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 第三部 第二基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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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骡报告过这些吗?”
“没有,我们也暂时不准备告诉他。现在我们已经身在太空了,马上就要进行第一次跃迁。”
普利吉大吃一惊,赶紧跳到显像板旁。当他将焦距调整好之后,眼前的景象赫然是冰冷的太空。他目不转睛凝视良久,然后才猛然转过头来,而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摸到了坚硬、能带给他安全感的核铳把手。
“是谁下的命令?”
“报告将军,是我下的命令,”这是程尼斯第一次称呼对方的军衔,“当我对你滔滔不绝的时候,你也许没注意到星舰已在加速。因为当时我正将透镜的像场放大,你虽然感觉到了,却以为那是星体运动的影像引起的错觉。”
“为什么?你究竟在做什么?你胡扯了一大堆关于达辛德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可没有胡扯,我的态度非常严肃认真,我们现在正朝那儿飞去。我会选在今天启程,就是因为我们原本预计三天之后出发。将军,你不相信有第二基地,可是我却深信不疑;你只是奉骡之命行事,自己完全没有信心,我却看出了有极度的危险。如今,第二基地已经积极准备了五年,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如何准备的,但是,万一他们在卡尔根布置了特务呢?如果我的心里藏着第二基地的下落,很可能就会被他们发现,我的性命或许就会受到威胁。而我非常珍惜这条小命,纵使只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我都希望能够完全避免。所以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晓得有关达辛德的事,而你也是在我们进入太空之后才知道的。不过即使如此,我们还得顾虑舰员呢。”程尼斯又露出了嘲讽式的微笑,显然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局势。
普利吉的手从腰际的核铳滑落,突然之间,一股模糊的不快向他袭来。究竟是什么使他不愿意采取行动?是什么使他变得优柔寡断?过去,当他效忠第一基地那个商业帝国的时候,他是一名充满叛逆性格、永远晋升不了的上尉。那时候,应该是他——而不是程尼斯——会对这种状况当机立断,毫不犹豫采取大胆的行动。难道骡真的说对了?他受控的心灵由于将服从摆在第一位,因而做事不再主动积极?
他顿时感到意志消沉,陷入一种奇异的疲惫状态。
他说:“做得好!可是从今以后,在你做出类似决策之前,一定要先跟我商量一下。”
此时,闪动的讯号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发动机室,”程尼斯随口说道,“我命令他们暖机五分钟,我还交代他们,如果发现任何问题要立刻通知我。你想留在这里吗?”
普利吉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想起了自己已经接近五十岁,遂在孤独中沉思着这个可怕的事实。显像板现在只映出稀稀落落的几颗星,而银河的主体则挤在一旁,看起来十分朦胧。如果自己能够解脱骡的枷锁,那该……他刚刚想到这个念头,就吓得赶紧打住了。
轮机长哈克斯兰尼以锐利的目光,瞪着面前那位穿便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似乎很有权威的地位,还带着舰队军官特有的自信。哈克斯兰尼乳臭未干时就进了舰队,总是将权威与阶级划上等号,所以照理是不会将对方放在眼里。
不过这个人却是骡亲自指定的,而骡所说的一切,自然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单凭骡的一句话,就使他连下意识都毫无怀疑。情感的控制将他深深地、牢牢地抓住。
他半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将一个小小的卵形物体交给程尼斯。
程尼斯接过来,用手掂掂它的分量,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你是基地人,对不对,轮机长?”
“是的,长官。在第一公民接收基地前,我曾经在基地舰队中服役十八年。”
“你是在基地接受技术训练的吗?”
“我是一名合格的一级技术员——安纳克瑞昂中央军校毕业。”
“很好。这是你在通讯线路中找到的吗?就在我请你检查的那个地方?”
“报告长官,是的。”
“它是零件的一部分吗?”
“报告长官,不是的。”
“那么它到底是什么?”
“报告长官,是一个超波中继器。”
“你这么说还不够清楚,我可不是基地来的。它有什么作用?”
“将这个装置放在星舰上,就可以在超空间中追踪这艘星舰。”
“换句话说,我们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跟上?”
“报告长官,是的。”
“好的。这是一种新近的改良型,对不对?它是由第一公民创建的研究院所研发出来的,是吗?”
“报告长官,我相信你说的没错。”
“而它的结构与功能都是政府的机密,对吗?”
“报告长官,我相信你说的没错。”
“可是它却跑到这里来了,真有意思。”
程尼斯两只手来回将超波中继器扔来扔去,几秒钟之后,他才猛然将手向前一伸,同时说道:“你拿去,把它原封不动放回原处,懂不懂?然后忘掉这件事情,完全忘掉!”
轮机长差一点就要行礼,却在最后关头硬生生地煞住。一个利落的转身之后,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星舰在银河中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跃迁,它的轨迹是群星之间一条稀疏的虚线。虚线之中的“点”,是它在普通空间中行进十至六十光秒的短程路径;而“点”与“点”之间许多秒差距的空隙,则是星舰在超空间中跃迁一次的结果。
拜尔。程尼斯坐在透镜的控制盘前沉思,不禁对它兴起一股近乎崇敬的情绪。他不是基地人,对他而言,推动把手、启动开关这些事情,并不是一种从小就自然而然熟练的技能。
然而,即使对于基地人而言,透镜也不是一种单调无聊的装置。在它不可思议的紧致体积之中,藏有数不清的电子电路,足以记忆数亿颗恒星精确的相对位置。此外,它还具有一项更惊人的功能,那就是能将“银河像场”的任何一部分,沿着任意的三度空间轴进行平移,也可以使像场绕着任何一个中心旋转。
由于具有这些先进的功能,在星际旅行科技的进展中,透镜扮演了一个近乎革命性的角色。在星际旅行的早期,想要做一次超空间跃迁,必须先花一天至一周的时间进行计算——这其中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计算船舰在银河中的准确位置。简单地说,就是至少要对三个相互距离很远的恒星,进行非常精确的观测,而这三颗恒星相对于某个银河坐标原点的位置,则必须都是已知的。
而关键便在于“已知”这两个字。一个熟悉某个方位“星像场”的人,可以轻易分辨出其中每个星体,就像能叫出朋友的名字一样。然而,在跃迁了十个秒差距之后,却可能连母星的太阳都认不出来,甚至根本就看不见了。
解决之道当然就是光谱分析,因为每个恒星的光谱都不尽相同,就好像是恒星的签名一样。数个世纪以来,星际交通工程学的主要课题,就是如何将更多恒星的光谱分析得更为仔细。随着星光光谱分析的发展,以及跃迁的准确度不断提升,银河旅行的标准航道逐渐建立起来。而星际航行也就从一门艺术,逐渐蜕变成为真正的科学。
不过,即使拥有像基地这样的科技水准——船舰上配备精良的电脑,还能利用崭新的星像场扫描法来分析恒星的“星光签名”,但只要是在一个不熟悉的星域中,驾驶员有时也得花上数天的时间,才能找到三颗已知的恒星来计算船舰的位置。
直到透镜发明之后,才使得一切完全改观。透镜的特色之一,在于只需要以一个已知恒星作为参考点;而另外一项特色,则是像程尼斯这样的太空生手也能操作自如。
根据跃迁的计算,此时最接近而体积也够大的天体是凯旋星。现在,显像板中央已经显现出一颗明亮的星体,程尼斯希望它正是凯旋星。
透镜影像的投影荧幕紧邻着显像板,程尼斯仔细地将凯旋星的坐标一个个键入,然后开启某个电驿,星像场立刻出现在荧幕上。荧幕中央也有一颗明亮的恒星,不过似乎与显像板上那颗没有明显的关系。于是他开始调整透镜,让星像场沿着z轴平移。接着他一面将画面放大,一面注意着光度计的读数,直到星像场中央的那颗恒星,其亮度与显像板中央的恒星完全相同为止。
程尼斯又在显像板上选了另一颗恒星,当然也是一个够大够亮的星体,然后从星像场中找到了对应的影像。接下来,他开始缓缓旋转荧幕,一直转到与显像板相同的方位。不过,他却突然咧开嘴,露出不满意的表情,同时放弃了这个结果。然后他又再度旋转荧幕,选择了另外一颗亮星,却发现还是不对。他只好再做第三次尝试,这回他终于露出笑容,总算成功了。一个受过“相对位置判别训练”的专家,也许一次就能成功,但他只试了三次,这个成绩也相当难得了。
最后剩下的工作便是微调。他先将星像场与显像板的影像重叠起来,起初看起来是不尽相符的一团朦胧,大多数的星体都呈现很接近的两个影像。不过,微调的过程并不需要太多时间,没多久所有星象都融合为一,变成了单一的清晰影像。现在,星舰的位置已经能够直接从刻度盘上读出来,整个过程还不到半个小时。
程尼斯在汉。普利吉的寝室里找到他,这位将军显然正准备就寝。
将军抬起头来问:“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我们只要再做一次跃迁,就可以到达达辛德了。”
“这我知道。”
“如果你想上床,那我就不打扰你。可是我想问一下,我们在席尔搜集到的胶卷,你究竟有没有好好看过?”
程尼斯所说的那个胶卷,如今摆在一个矮书架下层的黑色盒子中。汉。普利吉向那里投出一个轻蔑的目光,然后回答:“看过了。”
“你有什么感想吗?”
“我认为,即使过去曾经有任何与历史相关的科学,如今在银河系的这个区域,也已经几乎失传了。”
程尼斯露出了尖刻的笑容:“我知道你这句话的意思,资料相当的贫乏,对不对?”
“也不尽然,如果你对统治者的实录情有独钟,那又另当别论。我认为,这些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可靠。那些专注于个人事迹的历史,评价完全取决于作者的主观意识,好的可以抹黑,坏的也能够漂白,我发觉它一点用处也没有。”
“但是里面提到了达辛德,我拿胶卷给你,就是想让你看看那些。这是我找到的惟一一件相关资料,其他的全都连提也没提。”
“好吧,他们的统治者有好有坏,他们曾经征服了数个行星,打赢过几场战争,也吃过一些败仗,但是从来没有什么特殊的事迹。我认为你的理论并没有任何价值,程尼斯。”
“可是你却忽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