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见(东方美人)-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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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还有什么比情人的响应更加甜美?他激动地低吟一声,一个翻身,将她压进了床垫,热切地吻住她软润的唇,与她的口舌深深地交缠… …
她喘着气,麻了,酥了,觉得自己在坠落,在沉没,然后,那封住的记忆裂了一道缝,她的意识跌入了千年的过去,跌回那个诅咒的源头… …
「净衣,妳会帮我吧?帮我解开这纠缠不清的结 … 」公主流着泪,已病入膏肓,仍心有不甘地撑着,给她一个布包。
「拿着,这是将军和天工两人的头发。」
「公主,这法术太狠险,我的力量可能还无法做到改变轮回… … 」她一袭白净衣衫,清雅的脸上有些为难。公主的要求,已超过了自然法则,强迫施法,到时相关的人都得承受强大的煞气,尤其是她自己。
「妳是国师最看好的弟子,能力自不在话下,连父皇都对妳赞不绝口- -… 我不要妳改变什么,妳只要设个阻障,别再让他们相见,阻断他们的缘分,也阻断我和他之间的缘分… 」公主的口气虚弱,却深藏着怨恨。
「唉!妳何苦呢?」她怜惜地看着公主。
「来世,我希望我是个平凡的女人,不要再那么敏锐,不要再那么易感,爽朗就好,大而化之就好… … 」公主许着愿。
她静静地听着,心,也跟着痛着。
身为公主的至交,她深知公主因这不伦的畸恋受了多大的伤害。
「天工深爱着我,但他却也夺走了我丈夫的心,这是场怎样的混乱?他介入了我的婚姻,同时伤害了我和我丈夫,然而,他却又甘心为我而死… … 」公主凄苦地道。「而我,嫁给将军多年,因为这件事,才发现他从没爱过我,发现他只为一个男人痴狂 … 呵… 真可笑啊!我那么爱他,他却渴望着一个男人… … 他以为我瞎了吗?以为我没感觉吗?这丑事,我只能忍,不能说,但他却只会逃避,逃到远远的地方,想着天工,恨着我… …」
「公主… …」
「我不是圣人,净衣,我这口咽不下的怨气,只有妳能帮我报仇,只有妳能帮我… … 」公主揪着拧痛的胸口,哀声低喊。
「好吧!就依妳吧!天工的图我会施法,他来生只会是个女子,而且,他会找到自己的爱情,他与将军之间,再无缘分。」她不忍心,只能允诺。
「也帮我斩了与将军的情缘吧!净衣,我往后,不论经历多少轮迥,百年千年,都不想再与他相见。」公主的心已冷,情已绝。
「妳要明白,缘分一斩,妳与这个人,就永远形同陌路了,而妳往后的情路,也将倍受考验。」
「没关系,考验就考验吧,经得起考验的爱情,才是真的。」公主感慨地道。
「既然妳已决定,我会帮妳的。别担心,好好养病。」她握住公主的手。
「还有,天工的美人瓷,我要带走。」公主又道。
「美人瓷内藏天工的痴念,真要殉葬,他将与妳纠缠不清,甚至困住妳,不让妳进入轮迥转世!」她惊道。
「我宁可和他纠缠,也不要让将军得到他。是我要困住他啊!我把他困得愈久,将军就再也找不到他 … 」公主阴鸶地道。
她一怔,女人的心机与妒意,原来是如此可怕哪… …
「美人瓷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妳懂吗?」公主盯着她。
「是,我明白了。」她不得不感叹,这就是爱情和妒恨的力量吗?原本天真美丽又善良的公主,已变成了地狱修罗。
「谢谢妳了… 净衣,一切就拜托妳了… … 」公主终于放了心,合上眼。没几天,公主病逝,那日,外头漫天飞雪,像公主粉碎了的心,在隆冬中凄怆呜咽。
她则在公主封坟前一日,瞒着国师师父,设法坛为公主施法。
天地苍苍,时空漫漫,她冒险引阴气加强自己的法力,试图左右三人的未来。
炉中烈火焚烧,阴风狂卷着法坛,她的白袍恣扬,纤细身影定在炉前,念着咒语,举手挥着师父的法刺!
公主,天工,将军,三人之间,缘断,情断,生生世世,视而不见,见而不识,不再纠缠… …
就在法术完成之前,阴风陡地不受控制,化为数道凌厉戾气,朝她袭来。
她大惊,迅速举剑抵挡,但刺当地一声,骤然断裂,碎片飞射向她的双眼!
「啊!」她双目喷血,痛呼倒地。
这就是诅咒的反扑!是施法得付出的代价,她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料到竟是要赔上双眼… …
「净衣,我正在找妳… … 」将军的声音突然闯进了法坛。
「我… 」她痛苦地捂住眼,无法睁眼。
「妳的眼睛 … 」将军愕然地看着她布满血的小脸。
「出去!神坛不是外人能进入的!」她低喝。
「妳在施法?」将军疑心地瞥了一眼祭台。
「是,这里很危险,快走。」
将军愣了片刻,即焦急地道:「妳告诉我天工的美人瓷在哪里,我就走,我只要那个圆盘。」
「你要圆盘做什么?那可是天工送给公主的遗物。」她暗暗为公主心痛,在封坟的此刻,将军却只拚了命找美人瓷。
「我… … 」将军顿了片刻,心虚地说出理由:「我只是不希望混着一个瓷工血骨的东西进了公主的陵寝。」
「太迟了… 美人瓷应公主遗命… … 早在三天前就已先行入葬了。」她气弱地道,同时也为公主痛心。
「什么?为什么提早三天?」将军愤然,却陡地惊凛抽气:「难道公主她… … 」
「是啊,公主早就知道了 … 她什么都看在眼里… … 看着她的丈夫,疯狂地迷恋着一个男人… … 」
「不… … 」将军脸色惨白。
「你永远也得不到美人瓷…… 将军,天工无论是生、是死,都不会属于你了。」她冷哼。
「妳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将军惊怒含恨。
「总之,你死心吧。这孽缘,到此为止。」
「这不是孽缘,不是!」将军厉声否认。
「不管是不是,你都是输家… … 断缘咒已下,天工的心,连同美人瓷,会跟随着公主,百年千年,而你,只能永无止尽地追寻着一抹影子,痛苦而生,痛苦而亡… … 」
「断缘咒?妳… … 妳竟和公主连手这样对付我?」他瞪着祭台,怒火狂烧。
「这是公主的怨,是你自己造成。」
「住口!妳… … 妳这个该死的巫女!可恶… … 太可恶了… …」将军气得发狂,重重掴了她一掌。
她向一旁捧飞,手中法剑脱落。
「告诉我,要怎么把美人瓷拿出来?告诉我!」将军怒吼。
「封坟在即,所有殉葬物早已入陵,想得美人瓷,除非你去盗墓,但,你敢吗?你能吗?」她冷笑。
「妳… … 」
「你最好好自为之,身为驸马,这丑闻若是传了出去,你将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公主为了替你守住名声,忍辱不说,结果抑郁成疾,终致含恨而终,你却在此时还念念不忘一只瓷盘… … 你还有良心吗?」
「住口!住口!」「天工自始至终都无视你,
「他一点都不爱你,你找到美人瓷又如何?醒醒吧!你执着的,永远是一份得不到的爱,是虚妄,是魔障… … 」
「妳竟然敢羞辱我的爱?该死!该死!」将军恼羞震怒,狂暴地咆哮,拾起地上断剑,冲过去,直接刺入她的胸口。
「啊… … 」她浑身一颤,那痛,贯穿全身,脏腑俱裂。
炉火陡地迸燃,狂风惨惨,扫得整个法坛颤动摇曳。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非得到美人瓷不可,天工的人,天工的魂,天工的血,只能属于我,如果我得不到他,我就生生世世缠着妳,我诅咒妳的眼睛,妳的生命,我要妳用生生世世的爱来偿还,妳将永远得不到爱,无法拥有爱,妳一动心命必丧,一动情眼必盲,凡是妳和妳所爱的人,都将死在我手里,死得痛苦而绝望… … 」将军残酷的诅咒透过法剑和残存的阴气,瞬间结印,封入了她的心,她的灵,她的意识。
「不… 」她惊恐地大喊。
断剑拔出,血花喷溅,染红了她的白袍,也染红了剑身,一切爱恨从此起了头,随着生死蔓延扩散… …
闻知来惊悚地睁开眼,想喊,才发觉唇正被东方倾国吻着,她怔了怔,想到将军邪恶的诅咒,一阵恐慌,惊惶颤抖地将他推开。东方倾国愕然,盯着她问:「怎么了?」
「你… … 你不能靠近我,我会害了你!」她急急地逃下床,摸索着要离开,但一跨步就撞上了床边的椅子。
东方倾国起身扣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拧眉问:「妳在说什么?」
「是我… … 原来都是我… … 」她挣开他的手,痛苦地摇头,后退。终于明白游刃为何会盯上她和东方倾国,是她把他引来的。不自量力地施了断缘咒,了却公主心愿,却让自己身陷其中,再也无法摆脱他们三人的纠葛,于是,美人瓷被盗出土,公主天工各自轮迥转世,她也应命运而生。
她此生的使命,是阻挡将军与公主、天工三人之间的缘分,但也因此,她得承受将军千年的怨恨,若照师父的训戒,不动心,不动情,避开盗墓的东方家族,或者,她还能安然度过这一生,但,偏偏她预知了她的爱情,也预见了她爱的男人… …
情弦初动,游刃就找上门来,这不是巧合,这是她命中的劫,她的业。
或者,冥冥之中,是将军的咒怨,将东方倾国带到她面前,将军要她空净的心经历爱的磨难,要她也尝尝凡人为爱痴狂的伤与痛,所以,东方倾国是个诱饵,她若懂得避开,便能存活,若吃了饵,必死无疑。
可她的理智尚未抉择,心已先动,天眼见了他,预告了一场爱恋的开始。
见了他,是生,她从此懂了爱为何物;但见了他,也是死,死于她的爱情。
生死相见,结果,会不会只是人间一场梦?一场生生世世都是悲剧收场的梦?
「害我什么?死吗?」东方倾国逐步跟进,低垂眼睫,看着她苍白的脸蛋。
「你不懂… … 」她不希望他跟着她陷入前世仇怨之中,白白送死。
「我是不知道妳的天眼看见了什么,但如果爱妳之后逃不过死神,那就一起死吧!」他轻声打断她的话。
她一怔,呆住了。
「相爱之后,再一起死。」他认真得令人寒颤。
「你… … 」她就怕这样,就怕他说这样的话。
「一起死,有个伴,不也很好?」他说着手一揽,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不要随便说死,美人咒已解,你已经可以活过三十,不用再怕… … 」她哽咽道。
「我不怕了… … 爱上妳之后,什么都不怕了… …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从没像此刻这样轻松。
过去活在诅咒之中,他一方面恐惧死亡,一方面又想早点解脱,在矛盾中痛苦煎熬,拚了命在找死得快速又无痛的方法,但现在,遇上闻知来,她像颗定石安稳了他的慌乱,像盏明灯点亮他的生命,他愿意活在她的眼中,即使只有一瞬,都好。
「就算-- …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