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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媚惑的季节-第22章

小说: 媚惑的季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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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头疼,叫她去医院看病,她支吾两句说没事就睡着了。织香趁女儿睡觉时,偷翻她
随身的皮包,女儿倒精得很,把药藏在牛皮纸信封里,织香检视那些不像感冒药的药丸,
心里想:“要是普通的感冒药,何必这么费事隐藏,连印有诊所名称的药袋都丢弃掉,
分明是欲盖弥彰……”
    织香叹着气,把女儿的药依旧放回牛皮纸信封里,身为母亲,她心里早猜到是怎么
一回事了!着女儿樵碎沉睡的脸,她是既生气叉心痛,但事情已经如此了,她又能怎样?
打她骂她叉百什么用呢?既然女儿存心要瞒她,就让她瞒吧!她只好装聋作哑一次了,
等明天到中药店里,买些补血补气的中药,炖个鸡汤,假装自己要吃,劝女儿也吃些,
多少让她补补身子。这么一想,连计算机公司打电话来问薇亚没去上班的事情,也懒得
提起了!
    休养了大约一个礼拜之后,金薇亚才觉得身体真正恢复过来。这些天里,汤树杰的
表现,总算是承担起了照顾之责,她发觉像汤树杰这种现实主义的男人,其实也有他体
贴细心的一面,比如说,他总是会往精确的时间里,提醒她吃药,并且把开水的温度调
到冷热适中,然后才端到床前给她喝。虽然汤树杰经常外出,但是每到了用餐时间,无
论他人在何处,他一定准时买自助餐回来,不但从没延误过,而且每次都刻意变换不同
的菜色。
    有时候金薇亚从檬拢的睡意中醒来,汤树杰背对着她,正在书桌前阅读报纸,或是
整理东西,金薇亚虽然着不见汤树杰脸上的表情,但只要感觉到他人在屋里,她就觉得
非常安心。渐渐的,金薇亚醒着的时候比睡着多、她有点喜欢上这种佣懒舒适的日子,
因此迟迟不肯回去上班,汤树杰几次催促她重回工作岗位,她总是说:“不急,反正想
好好休息一阵子,以后再重新找工作吧!”
    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彷佛有点颓废,但也自由。有时候,她和汤树杰在屋里待得
无聊了,就出去打电动玩具或跳舞,反正汤树杰整个暑假也没事,两个人优闲自在,及
时行乐地过日子,也挺不错的,感觉既像情侣,也像夫妻。现在,汤树梁的衣橱里有金
薇亚的衣服,汤树杰的屋里有她的拖鞋,偶尔她会做饭给汤树杰吃,但大部分时候,她
只是陪他躺在床上看报纸。
    一切彷佛都很美好,却只有一件事让金薇亚感到忧虑,那就是有好一阵子,汤树杰
和她之间,几乎已经没有亲密动作了。金薇亚当然知道,汤树杰一开始是为了她的身体
健康设想,所以才忍情禁欲不碰触她,这是他的稳重可取之处。但是日子久了,汤树杰
还是那么冷静顾忌,反倒让金薇亚感到心疼了,疼惜男人的自我克制,那只有细心体贴
的男人,才能够耐得住煎熬吧?金薇亚满心甜蜜地想着:既然汤树保能够如此体贴地为
她设想,那么有时候,她或许也应该回报给他一个惊喜吧?于是她偷偷上街,买了一袭
性感撩人的黑蕾丝睡衣。
    那天晚上,汤树杰靠在床上看电视,金薇亚悄悄换了那袭蝉翼似的薄纱睡衣,柔情
万千地走到汤树杰面前,汤树杰果然禁不起诱惑,榄腰抱住她。金薇亚分开双腿跨坐在
男人膝上,男人把脸深深埋进她轻颤浮浪的胸间,好一会儿,男人恢复理性,突然冷静
地说话:
    “你身体还没完全好,我不想伤害你。”
    “我已经好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还是不要吧!”汤树杰苦笑着说,他轻轻将金薇亚的身体挪开,仍旧把眼睛盯回
电视屏幕,沉默了片刻,他才又出声说话:
    “明天,我要回鹿谷……”
    “你打算回去几天?”
    “不一定。”
    汤树杰继续专心看电视,金薇亚等了半天,看他真的兴趣索然,又不肯多说话,只
好难堪地换下那袭性感睡衣,默默将它挂在汤树梁的衣橱里,穿回原先那套印满向日葵
图案,黑底黄花丝质的连身裤裙,然后赌气似地向汤树杰告别。她心里其实渴望汤树杰
开口挽留她,但是汤树杰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只是陪她下楼,站在骑楼前,静静地观
望着她,任由她独自开车离去。
    金薇亚独自开着车,半路上,黑夜的天空忽然飘起细雨,车前约两刷在挡风玻璃上
挥舞着,造成了前方的视野…忽而模糊、忽而清晰。金薇亚的心情也正日匿垣样,对于
今夜的离去,忽而心意坚决、忽而懊悔犹豫,潜意识里,似乎有一种莫名不安的情绪在
啰咬。
    隔天清晨,当金薇亚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时,她不暇思索就拿起床头边的电话,拨
了汤树杰的号码,大清早电话响了好久却没人接,金薇亚挂了电话只好想着:也许昨夜
她一走,汤树杰就离开台中了吧?反正暑假已经过了一大半,再不多久,等学校开学时,
汤树杰总是要回来的……,这么一想:心里稍觉宽慰,于是懒洋洋窝在床上,继续补充
昨夜因胡思乱想而不充足的睡眠。
    后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金薇亚天天试拨汤树杰的电话,电话天天没人接
听,一直到学校开学那天傍晚,电话终于不再空响。金薇亚在电话这头:全一酌虽然有
掩不住的欣喜,但是语气却难免流露出些许的怨责,那种怨责,在女人们而言,其实也
算是一种撒娇,但是,电话那头,杨树杰的声调,斯文文却也冷冰冰,他告诉金薇亚他
很累,今晚只想一个人好好睡一觉,叫她不要过来了。
    金薇亚隔空被泼了一桶冷水:全里很不是滋味,她只好很有尊严地放下电话。一会
儿之后,她心里想:也许因为电话里,双方看不见彼此的脸部表情,以致于刚才她那一
声声急促的问话,原本只是假装使点小性子,撒撒娇的意思,说不定就被汤树杰误解为
无理取闹的怨卖了?果真是这样,事实岂不冤枉,想想还是打个电话向他解释清楚吧!
于是她拿起电话,不料一拨再拨,电话总是空响,又呈现无人接听的状态,汤树杰刚才
明明说:今晚很累,只想睡觉。想不到一眨眼的时间而已,人就不晓得跑到哪儿去了!
    金薇亚放下电话,整个晚上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有时候,她凝在客厅的沙发上发
呆,有时后,她仰躺在床上瞪大眼睛,对着天花板沉思,有时候,她站在高楼的阳台上,
眺望黑夜的城市。对于汤树杰的谎言,她觉得无奈,却不知该如何去理论?她有点责怪
自己,为什么不能像电视上所扮演的那种女强人们?她们擅长掌控一切,讲起话来声调
斩钉截铁,所以她们得到别人的敬佩,她们的生命形象因此显得光鲜炫丽,充满尊严。
而她…金薇亚呢?只是一只城市里的浮游生物吗?为什么她老是演不好自己的角色,连
撒娇都会出错?
    午夜时分悄悄到来,金薇亚关起房门,忍不住又拨了一次电话,这回电话没空响,
汤树杰拿起话筒,他的声调不只冰冷,简直是变得异常陌生: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打电话来?”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金薇亚尽量把声调放柔。
    “除此之外,有其它重要的事情吗?”
    “没有,我现在躺在床上睡不着,想跟你聊聊,你是不是也躺在床上听电话……”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可不可以明天再谈?我想睡觉了!”汤树杰的声调很果决。
    “那好吧!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金薇亚嗯嗯哼哼,一句话还没说完,汤树杰
已经迫不及待挂掉电话了,不过也许因为躺着动作不俐落的缘故,当汤树杰放回话筒时,
竟不小心误触了话机上的免持听筒键,使得电话并没有真正挂断,金薇亚发觉了这点,
正想淘气地娇笑,出声告诉汤树杰,不料话还没说出口,却听见电话那头依稀传来一个
陌生女人和汤树杰的对话声音:…是谁打来的宙话?…只是一个普通朋友,不是很熟……
    金薇亚愣住了!她双手紧紧握住电话听筒,头脑却一阵阵发晕,她颤抖着身躯,直
觉反应就像一般捉奸的妇人,屏气凝神想从电话里偷听到更多的证据,但是电话那头的
男女,已经不再多交谈,只有一些窑窑切切的声响,她虽然不敢完全确定那些声音是从
什么动作产生的,但是想象使得她脑海一片沸腾,心脏猛烈压缩。她浑身打侈咦,手脚
发软,几次想出声吶喊,但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她急促地喘气,忙乱中忽然伸手
抓住丝被,她用丝被把自己覆盖住,密密包里起来,然后才终于能够从喉管里,挤出尖
厉凄狂的嘶喊声。她对着电话筒一波又一波地尖叫,她无暇去揣测电话那头的人的反应,
她只是要用吶喊将一切的痛楚,从她体内彻底驱除……
    然后,一切都静止了,电话那头被切断,金薇亚放掉话筒,滚烫的泪水曰泊而下,
这时候她不想吵醒母亲,她受不了母亲的盘问和嘲弄,因此她只能用丝被紧紧坞住自己
的脸,尽可能无声地辍泣,可是体内的悲伤浪潮,毕竟很难凭自己的力量去抵挡,这时
候的她迫切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来听她倾诉今夜的沧桑,因此她打了电话给麦玉霞,
不料世界是残酷的,在这样的时刻里,麦玉霞竟然不在家,那么黑暗的世界里,还有谁
能够分摊她的忧伤呢?着来她只有独自承受了……
    漫漫长夜就这样一分一秒煎熬着,愈是煎熬,她的内心就愈感空虚,外面世界约五
光十色,她什么也抓不住,也许因为她还是没把自己扮演好吧?或者是……或者这是它
的一场报应?不!这不是一个迷信的时代,她不该住那方面钻牛角尖,那么她应该往哪
里去想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一切都该等天亮了再说,但是天亮以后呢?该怎么
办?
    该去找汤树杰理论吗?该想办法报复他吗?该放弃他?该分手?该恨他吗?她全然
不知道,但是说到要恨他,茫然之中,她却有一股莫名的心虚,此时此刻,她不想翻查
自己已经够难受的五脏六俯,去找出那股心虚的理由,外界对人的打击难道还不够深?
人何必更加摧残自己?就让一切的冲击慢慢平复下来吧……
    那天夜里,织香彷佛听见女儿痛苦的尖叫声,她轻经踞着脚尖,来到女儿密闭的房
门外,侧耳倾听门内的动静,她来回走了几趟,直到清晨,才安心地回到自己的寝室睡
觉。
    隔天早上,金薇亚为了镇压住前一夜的撩乱心绪,也为了不让母亲有盘问她的机会,
因此她坚强地打扮好自己,就出去找工作。她随便应征了一个旅行社柜台职员的工作,
幸运的是,老板当场就决定录取她,双方说好三天后开始上班。
    既然三天后才上班,那么这空闲下来约三天,她该怎么办呢?她在街上逛了一个下
午,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件事,她其实想给汤树杰一个说明的机会,但是他若不打电话
来争取,她该怎么给他机会?鸯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地想起了那件黑蕾丝性感睡
衣,那件睡衣还挂在汤树杰的衣橱里,她告诉自己,别的东西舍弃也就罢了,唯独那件
睡衣,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总不能让别的女人穿她那件睡衣吧?这件事不只是难堪,
而是令人难以忍受!对了,去把睡衣拿回来吧!
    这么一想,茫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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