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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莫非日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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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文在身上的爱情,同样也文在了心里,任时光荏苒,它仍然笑容依旧。    
    


第二部分:烟花烫骆驼的爱

    1996年11月22日  晴  骆驼的爱    
    这是一匹忍辱负重的骆驼    
    亘古的爱情担在肩上    
    在冗长单调的沙漠中引吭高歌    
    默契的颜色    
    与燃烧的执著    
    是历史的浓缩    
     ——题书桌旁浓墨重彩的唐三彩    
    你肯定见过这种从古墓中发掘出来的唐三彩的仿制品,商场里到处都能见到。即使你开车经过河南、陕西,公路边那些灰窑,或者刻墓碑的地方都有。现代的仿制品多得可以论坑数,一坑好歹也有上百件,多少坑却数也数不清。谁家没几件这个、那个的仿制品呢?无论是真的假的,一律都是摆设。我曾经到过一个人家里,他们家装饰奢华,书房雅致内敛,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高昂的品位,但当我看到书架上那些错落有致的线装书的时候,我笑了。这个时代,什么不能做装饰物呢?即使女人,也不过是他孔雀尾巴上的羽毛而已,当然也只是装饰品。那么,这个外形上具有装饰物特征的,以及本身就具有装饰目的的骆驼为什么不能理所当然地站在这里——我的书架上呢?    
    健壮的骆驼,引颈、高歌,四脚扎实地站在木架上,有流火的鞍,凛然不可侵犯的表情,不亢不卑的气质,它哪一点不配站在我的书架上?至少我的书都是实实在在看过的,不是装饰品。它就像我那可怜的爱情吧,在我真实的生活中,被制成了俑,存放在某个角落,它曾经的辉煌、它曾经的沉痛、它曾经的执著通通被定格在那里,成为一个不变的画面,但终究不能再前进一步了。就是这样,成为一种可有可无的摆设。    
    今天回了趟父母家,搬出了那一大箱的信件,把自己关在小屋里看了一下午。满满一箱子信件,整整六年,一千多封,每封都有八九来页,厚厚的,密密地写满了字,全是他写给我的。我写的,在他那里,已经被他销毁了吧?哪一页不是写满了爱情、写满了相思、写满了等待呢?比血还要浓稠的想念难道仅仅是个梦吗?他曾经对我说,每天等待我的信件是非常幸福的事,我又何尝不是呢?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写信,写信几乎成了我惟一的职业,难道仅仅是一句辛苦能表达的吗?我几乎没有一秒钟的业余时间,没有交往,没有活动,没有休息地写这些信件,我容易吗?这一张又一张的文字,难道没有一句是真的?这可能吗?我不相信!    
    或许真的是我用了六年时间编造了一个梦,梦结成了网,我困在正中,就像那个笨蛋蜘蛛。六年,充其量我们只见过二十面,其中十几面是集中在大学的那些寒暑假了。自从他毕业后去了昆仑山,三年,至分手,我们也只见了三面,还要包括这一次。谁能相信我居然还没有失身给他呢?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也没有可能让我失身给他,虽然我很想失身给他。初吻是不是不算失身呢?但失了心啊!从此我的心就交付给了他,我变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这些纸上的,没有这些纸什么都不存在了。所以,我保留了他所有的信件。忽然间感觉自己很可笑,难道我只是爱上了这些文字?或者是这些文字所描绘的梦幻?想当初,追我的人加在一起也有一个加强连了,其中不乏优秀的男人,我却视而不见,留连于自己臆想的、梦幻般的幸福。梦幻毕竟是梦幻,一睁眼,无论多么美好都破灭了,连怀想都得加入幻想才能完成。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走进了爱情的沙漠,我看见的不过是海市蜃楼,但我以为我看到的全是真的。这是一个误区!从一开始我就为自己设计好了一个套儿让自己钻,果真我把自己给骗了!我们总是这样,别人设的套儿,我们一眼就看穿了,懒得点破,也不会钻,而自己给自己下的套儿却是如此天衣无缝,又如此美妙,不钻都不行啊!    
    原本我是想把这些信都付之一炬的,终究没有舍得。如果烧了,我的青春又有谁来见证呢?    
    


第二部分:烟花烫烟花烫

    1996年11月23日  阴  烟花烫    
    败,要败得很美,如苍天中烟花飞坠。    
    让头颅低垂,青丝拂坠,玉面如水,眼中有泪。泪洒汪洋,鸥鸟低徊,海浪黯黯,珊瑚摇碎。珠泪颗颗,化为蓝瑞。    
    让四肢酥软,大脑错乱,经纬相连,花枝乱颤。落花如雨,凤凰来仪,风卷日月,荒芜四季。花叶片片,化为精卫。    
    败,要败得很美,如暗夜中烟花沉醉。    
    ——一败涂地的精卫,生生不息的精卫,执迷不悔的精卫!    
    ——炎帝站在东海边老泪纵横,“大海夺去了她的生命,但夺不去她的勇气和决心,她会生生世世地奋斗下去的。”    
    ——有女如是,有文如斯。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唉!我觉得我的脑袋就要爆炸了!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乱糟糟一团,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构的!每天像个游魂似的荡来荡去,没个着落。这是怎么了?!我控制不住自己,闭着眼也好,睁着眼也罢,全都是那天见他时他的眼神,一缕忧伤,一缕牵挂,一缕无奈,一缕火焰,一缕痛苦。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直到现在,我才真的想起他的每一言、每一语、每一个动作、每一种眼神。那里包裹着爱啊,可当时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我却出言不逊!我却连他的电话都没有问!    
    烟花坠落了,拼尽全力,用生命换得了刹那的美丽,然后就坠落了,却在看到它的人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我很痛啊!真的希望有一把刀能够插进心脏,血流尽了,我就再也不会感觉到痛了!可是,怎么可以这样子呢?只要爱情还在,希望就在,我就不能自暴自弃!什么时候真的学会了抽烟了呢?我用烟在左手臂上烫出了一朵梅花,五瓣的,很美丽。好想再见他一面啊,哪怕只是一面!我会告诉他,我真的很想念他,我从来没忘记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悲莫悲生离别!人活不过一世,如烟花一般短暂,为什么不能和烟花一样让它释放出它本该有的绚丽?我们人类就是太智能了,所以才自己欺骗自己。为爱死一次又如何?至少证明自己活过了!现在却像个假冒伪劣的二踢脚,怎么踢也踢不响了!    
    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早就死了!两年前就死了!当我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非非:你好!”不!第一个非字用钢笔画掉了,改为“莫非:你好!”只需要看这几个字就可以明确地知道什么事儿发生了!这,绝对不是他的作为,他是被逼的!他已经从昆仑山回来了!我不看!我要他当面跟我说清楚!一到他们家小院,我就被他母亲堵到门外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来了!我求她让我们见一面,哪怕只是一面!她不答应。我哭了,我不知道他能否看到我哭了。我走了,可我还能往哪里走呢?“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却找不到一条自己可以走的路!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也看不见路。我就坐在他们家对面的小河旁,一天一宿,或是两天一宿,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哭不动,就像一个被掏空的稻草人,只是一件摆设,没有生命的摆设,或者连摆设也算不上,麻雀都识破了我,围着我盘旋,甚至栖落。再后来,我就进了医院,是他母亲找李明清的朋友王涛送我进医院的,她知道我认识王涛。可惜我已经不认识他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也都是不认识自己的,我不认识莫非!谁都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说什么。一周后,大家都散了,就这么散了。我从长安县回了西安。再后来,一个月之后,王涛来找我,告诉我,李明清这次探亲,一回来,就被母亲锁在了家里,无论他怎么央求也没能出来看我一面。他走那天,还是她母亲送他上的火车。说这话时,王涛几度犹豫、几度哽咽才说完,然后看着我。我在笑,我只是在笑,什么也没说,一句话也没说。后来,他就走了。就是这么简单。即使分手我都没能再见他一面,以后,再没有见他信来,我也再没有信去,就好像是早已阴阳相隔。既是阴阳相隔,必然是没路可通的。    
    以为,我真的能够忘记,以为,我已经忘记,不成想,记忆一直在那里,年深日久之后反倒更加清晰。只要一根火柴,我就能够腾空而起。我已腾空而起,和那些信件一起。    
    烧那些信件时,烧了头发,一股焦糊味儿。    
    


第二部分:烟花烫谁幸福谁知道

    1996年11月27日  晴  谁幸福谁知道    
    我知道王昊是在向我抗议,好像他已深悉了我的心事、深谙了我的秘密。可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从一开始他就知晓这一切的,秘密是公开的!这年月,小秘都是公开的,何况大秘?谁还有真正的秘密?一切都是允许存在的,也就是说,一切都是理直气壮应该发生的,那还要什么秘密?    
    现在,他每天喝酒就是为了有底气跟我吵架,就像必修的功课一样,一晚也不拉下。我学会了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就像以前我不知晓笑还有这样的功用和含义一样,并学以致用。他越气势汹汹,我越笑得温柔。    
    我想,他还是在乎我的。    
    这世界,谁幸福谁知道,外人看是看不出来的。我想应该跟王昊谈一谈,静下心来谈一谈。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管结果如何。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吧?下午,很早我就打电话给王昊了,说晚上请他吃饭,他却到得很晚。无所谓了,只要到了就好。    
    “你看,过去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各自也都经历了一段感情,但是,都过去了不是?我们为什么还要死死抓住不放呢?况且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相信你也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们为什么要互相猜忌呢?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样子下去还怎么走?”我说。    
    “既然你也承认都过去了,为什么还不能忘记他呢?你不用辩解!从你的目光中我已经看懂了一切!你根本没打算忘记!你也知道,自从我们在一起,我是真心对你的,可是你呢?”他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真心对你呢?如果是这样,我现在还跟你谈吗?”    
    “那你胳膊上怎么回事?干吗绑个手帕?你不疼吗?你不疼,我心疼!实话实说,我无法忍受你在我的怀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男人。”他说。    
    “我承认前两天我很难过。又见到他,让我想起了往事。请原谅!可是,假如让你这时候突然碰见紫烟会怎么样呢?你也会难过的。”我说。    
    “我不会!你知道我恨他们,我怎么可能会难过呢?我只会掉头就走。”他说。    
    “你恨,说明你还爱!只有当一个人没有了恨,可以淡漠地说起往事中那个人的时候,心平气和地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他才是真的放下了,懂吗?”我说。    
    “韩风很卑鄙,紫烟太蠢,我怎么可能还爱她呢?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他严肃地说。    
    王昊,如果你不爱她,你怎么可能会辞职去报社呢?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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