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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4054-伊拉克,在死神脚下揾钱-第12章

小说: 4054-伊拉克,在死神脚下揾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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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鼓励我们和“绿区咖啡”合作——他哪里知道,我们已经开始了漫长的谈判,找他是想多找个希望,说得不好听,叫脚踩两只船……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就很尴尬了,我们和绿区咖啡的合作也就没法再谈下去。我还记得那天刚喝完第一杯伊拉克甜茶,我就拉上小何匆匆告别,落荒而逃。    
    这桩生意虽然失败了,但我们都知道毛主席的一句诗:“风物常宜放眼量”,不到一年,2004年10月14日,“绿区咖啡”发生人肉炸弹爆炸事件,5死6伤。    
    当时整个伊拉克最高权力机构是美英临时管委会——简称CPA(Coalition Provisional Authority),所在地正是萨达姆当政时期的总统府,伊拉克人民习惯叫做萨达姆宫殿。    
    经历了“绿区咖啡”失败经历后,我们对美军的分工也有了点初步的了解,当时瞄准了CPA,天天跑去看,拿中国菜谱诱惑哨兵给我们放行。大概是安全级别最高的原因,菜谱变得不好使了,哨兵换了一班又一班的,没有一个给我们通融的。    
    后来大概是去得次数多了,一个哨兵已经摸清了我们的情况,好心地提供了帮助:“我真不能放你进去。但是我有个朋友,有一级通行证,我可以叫他接你进去,这是合法的。”    
    就这样,在哨兵和他朋友的帮助下,我们顺利进入了CPA总部大楼。萨达姆的皇宫规模宏大,装修精致,我们楼上楼下整整找了两个小时,问了无数美国人,终于找到了管理餐饮后勤的松鼠上尉——他的英文名直译就是松鼠。    
    松鼠上尉是个20多岁的年轻人,斯文白净,但是精神奕奕,充满了活力。他听我们说完了目的,非常高兴地把我们带去了CPA总部食堂,那个大厅可以容纳1000人就餐,是美军官方食堂,菜品种类丰富,每餐多达20多种,平时很少能看到的高档水果这里也是随意取用的——而且个个饱满美观,一看就是美军空运来的。这些菜码就连国内5星级宾馆西餐厅也只能望其项背,最关键的是,这里的一切,对CPA工作人员是完全免费的。    
    松鼠上尉自豪地指着CPA餐厅,告诉我说:“可以给你们两个档口,你可以在里面卖中国菜。”    
    看到美军总部奢华的生活,看到豪华宽敞的用餐环境,看到整洁卫生的流水线式厨房,看到忙进忙出几十名印巴籍厨师,我不禁倒吸凉气,心想,我们有什么优势能让这些大爷出来花钱吃中餐。想到这,我一下子从兴奋变得有些失落忧郁。    
    惟一高兴的是,如果真能在CPA落下脚,经营场所解决了不说,一级通行证、合同自然也就能一并解决了,也算有了努力的方向。    
    松鼠上尉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喜忧参半,临别时,他握住我的手,满怀希望地告诉我说:“进CPA总部大楼很困难,你们等我E…mail吧。”    
    于是,我们出了绿区,一天一封E-mail催促松鼠上尉。一周以后,松鼠上尉悲哀地回信了,说:“长官不允许这样做。但我还会帮助你们的,只要你们找到适合开餐厅的房子,我可以给你发许可证。”


创业篇(下)“绿区”艳阳 3。分手在胜利的前夜

    2003年11月的第四周,经过了数次失败的打击,我们对绿区里情况日渐明了,无尽的黑暗中仿佛已经露出了一丝胜利的曙光,就在这胜利的前夜,我和搭档小何分手了。    
    那是在我们等待松鼠上尉回信的日子里,一天,小何借口申请免费手机去了绿区——从2003年10月开始,美国M。C。I公司面向各国N。G。O免费发放600部电话——使用的是美军军用卫星网络,通话免费。    
    这天,小何回来之后神情明显不对了——有种喜上眉梢的感觉。我以为是电话申请下来了,问他,他支支吾吾地敷衍了过去。后来我才知道,就在这天,小何在绿区里选好了一幢房子,签了租房合同。    
    第二天晚上,岳厨师来对我说:“小何找我谈话,但我听不太懂,他说:‘如果那边收入比这边高,你们去不去?这个事情你也别和刘磊说,我们就是聊天’。”    
    我觉得不对劲,赶紧回房检查笔记本电脑,发现很多英文合同资料都被删除了。我知道,小何没有笔记本电脑和U盘,他的资料一定存在外面,就跑去以前我们经常上网的网吧。小小的网吧只有4台电脑,我很快就在电脑里找到了他的房屋租赁合同以及其他一些文档。    
    我把合同打印了出来,带回去给小何看。小何看事情被我知道了,只好尴尬地笑笑。我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节骨眼上我们散伙?”小何犹豫了一下,说:“餐厅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但我租的房子很大,还可以做网吧、洗衣店等。不过那就是我自己的经营项目了。”    
    我当时心里不大好受,胜利的前夜,我与伙伴的合作出现了不可弥合的裂痕——既然如此,怎么能再继续合作呢?不如现在就分手好了。当晚我与小何把这几个月来的账目清理了一遍。家产一分,他就搬出去住了。大家就这样散了伙。    
    当晚彻夜难眠,满脑子想着如何应对突然变故。好容易熬到天边露出一丝光亮,我匆匆赶往绿区,按照小何租房合同上的地址,找到了那栋房子。“真是个好地方!”对面是澳大利亚大使馆和联军总医院,紧临通往CPA的大道,大道上军车、坦克不断,步行的士兵三五成群。只是这栋房子太残破了,即使一个游方的和尚也不会住进去的,要改建成餐厅投资太大。    
    以前我与小何天天来绿区找开餐厅的房子,旁边的大道也不知走过N回了,原来直通CPA总部的大道两侧是两米多高的隔离墙,就在前几天有一处隔离墙被砸开了15米的大口子。站在缺口处向里看去,里面豁然开朗,并排立着5栋伊拉克民居,而小何所租的房子就是紧靠缺口处的。我在附近转了又转,发现了另外一栋空房,虽然地段不如小何租的好,但是有胜于无。我四下打听房东是谁,由于不会阿语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当天晚上回来后,我找到卡森,问他:“卡森,你希望在安德鲁斯端一辈子盘子吗?如果不,现在有一个机会给你,想与我合作吗?”    
    卡森露出他一贯的微笑:“这是我的梦想,是神叫我来帮助你以及你的家族的。”    
    当时我的心情不好,没心思搭理他的讨好。我告诉他:“我和小何的合作已经中止,现在我希望你帮我找房子。绿区里的房子我已经看好了,希望你帮我谈妥。”    
    次日7点,我们早早去了绿区,找到头天我看好的房子。连敲了几次门都没人答应,显然,这里没有房东。    
    这时卡森显示出了他的机智,他迅速敲开了邻居家的门。邻居是个30多岁的中年人,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听卡森说明来意,连连挥手说不愿帮忙,他8点要上班。    
    卡森非常果断地打断他的话:“我给你20美元,你今天请假帮我的忙。”    
    那人听说有20美金的好处,立刻换了表情,满脸堆笑道:“等一下,我这就洗脸换衣服,一会儿开车带你去找房东。”    
    房东住在绿区外面,15分钟的车程就到了。我们掏出了20美金酬劳给带路人,他迅速掉转车头走了,临走不忘说明:如果介绍成功了,还要100美金中介费。    
    房东是一个50多岁妇女阿卜杜勒,我原想一次性买下房子,以免身在异乡,等生意好起来,又因为房子的问题被人卡着欺负。阿卜杜勒开价5000美金,这基本就是我和小何当初两个人带到伊拉克来的全部本钱,我当然付不起。一番还价之后,房价降到了3000美金。    
    可就是3000美金,也不是我能一次付清的。我告诉房东说,3个月后,我买下房子,租金130美金一个月,我先一次给你390美金租3个月。期满后,我再一次性给她3000美金,房子就归我了——我期待着3个月后赚到钱买下房子,赚不到钱的话也就没有必要再买了。直到现在我都一直比较得意这桩期货买卖。    
    房东阿卜杜勒想着可以白收3个月房租,觉得还挺划算,点头同意了。    
    没想到,3月以后,绿区房价开始飞涨,保安公司、跨国公司、新闻单位都奔着整个巴格达最安全的地方,纷纷进驻,和3个月前相比,房价飞涨了10倍以上。


创业篇(下)“绿区”艳阳 4。我的餐厅 开张了

    在支付完阿卜杜勒老太太的房租后,清点全身上下,我还剩下1400美金多一点。用这点钱,我开始了长达一周的筹备。因为钱少,只能把能调动的人全部叫来帮忙了。我把住在海法的6个福建人和两个厨师全部叫进了绿区,组成了我的装修大军。    
    当时我的通行证已经下来了,但是按照规定,这个等级的通行证只能带1个人进绿区,守门的哨兵给了我们特殊的照顾:“看在你开中餐馆的份儿上,允许你带8个人进去。”    
    进门有人照顾,但是房子的情况就没人帮忙了——我们租下的这间房子不知是不是主人为了躲避萨达姆的暴政,40年没人住过。房间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墙面处处剥落,没有一个巴掌大的完整地方,电线、水管全部被人撬走,排水管道也没有,更不用说有门窗之类的东西。我开始怀疑租房子的人是不是真房东。再找房东老太太要房产证明看看,她一脸痛苦的表情告诉我,房产证明被战争时的大火烧毁了——事隔不久便得知,整个绿区的房子都是姓萨达姆的,只是在旧政权垮台后被无产阶级共产了,而共产了我所租房子这片区域的是一个叫舍米尔的家族,这个家族现在主要收入来源是靠给在绿区的美军士兵洗衣服。    
    整理房间的任务交给了福建人和厨师,我和卡森开始了艰难的采购——碗筷桌椅就用了400美金,搭建灶台用了300美金,装修用了200美金,几个煤气罐用了200美金——这时候,卡森趁火打劫做了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情:他把他们家里用了10年的二手破冰箱用200美金的价格卖给了我——后来我知道,在巴格达,新的冰箱才270美金。    
    最离谱的是,在我们装修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房东老太太带着他的几个儿子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外人看着他们扛着工具干劲十足的样子,还以为是来帮忙的,谁知道他们竟然是来拆门框和铁制窗框的。按房东老太太的说法:“你们租了房子,可是门框还是我的。”    
    国内从没见过这样赖皮的房东,我顿时没了脾气,问他们:“不拆门框成吗?给你们钱。”房东老太太狡猾地笑了,“也可以,一个门框50美金。”    
    “你抢钱啊?”我说,“你拆吧,我不要了。”    
    就这样,我手里最后的一点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到了开业前一天,我因为前期筹备,已经不得不找岳厨师借钱买菜了。他知道我的难处,没多说什么,当时大家心很齐,如果干不出一点事业,怎么有脸回家!    
    那时候,我的鞋子里还缝着最后500美金救命钱——万一没了出路,我指望着这点钱能渡过难关,所以这笔钱是绝对不能动的。当时的我万万没有想到,8个月后,餐厅生意红火,这装载着500美金的鞋子,被扔在角落遗忘,差点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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