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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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里面回荡着浓浓烟雾,我窥探雨林的视线,极为渺小。眼角两旁翠枝叶,还存留着雨水,偶尔被我碰动,会洒落下很多,吓跑脚底牙签般的小鱼群。
划小筏过来之前,上身幸好穿了绿外套,不然回去后,整个胸背都要过敏,泛起红红的肉痕。在泰国丛林作战时,很多士兵都患过疟疾,因乱吃小兽肉,中病的例子也有。
猴子的种类很多,土著人有用猴血刺激性欲的土法。对我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男人,虽然肉眼看不到动物血液里的微生物,但起码有安全防范的意识。狐猴的肉,我没吃过,也没听人说过可以吃。现在只是取回去,结合一下池春的医药知识,再做入胃考虑。
暴雨对大船里、水中、树枝上的生命来讲,充其量是在下雨,但对那些生活在树根枯叶下的爬虫类,无异于天灾洪涝。
一片巴掌大的叶片上,堆积着一层晶红的蚂蚁,它们不断的翻转爬动,刺激水下的小鱼啄食,使叶片像渡船,一旦靠到合适位置,边沿的红蚂蚁,就齐心协力,咬住附着物体,使大部队攀爬上岸。
这样的团队里,没有哪只蚂蚁,踩在同伴上面,往安全处爬时,发出优越的讥笑,也不会有哪只被踩的蚂蚁,咬着牙齿揣测公平。它们的生命本能,吃的是食物,拉出来的是良心。没有思想的意志,注入这种勤劳勇敢的小生命群,形成强大的威慑力。
我用朴刀砍下一截两米长的树枝,打算钩捞那只被子弹击中脖子的狐猴。这只猴子的分量很重,直接挑不起来,只能一点一点的拨到脚下。
猴子的兽血,引来很多偷腥的龙鱼,摇摆着扁长的身子,使劲儿窜咬哄抢,生怕少吃到一口。看着它们毫不理会头顶晃动的杆头儿,我恨不能用个大网兜,将这些肥美的肉鱼,一下罩上来,提回大船活活煮了。
这只湿淋淋的狐猴,头部和身子,只剩一点皮肉连接。狙击步枪的管头,对它这种小体积,简直就是门大炮。我不断用长杆儿缩拨,那二十多条龙鱼,带着因水位上涨的兴奋,一刻不肯松懈地啄食着,令我一时难以钩回,漂浮的猴尸。
若举起木棍,猛砸一下水面,吓撒这群见我没捕鱼工具,就有恃无恐的小贼头,也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这种浓密潮湿的深林,除了高处的动物,利用尖叫交流,大部分陆地生物,靠得是低吼,传达信息和获得信息。木棍猛抽水面的声响,对横木上的人类来讲,没什么太大异常,可对水下潜伏的大型凶猛生物,却是敏感和诱惑。
就在我好不容易,将狐猴尸体钩到快能伸手捡到的位置时,一条长长的龙鱼,甩着白磷闪闪的尾巴,随着“哗啦”一声,被窜出水面的大海狼,歪着脖子咬在嘴巴上。
我急忙摇晃双臂,寻回蹲在湿滑横木上的重心,险些后仰栽进藏满牙齿和眼睛的水中。心脏和全身的寒毛,直往头顶上窜。
这是一条中年水狼,它用两只湿乎乎的小黑爪,捂住夹咬在嘴巴里的龙鱼,并没及时潜回水中,反而圆蹬着墨亮的小眼睛,好奇的观察起我。
它长这么大,见过食物链下端的各种鱼类,也领教过食物链上端的各种猛禽,但我的出现和外貌,却深深吸引了它。我没有理会,只想先取得那只冒血的狐猴。
意想不到的是,我刚拽起狐猴长长的尾巴,那只水狼却空出一只小黑爪,钩住了兽尸的另一头,和我拉起锯子游戏。它就像懵懂的小丫头,衔着板糖,审视着我这个陌生男人。那傻乎乎的表情和眼神,仿佛在疑惑,我为什么抢它食物。
其实,我知道,它也想吃,但它却忽略了一种危险。我的力气远比它大,每扯回一点兽尸,这只水狼也跟着靠近我一点。水狼刚开始出现时,我没有打它注意,因为这种东西,只要保持着机灵,很难抓到。
它本该安分守己的逮鱼吃鱼,回到族群,老老实实的呆着,却偏偏给眼前腥诱的兽肉,迷惑住了。我右手慢慢放下枝杆,摸向身后的朴刀,这个过程,它看不到。
扯着猴尾巴的左手,先往后拉三公分,再给它拽回两公分,如此欲擒故纵的挑逗,给它一种有机会获得整只兽肉的幻想。
就在这只水狼,沉迷于这种,行为趣味儿的刹那,我牙齿一咬,抡起身后的朴刀,从高空闪电般落下,锋利的刀刃,在它茸毛水湿的球形脑上,霎时劈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握住刀把的手,能清晰感到,利刃磕碎头骨的震动。“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从叫声中,听得出它很痛苦。急剧的疼痛,使它忘记了急速下潜,反而像只不会游泳的蝼蛄,吸盘在水面上,惊恐的拍打四肢。
我急忙抓起右脚旁的枝干,站起身子,去拨弄它的肩膀,令它再怎么奋力挣扎,也只是原地打圈圈,逃不出控制。
调控着意外收获,并无几许快意,反而被它刺耳的尖叫,弄得心里恐慌,忙环视四周,生怕这种生命,附带了诅咒。
第二卷 蛮岛 ㊣第九十七章 … ~反弹的逃生跳跃~㊣
水狼最终承受不住破颅之痛,没一分钟就呜呼了。我用枝干将它斜着挑拽到脚边,掐着脖颈,使劲拉出水面。这个家伙,只露出类似海豹的脑袋时,我以为只有二三十斤,托出水面,才顿感沉重,足有五六十斤。
海狼刚才的叫声,估计惊扰了四周潜伏的危险,身后那几只射落的狐猴,随着“噗通”几声劲猛的水花,不知被什么大型猛兽,吞咬而去,只剩嶙峋的水波,冲晃着我脚下,横木插入水中的小枝。
狐猴的血腥味道,可能已经把四周的危险,都聚集到我的附近。虽然还没看到,那些食肉猛兽,是怎个样子,但我知道,等有机会看清的时候,也正是自己被扑咬的瞬间。
我把砍死的水狼,扛在肩头,那只断头的狐猴,尾巴系在腰间。顺着原路线,急速的往回跳跃。即使再有现成的兽肉,我也不会去捡了。
现在,我已经在庞大雨林的河岸,将两种生命转化成我和大船上女人的食物,如若再贪心,被其它生命转化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伊凉的手,已经开始上下摇摆,但频率不太快,她也担心我过于急切,一脚踩滑,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从她的手势,我能感觉到危险,大概就在四周二三十米的范围内。
可能,有些水中的猛兽,掩藏在漂浮树叶的水下,正用眼睛凶狠的盯着我。我的右手,还是握着朴刀,万一再有像水狼那样,冒失的大兽出现,扑咬我的瞬间,好及时的挥刀防御。
来到栓好的橡皮筏前,把里面空气释放掉,裹起那只肥厚的水狼,再扛回肩膀,踩着错杂的倒树,往河流的上游。因为河流正是泄洪时段,从大船靠近林岸,被斜冲了好远。
我必须走到,大船的上游,从那里起筏,利用小木浆,顺着下冲的洪流,斜靠回大船。这会儿,不用再进到森林里面,可尽量挑拣,边沿的横木路线。
四五只宽吻鳄,鼻头上顶着鲜绿水草,正伪装成枯木,慢慢朝我逼近。身上的狐猴,像个漏水的囊袋,不断把腥血,滴砸进脚下的水。
有些冲倒的树木,体积不是很大,我现在负重又增加许多,时不时会把,脚下的支撑物体,压的沉入水中大半。每当军靴快贴近水面时,就冒出潜随在水底的食人鱼群,疯狂的啃咬树皮。
这种鱼,一般情况下,不轻易攻击人,只在鲜血出现,或它们困在某处,饥饿难耐时,才像被捅了窝的马蜂,群起而攻之。“哗啦”又是一声大型单位扑咬猎物的声音。
有只嘴巴尖长的中年鳄鱼,看到四周躁动着大量食人鱼,不再将我锁定成目标,开始叼咬起鱼群。食人鱼的威力,不仅仅局限于它们方口小嘴里,锯齿般的锋牙,更主要的,还是鱼多势众,口径统一。
只要水中的猎物,身上出现任何,冒血的小洞,鱼群会在瞬间,集中的攻击患处,毫不留情。另外三只宽吻鳄,却执着于我和身上负载的兽肉。
“咯咯咯吱,咯咯咯吱”从耳旁的音色,能判断出,前面的一棵参天大树,如巨大而缓慢的苍蝇拍,正对着我面门,扑趴过来。
此时,前面的横木,间隔距离很大,无法准确的判断,哪棵在我跳跃过去后,底下不是悬浮,承受力可以接住我。这就像突如其来的交易,砸中了,我命就归它,交出盗取的食物,砸不中,就送我条独木小桥,放我条生路。
眼看大树就要砸来,情急无奈,只好向后猛跑。身上后三只鳄鱼,很会把握时机,见到猎物自动靠进,索性收起寒酸的伪装,拍打着浑浊泥水,向我奔来。
我的右手,还握着朴刀,一时间,无法快速更换腰间的手枪。本想对大船上扭脸,示意掩护,但还是放弃这么做,集中精力举刀,迎接急速奔近的鳄鱼。
下船的时候,我曾叮嘱过芦雅,关键时刻,用狙击步枪,远程保护。而且,她和伊凉,也一直在关注,我的动向和四周,与其唯心的望一眼大船,呼吁掩护,不如调整好自己心态,奋力搏杀。
冲在最前面的宽吻鳄,甩着钢鉄锁甲般的尾巴,从浅水的泥汤里,扑棱着直奔向我,那双凶狠的眼睛,充满了对陌生者的凌虐和放肆。
可能我身上,血腥味儿过重,才刺激得它,不顾一切,无视举起的锋利朴刀。经历过大泥淖的鳄鱼,我对它们攻击猎物的方式,略微有些了解。
这只身长两米的家伙,定会在接近到只剩三米距离时,再度加速,张开长长的夹钳大口,窜咬我虚踩在横木上,倍受牵制的小腿。它不知道,自己的身长,比起泥淖那些鳄鱼,简直就是侏儒,更不会知道,我弄死过,近四米的霸鳄。
我蹲停的位置,也是讲究的,待到鳄鱼嘴巴,突击过来的瞬间,可以急抛肩头的水狼,堵砸进攻的嘴巴,自己借势后跳,先躲开这下迅猛的致命一咬,再跳回来,用朴刀狠抡鳄鱼的眼睛。
这是做的危险系数,非常的大,因为厮杀过程中,还有两只鳄鱼,也会即刻赶到。那时候,一把再锋利的朴刀,也保证不了安全。
“砰,砰,碰。”这只臆想着,马上将咬住猎物的宽吻鳄,朝向大船一侧的脖子,立刻蹦溅起泥点般的鳞片。子弹的灼热和钻杀属性,顷刻瓦解掉,鳄鱼满腹的攻击情绪,和积攒的攻击破力。
在它准备提起上颚的刹那,芦雅正好击中颚骨交叉的位置。结果这只来势汹汹的鳄鱼,像滩坚硬的烂泥,一下扑摔在我膝盖下面,撞起乱雨般泥水,喷的我满脸开花。
机不可失,高举的朴刀,像突然启动的剁肉机器,恐怖狠辣的砍下抡起,砍下抡起。
脸上的泥水,粘黏着小树叶,正准备从我鼻梁滑下,就被鳄鱼溅射的血液,冲刷的不知去向。
第二卷 蛮岛 ㊣第九十八章 … ~叩响鬼门的子弹~㊣
“砰,砰,砰。”第二只即将奔咬过来的鳄鱼,脖子上也弹起鳞片。可能是它,看要前面这只鳄鱼,首当其冲的要啃到猎物,便跑的更加兴奋,重心有些发飘。
它的体积,比我朴刀狂砍的这只,要小很多,子弹的迫击力,将它掀翻,威猛的攻击姿态,变得像只壁虎,仰面朝天,摔在泥水中。
握刀的手臂,由于求生欲望的刺激,血液早已燥热,我及时的克制住,举刀等这只翻盘的鳄鱼过来。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