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无常-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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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摸如果找到他要的食物并给他端来,需要半小时左右。他要利用这半小时,首先要看他能否弄开这扇门。几天来,他是第二次于撬锁的勾当了。
出乎邦德的预料,牢房门锁结构很简单,锁的榫头又直又平,只需用工具一撬就开了。
邦德很快就解决了问题,门可以开关自如了。他走出室外,带上房门未到大厅。断头台阴森恐怖地矗立在那儿。邦德恢复了往常的自信,马上他就找到了进来时的暗门——这是从这里出去的唯一出口。他记得进来时的位置,这座电控门修饰得与墙壁浑然一体,只要找到关键部位安放好炸药,就能把它炸开,但是找到电子门锁的位置并炸掉门锁更多地是靠运气而不是靠判断。
他又轻轻回到囚室,没有忘了把门锁好。他把工具摊放在毛毯上。他明白炸掉大门的门锁不太容易,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邦德绞尽脑汁盘算着,想过好几种方案。他甚至想把这个断头台炸掉,但他马上明白这是毫无意义的愚蠢之举,只会浪费宝贵的炸药。这帮家伙还会将他抓获,他们要处决一个抓到手的猎物,绝不会只有断头台这一种方式。
楠尼来了,拿来了他要的食物,那个秃头保镖紧随其后。秃头手里端着一支自动枪。
“我说过的,‘幽灵’没有办不到的事。”楠尼指的是那瓶泰坦瑞香槟酒,表情平淡地对邦德说,不带一丝微笑。
邦德微微点头,他们放下东西走了出去,门又锁上了。邦德注意听着他们小声嘀咕:“老家伙正在睡觉,我们现在就把他推过来吧。”邦德觉得机会来了。
这个时候把雷哈尼推过来最好不过,因为到他从药物作用中醒来时,就已经到了现场。只要护士不在床边或离开一会儿,邦德就可以下手,他吃着煎鸡蛋,饮着香摈,同时下了决心。他庆幸自己要了1973年的香槟,这是一个吉利的年份。
他又想起能够听得见外面的动静,所以他不时地将耳朵紧贴门上,尽可能捕捉外面的声音,不一会儿他听见有脚步声近了,有人正向这边走过来。
邦德动作迅速地躺在床上继续听着,他闭着眼睛听见有人掀窥视帘,然后放下,他默数了近5分钟, 外面安静下来了,他悄悄打开工具包,没有拿出那些炸药和雷管,他认为还不是时候。邦德又开始摆弄门锁。房门开了,他发现大厅里漆黑一片,但在大厅的一角,有盏床头灯亮着,借着光亮邦德看见了那张电控大床,雷哈尼睡在上面。
他步履轻轻地踱过大厅,雷哈尼仍在沉睡。邦德找到了控制床头升降的接线板,发现电线压在床垫下,由床架下伸展出去。马上他就有了主意,他又回囚室取来工具包、炸药和针型手电。
邦德俯下身迅速将床下扫视了一遍,黑暗中他找到了那个电子元件盒,盒子位于大床底部正中央,用一根电线与操纵盒相连。旁边安有一个保险开关,开关另一头的电线通向墙壁的电源插座。操纵盒有好几根电线连着各种原件。邦德感兴趣的是那根控制床头升降原件的电线,他小心地将它神直,拉开了保险,开始改装这条电线。
他先把电线的保护胶皮剥开,留有一厘米的裸线,将所有四小块炸药用导线连在电线上。这些塑性炸药可随意捏成各种形状,就和橡皮泥一样。邦德把它们捏在原件的四周固定,装上一个雷管。连接雷管的导线要有一定的活动范围,不能太紧。
接下来要做的是把一切恢复原状,现在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几根通向雷管的电线,邦德的工具包里还备有一小卷透明胶带,他用胶带把各种电线固定得整齐有序,拉开了距离,不至因移动大床电线搭碰引起短路。摆弄这些颇费时间,但他麻利地弄好了一切。邦德收拾好工具包,最后将保险开关合上,回到他的囚室。他没有忘记把门锁好,藏妥了工具包。
邦德明白,只要雷哈尼要求升起床头,随着按钮被撤下,雷管立刻会引爆炸药。将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呢,他必须设想爆炸后他怎么办,他必须快如闪电地跑出去。现在只能在这里等,希望那一刻快些到来。
他也不知道这样期待了多久,这时他听到有人已经到了囚室门外,在用钥匙开门。门被打开,那个叫芬的金发保镖身着黑色夜礼服出现在门口,还戴着白手套。他右侧稍后是那个秃头,也穿着燕尾服,手托一个笨重的银托盘。邦德想他们这是按照传统方式行事。过一会儿,邦德的头就会放在这个银托盘上,仿照古老的传说和神话中的样子,作为礼物捧到濒临死亡的雷哈尼面前。
楠尼从秃头身后挤到前面,邦德第一次看见她这副装扮。在大厅强光的照耀下,显出她的原型。她身穿一件黑色拖地长裙,长发披肩,脸上化的浓妆,浓得让人讨厌,就像在她脸上加了一副妓女的面具。远远不是邦德曾见过的那个迷人少女的脸蛋。她的媚笑让人感到丑恶和堕落。
“吉约坦女士正等你哪,詹姆斯,邦德。”她喊道。
他端了端肩膀,走到囚室门边。他迅速将大厅扫视一遍。发现滑动门开着,旁边墙上还有一扇小窗也开着,露出与外面走廊墙上相同的号码显示板,刚才是他疏忽了,没有想到先去找到它。
现场还有两三个人站在大门里面,个子高大表情呆板,一个拿着手枪,另一个提着自动枪。还有一对儿,手里也有枪,他们是麦克康奈尔医生和那个女护士,他们站在雷哈尼的床边。“她正等着你。”楠尼的情绪激动起来,邦德心里想,现在还不到时候,就向前迈了一步。这时他听到大床上传来雷哈尼的声音,又细又弱:
“要看……”他咕哝着,“一定要看,把我升起来。”这次语气强硬,“把我升起来!”
邦德再一次扫视着这帮人,护士走向前开始操纵大床。
他似乎看见了护士的指头接触到了操纵床头升起的按钮,这时大厅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第十九节 死亡与毁灭
过了几秒钟,邦德还不能肯定他听到的是爆炸发出的巨响,但是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浪迎面扑来,将他推倒。随着一道闪光,就像有人猛地撞过来,迅速捂住了他的耳朵似地,邦德什么都听不见了。
时间一下子放慢了速度。眼前所见就像在梦中,就像过一部慢动作电影胶片。邦德一刻也没有停顿,他脑子里反复考虑的是两件事:从这里先出去;去救阿梅和莫尼彭尼。
他右边雷哈尼的大床烧得只剩下一个空架子,雷哈尼被炸得粉碎,残碎的肢体与医生、护士及两个保镖交叠在一起。爆炸时这四人离炸药位置最近,围在雷哈尼周围。邦德能够想象出医生在爆炸后猛地扑在了火上,正在大床的中间部位;而护士当时并没有立刻倒下,她的头向后仰着,烧焦的肢体上耷拉着残碎的布块。她的嘴角恐怖地拉了下来,看得出在倒向火堆之前,发出过毛骨悚然的惨叫。
两个保镖被炸飞了起来,又猛地摔到地板上。一个倒在断头台前面,另一个只剩下半条胳膊耷拉着,倒在大门边。原先站在门口手提自动枪的那个保镖,被爆炸气浪撞到门上,他的手臂前伸,气浪的作用使他甩出了手里的自动手枪,手枪在地板上滑行正好停在邦德的面前。那第四个保镖因为距离较远看来伤势不重,但是昏迷过去了,他手臂弯曲,手枪也甩了出去,也滑到邦德跟前。
在护士走到床前接操纵盒按钮的一刹那,邦德本能地退后了一步,退到囚室的门里。他还是觉得耳朵边好像铃声不断,眼前模糊不清,头晕得厉害,这是受到汽浪冲击的后果。
一时间他看不清,听不见。他挣扎着直起身,晃晃悠悠地向门外移动,动作看起来就像受了催眠术似地。他凝神看着滑到自己面前的手枪,吃力地想捡起来,但一俯身却栽倒在地板上,手枪被压在肚皮下。他用手摸到了手枪,就势在地板上一边翻滚,一边开枪。先打死那个昏倒在门口的保镖,然后给芬和秃头也各补了两枪,一视同仁。
他耳朵听到的枪声就像远处的打击乐,声音极弱。他知道每射出一颗子弹,就是与这帮匪徒清一笔帐。门口的保镖转了一个圈向后倒下,芬身上的白色礼服衬衫立刻渗出了鲜血。
秃头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捂着腹部,脸上一副死前的惊呆状。
邦德没有忘记桶尼,他见捕尼被炸倒在断头台跟前,她正在挣扎着要去够断头台下的自动枪,因为站不起来,她想抄个近道,将胳膊伸过断头台夹板中央的洞去拿枪,就在捕尼抓到枪的一刹那,邦德猛地来了一个虎跃前扑,身子重重地摔在断头台立柱旁,几乎在落地的同时,他按下断头台的操纵手柄。
虽然邦德的耳朵被震聋,他还是听到切刀落下发出的巨响,还有捕尼撕心裂肺的惨叫。
楠尼的一截胳膊齐刷刷地掉在邦德身旁,自动枪还握在手里。邦德想要这把武器,他提起枪甩掉鲜血淋淋的残肢,抖落好几下才清除干净。他环视着大厅里血肉横飞的场面,听见还有人在呻吟。爆炸后形成了一股浓烟,他走到大厅外的走廊里,走廊也全是浓烟。
邦德转过身,找到装在墙上的电动锁的显示板。上面是几排数字,下面有一排红色按钮,醒目地刻有“时间控制锁”几个字,有几行小字的操纵指示:按时间钮,按关闭钮,当门关闭后按你要的时间,再按时间钮,门将不能开启,直到你要的时间结束,门才能重新开启。
他揿了一下时间钮,接下来关闭钮,大门慢慢合拢了。他在“2”和“4”数字下各揿一次。邦德认为大厅里的人不是已死就是将要死的,选择关闭大门24小时能够控制住火势。现在他要去解救阿梅和莫尼彭尼。
他跑向阿梅的囚室,这时他清楚地听见警报铃声大作,可能是火灾自动报警装置起动了,也可能大厅里还有人活着,按了警报器。
他来到第一座囚室的门外,试图能找到钥匙,但是找不到。邦德侧过身,用自动枪来了个点射,他没有打金属门锁,而是门上部铰链周边部位。子弹打在铁门上发出吱的一声,反弹起来在走廊里跳了好几下,但还是把内层的木头打碎了。邦德看见门上部已经凹陷,与门框结合处有了一道裂缝,他又对下边的铰链打了两发子弹,然后闪到一旁,金属门晃了一下,终于连门框一起重重地倒下。
阿梅在床上吓得直哆嗦,眼睛由于恐惧瞪得大大的,看上去她恨不得钻进墙里边去呢。
“没事了,阿梅!是我。”邦德喊着。
“詹姆斯先生!哦,我的老天,是詹姆斯先生。”
“就呆在这里,不要动。”邦德大声喊道。他意识到声调太高了,都是因为他的耳朵还不好使,“你就呆在这儿,我去找莫尼彭尼。千万不要到走廊里,除非我喊你。”
“詹姆斯先生,你怎么……”她还没说完,邦德已经离开了。他到了下一个囚室门跟前,重复了上次的程序,打开了门。走廊里的浓烟越来越浓了。
“没事了,莫尼彭尼。”他有些喘不上气,“没事了。白马骑士来到,将你驮在马鞍上救你出去,难道不是吗?”
她由于恐惧面色死灰,在那里抖个不停。
“詹姆斯!哦,詹姆斯。我想过……他们告诉过我……”
她扑向邦德,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