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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生命无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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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厨房里他找到一把又尖又沉的切肉刀,然后对着门锁周围的木板使劲砍去,直到将其捣毁击穿。苏基·坦佩斯塔躺在床上,嘴上封着胶条,手脚被紧紧捆绑着,浑身上下被剥得只剩下素色的内衣。
  “他们拿走了我的衣服!”当邦德给她解开绳索拿掉封条后,她气愤地嚷道。
  “我全看到了,”邦德在她伸手取毯子时笑着说。
  他来到另一问,并成功地用更快的速度打开了房门。楠尼的处境同苏基一样,只是她的内衣看起来似乎像是好莱坞弗雷德里克专卖店的产品。其产品的样子总是非常简洁,邦德想。这时她大声喊叫起来,
  “他们拿走了我的吊袜带和挂在上面的枪套。”
  与此同时电话机铃声大作。邦德拿起听筒。
  “捕食者。”
  “一位高级警官已经带队上路了,”驻官说。“看在上帝面上说话请谨慎一些,只告诉他们绝对必须要讲的情况。然后尽快到维也纳去。这是来自高层的命令。”
  “告诉他们带些女人穿的衣服,”邦德厉声说,并给了一个粗略的尺寸。
  当他撂下电话时他听到从一间浴室传来一声兴奋的尖叫,她们发现了被裹在一起塞进橱柜的衣服。苏基出来时穿戴整齐,惹人注目;楠尼穿着长筒袜和重新找回的吊袜带,那上边仍然挂着塞有一把手枪的皮枪套。
  “这儿需要些新鲜空气,”苏基边说边朝窗户走去。邦德快步走到她前面,说他甚至都不允许打开窗帘,更不用说窗户了。他温和地向她们做了解释并要求她们呆在主客厅里。然后他自己走到窗帘后使新鲜空气进入房间。
  门铃声大作。在高声验明来者身份后,邦德用德语解释他不能从里面将房门打开。墙上的时钟敲了七下,他听到用钥匙试着开锁的吱吱声。房门被捅开了,好似萨尔茨堡警局的一半人马拥进房来。领头的是一个灰色头发,精明威严的家伙,其他的警察似乎对其毕恭毕敬。他介绍自己是贝克尔警官。当贝克尔同邦德谈话时警察们已经在阳台上开始工作了。苏基和楠尼被便衣警察带走了,可能要找个地方对她们进行隔离审问。
  贝克尔有着一个长长的贵族式的鼻子和和善的眼睛。他非常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自然很快进入正题。
  “我得到我国外交部和安全部的指示,”他用几乎没有重音的英语说。“我清楚你所供职的情报局的头头也在同你保持接触。我想从你那里得到的只是详细的陈述,之后你就会得到自由。但是,邦德先生,我认为对你来讲最可行的方案是离开奥地利,在24小时之内离开此地。”
  “这是正式的官方决定吗?”
  贝克尔摇摇头。“不,不是官方决定,这仅是我个人的意见。我只是在劝告你。现在,邦德先生,像音乐界人们说的那样,咱们从头开始。”
  邦德叙述了事件的前因后果,  但省略了所有他知道的有关塔米尔·雷哈尼和“幽灵”的猎取人头行动计划的内容。他故意轻描淡写地描述了高速公路上的枪击事件,就像任何一个从事他这种秘密工作的人一样,对即将降临的危险有种职业的敏感。
  “关于你的身份就不用遮遮掩掩了,”贝克尔像一位长者一样微笑着说。“在奥地利,我们警察的工作就是同那些各种不同类型的不速之客打交道,有——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和俄国人——如果你明白我这话的意思,我们这里是间谍们的情报交换中心,只是我知道你并不喜欢使用那个词。”
  “太过时了,”邦德发觉自己脸上又开始有笑容了。“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属于一个不合时宜的部落,很多人都希望看到我们被丢进垃圾堆。在现代社会里,人造卫星和计算机已经取代了我们的大部分工作。”
  “我们这里的情况也是如此,”这位警察边说边耸了耸肩。“不管怎么样,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取代警察这个职业,而且我确信在这个世界上你的职业对人们来讲也是需要的。在战争时期也是如此。尽管现在世界上拥有大量的战术和战略导弹,但军队在战争期间还是需要在战场上能够冲锋陷阵的士兵。我国在地理上正处于危险的十字路口。我们特别要谈到北约集团的作战能力。如果俄国人打过来,他们会在维也纳用早餐,但得在伦敦喝午后茶。”
  这位警官饶了个弯子由枝节话题又回到正题,贝克尔询问了海因里希·奥斯坦——钩子——的真正目的,邦德也详细描述了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但他又一次避开了整个事件的关键部分,有关猎取人头行动的内容。
  “很明显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寻找机会中饱私囊,然后就撂挑子不干了。”
  贝克尔苦笑着。“这并未使我感到惊讶。钩子,大多数人都这么称呼他,正被当局续聘再干一个任期。这里仍有一些家伙,他们是纳粹分子,有的人还身居要职,他们怀念着过去的美好时光。我担心他们同奥斯坦打得火热。但不管是谁将他置于如此不愉快的结局都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他再一次言归正传。“请告诉我,为什么给那两个姑娘付如此高的赎金?你是怎么想的?”
  邦德试图解释自己是清白的。“我真的不清楚赎金的数目。事实上,有关绑架案的全部经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贝克尔继续苦笑着,这一次他摇着手指,似乎邦德是一名顽皮的小学生。“噢,我认为你当然清楚那钱的数目。毕竟在我得到他的死亡报告前你同奥斯坦在一起有一段时间。我昨晚接管了这个案子,赎金是为了你,邦德先生,你当然清楚这一点。可以毫不夸张地讲,为了你的脑袋有人愿出一千万瑞士法郎的大价钱。”
  邦德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我全明白了,所以她们被当做人质抓来引我上钩,并且你的同僚发现了这个值大价钱的契约……”
  “即使你对他的死负有责任,”贝克尔打断了他的话,“我想我们的警官,不论这里的还是维也纳的,都将不会找你的麻烦去指控你——钩子他是罪有应得。”他抬了抬眼眉,“你没有杀他,对吧?”
  “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没有,我并没有杀他,但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
  “更不用说了解绑架案的详情了?”贝克尔审慎地问道。
  “是的。阿梅小姐——我的女管家——和莫尼彭尼小姐是诱饵。正如你所说的,他们的目标是我。那些人算到我会竭尽全力去营救这两个姑娘,最后时刻我会放弃我自己去拯救她们。”
  “你打算为了一个老处女和一个无法猜出其真实年龄的朋友献出自己的生命么?”
  “她同样也是一个处女,”邦德笑着说。“回答是肯定的,我会这么做——虽然我打算不丢掉脑袋就将她们解救出来。”
  “据我所知,邦德先生,你有很多次险些丢了性命,就是为了……”
  “为了我们习惯说的‘小玩意儿’?”邦德又笑了。
  “‘小玩意儿’,是什么意思?”
  “‘小玩意儿’或‘小裙衩’,都是年轻姑娘的意思,”邦德解释道。
  “是的,是的,我懂了,你是对的。我们的记录表明你在解救年轻漂亮的姑娘方面是真正的圣乔治死亡之神。但对你来讲,这次的情形不同寻常。我……”
  邦德高声打断了他的话,“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绑架案是如何发生的?”
  当一名便衣警察走进房间时贝克尔警官中止了谈话迅速转向来人,这名警官向贝克尔报告那两个女人已经审问过了。贝克尔命令他回去同她们再等一会儿。这时阳台上的警察们也完成了初步的调查。
  “奥斯坦巡长的案件记录有些模糊不清,”警官说。“但我们了解到一些细节,如他同莫扎特诊所的柯奇图姆医生见过几次面,还同其他几个人会过面。”
  “真的吗?”
  “是的,看来你的同事,莫尼彭尼小姐对患者探视了两次。第二次探视后她打电话给主任先生请求接阿梅小姐外出一次——去听音乐会。这倒是个令人心情愉悦和解除烦恼的建议。医生同意了。莫尼彭尼小姐来时是乘坐一辆有司机驾驶的汽车。一同来的还有另一个男人。”
  “请描述得具体点。”
  “那是一辆宝马车……”
  “那个男人呢?”
  “一辆银色的宝马7型车。 司机身着制服,那个男人随莫尼彭尼小姐一同进人诊所。见过他们的工作人员讲,他大概35岁左右,淡色的头发,穿着考究,身材高大,肌肉发达。”
  “莫尼彭尼小姐的行为举止有什么异常吗?”
  “她有点紧张不安和神经质,而阿梅小姐精神很好。一位护士注意到莫尼彭尼小姐对她照顾得非常细心。护士说莫尼彭尼小姐似乎接受过专业护理训练,她同时对那个男人所拥有的医学方面的知识也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整个过程中他都呆在离阿梅小姐很近的地方。”警察透过牙齿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他们进入宝马车急驶而去。 4个小时后,柯契图姆医生接到一个电话说她们被劫持了。剩下的你就清楚了。”
  “我清楚什么?”邦德问。
  “你得到了消息,并出发赶往萨尔茨堡。然后就发生了枪击事件和你同奥斯坦巡长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那辆车怎么样了?就是那辆宝马?”
  “没有找到,这意味着他们不是给车换了牌照,甚至还重新喷涂后迅速逃离了奥地利,就是藏到某处等待案子结束。”
  “没有别的什么了吗?”
  看来那警官因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而有所保留。他没有看邦德,而是面朝阳台,注视着那些正在照相、测量而紧张忙碌的人们。
  “是的,是的,还有一个情况。它不在奥斯坦的记录里,他们把它放到总部的档案里去了。”
  他又犹豫起来,邦德不得不提醒他。“档案里有些什么?”
  “绑架案发生在下午3点10分——大约在事情发生前3个小时左右——奥地利航空公司在最后一分钟接到莫扎特诊所的订票通知。订票人说有两个女重病号,要飞往法兰克福。 预订的是OS421航班,19点15分起飞,到达法兰克福的时间为20点15分。那天晚上旅客极少,机票很容易就订上了。”
  “她们登机了吗?”
  “她们坐的是头等舱,是用担架抬上飞机的。当时她们处于昏迷状态,脸上缠着绷带。”
  典型的克格勃手法,邦德想。多年以来他们一直采用这种手段。他回忆起著名的土耳其事件,在伦敦的希思罗机场也发生过两次。
  “她们有人陪同,”贝克尔警官继续说道,“两名护士和一名医生。医生是个金色头发、魁梧英俊的年轻小伙子。”
  邦德点点头。“但进一步的调查表明莫扎特诊所并没有预订机票。”
  “完全正确,”警官抬起眼眉。“我们的一个人主动地追查订票这件事,当然奥斯坦巡长并没有通知他这么做。”
  “然后呢?”
  “他们到达法兰克福机场时一支真正的救护队正等候在停机坪。他们被转送到另一架飞机上——法航749航班, 将在刀点30分到达巴黎。飞机于20点25分正点从法兰克福起飞,救护队的医生们仅有时间帮助他们完成转机的工作。我们对他们到达巴黎以后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柯奇图姆医生在21点45分接到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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