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与我擦肩而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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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着:“不,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是为我而生的,也应该为我而死。”风华说:“你的话错了,你不要这样想,我不同意。”舒韵:“难道你是为了你家里的黄脸婆而生的吗?那么难看,平庸的黄脸婆。”风华说:“不要侮辱我孩子的母亲,我是为我的孩子而生的,除了我女儿,没有人能威胁我。”舒韵说:“那很好,你如果不答应,这些照片马上会出现在你女儿面前。”风华走到舒韵面前,抱住她的双肩,说:“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不要让她见到这些相片。你没有孩子,你不了解做父母的心。”舒韵拿起相片在风华眼睛前晃动着,说:“你答不答应?你答不答应?”风华说:“你让我想一想,我明天给你答复。”舒韵说:“你要好好想想,我等你的回答。”
风华回转身,无力地下了楼,刚走下楼梯,看到李苗和龚艳艳站在门口,正眼巴巴地盯着楼梯口。看到他下楼,龚艳艳说:“我们正等你呢。上次跟你说的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风华正一筹莫展,看到她们如同看到救星,急急地说:“我同意,我同意去你们那里。”两位姑娘相视一笑,说:“那好,你现在就跟我们去学校签合同。”风华说:“好。”头也不回地走出照相馆。照相馆站柜台的姑娘在后面喊着:“风华,你没跟老板说就走人,小心老板炒你鱿鱼。”风华加快了脚步,理都不理她。李苗说:“风华,你今天吃了枪药了,敢这么对你的老板。”龚艳艳说:“哎,一个破照相馆的老板,有什么可怕的。我们风华日后鹏程万里,岂能在这里埋没一辈子!”说话间,一辆公共汽车开了过来,三个人上了车,不过十分钟,到了美术学院。
李苗和龚艳艳带着风华来到院办公大楼院长办公室,推开门,黑雄端端正正地坐在真皮靠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烟斗抽着烟。看到风华,黑雄高兴地站起身,朝风华伸出手来,说:“风华你终于来了,我还一直担心,怕你不肯来呢。”风华说:“承蒙您看得起我,那是我的荣幸。”两人握了手,黑雄请风华坐下,又对两位姑娘说:“你们可以走了。”两位姑娘对风华点点头,轻轻走了出去。黑雄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说:“风华,我们院方已打印出这份合同,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签上你的名字,要是不同意,我们还可以商量商量。”风华接过合同一看,上面有八条条款,具体如下:
三十二
聘任合同书
甲方:东海市美术学院
乙方:张风华
甲方就聘请乙方担任人体模特一事,达成如下协议:
一、乙方每周为甲方上四次课,每次课时六十分钟。时间为星期一、三、五、六的晚上七点至八点。
二、甲方认可乙方的工作,甲方按每课时两百元的酬金支付给乙方。
三、如乙方无故缺席,影响甲方上课的进度,甲方将按每课时三百元的罚金扣除乙方的课酬。
四、乙方需按照甲方的规定,无条件配合甲方教学的需要,摆出应有的姿势。作为人体模特,在需要时必须全身赤裸。
五、乙方在课堂上仅给学生做绘画模特,课堂上不许照相。
六、以上合同,甲乙双方必须遵照执行,如有违约除承担违约责任外,另行赔偿对方的一切经济损失。
七、本合同未尽事宜,双方协商解决。
八、此合同双方签字盖章后生效。
九、此合同一式三份,甲方两份,乙方一份。
风华看完之后,说:“我同意签合同。”黑雄说:“你还可以想一想,有什么要求可以提。”风华说:“都考虑好了,我同意签。”风华拿起笔,在乙方签章处工工整整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张风华。在日期栏也填上了日期。黑雄在甲方签章处盖了章:东海市美术学院。黑雄给了风华一份合同,说:“今后我们的关系更亲密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风华说:“我对艺术是一窍不通的,今后请您多指教。”黑雄说:“你顾虑得是,你既做了我们的人体模特,对我们的工作必须要有所了解。你先看一些人体素描的书,我叫人带你去图书馆借。”黑雄说着打了一个电话,说:“朱辉吗?你下来,我有事找你。”又对风华说:“这个朱辉是院资料室管理员,我让她给你办一张借书证,以后你就可以随时借书了。”风华点点头说:“我一定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学习。”
正说着,门外走进一个小巧玲珑的姑娘,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肤色白净,身段苗条,额前一排刘海,脑后扎了一个马尾,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黑雄说:“介绍一下,这是我院新聘请的人体模特张风华,这位是院资料室管理员朱辉。”风华伸出手和朱辉握了手,说:“今后请你多关照。”朱辉说:“不要客气,为你这样的帅哥服务,我一定尽心尽力。”
黑雄哈哈大笑,在风华的肩上拍拍说:“小伙子,你的命好,你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伙子,办事管保比我这个院长容易。”风华说:“黑教授说笑了。对了,您的手机还在我这里,现在还给您。”黑雄摆摆手说:“送给你算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多得是,朋友吗,不要太认真。”风华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黑雄对朱辉说:“你带风华上楼去,给他办张借书证。”朱辉点点头。风华和黑雄说了再见,黑雄挥挥手说:“去吧,去吧。”风华跟在朱辉的身后走上楼梯。
朱辉迈着轻捷的步子走在前面,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的。穿着一条短裙,露出两条笔直的美腿。风华刚盯着她的腿看了一眼,朱辉转过头问:“我的腿漂亮吗?”风华倒被她问得不好意思了,他忸怩地说:“漂亮,挺直的。”朱辉说:“就是不太长,我的腿也不算短,不过也不够长,要有你那个比例,我也去当人体模特。”风华说:“你也想当人体模特,你不怕别人笑话吗?”朱辉说:“笑话?这有什么笑话的?人人都想去当,你想当就当得了吗?要有先天的优势,还要有后天的艺术素养。”风华说:“没那么玄吧,我可是没有什么艺术素养的人。”朱辉说:“你原来是什么职业?”风华说:“我是摄影师。”朱辉说:“这也是人体艺术,跟绘画是相通的。”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到了资料室。朱辉推门进去,对风华说:“这里全是关于绘画的书,你是人体模特,先看看有关人体绘画的书。”说着,走到右边的一排书架,随便从中间抽出一本书,说:“你看看,这本人体素描,是当代大师刘杰伦的作品,被奉为经典之作,每个学人体绘画的人必须读的。”又抽出另一本书,书名是《人体素描艺术》,放到风华手中,说:“先看这两本书吧,看完后再来换。你先填借书卡。”风华拿起笔一笔一画地填着。朱辉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借书证,在上面写上张风华三个字,交给风华,说:“你回去贴一张近期免冠一寸照片在上面。”风华答应着,向她道了谢,拿着书走了。
风华拿着书走出办公大楼,兜里揣着合同,他在心里算了一下,一课时两百元,一周四课时就是八百元,一个月有四周,四八三十二,那就是说,他一个月可以挣到三千二百元整。风华不禁激动起来,三千二百元,这个数字过去做梦也不敢想。挣到了钱,首先还舒韵的钱,她花在他身上的钱,要全部归还,还加一点利息。其次,给女儿买漂亮玩具,漂亮衣服,还要给兰仙、王大妈都送点礼物。兰仙跟着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总是任劳任怨的,王大妈也真是好人,跟他们一家非亲非故,对他们比亲人还亲,他们两口子上班,她一个老人家,风里来,雨里去,接送小春,真难得啊。想到这里,风华的心里滚过一阵热流。
风华沿着美术学院的石子路信步走着,看到沿路处处有花有树,整洁优雅,拐过一个弯,是一个喷泉,喷泉左边是一个仙鹤的雕塑,右边有一个假山,山上种了一丛小竹子。风华继续朝前走着,走到学院广场,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花坛,花坛里百花争艳,景色分外明媚。在花坛前,有个真人一样高大的雕像,是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肌肉发达,表情严肃,左手屈在腰间,右手向后抡起,手里拿了一个铁饼,做投掷状。
风华并不知道这就是著名的雕像《掷铁饼者》,但是凭直觉觉得这个男人是力和美的化身。风华看看左右没有人,就在雕像前面摆出和雕像一样的姿势,不过两分钟,就觉得浑身酸痛。这才想起那天那个叫舒娟的女模特,在地毯上一躺就是一小时,一动也不能动,真是非常辛苦的事。又一想,今后自己就要从事这一门职业了,还有闲心去怜悯别人,风华不由得苦笑起来。想想自己,年过三十,一事无成,大学也认真念了,工作也扎实干了,就是命运不济,不该他出头。风华这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走到了校门口,坐上公共汽车直接回了家。
三十三
风华回家时是中午十二点一刻,兰仙正蹲在家门口择菜,看到风华走进院子,惊讶地问:“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以往风华这个时间正在照相馆忙得不亦乐乎,午饭从来没回来吃过,所以兰仙有点不知所措。风华看到兰仙诚惶诚恐的样子,有心想逗逗她,就说:“今后我白天都不上班了,改为上晚班。晚上六点钟上班,早上六点钟下班,整个白天都呆在家里。”兰仙说:“那怎么行,女儿白天上学,晚上也要你这个父亲陪陪她啊。”风华说:“你光说女儿,你这个做妻子的,就不需要丈夫陪陪吗?”兰仙红了脸,说:“我是个大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就是小孩子,不忍让她伤心。”风华说:“你看我像那些让孩子伤心的父亲吗?”兰仙说:“不像。”风华说:“这就对了,知夫莫若妻。你就知道,我是绝不会让我的宝贝女儿伤心的。”
风华说着,蹲下身子帮兰仙择菜,兰仙说:“你冒着毒日头回家,快进屋凉快凉快,我一个人择菜就行了。”风华说:“老婆,以后你中午也不用这么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我做中饭,你中午午休,慢慢吞吞地往家里走,等着回家吃现成的吧。”兰仙说:“风华,难道你不用上班了吗?”风华说:“她要我专上晚班,我辞了职,不干了。”兰仙一听急了,说:“不干了,那家里用钱哪里来?”风华说:“省一点,大不了我去拾垃圾。”兰仙低了头不做声,风华看她的脸,正在默默地流泪呢。风华抱住兰仙,用嘴唇吻干她的泪,说:“逗你的,我找到更好的事了。你看,今天已签了合同,现在是铁板钉钉,稳赚了。”
风华把合同掏出给兰仙看。兰仙看了合同,抬起头对风华说:“这是真的?”风华说:“白纸黑字,红印章,这还假得了。”兰仙说:“我还是不敢信,一小时就赚两百元,哪有这么好的事。”风华说:“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人家歌星,一首歌就一百万,真正吓死你。”
王大妈闻声从里屋出来,说:“什么事?”兰仙把手里的合同给王大妈看了,王大妈说:“好,好,人体模特,这是个新生事物。前些年北京举办人体画展,报纸上连篇累牍地登了许多评论,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