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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科学与怪异-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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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全局来看,情况相似。在试验中的全体参与者,包括兼职的旁观者,是在共同合作以影响结果的,而并非是信息从目的物传到表演者那里。毋宁说,这乃是由于一切参与者利用他们的“意志”,从有关的波函数所允许的数以万计的可能状态中“选择”了一种未来状态。用完全类似的办法也可解释“预知”现象。于是,心灵感应、千里眼和预知未来只不过是同一种量子力学过程的不同名称而已。 
  沃尔克的“理论”能够清楚地解释通灵能力可以不受时空约束的独立性。此外它也很容易解释灵学家经常数说的“绵羊—山羊效应”。灵学家们通常都认为,不论作为表演者还是受试者,绵羊(信仰者)总是要比山羊(怀疑者)来得好。很明显,绵羊当然是希望得到成功的结果而进行着瓦解波包的工作,山羊们却希望试验失败。沃尔克认为,这就清楚地解释了为什么甚至只要一个怀疑者在场观察一下,就可能导致一个通灵试验的失败:怀疑者是用错误的方式来瓦解波包的。 
  当他推测量子力学如何解释意念致动时,沃尔克的猜测甚至更为大胆放肆。历史上由莱因与其他人所做过的意念致动试验,包括那种心灵能力影响滚动骰子的测试,虽然一颗骰子是由无数粒子所构成,但它却可看作为是一个具有它的全局波函数的单一量子体系。 
  量子力学并未给出一个粒子的真实状态(譬如说它的位置与速度),而仅仅给出不同状态的概率。可是在粒子个数极其众多,例如一颗骰子的情况下,个别的不确定性近乎抵消了,而作为其合体的骰子的状态却能够很好地决定。这同以下情况很相似:在一家赌场里的个别赌徒的命运究竟是好是歹很难预测,但如果那里有数以千计的赌徒的话,则赌场老板对于那天晚上到底有多少进账是了然于胸的。总之,从统计学上来看,骰子的量子不确定性实际上趋于零——要比它的成分,即个别分子的行动所产生的不确定性(称为“热噪声”)小得多。虽说如此它的不确定性亦并非就等于零了。设想有一颗骰子从一个长长的斜坡上经过无数弹跳,最后落到平地。如果有个人的意念能够在滚动开始的一刹那间影响骰子的波包,将其投入一种可能状态,那么这种不可察觉的、极为渺茫的微效应就会被一系列发散的弹跳过程所放大。沃尔克论证道,开始时一点点微小的改变就会在第一次弹跳的末尾产生一个稍为放大一些的效应;在第二次弹跳结束时,效应会更大一些——如此不断地进行下去。这类发散效应在宏观世界里并非罕见现象,譬如说,一支手枪的一星火花能引起一场森林大火。正如有人说过的那样:巴西一只蝴蝶的拍击翅膀,可能促发一系列事件的因果链,最后足以在美国堪萨斯州刮起一阵强大旋风。 
  沃尔克继续论证道:“如果一颗骰子在它滚下来时弹跳次数足够多,则在开始时的一点点微小改变能否在结束时得到充分放大,从而使得当骰子停下来时其面上出现一个人们想要的宏观状态。”:他设想了一些办法来测试这种推测。例如人们也许会想:弹跳次数较多的骰子会比弹跳次数较少的骰子具有较强的意念致动作用。其次.如果骰子的个数越多,相互碰撞得越厉害,那么,预期会有的意念致动作用似乎也应当更强烈。这个基本想法也可以推广到热检测仪、磁强计、辐射探测器等量度仪表以及类似装置。如果这类仪表的最后读数受到开始于量子力学过程的任何一种自然噪声的影响的话,那么这种噪声就提供了一个可与弹跳着的骰子相比拟的发散序列,也就有可能提高灵学表演者通过意念致动术来改变仪表读数的成功率。 
  沃尔克的学说看来也能解释以下恼人的事实,即心灵学家们长期以来不能通过意念致动来影响一枚平衡得很巧妙的针,甚至他们许多人齐心协力用了很长时间,也观察不到意念致动的效果。移动一枚针,需要一个与针的质量成正比的推力。按照沃尔克的观点,量子不确定性还不足以提供这种推力(如果表演者不是一位超级灵学大师的话),除非它经由一个发散过程充分放大。由于一枚平衡了的针不具有发散现象,所以一般灵学表演者不可能获得足够的、能使之移动的意念力。 
  为了支持他“通过一个波包瓦解能触发一个发散过程,最终导致一个预期的宏观结果”的学说,沃尔克几乎把他的宝完全押在一个退休的瑞典电机工程师哈康·福华德二十几年前已发表过的实验结果上面。这些所谓“论文”,绝大多数发表于五十年代莱因主编的《心灵学杂志》上。它们不是研究骰子的而是研究一些用不同材料制成,形状、重量、质地不同,未加编号的立方体。福华德把它的立方体从一个很长的斜面上滚下来,落进一个已被分隔成两个完全相同的“室”,他的主要设想是,要灵学表演者通过意念来影响立方体,以使得落在一室的立方体个数超过落在另一室中的个数。心灵学家们称之为“分室效应”。 
  在他的长篇论文“超物理与超心理现象的基础”中,沃尔克用了很多篇幅来详细分析福华德的那些令人迷惑的结果。沃尔克坚信,这些结果在针对立方体进行意念致动的文献中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们显示了效应的大小与立方体特性之间存在着一种相关性。 
  当我们第一次听到沃尔克竟会如此强烈地依赖福华德的论文,不禁十分诧异。今天,绝大多数心灵学家对他的论文评价极低。只要指出一点就够了:几乎所有的“研究”都是他单干的——那就是说,福华德既是受试者,又是表演人,而且没有任何照片。在今天,如果一位研究家向莱因的杂志提交一篇关于立方体的“分室效应”的论文的话,如果论文作者既是表演者又是受试者,那么这篇论文定会弃之不用。可是,在福华德做他的研究的那个时代,用稿规定是令人不可思议地马虎。 
  在对他的单枪匹马式的研究工作发表了许多篇论文之后,福华德于1957年去莱因的实验室工作,在普拉特的管理下指导滚动立方体的实验。福华德执拗易怒的脾气使人很难与他共事。在一系列不成功的试验之后,最后总算找到了一位与他在心理上能够共处的助手。这位助手是一个二十岁的已婚妇女,受雇为实验室的秘书。实验的肯定结果促使匹茨堡大学的麦克康奈于1959年在其实验室进行重复测试,这次是将立方体编上了号并准备拍成电影。麦克康奈写道“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对存在‘分室效应’作出更为有力的证明”。 
  糟糕的是,这些简单的控制办法却使结果完全是否定的。对此,麦克康奈的意见是,这种重复试验的失败完全出于理论上的原因。他指出,福华德于l957年曾在德汉姆逗留过八个星期,但他在匹茨堡只住了十九天。他还说:“即使他逗留得更长久一些,可是在一所座落在城里的大学的生物物理室中,要想产生一种类似于杜克大学实验室所独有的、南方的懒散与好客气氛也仍然是极为困难的。” 
  失望的福华德回到瑞典,在那里重新开始了他的单干,而“分室效应”倒又回来了。我可是从没听到过还有什么其他的意念致动研究,在如此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可以始终如一地不受控制。 
  沃尔克不仅接受了福华特草率的单干结论,并且还接受了这样的信念,即某些灵学家有本领使宏观物体在空间“转移”,即使它突然从一处消失,再在另一处出现;此外,还能产生“盖勒效应”(即通过意念使金属被弯曲的现象)。可是上述两种情形,都不具有像滚动的立方体那样的一个发散的因果序列,因此沃尔克被迫假定了一种不同的作用原理。他说通灵能力可以有两种,一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有的正常通灵能力,或者称之为弱通灵能力,另一种则是超级灵学家所具有的强通灵能力。 
  那么,强通灵能力又是如何起作用的呢?像以前一样,沃尔克提不出什么像样的科学理论。他仅仅不过是作了又一次大胆的量子跃迁而已:从一种微小的可能性跃迁到一个大胆放肆的假定。他牵强附会地说,超级灵媒可以通过一种“非常的”意志与“持续不断”的集中意念,来改变足够多的波包,于是他或她就能使一个“极不可能的”、然而又是宏观物体的全局波函数所允许的状态出现。譬如说,一位名叫菲莉西娅·派利塞的女人,能够通过她的意念把一只塑料药瓶从这里移动到那里;或者像尤利·盖勒那样通过部分金属结构的转移来扭弯一只羹匙。这些话加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呢?它无非是一种草率的设想,即一位超级灵学家巨大的,持续不断的意志力量足以移动物体与弯曲金属。 
  事情还不止此。沃尔克深信他的“理论”能够说明历史上一切宗教的“奇迹”。在他的一篇论文“意识与量子论”的结尾;他端出了所有要说的话。哥白尼被作为科学家的一名代表,他们是相信逻辑推理与经验事实,而怀疑宗教信仰的。马丁·路德(十六世纪德国宗教改革运动的倡导者,基督教新教路德宗的创始人),则是其对立面的代表,他们怀疑科学而信仰宗教。沃尔克宣称,现在宗教进入了一个新时期。感谢量子力学,我们今天对于路德的虔诚所导致的伟大圣绩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科学解释,推想起来对于其他宗教的圣绩大概也可以作类似的解释。他断言:“我们现在已经到达这样一个时刻,即某些确凿无疑的知识足以为‘上帝’这个概念提供可靠的科学基础。” 
  沃尔克继续说道,他的解释通灵能力的量子理论只不过略为给出了一些暗示,表明宇宙间一切意识的“集体意志”即可被视为“上帝”,这个上帝可以与历史起相互作用,此种作用看来似乎十分神奇,然而实际上不过是许多波包的解体。从而导致所需的未来状态而已。他的原话如下:“正是由于通过这样性质的努力,目前人们所接受的上帝、信仰等一些基础将会消亡,确凿无疑的知识将成为新宗教的基础。它将成为新时期的基石,也是我将要把它钉在你们门上的教谕。” 
  将要钉在我们门上的教谕!好大的口气!看来很清楚,沃尔克把自己看成是一个新的马丁·路德,要把他的意识量子理论钉在全世界的门上来发动一场新的宗教改革运动。一个新时期将会来临,迄今为止的盲目信仰将由某些科学知识所取代。许多世纪以来,基督徒们根本不知道量子力学为何物,在他们看来,耶稣在水上走路,那是一位超人的神祗的法力,足可凌驾于他所创造的一切规律之上。现在沃尔克既然把他的教谕钉到了教堂的门上,基督徒们将会理解得更好一点。原来是耶稣依靠了宇宙间一切意识的集体努力,因而可以自由地拨弄千千万万个波包,使他的悬空飘浮——种极不可能的状态——终于实现! 
  对于不熟悉量子力学的读者,沃尔克的论文令人印象极为深刻,因为其中充满了方程式与一些只有物理学家才能懂得的科学术语。但当它全部被译出,人们确切地了解到他所说的一切以后,他的“学说”就只不过是一些虔诚的主观愿望的拚凑结集而已。假使我们的心灵可以通过量子跃迁来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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