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得道-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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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出以相示。如你顷间形状,未免要闯出大祸,弄得后悔嫌迟,是大不可的。”吕洞宾唯唯遵命,收回宝剑,照旧珍藏。
嫦娥又动问张果之事。锺离权笑道:“此公也真好笑。他倒是不大喜欢游戏红尘的人,此番偏偏得了一个富贵差使。大约不久现在的天子就要归天。继任皇帝原来也是一位英主,却受他历代先皇之累,恐要身逢惨劫,弄得唐室中衰,乘舆播迁的地步。不过不致于亡国罢了。张果此行,正是奉旨替他们造成劫数的。凑巧为了我徒弟的剑,同去寻那老狐。老狐说:自己没福,不能使用此剑。剑一入手,其重无比。所以将它藏在山底。但因本身为了此剑,曾费多少心血,得剑之后,又亲自守护数百年之久,实在舍不得离开它。并且他听一位仙人吩咐过,说能用此剑者,必是天上头等金仙。不能享用此剑,而能陪伴它至千年之久,可以得剑之气,受剑之英,再加上自己修炼之功,至少可以成一剑仙。因此他抵死不肯将剑让人。后来经过张果想出来一个法子。他说:『现在正要找一个应劫之人,来得其才。他要肯舍此剑,本人可以保他干此大功。只要他正正当当地安分守己业,不要做到范围以外,或有甚么邪荡不端之事,只待劫数一定,便可立成正果。』老狐听说,十分欢喜,当即把剑和平献出。他本身却由我们将他牒送阴府,转世为一北番胡儿去了。因这过节儿,又把我们拖延了一个时辰。要是不然,我们还可以准时赶到咧。”
嫦娥问道:“此番劫数情形如何?可以先谈谈么?”锺离权点头道:“天机虽难预泄,但我们不比外人。大略说说,却也无妨。大概此狐去后,中国朝内将有内争。内争之事,也和宫闱后妃有关。妇女宣淫于内,胡儿作反于外,方可里应外合,成此浩劫。大略情形,不过如此。但是据我看来,狐性多疑,虽然应劫而去,还在时时防备我们捉弄,设或另生枝节。那就是他自己造孽,还当报应本生,再受轮回之苦。总之应运应劫,同一定数,而应劫之难,每比应运为甚。这是从古以来不易之理。常有特放星官下凡造劫,而一经得势,便入歧途,以致为功不卒,反受其殃的。世人每疑应劫之人,既奉天命而来,何以反致获愆?殊不知他于奉旨的范围之外,必有变本加厉之处。甚至诏命仅及一地,而为祸遍于全国;也有灾降于一时,而贻毒流于永久的。这怎叫上天宽恕呢?特放人员尚且如此,可见应劫之难。而这等人体未成、道心未固的狐妖,更属难上加难了。”
嫦娥听了,不觉嗟讶了一会儿,又问出一句话来,道:“才听道兄说,将来新主遭劫,还是历代天子所累,此话是何道理呢?”锺离权道:“本朝天子英明的多,可惜于伦常上多有欠缺,而淫风也最盛,至今冥中尚有许多悬案。但这还不过是他们李氏家事。最大原因,乃是先皇帝用兵海外,征伐倭邦。那原是得福的子孙,在彼为君,数百年来,被魔教中人把持政治。现在他们国师,乃是一个犀妖,闻得中原兵到,他便作起法来,将东南西北四面八方的风,汇在一处,名为飓风,即是具有各方之风的意思,把唐朝战舰,吹得七零八落,死人无算。幸得王昌之子王泰,得何仙姑的点化,修道蓬莱,有许多上仙教他法术,预备将来劈山救母。他年纪虽小,本领甚高。眼见中国兵士死于飓风之下,不觉又愤又悲,便用卷海轰山之术,一面镇住飓风;一面把倭邦所有大山,一起放出火来。火烈土燥,便将大地震动,死亡之数,也就不在少数,而且埋下这火山之根。以后如倭人再有凌犯上国、残暴不仁事情,随时随地,只要他念一遍咒语,可在十二时辰之内,将彼邦繁华之地,轰为瓦砾之常。以我看来,此邦之人,好武喜淫,刁钻古怪,将来为害华夏之事,必然层出不穷。那时触恼这位小爷,只怕还有几次大地震要发现呢。这等都是未来之事,不必说它。若论眼前这场大战,妖人狠毒,罪不容诛,已有帝命,治以应得之罪。而推源始祸之人,两方冤鬼,不下二十余万,皆集矢于今天子一人。此即贻祸嗣君,造成巨劫的大原因。”
他说到这里,吕仙忽问王昌之事。未知锺仙如何回言,却看下回分解。
第九十二回 儆淫凶倭邦传灾震 造劫数老郎隐梨园
却说湘江岸上月里嫦娥和锺、吕二仙,为救度鹤儿的事,大家聚在一处,得便闲谈时事。锺仙已把大唐君主应运历劫的前因后果,大略说明。只有王泰一人,虽说幼年爱国,造成倭邦鬼灾,而杀死无数人民,未免过于狠毒,独未闻帝命惩究。吕仙不解,把这话请教师父。
锺离权叹道:“弟子所见,何尝无理。但要知道倭人品性卑浊,行为狡狠,久为天庭所鄙弃。王泰以小小孩子,无守土之责,而身居世外,与中土隔离。纵令越人肥瘠,不问华夏兴亡,也不能说他冷面冷心,漠视国事。他却偏能激于忠义,发为孤愤。既无邀功之心,又无传名之志,居然能仗一己法力,为祖国争存,抗强虏横暴,这等存心,应为天心所眷注。况战事之责,已归天子一人。天子以外,可以不波及者,自应概予豁免,以示帝天宽仁之德。再倭邦民气太横,民俗大坏,将来终当捣乱世界。得王泰伏下火山之法,随时可以肆灾于全国,如此或可戢其野心,亦未可知。所以他这计策,竟得上天的赞许。只因此番倭人死的太多,究竟总有他的罪过在内。若明令优奖,将令人疑为有意奖乱。所以隐而不提,作为将功抵罪。要是不然,还许有些功绩,也未可知哩。”大家闲谈多时,不觉已将破晓。嫦娥因职司月光出没,不能再留,匆匆告别而去。
这里锺、吕二仙,便把鹤儿送去冥司,商恳冥王将他托生在忠厚良善的官宦人家为子。这便是八仙之中的韩湘子。他父韩会。叔子即翌卫孔教文起八代的韩文公,世居昌黎。后人都称为韩昌黎的,便是湘子父亲的胞弟。
锺离权送过鹤儿之后,随即带同洞宾去蜀中峨眉山上纤云崖,作炼丹养气功夫。临去时,洞宾问起家中之事和父母情形。锺离权笑道:“不用你费心。令尊堂经我一梦点化,已都厌恨红尘,在家修道。我还教他们许多入门的口诀和修养功夫。大概等你成功之时,他们也有了几分功行。再得你亲去一度,也可成个小小的气候,这也是很难得的了。至于你的儿子,本是功名中人,将来自会干他的功名去。你也不必再替他萦心了。”洞宾感激拜谢。
后来洞宾在纤云崖一住五年,通澈因果,回返本真,合计自出家门来,前后不过十年,已成大罗仙体,与铁拐、锺离权等几位金仙并驾齐驱,真是从古来修仙最快,成功最速的第一神仙。这总因他根基本来极厚,又系存心济世度人,奉旨下凡,并非因甚过失谪堕红尘者可比,所以有此异数。别人怎能望其项背呢?成道之后,又得老祖赐予玄都秘枢一书。凡是三界神仙所能的法术,一一载明在内,真是包罗万象,夺天地造化之功,可算是三清官内第一部完备的奇书了。不但普通神仙无缘寓目,即八仙之中,除了铁拐、锺离权以外,也未必能窥全豹。
后来洞宾仍兼领东华帝君原任,此书即藏在东华殿上。洞宾读尽此书,神通最大,圣迹最多。世人因共称为吕祖,或纯阳子,而不敢直称名字。洞宾自称,则或为回道人。回为大小二口,与吕字相同,即所以寓意也。又称山石先生。山石即岩字拆分。又有署谷客者,乃是洞宾两字的会意。因他抱定度尽众生的宏愿。诸仙均已升天,罕履尘世,只有吕祖一人,常化形人世,每就所至之地,随意改名,暗暗示意,这是后话。
如今再说吕祖成道之后,随着师父在海内外各处闲游几年,立下许多功德,方由他师父会同铁拐、采和、何仙姑四仙,朝参上帝。上帝赐宴灵霄殿,特加温谕,勉他尽职。出殿后,锺离权就带他参三清,竭王母、玄女,遍拜各山各洞神仙。这是神仙成道后必有的仪节。诸事既毕,锺离权方在本府设筵,邀请诸仙与宴。筵间,谈起张果现在京师,唐皇欲见他。他却不愿朝见,为因唐皇宠信一班妖道,弄得妖气满宫,自己不屑与此辈为伍,也不愿和邪人作对,因此颇自踌躇。
锺离权因对吕祖笑道:“张老性情太固执、冷僻。既然受命主持劫数,说不得只好随俗一点。我看你此番下山,可先同我去会会张老。如可替他帮忙一二,也是你的功德。”吕祖欣然道:“弟子愿往。”席散之后,诸仙各有馈赠。吕祖一概拜受。当日便随锺离权到长安。
此时张果正化成一个伶官,混迹黎园之中。锺离权访到了他,即介绍吕祖相见。并说明特来辅助之意。
张果十分欣悦,因笑说:“我虽然混在此中,却甚厌他们嚣恶聒噪。现在又有一事,妙不可言。缘有妖道叶法善,在新天子面前饶舌,说黎园中有个老儿,没名没姓,自称痴老。这人乃是张果的化身,甚有道法。天子几次叫内官宣我。我都推说有病,没敢去见。一面托我们掌班再三奏明:『痴老真是一个又痴又老的顽固家伙。除了教戏之外,一点没有本领,请万岁不要信法师的胡言。』哪知叶妖听了此话,气得面红耳赤,就悄悄奏道:『既然这样,万岁可就宣他入宫,当着万岁龙颜,教这班伶官子弟歌唱。究竟是否仙人,那时臣等自有方法使他不能隐瞒。』天子听了他的鬼话,马上宣我们全班入宫,是我一定不肯显出真面目来,进去时,原是个穷老儿模样。我也不惯官家体制,横竖装做一概不晓得,叫他们把我当成一个野人就完了。那时天子已很注意我,等得唱完了戏,便命中官来召我见驾。我又化成一个小伙计模样。天子便说:『不是这人,方才所见的是个老儿,怎么此刻召个小孩子来呢?』掌班的也被弄得莫名其妙,只在地上磕头,说:『小人该死,委实方才拉他进来,原是个老儿,不晓怎样眼睛一眨,就变得如此形状。这人,连小人也没有见过,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天子甚为怀疑,便亲口问我:『你是什么人?』我只回奏,是梨园教师。天子听了倒笑起来了,问:『你们班中教师有几个?』我又奏称:『只有小人一个,还有两个副手,本奉传宣,不曾进宫。』天子大为惊异,又命我下去,再教一套戏词。我一下去,又变回老儿模样,只听满宫哗笑称奇之声,不绝于耳。叵耐叶法善那厮,奏称:『万岁圣鉴,这人要不是神通广大,怎能当着万岁面上,如此变化不定。若非真正神仙,又怎能有这等胆量呢?』天子听得他说,连连点头,重复召我上去,笑容温谕道:『有人说卿是仙人张果下凡,游戏红尘,可是么?朕酷信道教,深慕仙教,果是张仙,何妨容朕一见真容?朕愿竭忱迎接。请卿常住宫中,朝夕得所请教,不知卿意如何?』”
吕祖听到这里,笑而问道:“请问师叔怎样对付呢?”张果笑道:“我怎肯承认,自然一味胡赖,说:『生平连姓张的朋友都没有,也不晓得这个张字如何写法,怎见得我是张仙呢?』后来天子没了法子,只得命我们退出。听得圣心因怪我忽老忽少,对人谈起这事,便喊我为老郎。”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