会,场面极为热闹,一千多人到会场聆听了泰戈尔的演讲。讲演后,就在功德林举行宴会。    
    当晚,泰戈尔就离开了上海,在南京、济南两地稍作停留并作了两场演讲,反响都很热烈。23日到北京。火车进站时,梁启超、蔡元培、胡适、蒋百里、林长民、陈源等学界、政界名流已守候在那里。泰戈尔穿青色长袍,戴绛色冠,苍髯满颊,令人肃然起敬。欢迎者群聚车旁,鼓掌欢呼,泰戈尔则举手为礼,下车后欢迎者群拥而行。    
    26日,梁启超、蒋百里等在北海静心斋设宴欢迎泰戈尔一行。北京文学界也为泰戈尔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会。欢迎泰戈尔访问的集会在北京天坛举行。梁启超首先致欢迎辞。接下来是由林徽因右扶、徐志摩左搀簇拥登上讲台的泰戈尔演讲。一时之间,关于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情事见于各个小报。徐志摩感情一时起伏不定,很想旧情复燃。不少学校和机构都请泰戈尔去讲演,泰戈尔在京二十多天就讲演了六次。    
    5月8日,是泰戈尔的64岁生日,国人对泰戈尔的热情和厚爱充分体现祝寿会上。祝寿会由徐志摩及北京学界朋友安排,让这位大诗人在中国度过一个不平凡的生日。    
    祝寿会由胡适主持,寿礼是十九张名画和一件名瓷。胡适说,友人们决定为诗人献赠一个中国名字。    
    由梁启超主持赠名典礼。梁启超说,泰戈尔名字拉宾德拉的意思是“太阳”与“雷”,如日之异,如雷之震,所以中文应当译为“震旦”,而“震旦”恰好又是古代印度称呼中国的名字。泰戈尔中文名为“震旦”,也就象征着中印文化悠久结合。再按照翻译规则名字前要加上姓氏。泰戈尔的中文名字前也要加上姓氏,印度古称天竺,因此诗人的中国名字,就应当为竺震旦。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泰戈尔当场获得了一颗刻有“竺震旦”的大印章。    
    祝寿会由以新月社的名义用英语演出泰戈尔的名剧《齐德拉》而走向高潮。    
    剧情是这样的:齐德拉是国王的独生女儿,父亲想把她当成儿子来传宗接代,因此她从小受到王子的训练,成为一个平定盗贼的女杰。但她生来不美。邻国有个王子叫阿俊那在一次苦行的山林中坐禅睡着了,被入山行猎的齐德拉唤醒。齐德拉对他一见钟情,她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缺憾是没有女性美。失望的齐德拉祈祷爱神,赐予她青春的美貌,哪怕只有一天。爱神被她感动了,给她一年的美丽。公主变成了如花似玉的美人,赢得了王子的心,并结为夫妇。可是她不甘冒充美人,恰好王子表示羡慕邻国的一位英雄公主,他不知道他的妻子就是那位公主。于是,齐德拉祈求爱神收回她的美貌,在丈夫面前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剧中,林徽因饰公主齐德拉,张歆海饰王子阿俊那,徐志摩饰爱神,林长民饰春神。演员们动情的演出以及舞台上映出的“新月”影像,表达了新月社向《新月集》的作者致敬的意思。这一切使老人深受感动。而关于徐志摩与林徽因“金童玉女”的传说越来越盛。


第二部分 一个信仰感情的人第19节 无言的别离

    泰戈尔来华后,既有热烈的欢迎,更有激烈的批评。许多青年尤其是左翼人士有意冷遇泰戈尔,甚至言辞激烈地批评他。一家报纸攻击他,说他是过时人物。有些青年学生认为泰戈尔所代表的印度宗教文化,是落后和不科学的。最让他们反感的是,泰戈尔这个英国殖民地来的老头,竟那么热情地赞扬中国传统文化,而这正是他们近年来竭力反对并要消灭的。5月12日,泰戈尔在真光剧院讲演后,就再也没有讲演。他感觉到了不受欢迎,心里很不愉快,就托病取消了最后三场讲演。    
    就在真光剧院这场讲演开讲之前,深感失望的徐志摩专门做了解释,让大家理解这位老人。这就是5月19日写的《泰戈尔》,他一如既往地抬高泰戈尔,或许徐志摩是个特别注重人的优点的人,并婉转地指责了那些批评泰戈尔的人。    
    徐志摩说,泰戈尔快要离开中国了,他这一去大约是不会再来了,也许永远不能再来了。他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又有病在身。因此他要到中国来,他的家属、亲戚朋友、医生都不想让他冒险。就是他欧洲的朋友,如法国的罗曼·罗兰等,也都写信劝阻他。他自己也犹豫了好久,他想他到中国来,能给中国人带来些什么,中国人有他们的诗人、思想家。而泰戈尔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诗人,没有宗教家的福音,没有哲学家的理论,没有科学家的实效,或工程师的建设才能,中国人需要他吗?他自己又为什么要去,他用什么去满足他们的盼望。因此,他延迟了自己的行期。但到了春风吹动时,他感到了一种急迫的冲动。同时也收到了徐志摩等催请的信,盼望的诚意与热心唤起了老人的勇气。他立即决定东来。他说趁自己暮年的肢体不曾僵透,趁他衰老的心灵还能感受,就不能错过这最后惟一的机会。这博大、从容、礼让的民族,他幼年时就有心要朝拜,与其将来在黄昏寂静中后悔,不如利用这夕阳的光芒了却心愿。    
    因此,徐志摩说他,“他所以决意的东来,他不顾亲友的劝阻,医生的警告,不顾自身的高年与病体,他也撇开了在本国一切的任务,跋涉了万里的海程,他来到了中国。”    
    自登岸后,旅行的劳顿不必说,单就公开的演讲以及较小集会时的谈话,至少也有三四十次。他的讲演,不是教授们的讲义或教士们的讲道,他的心灵不是堆积货品的栈房,他的辞令不是教科书的喇叭。他是灵活的泉水,一颗颗颤动的圆珠从他心里流出;他是瀑布的吼声,在白云间、青林中里,不停地啸响;他是百灵的歌声,在无际的晴空弥漫着他那欢欣、愤慨、响亮的声音。但他倦了。终夜的狂歌已经耗尽了子规的精力,东方的曙色也照出他点点的心血染红了蔷薇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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