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无常-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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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奇图姆医生在21点45分接到绑架者打来的电话。在受害者安全离开后他们马上就承认了这次劫持行动。”
“巴黎,”邦德心不在焉地反复念叨。“为什么是巴黎呢?”
就像是对他问题的回答,电话响了。贝克尔拿起电话沉默无语,他在等待辨清对方的身份。他的眼睛朝邦德眨了眨,似乎是在向他示警。
“找你的,”他轻声说,并将话筒递过来。“是柯奇图姆医生。”
邦德拿过电话亲自识辨。柯奇图姆医生的声音仍然在话筒里回荡。但听起来他显然成了一个极度惊恐的人。声音有些颤抖,说话吞吞吐吐,似乎他正被什么人所胁迫。
“邦德先生,”他开始说话了,“邦德先生,我有把枪……是他们有把枪……就在我左耳边,他们说如果我对你不讲实话他们就要扣动扳机。”
“继续讲,”邦德平静地说。
“他们知道你正同警察在一起。他们也知道你已经得到了去维也纳的命令。这是我首先要对你说的。”
此刻邦德知道了这部电话中安有窃听装置,他们已经窃听了他同维也纳驻官的通话。
柯奇图姆继续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不能将你的行动告诉警察。”
“不会,我答应你。要我做什么?”
“他们说已在金鹿酒店为你预订了房间……”
“那不可能。你要在数月前就得预订……”
柯奇图姆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我向你保证,邦德先生,没有这些人干不成的事。他们知道有两个女人同你在一起,他们说也给她们预订了房间。这不是姑娘们的错,她们……她们……对不起,我看不清上面的字……啊,她们也被牵连进来了。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这些姑娘将呆在金鹿酒店,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你呆在那儿等候通知。告诉警察离你远点。你绝不能同你伦敦的同事联络,更不能同维也纳的人联系。以上这些是否都听清了?”
“都记住了。”
“他们说,非常好。假使有什么岔子的话,阿梅小姐和她的朋友将会永远消失,并且她们的处境将非常悲惨。”
“明白了!”邦德在话筒边大声喊道。
这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这里的先生们希望你听一段录音。准备好了吗?”
“放吧。”
对方传来‘卡嗒’一声。这时邦德听到了阿梅的声音,虽然音质不太稳定,但这确实是阿梅那熟悉的声音。
“詹姆斯先生,你的一些外国朋友们似乎认为很容易就能使我屈服。不要为我担心,詹姆斯先生……”突然出现了‘啪’的一声,像是有人用手堵住了她的嘴,这时莫尼彭尼因害怕而略显沙哑的嗓音清晰地传来,似乎她就站在他后面。“詹姆斯!”她叫道。“噢,上帝啊,詹姆斯……詹姆斯……”
突然一声似乎是来自地狱的尖叫声刺入他的耳鼓——高亢且恐怖,显然这是阿梅的叫声。它使邦德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这足以使他接受劫持两名女人质的绑架者们的控制,因为一定有什么异常恐怖的事情才会使性格倔强的阿梅发出如此凄厉的尖叫声。邦德准备遵照他们的命令去面对死亡。
他抬头看了一眼,贝克尔在凝视着他。“非常遗憾,警官,你没有听到这次通话的内容。”
“什么内容?”贝克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第九节 吸血蝙蝠
萨尔茨堡挤满了熙熙攘攘的游客——众多的美国人在他们死前都跑出来亲眼看看欧洲,同样众多的欧洲人在欧洲完全变成统一的共同市场前也出来走走看看。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出来得太迟了,但是拥有莫扎特之魂的萨尔茨堡,以它所特有的魅力使游客们沉浸在古朴的氛围之中而流连忘返。
酒店的经营管理极为出色,以其迷人的建筑。舒适的设施、周到的服务而张开双臂迎来一批又一批的客人,历经八百余年而长盛不衰。
由于金鹿酒店位于禁止车辆通行的老城区的中心,那里紧临闹市,临街店铺林立,其窗框都雕刻着精美的彩色花纹,门前挂着镀金的由熟铁制成的幌子。他们只得将车停在一个供节日期间使用的停车场上,然后再将他们的行李搬进金鹿酒店。
“你是怎么以该死的圣米迦勒的名义在金鹿酒店订上房间的?”楠尼问道。
“有权势的人给订的,”邦德一脸严肃地说。“为何非得圣米迦勒?”
“米迦勒是大守护神,是所有保镖和守护者的守护神。”
邦德虔诚地祈祷着,他需要守护神所能提供的一切帮助。只有上帝知道在24小时之内他会接到怎样的命令,或许他们可能使用一颗子弹取其性命,或许是一把刀子。
他们在离开本特利车之前,楠尼清了一下喉咙。
“詹姆斯,”她一本正经地说,“你刚才说的话苏基感到有些不快,我也不是十分快活。”
“噢?”
“你说我们只是陪你再扶上24小时。”
“是的,这是真的。”
“不!不对,那不是真的。”
“我只是非常偶然地被迫将你们两位卷进形势异常险恶的境况之中。我别无选择,只有把你们拉进来。你们都非常勇敢,对我也给予极大的帮助,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俩得在24小时之内离开这里。”
“我们并不想逃避,”楠尼平静地说。
“是的,那会让我们很不安,”苏基开始说道,“我们认为我们是你的朋友,你现在有麻烦,并且……”
“苏基指示我留在你身边。听着,詹姆斯,我要提醒你,在我插手这起案子的同时,她打算与我们同行。”
“那绝对不行。”邦德依次看了看每个姑娘,他那明亮的蓝眼睛坚毅而且威严。
“可是,不成也得成。”苏基的语气同样坚决。
“你要明白,苏基,很可能我会得到那伙有权势的人们的指令。他们一定会要求你们随后离开这里,你们将被释放,被命令继续你们的愉快旅行。”
楠尼的态度异常坚决。“詹姆斯,如果我们的愉快旅行同你自己的愉快旅行下场一样的话那就太可悲了。这就是我们要求留下的原因。”
邦德耸耸肩。时间会说明一切。他可能会命令他无论如何也要将作为人质的姑娘们带着。如果不是这样,当最后时刻来临时应该有机会悄悄逃离此地。第三种选择是所有一切都在这里了结,在金鹿酒店,如果是这样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我也许需要一些邮票,”当他们接近酒店时邦德对苏基平静地说。“要很多,要能将一只小包裹邮往英国。你能替我办么?再让侍者发一些无关痛痒的名信片,如果可能的话同时再买一些邮票来。”
“我很乐意,詹姆斯,”她回答道。
据说金鹿酒店是萨尔茨堡最豪华的酒店——迷人、雅致、华丽,甚至让人感觉有些不自在。侍者们都身着当地的罗登缩绒厚呢制作的套装,房间装饰得具有浓郁的古典奥地利风格。邦德觉得他的房间可能是用来为拍摄电影‘音乐之声’而特别准备的。
当侍者离去后,邦德谨慎地将房门关上。这时他的耳边又回响起柯奇图姆的声音:“你将……等候命令……你绝不能同你伦敦的同事联络。”至少现在给伦敦或维也纳打电话联系并报告事态的进展是不可取的,那将是十足的傻瓜。不管是谁预订的房间, 他的电话都会被在酒店外某处的电讯网络工作站窃听,甚至使用CC500防窃听器也能被他们察觉到他正在同外界取得联系。但他必须保持同总部的联系。
邦德从他的第二个公事包中取出两个微型收录机,他检查了一下电池,然后将它们置于录音状态。他抽出两条磁带,将其中一个附有麦粒大小麦克风的收录机固定在电话机上。他将另一台置于小酒吧台顶部看得见的地方。
极度的疲劳侵袭着他。 他安排好6点钟左右在酒店舒适惬意的酒吧里同她们共进晚餐。在这段时间,她们同意先休息一下。他按铃要了一壶黑咖啡和一盘炒蛋。在等候期间,邦德检查了他的房间和狭小无窗的卫生间。卫生间内设置了一个灵巧的淋浴室,由坚固的玻璃滑门作隔断。他非常满意,并且决定一会儿冲个淋浴。他将套装挂进衣柜,这时侍者端进来冲得浓郁飘香的咖啡和无可挑剔的煎蛋。
用餐之际,他将9毫米的ASP放在手边,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上,然后惬意地坐进一把扶手椅中。最后他进入了梦乡,并梦到自己成了欧洲大陆一家餐馆的跑堂, 在厨房和餐桌间狂奔,似乎在服侍M、塔米尔·雷哈尼、已不在世的毒矮子,和苏基、楠尼。就在醒前他给苏基端了一杯茶,给楠尼端上来一个大奶油蛋糕,他们刚要切,蛋糕遽然崩溃而成了一堆木屑。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情绪,他们付了帐,每个人都留下了一件珠宝作为小费。当他去取一只行将滑落的金手镯时,它却重重地坠落在一只盘子里。
邦德被惊醒了,并确信噪音是真实的,他听到的只不过是透过窗户飘进来的大街上的喧嚣声。他伸了伸懒腰,在椅子上睡了一觉后感觉浑身酸痛,四肢僵硬,然后瞥了一眼手腕上不锈钢的劳力士表。 他惊愕地看到现在已近午后4点30分了,居然酣睡了好几个钟头。
睡眼矇眬的他走进卫生间,打开灯,拉开高高的淋浴室的门。一阵凉水过后便是滚烫的热水,冲个澡后再刮刮胡须,换换衣服,这样多日来的疲劳就会一扫而光。
他开始调整淋浴器的水温,并拉上浴室门,开始脱起衣服来。这时他的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无论谁通知他等待命令,他们都是在浪费时间。如果是他来处理这起绑架案,受害者在酒店一出现他就会采取行动,趁他的猎物一夜未眠这一良机在户外将其结果掉。
他赤身裸体地回到卧室取出ASP和改装警棍, 将它们置于浴室外的两条毛巾下面。他试了试水温,开始酣畅淋漓地洗起来。他拉上浴室滑门,在身上打满香皂,用一条毛糙的法兰绒布块擦洗着他那健壮的身体。
邦德任凭热水从头顶倾泄下来,同时对自己浑身充满滑爽的感觉而兴奋不已。他拧了一下淋浴开关,水温迅速变凉,最后他在几乎是冰冷的水下淋浴。水流刺激着他的肌肤,似乎他步入了暴风雪的世界。直到感觉自己重新恢复了活力,他关掉淋浴开关,并像一只狗一样抖抖自己的身体。然后他伸手去开滑门。
突然他警觉起来。他几乎感觉到危险就在附近。在他摸到门把手前,灯熄灭了。有一刹那他迷失了方向,与此同时他与门把手失之交臂。虽然他听到门滑开了一点点,但又‘砰’的一声关严了。他非常清楚现在他已不是孤身一人了,一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与他共处一室,它拂着他的脸,不一会儿就在浴室内乱问起来,‘砰砰’地撞着他赤裸的身体和浴室壁。
邦德拼命地用一只手摸索着门把手,另一只手用法兰绒布块在其脸部和身子周围挥舞着,以防备这只动物在浴室内对他的攻击。但当他的手指抓住了把手并拉了一下时,门却丝毫未动。他越是用力拉门,那个邪恶的畜牲就越发变得疯狂。任凭如何驱赶,他还是感觉到它的爪子抓在了他的肩头,然后是脖子。他使出全力,门仍然打不开。那东西老实了片刻,像是在养精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