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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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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告诉我。”
  陌生声音的语气很有力,充满著自信。话讲得很快,但是吐字清晰,云子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云子却听得莫名其妙,她呆了一呆:“你说甚么?我不明白!”
  陌生声音笑了几下,说道:“我明白了,一切照原定计划进行。”
  云子忙道:“甚么──”
  她本来是想说:“甚么原定计划”的,可是才说了“甚么”,那陌生人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话头道: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失手,明天中午就有结果,如果你不离家,可以留意电视或收音机上的新闻报告!”
  云子仍然是莫名其妙,她说道:“对不起,先生,你打错电话了?”
  那陌生声音有点嘲弄似地笑起来:“好,我明白,我不再说下去,对不起,打扰你了!”
  云子还想说甚么,可是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电话里变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云子并没有立时放下电话。
她的反应正常,通常,在接到了一个如此突兀的电话之后,总会发上一阵子呆。
  云子握著电话听筒,发了一阵呆。她在那短暂的几分钟之内,将那陌生声音在电话中所讲的话,从头至
尾,想了一遍,可是全然想不起对方所说的那番话是甚么意思。她假设对方是打错了电话,但对方又清清楚
楚地叫出了“大良云子”的名字。
  云子终于放下了电话,又回到了厨房,她被那个电话弄得有点心神不属,在切菜的时候,甚至切破了手
指。
  云子将手指放在口中吮吸著,心中发著惊,忽然她想见一见板垣。
  她和板垣之间虽然没有感情,尽管板垣说过好多次爱她,云子在当时也装出柔情万种的样子,但是在内
心深处,她始终感到她和板垣之间的关系,是买卖关系。板垣花了钱,在她青春美丽的肉体上,得到性的满
足,得到一种虚幻的、重新恋爱的感觉。而她,在献出自己身体之后,得到了板垣的金钱。
  这种关系能够维持多久,云子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来往之后,板垣成了云子的一种依靠,
如果不是有这种关系存在的话,云子也可能爱上板垣。
  云子突然想见板垣,告诉他,有一个怪电话令得她困扰,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被人知道了?
  云子心不在焉地吞下晚饭,好几次拿起电话来,又放下。
  板垣为了要维持关系的秘密,绝对禁止云子打电话到他家里或是办公室去。所以云子遵守著板垣的吩
咐。
  到了将近十时,云子实在耐不住寂寞,她离开了家。
  云子离家之初,没有一定的目的地,只是想在街上逛逛,排遣一下寂寞和心中的困扰,她漫无目的地走
著,搭著车,可是在四十分钟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自然而然的来到幽会的地点附近。
  “既然来到了,就上去坐坐吧,或许板垣会在,当然,那要有奇迹才行。”云子心中想:“反正钥匙一
直在身边。”
  所以,云子就迳自走向那幢大厦,在快要到大厦的时候,她用手拨著头发,改变了一下发型,又戴上太
阳眼镜,竖起了衣领。每次她总是这样子,妤不被人认出来。
  走进大堂,管理员照例向她打一个招呼,云子也照例只是生硬地点一下头,像是逃走一样地进了升降
机,直到升降机开始向上升,她才松了一口气,感到自己安全了。
  升降机停下,她走出来,取了钥匙,打开了那居住单位的门,著亮了灯。
  没有人,那是意料中的事,云子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手撑著头,心中很乱。她打量著四周围,这里的
一切比她的住所华丽舒服得多,可是在云子看来,却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的感觉。华丽的陈设,只不过是
板垣享乐时的陪衬。
  云子一想到这一点,就站了起来,想离开这地方。也就在她一站起来之际,她忽然听到,在书房的门
后,传来一种十分奇异的声音。那种声音,接近一个人的哭泣声。可是云子从来也未曾听到过如此哀伤、悲
切的哭泣声,那种哭泣声,听来令人心向下沉,沉向无底深渊,遍体生寒!才一传入云子耳中之际,听来还
十分模糊,但是却渐渐清晰起来。云子可以肯定,在书房之中,有一个人在哭,好像是女人,正在伤心欲绝
地哭著。
  一则是那种哭声听来如此悲切,二来,这地方应该没有人,忽然有哭声传来,令云子感到害怕,所以云
子僵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书房中怎么会有人呢?云子的思绪十分混乱。
  她一面吞咽著口水,一面想起这间书房,板垣对她似乎隐瞒著甚么,自始至终,都给她一种神秘之感。
  “太华丽了!”云子在板垣第一次带她到这里来的时候,赞叹地说。
  从乡下地方来,在东京这个大都市中,又一直未曾真正得意过的云子,真心真意这样赞叹。
  板垣用十分满足的神情望著云子:“喜欢?这里,以后就属于我们,是我们两个人的天地!”
  云子在板垣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又道:“有两间房间呢。”
  板垣一伸手,将云子拉了过来,搂在怀中,在一个长吻之后,板垣将云子抱了起来,走向一扇门,打开
门,那是一间极其舒服的卧室,板垣一直将云子抱到床前,放下来。
  云子知道板垣需要甚么,她也完全顺从板垣的意思。
  在他们快要离开之际,云子指著另一扇门道:“那一间房间是!”
  “是书房。”板垣一面整理著领带,一面走过去,将另一扇门打开来,云子跟过去看了一下,是一间陈
设比较简单的书房,有书桌、有书架,和一张长沙发。
  在云子走近板垣的时候,板垣又趁机搂住了她,在她的耳际低声道:“下次,我们或者可以试试在沙发
上──”
  云子不等板垣讲完,就娇笑著推开了他,后退著。她看到板垣关上了书房的门。
  这是云子第一次看到这间书房,也是云子唯一看到这间书房的一次。
  和板垣幽会,板垣由于时间的仓促,每次一到,总是立刻和云子进卧房,然后又叫云子先走,他才离
去。
  云子根本没有机会打开书房的门看看。事实上,也没有这个需要。板垣所要的,其实只不过是一张床。
  只有在记不清哪一次,是离第一次到这里来之后多久的事,云子偶然问起:“书房,也应该整理一下
吧!”
  云子记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在客厅,板垣还在卧室中,云子一面说著,一面已走向书房的门,握
住了门柄,要去开门。那时,板垣突然从卧室冲了出来。
  板垣真是“冲”出来的,云子从来也未曾看到过板垣的动作急成这样子,他当时的神情,甚至惊恐慌
张,以致令得云子转过头来,呆望著他。
  板垣冲得太急,几乎跌了一交,但是他不等站稳身子,就叫道:“别理它!”
  云子忙缩回手,她已经习惯了听从板垣的一切吩咐,板垣喘了一口气,站定了身子:“书房一直空著,
让它空著好了,不必理会它!”
  云子连声答应著。
  板垣的神情,像是想解释甚么,但是他却终于没有说甚么。
  这一次,接下来的事,和经常并没有甚么分别。
  又是记不清在甚么时候发生的事。他们幽会,板垣总先到,在等云子,云子来得很准时。那一次,云子
开门进来,板垣还没有到。
  板垣在邢一次,迟了三分钟。
  在板垣还没有来到之前,云子也没有做甚么事,她在厅中坐了一会,忽然好奇心起,想进书房去看看,
因为板垣上次那种情急败坏的情形给她的印象很深刻。
  她来到书房的门前,握住了门柄,可是转不动,门锁著。她后退了一步,打量著书房的门,还未有进一
步的行动之际,板垣已经开门进来了!
  “交通太挤,迟到了,真对不起!”板垣一面迳自向她走来,一面说。
  云子也记起她自己的身份,和这时应该扮演甚么角色,念甚么台词,她幽幽地道:“我还以为你不来
了,再也看不到你了!”
  板垣抱住了云子,连声道:“怎么会?怎么会?”
  只有三次,云子和书房有过联系。对她来说,在这个居住单位之中,书房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可是就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却传出了女人的哭泣声!
  云子不住地吞咽著口水,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板垣另外有一个情妇在这里!板垣利用了一个地方和两个
情妇幽会。
  云子立时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板垣不像是有这么多空闲时间的人。
  那么,在书房中哭泣的女人是甚么人呢?
  在惊呆了足有十余分钟之后,云子鼓起了勇气,大声道:“请问,是谁在这里面?”
  她连问了两声,没有回答,哭泣声也仍然在继续著。云子的胆子大了一些。一个哭泣中的女人,不会伤
害别人,她想。所以她有了足够的勇气,走近书房门,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又道:“请问,谁在里面?”
  书房中的哭泣声停止了,变成了一个哭泣之后的啜泣声,云子再敲门,又问了一遍,听得门内有了一个
抽搐的、回答的声音:“是我!”
  云子的好奇,到达了极点,她问道:“你是谁?为甚么会在这里?为甚么要哭?”
  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之后,并得不到回答,她道:“请你打开门。”
  当云子在这样说的时候,她已试过握著门柄,想推门进去,可是门柄却转不动。而当她要房中的女人打
开门之后,过了没多久,门就打了开来。
  云子十分惊讶,因为门在她意料之外的那个方向打开来。门一打开,她就看到了门后的那个女人,也就
是打开门来的那个女人,当然也就是躲在书房中哭泣的那个女人!
  云子才向那女人看了一眼,就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女人就算生得再难看,再恐怖,云子的惊骇也不会如此之甚!事实上,那女人一点也不难看,十分美
丽,有著大而灵活的眼睛,尖尖的下颚。虽然泪流满面,神情极其哀痛无依,但一样十分动人。这个女人,
云子再熟悉也没有,那就是她自己!
  任何人,当看到了自己之际,都不会吃惊,但是也决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看到了
自己,任何人都会吃惊!
  “看到自己”,会吃惊,连我,卫斯理都不能例外。当我自墙洞中望进去,看到了自己之际,连颈骨都
为之僵硬。
  云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走的了,当她和她四目交投,她看到了自己的双眼之中,有深切无比的悲哀,
她就转过身,冲向门口。
  她在门口撞了一下,然后才打开门奔出去。她甚至来不及等升降机,从楼梯上一直奔下去,所以她由另
一个通道离开了那幢大厦,没有经过大堂,也没有遇到管理员。她直奔到酒吧,要了一大杯酒,由奈可扶著
她到了一个角落。直到这时,她才定下神来,发出一下惊呼声。
  云子自己也料不到自己的这一下惊呼声是这样尖厉,事实上,她这样叫,是因为她的心中感到真正可
怕。
  一个照面,只不过几秒钟,然而她自己的那种哀切,那种悲痛,那种无依,那种绝望的眼神,都深印进
了她的脑子,她可以毫无疑问地肯定,那是她自己,这种眼神,正是她想也不敢想的许多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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