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回忆录-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他在村落附近的寺院搭起伞帐。阿姜草被家人指定去服侍头陀僧,而他也教阿姜草佛法。年轻的阿姜草对阿姜帕印象深刻,并决定要做白衣,奉守八戒,离家与这位老师到处云游。四年后,十九岁的阿姜草在舅舅所住村落的凯田寺(kae Field Monastery,在乌隆省郎布瓦兰普县(Naung Bua lamphu))成为沙弥,他四处云游并跟随许多老师学习。二十三岁时,在桑索寺(Wat Sangsok ,今益梭通省)正式成为比丘。四年以后,他在那空拍侬省的西松克朗县(Si songkhram)桑蓬村(Samphong)遇到阿姜曼。从此,阿姜草与他一起云游的伙伴阿姜夸一起归依法宗派。
(9) 当阿姜草进入禅定时,他的心不会恐惧,身体的疼痛(来自于好几个小时的站立)一点也不重要了。
(10) 根据研究老虎的专家解释:「与其它大部分的哺乳动物一样,老虎的眼睛在辨别形状上要逊于人类,但对点的移动却非常精准。。。。。。。在森林生活里,静止不动是一项不可或缺的技巧,而这也适用于森林里的动物、猎食者与被猎食者。奔跑,无疑是去送死。」
(11) 在那时(953…1955)没有路可以到达,从金瓶森林(沙功那空省)到城镇,要花上一个晚上的时间。在雨安居期间,僧侣云游到其它的山上去,从金瓶森林到公牛山(Ox Mountain)约三天的脚程;到黎逸省则要花九天的时间。
(12) 作者在此依然未写出这事件发生的确切地点,马哈汤素最后定居在沙功那空省的素塔瓦寺,这事件是发生于公元二○○至二○三年间。阿姜夸(1888…1983)生于茶南塘村(Chanaeng Pond,今乌波省安那茶隆县),是个育有七个孩子的已婚农夫。有次他旅行到曼谷找工作,当他回家时,发现太太有外遇,便威胁要杀了太太与她的情人,但最后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而离开村子。一九一九年,在当地传统下受戒成为比丘,并在六年后成为头陀僧。一九五八年,当他七十岁时,定居在乌隆省普潘山脉(Phu Phan Range)中日鼓穴(Tham Kliung phen),后来那里成为中日鼓寺的所在地。
(13) 在一些地方传统中,白衣并不是指守八戒或十戒的善男信女。有些白衣会自己四处云游,或与云游僧随行,或留在寺院、隐居所中。
(14) 当然有其它合乎自然的解释来说明老虎对阿姜草的折磨,这只老虎可能还很年轻(十八个月大的幼虎可能和成虎体型一样大),或已经猎食完毕,正在休息。
(15) 虽然头陀僧相信他们因「法」的力量而存活下来,而另一个解释则可说是因动物本身的行为模式所致。研究老虎的专家告诉我们,老虎并不如人所预期的一样灵敏,牠们依赖听觉猎食,而视觉并不是非常好,除非猎物移动,否则牠们很难察觉。老虎尽可能地避开人类,当牠们被喂饱时是相当安静且独居的一种动物。一位研究老虎的专家金?柯贝特(Jim Corbett)指出,大部分老虎攻击人类的事件,可能起因于动物年纪已长或受伤,老虎出于被迫才吃人肉,猎人打伤老虎或猎杀失败,才使许多人类惨遭虎爪的恐怖残害。大部分被柯贝特猎杀的食人动物,被猎杀时都已残废。
(16) 野生水牛(khwai pa)比境内一般水牛体型大、速度快,后者称为「自在生活的水牛」(khwai pli)。一般水牛在以前数量很多,耕种季节过后,就被放生在野外自生自灭。而曾经数量众多的野生水牛,由于实施猎杀及居民人数减少,如今濒临绝种,一九六五年初,数量降至三十至四十头。
森林回忆录(2)
阿姜曼提到一位未具名的弟子在云游途中,约黄昏时来到一处村落。因为对当地不熟悉,便询问村民是否有合适的栖身住所,这位村民便带着他到森林里去,但并没有告诉他那儿有一座坟场。第一天,他很安稳地休息了一晚。隔天,他看见村民们背着一具尸体经过,就在他放置伞帐的几公尺远处火葬,火化的过程就在他眼前进行。村民离开后,夜晚接着来临,他深深地被恐惧折磨着,不论是念诵或作死观都无效,当他闭起眼睛打坐时,只看到一整排的鬼魂朝他而来!就这样过了数小时,他提醒自己既然是头陀僧,就不应恐惧,而能面对死亡、鬼魂与其它种种的危险。他并告诉自己,若屈服在恐惧之下,无疑是丢了头陀传统的脸。于是,为了与恐惧对抗,他慢慢走近那具被火焚烧的尸体。 他穿上袈裟,开始走向火葬的柴堆,但是在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他的脚就已经僵直不动了,双脚就好象被钉牢在地上,心脏猛烈地蹦蹦乱跳,汗水直流的他彷佛是站在正午的大太阳下。他以仅存的微弱意志力把自己拖向那堆柴火。「不管会发生什么事,就让它发生吧!」他这么告诉自己。。。。。
作者简介 卡玛拉?提雅瓦妮琦(Kamala Tiyavanich)撰写了一篇有关东南亚历史的博士论文,并造访康乃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卡因中心(Kahin Center),继续探讨有关东南亚的主题。她目前将探索的焦点放在暹罗地方传统佛教的村落住持上。
头陀僧如何对治恐惧…观想自身如坟场
当云游僧在傍晚时分到达村落时,村民通常会引领他到坟场或住有恶灵的森林之中。
已受持头陀支多年的僧侣,能渐渐地净化自己的心,以坚定的勇气取代内在的恐惧,
进而观想自己的身体与死亡,直到对「死」有全然的了知为止。
这十位云游僧持守另一项重要的头陀支…在坟场停留。过去的坟场与今日的不同,一位头陀僧如此形容:
未掩埋的或早已腐烂的尸体暴露在各处,就像木头一样到处散置,当你亲眼目睹这样的情形时,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在这十位僧侣之中,只有阿姜查与阿姜李详述了他们在丛林坟场的经验。不过,所有的僧侣都提及曾遇到鬼或当地的神灵。其实,对于自小生活于确信鬼灵存在村落的僧侣而言,这样的遭遇并不足为奇。
当云游僧在傍晚时分到达村落时,村民通常会引领他到坟场,或他们认为住有恶灵的森林之中。村民并不一定会告知僧侣被带往何处,他们自行决定僧侣的去处,不会征询其意见。虽然并非所有的头陀僧都会选择待在坟场,但一般而言,他们通常会顺着村民的意思。事实上,有经验的僧侣多半会寻找这种大多数人不喜欢去的地方,以便禅修时不受打扰。而那些怕鬼的修行人,面对这种经验时,也会有所转变,一如下面所描述的例子。
「救命啊!有鬼!」
阿姜曼提到一位未具名的弟子在云游途中,约黄昏时来到一处村落。因为对当地不熟悉,便询问村民是否有合适的栖身住所,这位村民便带着他到森林里去,但并没有告诉他那儿有一座坟场。第一天,他很安稳地休息了一晚。隔天,他看见村民们背着一具尸体经过,就在他放置伞帐的几公尺远处火葬,火化的过程就在他眼前进行。村民离开后,夜晚接着来临,他深深地被恐惧折磨着,不论是念诵或作死观都无效,当他闭起眼睛打坐时,只看到一整排的鬼魂朝他而来!就这样过了数小时,他提醒自己既然是头陀僧,就不应恐惧,而能面对死亡、鬼魂与其它种种的危险。他并告诉自己,若屈服在恐惧之下,无疑是丢了头陀传统的脸。于是,为了与恐惧对抗,他慢慢走近那具被火焚烧的尸体。
他穿上袈裟,开始走向火葬的柴堆,但是在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他的脚就已经僵直不动了,双脚就好象被钉牢在地上,心脏猛烈地蹦蹦乱跳,汗水直流的他彷佛是站在正午的大太阳下。他以仅存的微弱意志力把自己拖向那堆柴火。「不管会发生什么事,就让它发生吧!」他这么告诉自己。
他强迫自己去看那具部分已被烧尽的尸体。当他看到尸体因长时间燃烧后,而暴露在外的白色头盖骨时,几乎要昏了过去。但为了战胜恐惧,他让自己在尸体前几呎近的地方坐下,并以它作为禅观的对象。他强迫自己反复念着:「我最后也会像这具尸体一样死去,我为什么要害怕呢?我迟早都会死的,我在害怕什么呢?」
就在他一面专注地念诵,一面也继续与怕鬼的恐惧挣扎时,他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声音,好象有人慢慢地向他靠近。那脚步声停了一会儿,之后又出现。有人正准备从身后攻击他,或者说,听起来似乎是如此。恐惧战胜了他,他的呼吸愈来愈急促,几乎要跳起来跑开大叫:「救命啊!有鬼!」此时,他听见一个声音,像是有人在咀嚼什么脆脆的东西。他克制住恐惧并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他看见一只村里的狗, 正嗅着村人祭拜鬼魂后留下的祭品。「原来一直都是你在吓我!」他想着想着,还是自怜了起来,虽然他决定要去面对这一切,但是到头来,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懦夫。对此,为阿姜曼立传的作者这样写道:
如果这个僧侣不能善用「收摄法」(the dhamma of self…control)来检视自己的恐惧,那么恐惧就可能把他逼疯了。
有了这样的经验,从此以后,阿姜曼的这位弟子将老师的指导牢记在心,他决定要去面对自己最害怕的一切。
「噢!真的是它!」
一位云游多年的僧侣可能不曾在坟场待上一夜,阿姜查的例子告诉我们,一位僧侣无论在心理上有多充裕的准备,首次在坟场的经验通常都极其震撼。一九四七年底,阿姜查在那空拍侬省那凯(Na Kae)县,当他到达克隆(khrong)森林寺时,发现那儿的禅修老师依循头陀行的传统住在坟场修行。如果他想要待在寺里,就必须照着做,事实上,他从未在坟场过夜。当时已二十九岁的他,强迫自己去尝试,他说服一位白衣一起到坟场。
如果我被自己说服的话,是绝不可能去的。于是我带了一位白衣就这么去了。。。。。。,没有任何文字可以形容我到那里时的感受。那位白衣要在我旁边搭伞帐,但我拒绝了。。。。。。,我叫他离远一点,否则我会依赖他的协助。。。。。。,随着天色愈来愈暗,我的考验也来了。他们抬着一具尸体到坟场来,真是不幸啊!我吓得连脚与地面的接触都感觉不到,迫切想赶快离开那儿。他们希望我做一些葬礼的诵念,但我无法参与,于是就走开了。过了几分钟,等他们离开后,我又再走回去,发现他们将尸体埋在我的伞帐旁,并将抬尸体用的竹子做成床好让我睡。(1)
阿姜查虽然害怕,但仍要那位白衣把伞帐搭在离他约四十公尺远的地方。他想,如果再近一点的话,便会让自己感到很安全。阿姜查回忆说:
天色愈来愈暗,我便进到伞帐里,这使我觉得好象有七重墙围绕在身边一样,看到那忠实可靠的钵在身旁,就像看到老朋友似的,有时连一个钵都可以成为朋友呢!它的存在让我感到安慰,毕竟我还有个钵作伴呢!
阿姜查在坟场的第一晚安然度过,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将刚生起的恐惧控制住。稍后的下午,村民抬来了另一具尸体,这次是具成人的尸体,他们把尸体埋在离他约二十公尺远、伞帐的前方。同样地,阿姜查这次也没有为亡者作任何佛事。他等了又等,直到他们离开,才强迫自己去瞧一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