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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传统段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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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装出有钱的样子来
不然就没人理啦有些人爱虚面子
说大话
外表架弄着。夏景天儿走在马路上
腆着肚子
嘴里总叼着根儿牙签儿。让人一看
好象刚打饭馆儿里出来。可就怕碰见熟人
怎么?遇见熟人就得说话
不留神就露馅儿啦。人家一问他

“二哥
您吃了吗?”他一边儿剔牙
一边儿回答
“刚吃完。”“您吃的什么呀?”“冰激凌!”啊?您多咱见过吃冰激凌剔牙的!哎
当时的社会风气就是这样。」
 过去我有家街坊就好虚假
爱面子。本来他是个暴发户财主
可他非要装成多年的老财主。谁要一说他是暴发户

当时就翻脸。只要说他是老财主
能拉到饭馆里请你吃一顿!
有一回
他把我请去了:“宝瑞
你是说相声的
眼界宽
见的多。你看看咱这所房子和屋里的摆设
怎么样?象个老财主了吧?”我一看哪
实在不象
就说了:“我说这话您可别恼
您不象个老财主
一看就知道是个暴发户!”他一听就急了。我说:“您先别起急
这新财主有特点
是‘树矮
房新
画儿不古''
您看门口那几棵门槐
全都这么高。”(比画矮状)“啊
这不刚栽上嘛。”“您这所房子也不老埃”“是啊
我新盖的嘛。”“还是的。再说您这屋里头一张古画都没有
就数那副对子年代最久
才是光绪末年的状元刘春霖的。要想让人看不出来您是暴发户啊
得在门口来四棵大树
屋里头
挂几张古画儿
什么唐伯虎的美人儿啊
米元章的山水儿碍…”他听到这儿乐了:“这好办
你甭管了
我拾掇拾掇
半月以后你再来
保管看不出我是暴发户来。”“好吧。”过了半个月
我又去了。老远一瞧:嗬
门口这四棵大树
两丈多高!走近了一看
不是槐树是松树。后来一打听
是从人家坟地里现挪过来的。好嘛
人家坟地的树
他给搁门口啦!再一看:挺新的房子
都拿煤烟子给熏黑啦
俩大铜门环子
也用烂泥给糊上啦。“?这不是折腾吗?刚要叫门
正赶上他出来

见到我这份儿高兴啊:“你瞧瞧
这回树不矮
房不新了吧?再到屋里看看
咱有几张古画儿。”到屋里我这么一看哪

还真有几张古画儿
这边儿挂着:郑板桥的《竹兰图》
那边儿挂着唐伯虎的《群芳谱》当中间儿挂着一个挑山
是黄公望的《高山流水》

真不含糊啊!挑山的两旁
还挂着一副对子。“这副对子古不古?哎
你先瞧瞧这下款岳飞!”嚄,宋朝的岳飞岳元帅
这副对子年代够可以的啦。仔细一看上下联儿的词儿
我纳闷儿啦。上联儿“革命尚未成功”;下联儿“同志仍须努力”!啊?那是岳飞写的吗?

兵发云南

刘宝瑞述殷文硕整理

这场是单口相声。相声分很多种形式
一个人说的叫单口相声。大家经常见是俩人说的
那叫对口相声。三、五个人的叫群口相声
十几个人的
化妆相声。二、三十人的
那大概叫相声剧
四、五百人的
那是……听相声!也没有四、五百人一块儿说相声的
那成相声大合唱啦!相声艺术表演上必须精练。可话又说回来了
其他的艺术也得精练
您看
说书、唱戏
要是不精练
书也甭说了
戏也甭演了。有这么句话嘛
叫“说书的嘴
唱戏的腿”
怎么讲呢?就是说:评书演员嘴快
戏曲演员腿快。说书的一说
甭管这件事情多长时间
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算行了。一拍醒木
“秋去东来”
这四个字儿半年过去了
说书的嘴快。唱戏的呢?腿就得快。您看京戏
甭管这地方离这儿几千里几万里
几个人在台上一绕弯儿
就算到了。一员大将带着四个打旗儿的,这员大将一传令:“众将宫
兵发云南去者!”唢呐一吹
这个曲牌叫“三枪”
仓才仓
各龙冬仓
各龙冬依冬乙冬仓令才
仓各来才依各台仓!四个打旗儿的围着这台绕了一个弯儿
又回到原来站的那地方
四个人不动了。这员大将装模做样的还问哪:“我军为何不行?”哎
这不是废话吗?再行掉台下去啦!这儿一回禀:“兵至云南!”哎
这就到啦!您瞧快不快?可也别说
也就得这么快。不这么快
这戏就没法唱了。你说我们这演员演戏演得真实
你再演得真实
也分演到什么地方
演到这个地方
没法真实。这员大将一传令:“众将官
兵发云南去者!”打旗儿的一举旗儿
“嚄”
跟台上的大将一块儿唏哩呼噜都进后台啦
把后台把行头一脱
行李卷儿一打
奔火车站买票,上云南啦!这么演倒是真实啦
可听戏的受得了吗?坐了半天,不见人出来
这位问那位:“哎
老王
这戏还演不演了?”“不知道哇。”正纳着闷儿呢
剧场服务员过来了。二位一想:问问他吧:“同志
这戏散了吗?”“没散。”“没散
怎么半天不见人儿啊?”这服务员还给解释哪:“啊
您没听明白吗?兵发云南去者他们都上云南了!”“啊?真去啦?”“您不知道
我们这儿演员演戏演得真实。”“他真实了
我们怎么办呢?”“那看你们几位想听不想听了
要是不想听
就回家睡觉去;要是想听呢?也好办
跟他们一块儿上车站买票
也上云南吧!”嗐!

搬家

武魁海述胡仲仁记

甲:您在这儿哪?
乙:可不是吗。
甲:成天老说,可真够累的。
乙:也不算累,白天说,晚上休息。
甲:您比我强多了。
乙:您哪?
甲:我是白天说相声,晚上打更。
乙:打更?
甲:啊!夜里一会儿睡不着。
乙:为什么哪?
甲:因为院里街坊吵得太厉害。
乙:噢!您那院里街坊多?
甲:也不多,就三家。我们院里就有三间北房,我住当中间儿,东边儿那间是一个铁匠,西边儿这间是个木匠。白天两个人谁也不干活儿,到夜里十二点,他们打夜作,东边铁匠叮叮当,西边木匠咣咣咣。您说我睡得着吗?
乙:可以跟他们说一说。
甲:我一说,他们说:“我们指着这个吃饭。”我一想啊,说好的是不成了,非得动损狠奸坏。
乙:那你有什么主意呀?
甲:我到房东那儿去一趟,我要不叫他搬家,我姓他那个姓。
乙:别说你呀,人家不欠房钱,房东也不能叫人家搬家。
甲:架不住我给他说坏话呀。
乙:什么人性啊!
甲:没过两天,我上房东老太太那儿去啦:“大妈在家吗?”老太太出来了:“谁呀?”“我”“有事吗?”“有点儿事,我住您这几年的房子一个子儿不欠。”老太太说:“我知道。”“今见我来看看你,我就要搬家啦。”老太太说:“你住着好好的为什么搬家呀?”“其实我也不乐意搬,我怕打罣误官司。”老太太说:“你怕跟谁打罣误官司呀?”“您知道东边那家儿是干什么的呀?”老太太说:“他不是铁匠吗?”“应名儿他是铁匠,黑夜净做炸弹。”
乙:说话可要留德。
甲:留德?他吵得我黑夜睡不着觉你管哪?“西边那个木匠啊,成天净卖白面儿,烟土。”老太太一听:“啊!”“其实我说这话是向着您,一月收俩房钱儿,您不担心吗?”
乙:变着法儿你多长点儿肉好不好?
甲:肉多了走道儿累得慌。老太太说;“你别搬家,我叫他们两家儿搬。”“大娘您别叫他们搬哪!他们两家儿要知道是我跟您说的,他不骂我吗?”老太太说;“我决不说你跟我提的。”“大娘回见吧。”我就回家啦。没过三天还真发生效力啦。
乙:发生什么效力啦?
甲:早晨我正在院里漱口哪,我一看铁匠跟木匠往出归置东西哪,我心说:“这点儿坏没白使。”
乙:这回你可心平气和啦。
甲:“二位怎么不节不年的扫房啊?”“嗳!好容易住得挺投脾气的,又搬啦。”“可是我们也不愿意搬,这里边出了坏啦,说那个铁匠啊,半夜里做炸弹,说我呀,卖白面儿、烟土,据我想,说坏话这个人很远不了。”
乙:你心里难受不难受?
甲:不管你怎么说,你得搬家。我说:“二位搬哪儿去呀?我帮你们搬两趟。”
乙:人家说什么来着?
甲:“行啦!你别受累啦,不远儿呀。”“不远是哪儿呀?”“你看,不远不远的,你还问什么哪?”
乙:那你就别问啦。
甲:不成!我问他到底儿搬到哪儿去!把他问急啦,他说出来啦。
乙:搬哪儿去啦?
甲:“你要问哪,他搬我那屋里去,我搬他那屋里去!”我一听呀,那么……干脆我搬吧!

扒马褂

刘宝瑞侯宝林孙玉奎整理

(甲逗哏乙捧哏丙:腻缝)
乙:这回您二位帮我说一段。
甲:对!咱们仨人说一段。
丙:不!这回我唱一段。
甲:乙:(同拦丙)你唱什么呀?净是俗套子,还唱哪?
丙:这回我唱新鲜的。
甲:成啦!新调儿的也别唱了,只顾您嗓子痛快了,你知道人家耳朵受得了受不了啊!你打算把大伙儿都气跑了是怎么着?
丙:合着我一唱就把人家气跑了?好!我不唱了!我走啦!让你行不行!
甲:你走也没关系,我们俩人说!
丙:你也别说了,你也得跟我走!
甲:我不走!
丙:你不走?好!把马褂儿给我脱下来。(扒甲的马褂儿)
甲:嗳……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乙:哎……二位!二位!有话慢慢说,怎么回事啊?(把二人分开)丙:要马褂儿!
乙:你要他马褂儿干吗呀?
丙:干吗?这马褂儿是我的。
乙:(问甲)这马褂儿是他的吗?
甲:是啊!
乙:那就给人家吧。
甲:你干吗!帮凶!
乙:什么叫帮凶啊?穿人家的衣裳为什么不给人家哪?
甲:我不能给他。
乙:为什么哪?
甲:我怕他卖喽!
乙:噻!他扔了你也甭管啊!
甲:你说那个不行啊!我给他,我穿什么呀?
乙:这叫什么话呀?我问你这马褂儿是不是他的,是他的给他!
甲:啊!不错!是他的,我不是从他手里借的。
乙:跟谁手里借的?
甲:跟他妈手里借的?
乙:那也是他的东西呀!
甲:虽然是他的东西,咱不白穿啊!
丙:噢!你给拿过利钱?
甲:别看没拿利钱,可比拿利钱强。(向乙说)有一天,我出门儿有点儿事,想借他的马褂儿穿穿。我就上他那儿去了,我说:“大哥在家吗?”他妈打里边出来了:“噢!老二呀!你大哥没在家,有什么事啊?”我说:“大妈,我想借大哥马褂儿穿穿。”“噢!我给你拿去。”把马褂儿拿出来了,他妈跟我说:“老二呀,你得照应你大哥点儿,他这人说话总是云山雾罩,没准谱儿,又爱说大话,一来就让人家问祝在外边怄了气,回到家也找寻我们。如果他要是叫人家问住的时候,你要是在旁边,你可想着给人家解释,想主意给往圆满了说。”这马褂儿怎么是白穿哪?这比给他拿利钱强啊!
乙:噢!是这么回事。(向丙说)人家穿你这马褂儿也不白穿啊,人家还帮你的忙啊!
丙:帮忙?我刚说唱一段,他说我打算把人家气跑了。
乙:说句笑话,您何必往心里去哪?这么办!您要愿意唱您就唱。
丙:唱什么呀?都叫他把我气晕了,说吧!
乙:嗳!说可是说,您可别云山雾罩!
丙:这叫什么话呀?就凭我这学问,怎么能云山雾罩哪?他刚才说我叫人家问住,那不是问住,因为我这个学问太大了,我说出话来,那些人不懂,成心要跟我抬杠。我一看那些人不懂哪,我赌气子就理他们啦,这样就好像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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