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龙绝剑-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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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天刚道:“昨晚隔壁客栈打架之事你可知道?”
“知道。”
“那些人上哪儿去了?”
“全都走了,死的死,伤的伤,那情景可真吓人。”
“那年轻人呢?”
“您说哪个年轻人?打架的人里有好几个年轻人呢。”
“就是一人与几人打的那年轻人。”
“他呀!差点死了,要不是有人将他救走,他一定会被那几个家伙剁成肉呢。”
“知道是谁救了他么?”
“不知道,那人好厉害,四十左右,象个名落孙山的秀才,文皱皱的,可谁知他手才那么一动,那几个家伙的两个手指便被他手中的宝剑割掉了。然后他挟起那小伙子,从一个家伙手中夺下一把短剑,头也不回地走了。谁也没看见他怎么来,如何走的,好快哟!”
“是你亲眼所见?”
“是的。那小伙子在小店买了一套衣服,小的给他送去后,在店里和他聊了一会天,后来他听见外边吵闹便出去了,然后他便和那些家伙打起来。”
“谢谢你!”
姚天刚塞给他一锭二两重的银子,那人喜笑颜开,连声道谢并热情地邀请姚天刚进屋坐。姚天刚谢绝后回到街上,将问到的情况向肖丹平他们讲后,一行人未在小镇停留,出了小镇继续向东南方向驰去。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梁春华与瑞木翔龙也返回小镇,并在镇上吃完早饭后方各分东西离去。
肖丹平一行走出四五里地后,看见前边山溪边有一大片翠竹,千丛修竹,迎风摇曳,竹林深处似有红白透出,隐隐绰绰,看得不太分明。竹叶沙沙,微风吹过,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一条三尺宽的小路弯弯曲曲伸向竹林深处。
肖丹平领先踏上小道,转身对后面三人道:“那林中看似有道观寺宇,想必有高人在此清修,咱们前去打扰他一顿伙食,歇息片刻便走,我们说话行事都要检点一些,不可造次。”姚天刚笑道:“大师兄放心,咱又不是打秋风的无赖,破门而入的歹徒,自会省得。”关心镜笑道:“咱这一身血迹,看去也与强人差不多。”东门晶虹道:“咱吃饭给钱,又不吃他白食,他管得着咱血迹不血迹的。”
大家说说笑笑进入竹林深处,果然看见一座尼姑庵,红墙翠瓦,翘檐角上挂着一串溜金的风铃。在微风下轻轻晃动,一股麝兰般的馨香似有似无从庵内透出,实是好闻令人头脑清醒。
肖丹平对东门晶虹道:“此处是尼庵,咱们不便出面,还请姑娘叩门。”
东门晶虹走近门前,叭叭叭拍了三下门。“谁呀?”庵门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东门晶虹朗声道:“师太,弟子东门晶虹,路过您老仙居,想叨扰您老一顿伙食,不知方便否?”
庵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走出一位年逾古稀,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往庵门前一站,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东门晶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三人。
肖月平急忙躬身施礼道:“师太,弟子天山掌门肖丹平,这是弟子师弟姚天刚、关心镜,冒昧打扰师太,真是不好意思。”
老婆婆上前两步,重新将肖、姚、关三人仔细打量一番后点点头,微笑道:“原来是你们三个小捣蛋。怎么?你们连我这老婆子也认不出来么?”肖丹平三人摇摇头。老婆婆道:
“是呀,快三十年了,我老婆子老得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难怪你们认不出,我是你师伯呀!”
肖丹平三人呆了一呆,将老婆婆看了又看,惊呼道:“师伯,果真是您吗?!”
老婆婆点点头道:“是呀!你这三个小皮猴长成大人了,你若不报出姓名,我还真认不出来。快,快随师伯进屋。”
说不出的喜悦和兴奋,四人跟着老婆婆进了庵堂,一名年轻道站送上香茶,老婆婆指着她道:“这是你们的师妹,十三岁那年被人贩子拐卖路过此地,我将她救下,收为第二个徒弟,叫心静。”说着转过头对心静道:“静儿,快去拜见师叔门下的掌门大师兄与三师兄和四师兄。”
心静放下托盘,走上前来合什稽首道:“拜见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
肖丹平、姚天刚、关心镜忙起身还礼。
老婆婆指着东门晶虹道:“这位东门姑娘?……”
关心镜恭恭敬敬地回答:“她是侄儿的救命恩人。”
老婆婆又让东门晶虹与心静互相见过礼后,吩咐心静准备饭菜去了,然后坐在东门晶虹身边,拉住她的手道:“姑娘,能否将令师和双亲告诉老身?”
东门晶虹道:“晚辈未曾拜师,家父乃东门望日,家母南门精卫。”
老婆婆轻哼一声道:“令尊令堂乃当今武林中人人景仰的侠义英雄。说来咱们之间还是亲戚,你母亲是我不出五服的远房表姐,她只比我长十一天。不知你可曾听你母亲提起过散花仙子?”东门晶虹惊喜万分地叫道:“您是碧霞表姨?”老婆婆点点头。
先前肖丹平等人不知东门晶虹的身世,由于年龄上悬殊甚远,她左一声大叔,右一声大叔,叫得乖甜可人,哪知散花仙子凌碧霞这一盘问,一下子使她的身份长了一辈。
她迫不及待地问道:“表姨,您老不是在日月山么?怎会在这里出家了?”
凌碧霞长叹一声道:“说来惭愧,这都是为了那逆徒。”
她的说的逆徒便是端木翔龙在少林寺遇到的追魂手季三姐。“自从我将她逐出门墙后,她在江湖上益发肆无忌惮,为非作歹。为了惩治这孽畜,三年前我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这里和日月山都是我的住所,平日多住在这里。三年了,始终找不到那孽蓄,不知她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再说我并未遁入空门只是终年吃素念佛罢了。”
肖丹平突然道:“师伯,快三十年了,您老为什么不去天山走动?难道……”
凌碧霞长叹一声,道:“长辈间的事,你们也小辈的怎能相问。不过到了这把年纪,也就没什么再好相瞒的了。这其中过节都是为了一个情字,年轻时堪不破,悟不透,现在想想倒觉得好笑。这人世间的爱恨纠缠实在是误人误已,不提它也罢。来年我若不死,便去看你们。”
这老一辈的爱情故事,小一辈的怎好多问。肖丹平话锋一转道:“家师经常提得您老,看来她很想念您。”
凌碧霞道:“我也很想你们,早几年如想去天山走走,可知出了个大道不道的逆徒,自感惭愧,便放弃了这念头。”说话间,心静已将饭菜做好端上。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有鱼,有肉,还有一只黄嫩嫩的炖鸡,一坛密封着的陈年老酒。
肖丹平一看饭菜便道:“师伯您老不是吃素么?为何还要如此破费?”
凌碧霞一拍脑门道:“哎呀!你看我这老糊涂,光顾与你们讲话,倒忘了一个人。这些荤菜都是为她准备的。她重病在床,倒让你们先给享用了。静儿,你去看着那姑娘是否好些了,若她回来,将几上的药温给她喝了。”
姑娘?提起姑娘,肖丹平和姚天刚便有些敏感。肖丹平忙问道:“师伯,这怎样一位姑娘?可知她的姓名?”
凌碧霞道:“一无所知。她是静儿昨天前响在竹林外的小溪旁发现,将她背回来的。她病得很重,好象是与亲人走街后来到这里的。整整一天一夜了,昏昏迷迷,口中老是叫唤一个人的名字。”
肖月平急问道:“她所叫之人可是端木翔龙?”凌碧霞惊异地望着肖月平道:“正是!
你咋知道的?”
肖丹平长吐一口气道:“总算又找到她了。师伯,她也是您老的徒侄,叫皇甫琼。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咱天山派的小祖宗。一月前她偷跑下山,我们就是奉家师之命寻找她的。几天前在君山找到她,谁知又让她溜了。她叫的那人是她的心上人。她就是为他才半路溜走。要是找不到她呀,我这掌门回去准让师父她老人家给发了!”
肖丹平说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唯独东门晶虹面色苍白,沉默无语。关心镜是天山派有名的机灵鬼,一眼看见东门晶虹的样子,心中已有几分明白。
凌碧霞问道:“那端木翔龙是何等模样,竟将那傻丫头的魂给勾走,弄得那么可怜巴巴的。”
众人一听心里暗笑:“你不也是为了一个男人才和天山姥姥闹翻的以,一赌气便三十年不见同门师妹,连天山也不踏进一步。”肖月平道:“师伯不知,那小子有多神气,真比潘安宋玉强上十分。只要往人前这么一站,嘿!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魂都要让他给勾走,保准茶饭不思,昼夜不眠。可真称得上人中龙凤。”
凌碧霞笑道:“你这皮猴,把人说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我老婆子都恨不得立刻见上一见。不过,它日我若见他不象你所讲的那样,当心我打烂你的嘴巴。”关心镜用肘碰了碰肖丹平,冲着东门晶虹向他丢了个眼色。肖丹平急忙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神色一正,又恢复了堂堂掌门的姿态。
凌碧霞也似乎有所觉察,朗声一笑,道:“这是我二十年前酿的桂花酒,你们尽情吃喝吧,我老婆子失陪了。”说完站起身转入后堂。在雨道中碰上心静,只见她面带笑容说道:
“师父,师姐已经醒过来了,我已喂她喝了药,并喝了小半碗银耳莲子杨。”凌碧霞听后十分高兴,快步来到皇甫琼的卧室,见皇甫琼半倚半靠躺在床上,精神好多了,使坐到床沿上拉住她的手道:“孩子,你可好些了,真急死我老婆子。”皇甫琼嫣然一笑道:“多谢婆婆救护之恩,请恕奴婢不能给您老行礼。”
凌碧霞呵呵大笑道:“以后多给师伯碰几个头就是了。”
“师伯?您老是碧霞师伯?”皇甫琼惊讶地失声叫道,眼睛瞪得好大。凌碧霞一拍手掌道:“怎么?你看我这糟老婆子不家当年的散花仙子?”皇甫琼连忙道:“不?徒侄做梦也没想到会是您老人家救了徒儿。”
凌等霞指着心静道:“不是我教的你,是你师妹心静将你背回来的。当时你烧得好吓人!”皇甫琼向心静灿然一笑,道:“多谢师妹!”
平空里突然冒出那么多师兄师姐,真把心静高兴得云里雾里,不知如何是好。关于师门的事,自她十三岁拜凌碧霞为师,已经七个年头了,师父是从来只字不提。哪曾想到自己竟是天山派的门人,而且辈份极高。她见皇甫琼向自己道谢,急忙走上前来合什道:“心静拜见师姐。”凌碧霞冲她一笑道:“从今日起你便从祖归宗吧,等会为师给你掌门师兄讲一声。你这假尼姑也不用当了,为师也不想吃斋念佛了,苦心修善几十年,想不到临到未了还教出个坏徒弟来,这苍天佛祖对我老婆子也实在是不公了。待会叫你师兄们把庵外墙上的佛字刮了去吧。为师也不想成什么仙,得什么道了!”她越说越来劲,好象在与人吵架一般。
皇南琼心道:“师怕这大把年纪了,火气怎的还这么大?难怪师父说她年轻时刁钻泼辣。”心里这么想,嘴中却道:“师伯,您说大师兄他们在这儿?”凌碧霞还未回答,门外响起震耳的声音:“当然在这!你这野Y头.别以为躲到师伯这儿,我们就找你不到。别再白日做梦了,乖乖的跟我们回天山去,不然看我怎样调治你!”
姚天刚大声说着走进房来,身后鱼贯进入肖丹平、关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