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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澳门赌枭叶汉正传-第10章

小说: 澳门赌枭叶汉正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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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胎记,他从不说话,永远阴沉着脸,但他就是这帮人的首领,手下人称呼他“金爷”。“金爷”每次下的注码都很大,奇怪的是,他每铺必赢,从没输过。就好像有透视眼,能穿透密封的骰盅,看清里面骰子的点数,一次也不曾看错。


第一部分创立”泰兴” 傅老榕独霸濠江(3)

    旁边那些人越说越玄乎,把“金爷”那帮人称作具有神功异能的“神秘党”。    
    叶汉和狗仔也听得呆住了。后来叶汉忍不住走过去问道:“真的有这种事?”    
    其中一个人说:“还能假吗?我亲眼看见的,而且不止一次,我跟着他下注,开始我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才几个钟头,就变成两千多块了,不相信,我拿钱给你看!”说着真的当众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另外一个人对叶汉说:“现在除了你,恐怕全澳门的人都知道了!卢九已经被这帮神秘党赢去了二三十万呢!”    
    “他们还在吗?”叶汉问。    
    对方答:“在。不让卢九输光,我看他们是不会走的。你恐怕也是想去跟着他们下注吧?好像他们嫌人多,人多起来,吵吵闹闹,他们就会离开。我猜得到他们今晚准会去,想去的话跟我走吧!”    
    卢九的赌场,叶汉哪间不熟?还用跟你去?叶汉心里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拉拉狗仔,直奔卢九尚在营业的那间赌场。    
    这间赌场在十月初五街。    
    十月初五街的名字是有由来的。1910年10月5日,葡萄牙革命起义成功,推翻了帝制,建立了共和国。为了纪念这个日子,澳门人便把当时这条澳门最繁华的街道,命名为十月初五街。这条街靠近码头和岐关车站,是个商肆密集、生意兴旺的地方。卢九的那间赌场就开在码头旁边的一个大酒店里。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十月初五街华灯齐上,霓虹闪烁,各色人等徜徉于街上,寻找着自己夜生活的去处。    
    叶汉和狗仔走进酒店,直上二楼的赌场。每张赌台前都有人围观。他们朝骰宝台靠近。    
    担任荷官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她身旁站着两个助手,年纪却在40开外。其中有一个叶汉认识,是从前的同事,名叫邱老六。邱老六是“豪兴公司”骰宝部的主任,“豪兴”马上就要收摊了,前几天邱老六找过叶汉 ,有心转到傅老榕手下做。叶汉当时满口答应帮忙引见,事后却发现自己犯傻。他担心邱老六会当上“泰兴”骰宝部的主任。    
    邱老六先看见叶汉,露出一嘴金牙,笑着打招呼,但笑容转瞬便消失,神情顿显慌张,张开的嘴巴却半天没能合拢。    
    “神秘党来了!”只听赌客中有人惊呼。    
    叶汉回头看身后,只见五六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簇拥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朝骰宝台走来。    
    叶汉看清这汉子左脸有一块紫色胎记,心想,这就是“金爷”了。    
    “神秘党”一到,原来骰宝台边的赌客便纷纷往旁边站,把中间正对荷官的座位让给“金爷”。“金爷”也不谦让,默默地坐下,然后朝右边做了一个手势。    
    站在右边的助手将一大盘标志着不同价值的各色筹码,放在“金爷”就手的地方。    
    “金爷”毫无表情地望着荷官。    
    一场拼杀开始了。    
    担任荷官的姑娘毫无表情,从动作看得出她内心非常紧张。比她更为紧张的是旁边两个助手,邱老六那张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这时苍白得就像死人一样。他高度警觉地盯着对面的“金爷”,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或表情变化。    
    荷官开始摇骰了。她双手捧起骰盅,用力地上下摇了三下,然后缓缓放回台前,左手朝外一扬,示意赌客下注。    
    叶汉这时瞪大双眼,一会儿盯住骰盅,一会儿盯住“金爷”,他急于想把秘密揭穿,所以显得比任何人都要专心致志。    
    整个赌场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一律望着“金爷”,尤其是台边的赌客,都希望“金爷”带头下注,然后他们跟着搭顺风船。    
    足足有一分钟静场。看样子“金爷”并不打算下头一铺,见众人全等着自己,便随手抓了一把筹码,押在“大”上。    
    这一下不得了了。所有赌客全跟着押“大”,从那筹码看,这铺的输赢大约在5万元以上,但“金爷”下的筹码不过二三百元。    
    谁胜谁负就看揭盅了。    
    “买定离手又试开。”荷官嗓门倒是清脆悦耳,她一边嚷着,一边掀起骰盅盖子。    
    往常这个时候,赌客们必然是“大呀”“小呀”喊成一片,此刻却不同,押的全是“大”,而且都认为胜券在握,所以都不做声,一心等着大赢。    
    真所谓“盅盖一移,尘埃落定”,荷官报骰了:“一、三、四。八点开细(小)!”    
    整个赌场一片惨叫声。    
    荷官脸上就像阴天出太阳,笑得无比灿烂;邱老六也一脸意外的喜气,赶紧用扒子把赢得的筹码捞回自己一方。    
    参加下注的赌客都没料到这种结局,其中有的人把所有的钱全都押了上去,这一下可输惨了,想扳本的话,只有往押店跑了。    
    惟一不动声色的,只有这帮“神秘党”。    
    “金爷”更是一副稳如泰山的神情。    
    叶汉看出,“金爷”这是有心蚀头一把米。    
    如果“金爷”真像传说的那样,第二铺风向必然大变。    
    荷官摇骰。第二铺开始。    
    叶汉看出“金爷”这次押注1000元,他还是押“大”。    
    可能是跟怕了,没有其他赌客下注,都想观观风。    
    叶汉进赌场时买了100元筹码,这时他跟着“金爷”,也押在“大”上。    
    


第一部分创立”泰兴” 傅老榕独霸濠江(4)

    “金爷”用眼睛看了叶汉一下,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叶汉也对他笑了一笑。两人仿佛是心有灵犀。    
    “买定离手又试开!”荷官嚷着揭开盅盖。她傻眼了,报出点数:“四、四、五,十三点开大!”照当时一赔一的规矩,“金爷”赢1000元,叶汉100元转眼变成200元。    
    第三铺,“金爷”下注5000元,继续押“大”。    
    叶汉200元筹码全跟。    
    赌客中也有几个人跟着押“大”,居然还有一个人押“小”,注码是6000元,这家伙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他猜定“金爷”跟庄家暗中有名堂,说不定是一条船上的。这时在“大”上下注的已经超过2万元,根据庄家惯行的“杀大赔小”的原则,他料定自己赢的把握很大。其实这家伙是大错特错,主要原因是他刚到澳门,还没听说“金爷”其人其事。    
    很快揭盅。    
    果然还是“大”。    
    那家伙输得眼睛发白。    
    本来庄家这一铺该输掉2万元的,因那家伙垫背,庄家少输了6000元。    
    叶汉的200元这时变成400元。    
    从第四铺开始,“金爷”每次的下注额至少在8000元以上,有时押“大”,有时押“小”,毫无规律,但每押必中。不到一个钟头,庄家已输掉二十多万元。    
    庄家的筹码输光了,邱老六便到金库去搬。搬出来又输光,再进去搬,脑袋上直往下淌汗。后来,连卢九本人也出来压场。    
    卢九压场也无用。从这时起,“金爷”加大注码,常常一次押注二三万,照旧每注必赢。他的助手像是算死有进无出,把台上赢到堆不下的筹码,哗啦哗啦地倒进随身带来的布袋中。    
    当荷官的姑娘,后来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可能她意识到这不是输她的钱,因而才不至于晕昏过去。    
    三个钟头过去,庄家共输掉五十多万元。这时离赌场打烊的时间还早,照这么输下去,卢九可受不了,这哪里是在赌博,简直是在送钱给赌客。    
    卢九脑筋转动着,然后悄悄离开赌场。    
    一会儿,赌场突然停电,变得漆黑一团。    
    一群赌场保镖冲了进来,大声喊话:“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不要动!不准大声喧哗!这是供电系统出了问题,我们正在维修!灯亮之前,任何人都不许走动!”    
    大家站在黑暗中等待。    
    只有叶汉明白这是卢九搞的鬼。从前也遇上过类似的情况,只是没“金爷”这么狠,卢九暗中召来一帮流氓,冲进赌场,使用打、砸、抢的手段把赢顺了手的赌客吓跑,虽然会砸坏一些设备,但比那样输下去还是强。今晚卢九又换了一种手段,叶汉想看他这次究竟怎么收场。因为按赌业行规,既然开门营业,就必须到点关门,不能因为输了就中途把客人赶跑。    
    又过了一会儿,赌场负责人提了一盏汽灯进来,他按照卢九的意思说,电灯一时无法修好,如果大家愿意,可以在汽灯下面继续玩下去。    
    那盏汽灯也不是卢九最好的汽灯,陈旧不堪,而且气也没打足,对面人的脸都看不太清楚。    
    叶汉拍拍“金爷”的肩膀,作了一个表情。    
    “金爷”会意,淡淡一笑,也回拍了一下叶汉的肩,然后起身离去。    
    所有赌客,全跟着“金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赌场。    
    叶汉这晚也大赚了一笔。狗仔后悔不迭,因为他身上没带一分钱。叶汉是个爽快人,把赢到的钱分了一半给狗仔,然后同回住处。    
    狗仔说到哪里去快活一下。叶汉没有心思,坚持要回去睡觉。    
    到了住的地方,叶汉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滚去。    
    他怎么也想不通,“金爷”那家伙居然每押每中,说他有“透视眼”吧,可明明看见他有时连骰盅都不看一下,老是把眼睛眯缝着。说他运气好吧,这是怎么也解释不通的。那么他有什么绝招呢?    
    想得内心烦躁,索性爬起来坐。    
    狗仔也睡不着,他主要想发泄一下那种欲望。这时忍不住对叶汉说:“喂!我说汉哥,已经整整半个月了,陪我到‘二寨’走一趟吧!”    
    叶汉使劲甩了几下脑袋,索性不去想那些想不清的事,笑着回答狗仔说:“上‘二寨’?怎么不上‘大寨’呢?”    
    狗仔说:“汉哥说笑话,‘大寨’哪是我这种人去的地方啊!”    
    说着,两人走到屋外,继续朝通商新街的方向走。    
    狗仔手在衣袋里捏弄着叶汉刚才分给的钱,感叹道: “汉哥,不瞒你说,我这人恐怕一辈子也讨不起老婆。你刚才还笑话我上‘大寨’,平时呀,我还只够资格去‘三寨’呢!”    
    叶汉拍了一下狗仔的肩膀,这一拍使他又陡然想起那个“金爷”。叶汉没往深处想,突然兴奋地说:“走!今晚我们既不去‘三寨’,也不去‘二寨’,我们上‘大寨’去!不信我们玩不起几个像样的女人!到怡安街去,今晚由汉哥付账!”    
    叶汉把胸膛拍得嘭嘭响。    
    二人兴冲冲地朝怡安街的“大寨”走去。    
    他们所说的“大寨”、“二寨”和“三寨”,都是澳门当时不同等级的妓院。    
    在澳门,赌博属于一种特殊行业,有人把澳门称为“梳打埠”,“梳打”即“苏打”,意为进入澳门的人,钱袋就像给苏打洗过一般,来时鼓胀,去时精光。而与赌博齐名的则是另两种特殊行业,鸦片业和娼妓业。


第一部分创立”泰兴” 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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