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掌镇江湖-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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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公羊见也正想问他一些事,就这么做了。
白公羊见亲自去沏了一壶茶来,挑灯夜谈,黑公羊见道:“小子,你娘三番两次害我,为了什么?”
白公羊见道:“大概是为了秘笈。”
徐展图道:“还有你爹的宝藏对不?”
白公羊见道:“大概是吧!”
黑公羊见道:“你娘和白婆婆呢?”
白公羊见道:“他们在养伤。”
黑公羊见道:“你娘手中有个人吧?”
白公羊见道:“我娘手中有个人?”
徐展图揪住他的胸衣,道:“小子,我看你也是个滑头滑脑的家伙,你娘手中没有一个女人?”
白公羊见茫然道:“我娘身边只有白婆婆,像‘五华三义’他们早都走了,没有什么女人呀!”
徐展图厉声道:“十面观音叶姑娘呢?不在你娘手中?”
白公羊见道:“不……不,叶姑娘被人救走,我娘还受了伤。真的,我没有骗你们。”
徐展图用力一推,那知没有推动白公羊见,他自己反而打了个踉跄。
徐展图一惊,又要去抓白公羊见,这小子一闪,徐展图竟仆在床上,黑公羊见更是一惊,道:“展图,你怎么哩!”
徐展图仆在床上吃力地撑起身子道:“师……师父……快试运真气看看……怕是又中了这小子的毒计……快点逮住这小子……也许还有救,八成是……茶水中……弄了手脚了……。”
黑公羊见一惊,一试真气,果然滞窒不畅,向白公羊见望去,他望着黑公羊见傻笑,道:“假小子,虽然我并不太同意我娘迫害你,可是我娘的话也对,公羊见只能有一个,有了你,我就永无出头之日,那宝藏也会落入你们之手,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听我娘的话好些……”
黑公羊见慨然道:“小子,为人处世,要心地光明,堂堂正正,不可暗算别人。你我是同父异母兄弟,怎可残害手足。至于说宝藏,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父亲真有宝藏,我什么都不要,统统给你们如何?快把解药拿来。”
这工夫白公羊见已到了门外道:“假小子,你的话我大可相信,可是我娘要我这么做,我不敢违抗。”
徐展图功力浅,已瘫在床上,切齿道:“你娘叫你跳火坑,你也跳火坑吗?”
黑公羊见道:“小子,你娘叫你做坏事,你不必听她的,这无碍孝道,任何人都要有自己的主张。”
白公羊见呐呐地道:“我娘说,人生在世,不为名就为利,她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黑公羊见道:“小子,这话害人不浅,不知有多少人毁在名鞘利锁之下而不能自拔,甚而失去了生命。小子,你有解药吗?”
白公羊见呐呐道:“假小子,我没有,真对不起——”
“我有……”人随声至,白公羊见身后飘落二人,正是陆娟娟及白婆婆,望着瘫坐在椅上及床上的二人,阴鸷地一笑,道:“要解药有的是,只要乖乖地听话!玉霜……”
白婆婆:“娟娘……”
陆娟娟道:“这不是说话之处,把人带走!”
于是白婆婆扶起黑公羊见,白公羊见挟起徐展图,越墙而去。可叹的是,黑公羊见的深厚手足之情,竟换来了如此的待遇。
尤其是徐展图,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早就看出,那小子没有主张,是根墙头草,世上最可怕的人就是墙头草。
因为恶人虽可怕,可以提防,他们的形象很清楚,一看即知为恶人,可是像白公羊见这种人,就很少有人会把他视为坏人的,而最易使人上当,因为他的形象容易使^产生错觉,把他当作小而不懂事的大孩子。
第三十一章 真假难辨心难防
大约到了二十里外,有一片黑黝黝的庄院,被浓密的林木掩罩着,有灯光泄了出来。
绝对没有想到,他们又被弄回了吕家庄,进入了吕伯庭的大宅中。只不过,不是在大厅中,那是吕伯庭静坐调息的秘室,十分幽秘。
这儿除了吕伯庭和柳长春,还有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似乎吕伯庭的师弟已经离开吕家了。
黑公羊见和徐展图被放在地上,他们中的毒很轻,只是全身无力,真力不凝,却能听到声音而且能谈话。
吕伯庭道:“陆女士果然不负众望,手到擒来。”
陆娟娟道:“谈好了要合作,自然要准时守约的。”
吕伯庭道:“陆女士,你大概还不认识这一位吧?”他指指那位仪表不俗年约三十五六、四十不到的人。
陆娟娟道:“恕我眼拙……”
吕伯庭道:“这位就是以剑术享誉武林的‘沧浪客’白素心白大侠!”
陆娟娟欠欠身子道:“久仰白大侠剑术别生蹊径,能在此相见,也是有幸!”
白素心道:“过奖,倒是陆女士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成名,在下心仪已久。”
吕伯庭道:“白老弟是吕某的知友,他对武林秘事,不知道的甚少。关于公羊旦的宝藏地点,恐怕除了公羊旦自己,也只有他知道了!”
陆娟娟喜形于色道:“果然名不虚传,不过……”
白素心微微一笑道:“陆女士内心的想法,在下也可以猜到一二。陆女士必然会想,白某既知藏宝地点,为何不自己去取而告诉别人?”
其实有此想法的人,又何只陆娟娟一人?
陆娟娟笑笑道:“白大侠多心了!”
白素心道:“陆女士有所不知,白某一生酷爱剑术,别无所好,尤其对于黄、白之物,特别厌恶,而对大肆敛聚,贪得无厌之人,也极为厌恶。想那公羊旦,说句好听的是个义盗,老实说,就是个贼。他所偷来的珍玩瑰宝,以及黄金白银,不一定都是贪官污吏,为官不仁者流,有的是人家的传家之宝,有的黄白之物是人家数十年甚至于,一辈子省吃俭用积蓄下来的,所以我始终以为,此人是个血贼,未免玷辱了那个‘侠盗’的‘侠’字!”
吕伯庭道:“白老弟快人快语,事实如此,只是别人不肯如此坦白地口诛笔伐而已!”
陆娟娟点头道:“白大侠一针见血,十分佩服。”
黑公羊见心中十分难过,这话虽然有点过于武断,却也有部分事实。反正那些宝藏都是别人的,天下的贪官污吏固多,却也必未皆属贪官污吏之所有。盗即是贼,不可讳言,更使他浩叹的是陆娟娟这女人,居然也附和此人说话,侮辱自己的丈夫。
徐展图却不禁暗暗冷笑,这“沧浪客”白素心,他自然见过,但闻名不如见面,当年的曹孟德不是英俊潇洒,仪表非凡吗?又其奈奸雄何?
吕伯庭道:“白老弟这人两袖清风,人所共知,此番愿与陆女士合作,或者谈交易,谈出来也十分单纯……”
白婆婆道:“就请白大侠说出您的要求吧!”
白素心站起负手踱着道:“白某毕生,未曾倾慕过任何女子,但自遇上十面观音以后,白某一见钟情……”
徐展图几乎猜出了此人的用心了。
白素心续道:“白某为了她,不惜千山万里,陪她去找玉面圣母的遗体,也为了她得罪了不少武林朋友,可是她居然……”
陆娟娟道:“她难道背弃了白大侠?”
白素心道:“要说是真正门当户对的大人物也情有可原,在下和她虽然交往很久,毕竟尚无山盟海誓,但男女之间如此密切来往,其目的岂不是一目了然?”
吕伯庭道:“这是当然!”
白素心道:“可是她居然和这小子打得火热,说起来可能无人能相信……”
大家顺着白素心的手望去,指的正是黑公羊见,的确,除了徐展图以外,没有人不感到惊奇,甚至怀疑此事的正确性。
人人皆知十面观音至少有三十初以上,这才子才十七八岁,小夫老妻世上固然不少,但在武林之中,尤其十面观音这等人物,却是绝无仅有的了。
陆娟娟失声道:“真有这等事?”
白素心道:“陆女士不信,可以亲自问问这小子。本来男婚女嫁,双方无婚约束缚,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可是白某十余年的心血,竟被这小子破坏无遗……”
吕、柳、陆、白等人同时发出叹息,接着陆娟娟冷冷地道:“这小子像那公羊老鬼一样,色中饿鬼,到处留情,白少侠,我把这小子交给你,任你处置……”
白素心道:“陆女士误会了,在下情场失意是一回事,但不能迁怒于人。这位公羊见能获得她的芳心,自必有他的长处。在下只听说这公羊见武功了得,甚少有敌手的,所以在下要和他比个高下,如果在下不敌,今后对他们的结合绝无怨言。”
陆娟娟一听,这和她想的大有出入,道:“白大侠,听你之言,咱们的交易可能……”
白素心摇摇手道:“陆女士又误会了,在下虽然不想公报私仇,乘人之危,对他不利,但交易还是要如约进行,因为陆女士为我找到了他。”
陆娟娟道:“白大侠真是一言九鼎,令人钦服!”
白素心道:“在下要解除他的药力,使他完全恢复,然后和他决一胜负。他要是败了,白某也不会杀他,他若胜了,白某从此退隐林泉,今生不再谈家室之事。”
陆娟娟慨然道:“大侠真乃君子也!既然如此,就请把公羊旦的宝藏地点说出来吧!”
白素心道:“此事乃是一大秘密,在下既然和女士交易,自应仅告诉女士一人。”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笺递了过去。
陆娟娟一看,不由眉飞色舞。但是停了一会,又道:“白大侠,怎能保证那宝藏确在此处呢?”
白素心眉头一皱,道:“陆女士,这种事,在下不能打包票。四个月前在下暗中发现公羊旦到那秘密洞穴去,而且去时背了沉重的东西,出洞时则已释重负,但在下进去看了一下,并未找到什么?”
白婆婆道:“既未找到,白大侠为何能以这地名来作交易?”
白素心不悦的道:“在下刚才说过,一生不爱镥财,如果也爱的话,应该也是个富有之人了。所以进去看,也只是一时好奇,绝无掠夺或窃取之意。未看出什么,也就出洞而去。在下相信那洞中必有机关,当然,既为藏宝之地,绝不会任何人进洞就能看出名堂来的。”
吕伯庭道:“白老弟,此言甚是……”
陆娟娟道:“事隔四个月,而白大侠又未再去,说不定他又把宝藏移了地方……”
白素心突然冷笑一声,向吕伯庭等人抱拳,道:“吕兄,承你拉拢这件交易,小弟甚为感激,但弟的脾气一向是干脆的,我决定取销这件交易,免得人家在交易之际还不放心。再说,我也不敢保证十成十准在那儿……”
说完转头就要走出秘室。
白婆婆一拦道:“白大侠,就这么走了?”
白素心道:“不这么走,难道你要送点盘缠不成?”
白婆婆道:“把我们娟娘骗来,又虎头蛇尾地一走,哼!天下那有这等事——”铜拐一挥就是一式“拦江截斗。”
白素心心高气傲,武功的确也有一套,根本不屑撤剑,一翻腕“顺水推舟”,白婆婆的铜拐被荡开,一脚把她逼退三步。
大家看得清楚,白婆婆和人家差一截子,这工夫陆娟娟道:“白大侠留步!”
白素心正要走出,止步回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