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一身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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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过几个女朋友啊?”
程小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读高二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就接过一次吻,我出来后,就不明不白地分了,那时还不到十八岁呢,什么也不懂。”
“你还是个处男?”朱妙吃了一惊。
“我没有和女人做过。”程小奇很沮丧。
“干吗呀,你以为说你是处男,我对你兴趣就更大了?真恶心!”
“我也觉得是个处男很丢脸,可事实就是这样嘛。找人上床很容易啊,可是我不想乱来。”
“当然不该乱来。不想试试洋妞?”
“想过啊,但是人家洋妞正眼都不瞧中国人。”
“哎,我说程小奇,你也太实话实说了吧,受不了你。”
“吃醋了吗?我高兴啊。不过你放心,来美国两年都没发生什么,现在有了你,就更加不会有事了。”
“咦?你到底多少岁?”朱妙觉得有点问题。
“你答应我,无论我多大,你都不离开我。”程小奇开始紧张了。
“好。”朱妙敷衍。
“说话算话。”
“当然。”
“再过两个月,就二十岁了。”
第一部分怀念和他和谐的鱼水之欢
“啊?!”如一块烧红的铁,被放到冷水里,“咝”地一下,朱妙的心就灰了。
“你,干吗要骗我?”借以维持平衡的东西忽然倒了,朱妙的心里空了一块。比程小奇大了整整十岁,如勾引未成年少男,令她有犯罪感。哪里是找丈夫,简直是领养儿童。
“我怕你嫌我小不理我,我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才这么做的。我跟你讲过,你大我多少都无所谓,真的无所谓的。”
“不行!我无法接受。我可不想成天领着一个儿子似的。我需要可以承受生活的肩膀。”
“你说话不算数,你又反悔了。我是一心一意对你,已经把你当成最亲的人。七岁与十岁有什么区别,你要的,我都能给你。”程小奇试着哭了哭,似乎觉得舒服,于是放声大哭,嗓子立刻嘶哑,被人掐了脖子似的,换不过气来。
程小奇的哭不像装,反应这么大,朱妙没料到。她本能地认为,程小奇心理有毛病,或者精神有问题。但她很快指责了自己,不应该这么看待一个痴情少年。在她看来,这种情感,好比自来水龙头,关了就滴水不漏,只能说程小奇这只水龙头,质量不过关,不像她是经过屡次验证的合格产品。七岁跟十岁若是平常比较,区别不大,但具体放到朱妙与程小奇的事情上来,就非同小可了。正如一百斤已经把人压得直不起腰,假若再添上三斤,那人就彻底垮了。
“你别哭,好了,小多少都没关系。”朱妙说。内心一个闪念就改变了想法,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邪念。少年,处男,健壮的青春躯体,没有理由错过。
程小奇抹掉眼泪高兴起来,他发誓放假就回国找她。
“你想吗?你想我过来找你吗?”
“想,现在就想,要你……”
“要我,怎么要?”
“我也不知道,你身体难不难受?”
“是,每次和你打电话都难受,特想抱着你。”
“抱我,我就在你身边……”
还没怎么着,少年程小奇就不行了,发出濒临死亡的喘息。
那个四川情人有点旧了。正如自行车摆着不骑生了锈。她离开那个城市后,相互不曾通过电话,不了了之。如今这年代,精神与肉体绑得更紧,肉体断了,那些所谓的爱,所谓的精神,如蒲公英飘摇一阵后,不知落在哪个山头。像朱妙这样的蒲公英,没有重温旧梦的习惯,还可以四处开花,但不排除她会怀念和他和谐的鱼水之欢。
她到四川情人所在的城市出差,没打算和他联系,但刚下飞机,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原以为他有惊喜,没想到他嗯嗯呀呀,没句完整的话。
“你怎么了?”她有点怒了。
“我女朋友在笑。”他也笑。
原来自行车有人骑了,速度丝毫不亚于她。
“如果有时间,一起吃饭。”她仍很客气。
“不行,我有女朋友了,我要对她专一。”他说,似乎见面就将失去贞操。
“你有女朋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路过此地,觉得于情于理都得给你打个电话,不是要和你上床。”她“啪”地挂了电话,骂了一句“傻B”,哭笑不得。她以为她的世界拼图,由各种各样的男人组成,并且这些男人都喜欢她,随时为她服务,即便是自己不要的男人,也会一直为她守候,呼之即来。四川情人把男人变得更透明了,她有点受挫,但不意冷心灰。只不过是面对男人时,手中少握了一份聊以自慰的感情,有了少年程小奇的迅速补进,收入远远大于支出,四川情人在这个世界上便彻底灰飞烟灭了。
有人说胸大的女人不聪明,婚前古雪儿胸大,生了孩子以后胸更大。如果把这个理论套到古雪儿身上,只能说明,婚后的古雪儿比婚前更蠢了。
第一部分这叫天下乌鸦一般黑
两次离婚后,漂亮的空姐已经是个标准的富婆了。
“朱妙呀,好久没见面了,晚上碰碰吧。”古雪儿笑嘻嘻的,没有她过不去的坎。
“难得你主动打电话给我,离了,还是好了?”
“正分居,离了会告诉你。”
“离了给你设宴庆祝。”
“哟,真没见过你这么不安好心的人。”
“那我与你抱头痛哭。”
“你夸张,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生过孩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每次见古雪儿,她都能让朱妙大吃一惊。婚前她九十斤,孩子两个月时,她迅速膨胀到一百二;这次一见,竟是瘦骨嶙峋,连衣带鞋就八十八斤,一下子掉她三十斤肉,简直是个气球,一吹就起来,漏点气就瘪。
古雪儿对酒竟然没有任何感情了。
“古雪儿,婚姻就是酒,这么艰难,但还得喝。你可以不喝,没有谁强迫你。以前的感觉没了就没了,人都是会变的,我其实也不那么爱喝了。”朱妙游说古雪儿喝酒。
“其实,以前喝酒,也不一定是爱喝,该喝就喝呗,跟结婚一个道理。”古雪儿丝毫不觉得结婚辛苦。
“说实话,你不该把孩子生下来。”
“这个倒不后悔,幸亏有了孩子。”
“唔,算我说错了,真没和好的可能?”
“以前还想过,现在只想如何分得更利索。”
婚姻造就了一个坚强而有主见的女人,以前那个没有主心骨的古雪儿不见了。胸大的女人不聪明,看来不正确,如果硬要给古雪儿套一个理论,那就是恋爱中的女人愚蠢,离婚的女人聪明。短短几年,古雪儿已经离了两次婚了,但每次都嫁得极好 ——丈夫有钱。第一任丈夫比她大十岁,她生了一个女儿,丈夫把孩子留下了,她也正好不想吃带孩子的苦头,离婚后获得一笔不小的财产,足够她游手好闲地生活半辈子。第二任丈夫社会地位不低,比第一任更是富有,虽已人到中年,离异一次,却很执著地要实现娶空姐为妻的梦想,所以离过婚的古雪儿,照样抢手。古雪儿并不爱他,结婚不到两年,就和他掰了。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位抠门的二任,只给了古雪儿五十万现金和十万股“川金路”。古雪儿似乎结婚上瘾,离婚也上瘾。芝麻开花节节高,现任丈夫是金地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年过四十,谢顶。不妨就称他为谢顶。谢顶不失风度,倒也挺有忠心,前妻分娩出事,大小一并离开人世,对谢顶打击很大,过了多年才第二次结婚。
这一次分居,古雪儿把襁褓中的女儿攥牢了,不肯撒手,一边暗自找人清查丈夫的资产。
古雪儿在婚姻问题上表现得如此出色,实在是令朱妙刮目相看。
“你还在搞地下工作?该领出来晒晒太阳了。”古雪儿屡次拷问朱妙的隐私。
“我?最近在搞姐弟恋。”朱妙不敢把方东树说出来,但又不能让老朋友一无所获,将心比心就是相互掏心窝,看谁掏得仔细。因此把无关紧要的程小奇摆出来,让程小奇那些动人的情话混着啤酒冒泡,世上没有比那些泡泡更诚挚的了。它们源源不断,似乎把朱妙所有的秘密都涌了出来。好几次,方东树的名字吐到嘴边,朱妙活生生把他咽了回去,其实她最想说的还是方东树,他是市国土局局长,他才有说头,他硌得她心口疼。她是把他睡了,他也把她睡了,完后她居然感觉他留下了什么东西,又取走了别的物什,总之诞生了一种奇怪的牵挂。
“啧,你倒是越活越有滋味,吃起嫩草来了。”古雪儿耸动储藏女儿食物的东西,嘲笑。
“中年男人都腻味了,倾向有变,很正常嘛。”朱妙心虚。
古雪儿笑得极为暧昧,说:“龙悦也要解放了,她有了情人。”
朱妙道:“找情人可以,要有承受能力与控制能力,若弄个鸡飞蛋打,就不是本事了。我倒觉得,一个女人,如果不结婚的话,天下男人都是她的。”
“我不要天下男人,只要一个男人,不行再换。”古雪儿说。
“一个男人,就是天下男人,这叫一叶障目。反之,天下男人,就是一个男人。这叫天下乌鸦一般黑。”
“你还是这样偏激,总有个老的时候,趁早嫁了,别落个晚景凄凉。”古雪儿说话有底气。
“男人女人,就是胡椒碾子和粉末,粉末就是调味的料。”朱妙酒后的思维变得很广,所有记忆哗啦全部打开了,而最先跑在前面的,总是那些当时不觉,想起来悲伤的陈年旧事。二十五岁时,她喜欢前男友的朋友,而前男友的朋友因为她被他的朋友睡过,所以只想和她做朋友。朱妙觉得很冤。
“朱妙,你就哭吧,别憋着。我知道你想结婚。”
第一部分难免会烙上嫖客与妓女的痕迹
方东树西装笔挺,胡子刮得溜光,样子像个新郎,他抿嘴微笑,神色忧伤,似乎婚礼上跑了新娘。朱妙爱他这副模样。她两眼放光,胸窝里千百只麻雀啄,眼睛里产生一股龙卷风,似乎要把他吸到身体里去。
“刚从香港回来,忙,你瞧,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也情深款款,眼神似乎要嵌进她的脸蛋。
这一幕很抒情,所以二人很快就感到不好意思。平时看电影,这种镜头不是让人觉得漫长,就是让人觉得造作,于是二人都笑了。他摸了摸她的手,她飞快地在他脸上“叭”了一下,说:“我真的很想你。”他颇为紧张地左右张望一圈,道:“我何尝不是。”
车里冷气很足,他还是把黑西装脱了,露出白衬衣,与她那身黑色十分和谐。
“你想吃点什么?”他说。
“我刚和朋友吃过饭。”她答。
“那你陪我吃一点,你替我想个地方。”
她绞尽脑汁想半天,提了几个地方,他都摇了摇头,说:“兴趣不大,天天吃,都吃腻了。”他的胃需要粗粮和蔬菜。
边找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