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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莫非日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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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率悄敲炊嘤唷!   
    好心的伯父伯母,由着我们要出去找茶馆说话,把他们扔在家里,走的时候还不忘记交待,“你们有没有拿钱啊?”    
    音乐缓缓飘荡着,我们相互凝视,却忘了言语。    
    但我很想知道这些年紫烟是怎么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紫烟并非“池中之物”,必定会有许多离奇的故事。果然,离奇。    
    原来,当初她卖掉饭店、工厂是为了韩风。在他们离婚一年之后,韩风破产了,欠了一屁股外债。有一天,他突然找到了紫烟,“扑通”一声跪下了,求紫烟救他。紫烟说,他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最恨男人没骨气,“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怎么可能允许我曾经爱过的男人这么恶心呢?为此,紫烟自己反倒欠下了一笔数目可观的外债。“天无绝人之路”吧,这时候,她的供货方给她打电话,说有一家服装公司想聘她,去了才知道是一位华裔。原本也以为只是说说罢了,谁知竟是真的。那人在法国为她办理了反签证,她就去了一趟巴黎,后来,还是决定留香港分公司了。签了五年合同,今年也就到期了,紫烟还是准备回来。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没有冬天的地方让人有一种失落感。    
    两年前,紫烟已经把外债全部还完了。她笑着说,“真是无债一身轻”啊!    
    我说,“你不知道韩风现在的情况吗?”她说,“没有联系过,不知道。”    
    我实在不忍心对她说什么,但我觉得我不能不说。    
    “韩风结婚了,有了孩子,你知道他是跟谁结的婚吗?就是那个女孩儿!而且,他的公司做得很好!你确定他是真的破了产、借了外债,才来求你的吗?”我说。    
    这就是现实!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前几天有几个同学来找我,说得言之凿凿,我不信,就去找韩风了。看到他公司很大,生意很兴隆的样子,他也大腹便便、春风得意的样子,我没让他看见就掉头走了,因为我突然觉得恶心。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那钱是紫烟给的,想必是从韩风朋友口里传出来的,我也不相信紫烟会被骗,如她这般冰雪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遭人算计呢?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自己想骗自己罢了。    
    “他说过他会还,是我自己说不需要的。既然当初能决定给他,也就没打算再让他还了。即使是说,当时他并没有破产,也一定是一时资金周转困难,我觉得没什么,人之常情嘛,要结婚、公司要发展,到处都需要钱,他也不得不这么做,况且他能抓住我的软肋让我心甘情愿把钱给他,也算他的本事,但是,谁是最大的赢家就不一定了。我只是少了一点钱,而他,则永远在我面前失去了尊严。这世界还是很公平的。他能过得好就好,这世界不是又少了一个可怜人吗?”她浅笑着说。    
    如果是我,我相信自己不会这么淡然的,或许我会揭竿而起!但,看她这么淡然,我也只好噤了声。    
    或许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吧,原本,韩风就是一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至于说尊严,只是大家对事物的评判标准不一样罢了!有钱就有尊严,不知道是我不明白,还是她不明白,反正有个人不明白就是了。    
    也或许是她真的长大了,或者说,她老了,只有老人才能对这么大的事儿无动于衷的。    
    或者,原本她就是明了这一切的,只是不愿意证实罢了。这些年不回来,就是怕被别人说破,可我,还是不识时务地说破了。不过,她能回来,必定是彻底看轻了这一切的,这一切已经不再能伤害到她了。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我岔开话题。    
    “不,合同还没到期,要到五月份才能回来,初五就得回去了。”她说。    
    “老实交待,五年了,有没有艳遇?”我笑着说。    
    “有。”她一副老实交待的样子。    
    那男人是上海人,在深圳工作,但业务都是从香港做的,做国际贸易,所以一周里倒是有四天在香港。他并不是老总级的人物,是位高级白领吧,人很好,只可惜是个有妇之夫。也算是轰轰烈烈爱了一场,一年之后,便也不了了之了。    
    紫烟说,“原本我就知道是这个结局的,也没想着要嫁给他。只是好不容易才培养自己爱上了他,他却吓跑了。外国人总说中国男人花心,怕承担责任,我还不信中国男人均堕落于此,后来听多了,看多了,经历了,也就信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这个世界瞬息万变,诱惑人的东西太多了,谁也都很难把握住自己的欲望的。难怪国内开始流行婚姻恐惧症了!女人怕失去,男人怕受束缚,同居取代了婚姻,谁还敢说永远呢?如果这已经成为社会问题,谁也逃不脱这样的命运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呢?”我茫然地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未来。    
    “我不会再相信感情了,在这个社会没有肃清的时候,是不会有真正的爱情的。你想啊,人是社会性动物,相互的交流促进了相互的影响,观念是大同小异的,那么,也就是说,感情已经不能再让人信任了,我干吗非要纠缠于此呢?”紫烟仍旧淡淡的,几乎淡得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    
    忽然发觉我们太相像了,连说话的口气也是那么相像,而我却步着她的后尘,经历着她曾经经历过的。    
    “我想,如果人们还想看到刻骨铭心的爱情的话,应该致力于清洁道德。或许很难,几代人也难以完成。人的欲望是无极限的,有几个人愿意舍生取义,做清道夫呢?况且,几个人的力量也是不够的!恐怕以后,我们的子孙也只能从前人的小说里体味爱情了。”她接着说。    
    谁说不是呢?可我们又能怎样呢?也只有眼睁睁看着、等着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紫烟就像个幽魂,轻飘飘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想我没她坦白,也永远没她那么磊落。我告诉她,后来我离婚了,后来,我游荡了几个省,再后来,我在北京工作。我没告诉她关于任何一个男人的事儿。她没问,我也没说。    
    有时候我感觉她就是我。我就是这样,从来不追问。我认为,如果她想说她就会说,如果她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不是扯破脸皮不说,就是撒谎。但我想,她是知道我的一切的,就像我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她会怎么样做一样。    
    “你还是去寻找自己的梦想了,真羡慕你。”她浅笑着说。    
    “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实现我们的梦想呢?等你回来吧,我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做。”我笑着说。    
    “好啊!一言为定!”我们还像小时候那样拉起了钩。    
    阳光渐渐收回了它最后一点余温,天光渐淡。我发现她的眼神一片空濛,或许我也是这样吧,看不到路,也看不到云……    
    


第五部分:恋恋风尘40℃

    2002年2月16日  初五  雪  40℃    
    紫烟走的时候,下起了雪。我没有送她,我在发烧。从大年三十我就开始发烧了,一直烧到现在,每天打吊针,也没见好转。不过是40℃,烧得昏昏沉沉,不怎么清楚罢了,也没别的什么毛病。    
    杜明今天应该回到北京了。年三十那天,他和客户去了海南。我不知道现代人怎么了,一个个都跟候鸟似的,冬天惦记着海南,夏天惦记着承德,不是怕冷就是怕热,全不管老祖宗当初缘何苦心把家业建在一个地方。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很含糊,可能是因为我在耳鸣吧。每次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我都在睡觉,好像我发誓要把一辈子的觉都睡完似的。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就是犯困,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就是要冬眠的嘛。他笑了,还是那么甜蜜。    
    我不知道他这三十二年是怎么走过来的,为什么笑起来纯洁得像个孩子?这笑容也是极具感染力的,以至于我笑起来像个白痴。    
    紫烟走之前来看过我,说我眼睛都睡肿了。后来我看了看镜子,发现不是眼睛肿了,而是整张脸都浮肿着,像发起来的面包,全无形状可言了。我记得她对着我笑,就像画像上圣母玛丽亚的笑容,慈爱的纯洁,无辜的无知,我说不清楚,就是那样的吧,让我感觉像是在梦中。    
    突然间就觉得很心慌,黄昏的时候突然爬起来对母亲说,“明天我要走。”母亲惊讶地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怪物。我没力气解释,其实我也无法解释,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只是知道我应该走了。或者也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这世界应该的事儿太多了,有几个人是因为应该才去做它们的呢?不应该又怎样呢?谁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    
    或许是那爱情,世间绝无仅有的、我的爱情,让我大脑运动激烈,就像百米冲刺吧,还未冲到终点,我就先行晕厥了。    
    好像杜明让我听海浪的声音来着,而我看见沙岸上有一对浅浅的脚印,海水把它带走了。谁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红烛最后一点火光湮灭在无边的黑暗里。如烟上升,如水下降,真的如此吗?我不知道,漂浮着的,或只是个梦而已。    
    很疲累,空气很浓稠,呼吸起来颇费力气。心脏被压迫之后慌张、凌乱、紧迫,好像被敌兵追赶着似的,什么地方最安全呢?    
    这个城市有点浮躁、不确定的因子充斥着漂浮在这个城市中行色匆匆的人的内心深处,短暂而不确定的情愫像黑暗中偷笑着的幽灵,幸灾乐祸地观赏着这些被掏空了的人类在漫无目的地游走。连阳光也是暧昧的。    
    流光溢彩的城市的夜,散布在某个街道五花八门的酒吧和咖啡馆,流淌出独特的清醒的韵味儿。醺醺的情调的陷阱,让拥有的人寻找着丢失的痛楚,让失落的人寻找着出乎意料得到的快乐,让单纯的人寻找着故事,让背着故事不堪重负的人寻找着单纯……但寻找本身却是不确定、不真实、不知所以然的。    
    反正,只要是无关乎痛痒的、含糊的冲击感受,无论是痛或是快感,都算是城市人还活着的印证吧,都是好的,值得存在、值得感受的。不可久留的爱情,不可信赖的爱情,不可置否的爱情,和这个城市上空的风一样迟疑、冷酷、无情,在时间的空洞里凛凛地笑容满面。    
    城市的树木和花朵在花卉市场的塑料大棚里不分春夏秋冬地绚烂着,却失却了鲜亮的色泽,好像城市看不见的污浊已经渗透进了它们的根须、叶脉,每种颜色都有点儿混沌不清、覆盖了塑料薄膜、窒息的意思。    
    开车的和坐车的人一律两眼空洞,行走在街头的人一律茫然游移,执著地在等红绿灯的男女无法再掩饰漫无目的的一身疲惫。    
    这就是城市,北京,或是西安,或者什么城市,在我的意识里都是一个概念,没有什么区别。楼宇的多少、口音的不同,似乎并不能作为区分现代城市的标准。    
    这就是我,一个旅居城市的人,一天据说是发烧引起神经性功能紊乱时看到的——城市。    
    该走的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太阳落山了,但生活还在继续着。    
    


第五部分:恋恋风尘北京

    2002年2月17日  雪  北京    
    回来后再看北京,带了些许的凉意,大雪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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