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江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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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本爵无从着手,只有把你们召来,从头整理一番,补充作个通盘了解。”
赵之久脸色微微一变。
龙瑛笑道:“胡玉洪被抓的消息始终未加发布,就是怕你们藏下一些资料不交出来!王爷神机妙算,果然是无人能及。”
赵之久只有苦笑道:“卑职问心无愧,但凭王爷查核。”
祥亲王道:“老赵,我知道你跟胡玉洪关系不同,但是你听见他被查抄的消息,居然无动于色,可见你修养不错,因此,你交出的资料之中,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赵之久道:“属下忠心耿耿,但知效忠君上。”
龙瑛道:“我记得你是汉人。”
“是的,属下与福晋一样是汉人,但是属下早知天命,知道大清国王圣明,应为中原万主之王,故而将福晋也劝说过来,降顺朝廷,福晋得侍王爷,属下亦有微荣。”
骆凡与梅姑这才知道,龙瑛为什么恨赵之久了!
龙瑛失身祥亲王,看来还是赵之久摆布的。
而且龙瑛还巧妙地运用手段,将原先真正领导秘密组织的九门提督胡玉洪给整倒了。
那是个真正的厉害角色,龙瑛的这一着,对义军而言,功劳太大了,而她居然沉住了气,一声都不响……
但骆凡也怕龙瑛情绪太激动了,轻轻触了她一下。
龙瑛觉察了,道:“赵总监,其实我对你亦没有成见,我也是王爷的人,当然要处处向着王爷,胡玉洪太跋扈专权,我密告王爷拔掉了他,至于其他的人,我向王爷请求过了,审核资料后,纵有缺失也既往不究,只要大家以后全力效忠王爷就是了。”
祥亲王笑道:“不错,瑛福晋这话本爵认为很有道理,所以接纳了,你们放心,那些资料本爵只是作个了解,既往一概不究。”
龙瑛道:“只是不计其过,功却不可没!”
祥亲王忙道:“那当然,为朝廷出了力的人,从不会抹杀其成就,胡玉洪的案子已经结了,除了他所兼领的中路总监一职,由本爵自理外,其余人事也不作任何调动了,只有升迁,绝不降免,一年以后,再观绩效,本王给大家一年的时间来作更多的表现。”
赵之久这才吁了口气,退至一旁坐下。
他的儿女媳妇则站立在身后,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却使龙瑛及梅姑等人一震。
来人也是一个半百老者,带了一个中年妇人,一个年轻小伙子跪下叩头道:“西路总管马安澜率同小妻素花及门下第子白星雨叩见王爷!愿王爷万福金安。”
梅姑故意把脸侧向一边,不让他们看到前面。
骆凡忙低声道:“姑姑,怎么会是他呢?”
龙瑛也低声道:“我也没想到。”
骆凡道,“您怎么会不知道?”
龙瑛道:“因为以前他们只有一个代号,我是按照代号发出了通知叫他们赴会的,因为详细资料都在那姓胡的手中,连玉祥也不知道。”
骆凡道:“这老饭贼跟绿梅谷的关系太密切了,梅姑的身份绝瞒不过他的,小侄恐怕也难以骗过他们。”
龙瑛道:“我的身份则早已在玉祥那儿挑明了,只有我出去吸引他们注意,你们尽量往前看,等资料齐全后,我会制住玉祥,为你们阻路,你们则尽量往外冲!注意,厅后有一间卧房原作小憩之用,你们进去后关上门,立刻越窗而出。”
她不等骆凡回答,就立刻移身过去,向玉祥低语。
马安澜等人向前跪下叩头后,仍是低着头。
由于祥亲王被龙瑛拉住了低语,没叫他们抬头,所以尚未看见龙瑛等人。
骆凡心中一动,立刻向赵之久低声道:“赵老,你对这马安澜认识吗?”
赵之久道:“不认识,连姓名也是第一次听到,因为各管一区,互相不相往还,是我们这一个组织的诫条。”
骆凡道:“我是福晋的手下,福晋的身份,赵老想必明白?”
赵之久道:“是的。”
骆凡道:“福晋刚才指示说,此人是清水教中的副教主,是个最大的叛逆首领,要你我留心,以防有变!”
赵之久啊了一声道:“不会吧!胡公用人一向谨慎!”
骆凡道:“他若是只贪一点银子,皇上不会抄他的家,杀他的头的,必然是出了大纰漏,赵老宜要慎重。”
“如何办才好呢?”
“听取王爷的指示,但必须全神备战,而且还要注意,清水教为白莲教余孽,这三人恐怕都会法术,赵老注意他们,我们则盯紧另外两个人?王爷若作了决定,一个手势,我们就立刻发动!”
赵之久回答道:“好的,老朽遵命就是!”
骆凡道:“最好叫令郎等人在发动之后,立刻守住门户,断其后路,这可千万不能叫他们跑掉!”
赵之久点点头。
他立刻吩咐他的子女们去做。
这边龙瑛跟祥亲王耳语已毕,就站在椅旁,一手还扶在祥亲王的肩上,显得十分亲昵,然后笑道:“马副教主,别来无恙,贵教主安好。”
马安澜闻声抬头。
三个人都大吃了一惊。
祥亲王笑道:“马总监,你想不到吧!瑛福晋说你们是老朋友了!”
马安澜忙道:“她……真是王爷的福晋?”
祥亲王点点头。
龙瑛却冷笑道:“我可没这么大的福气,说得好听点嘛,是侧福晋,不好听一点,是小老婆,而且是东路总监赵老做的大媒。”
赵之久道:“侧福晋兼任北路总监,为王爷运筹帷幄,建了不少殊勋!”
马安澜这才笑了起来,道:“那就难怪了,以侧福晋在叛逆中的地位,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龙瑛道:“彼此,彼此!以副教生在义师中的地位,更是予取予求了,难怪这些年来,西北地方的义师俱见其消而不见其长,除了加入清水教,几乎别无容身之地。”
马安澜笑道:“那里!那里!属下只是把他们集中在一处,易于把握而已,比之福晋仍然差得太多!”
龙瑛道:“我比副教主可差得多!”
马安澜对祥亲王道:“王爷,属下的忠贞,胡公可以提出绝对保证的。”
龙瑛道:“胡玉洪自己的忠贞都无法保证,更别说是保证别人了,他已经在几天前被秘密地处决了!”
马安澜不禁一呆,神色立变。
祥亲王道:“胡玉洪贪赃枉法,利用职权营私自肥,跋扈专权,把持住密探营视为私产,本爵已请得圣旨加以处决了,不过,马总监,你可以放心,对你这一部门,本爵都无任何怀疑的。”
龙瑛道:“但是也要看你的表现了,你只要对王爷表现忠贞,王爷还会像过去一样的器重你!”
“在下绝对忠贞,以报效王爷。”
“很好,把你的那些文件资料都呈上来。”
“启禀王爷,属下并没有任何一件资料。”
祥亲王脸色一沉道:“你说什么?”
“属下身在清水教,一切都利用清水教为之,自然不能留下任何线索而致暴露身份,所以属下的一切资料与胡公统筹纪录,由他保管。”
“可是胡玉洪至死也未曾交出任何资料。”
“这个属下可不清楚,王爷最好还是找一找看,若是实在找不到,容属下回去后,再慢慢查核记下。”
龙瑛沉声道:“马安澜,我想不是你托胡玉洪代录,而是他的那份纪录,也放在你那儿,你们两人一直都狼狈为奸,图谋不轨吧。”
马安澜连呼冤枉。
但是祥亲王却哼了一声,手势一挥,赵之久的飞剑而出,直刺向马安澜,马安澜扬手一抛,一团黄烟迷雾,罩住了四周。
骆凡叫道:“这是障眼法,别怕,照样杀进去。”
他与梅姑也扬剑杀了进去。
迷蒙的烟雾中,但见有血光不住暴现以及呼喝惨叫声。
片刻后,烟雾散尽,却见赵之久倒在血泊中,而马安澜却不见踪影,倒是他的妻子与徒弟倒在地上挣扎,但亦肚开肠流,大概活不成了。
赵之久的女儿与媳妇都被杀于门户,只见他儿子赵平断了一条腿,倒在地上。
只见小梅与小兰还是好好的抱住那只箱子,而龙瑛的一剑刺入祥亲王的咽喉,祥亲王的双手还勒住她的脖子,舌头吐出来,也已死了。
她必是趁机行刺,祥亲王及时发觉,垂死反击,两人同归于尽了。
骆凡神色一变,立刻上前一剑砍下了祥亲王的脑袋,然后跟着一掌,拍碎了龙瑛那个美丽的脸庞。
小兰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骆凡低声道:“记住,是马安澜杀死了祥王爷,又发掌打死了侧福晋,然后逃走了,知道吗?”
小兰含泪点点头。
玉祥喉间的匕首是龙瑛的,留下就是证据,而龙瑛的死状更值得怀疑,必须加以破坏,才不致使人起疑。
所以,除了毁容,也别无他策。
骆凡又道:“我们带人追马安澜去,半途脱身,你们随后走,带着箱子回太湖去,我们会引走大批的人,方便你们逃走,”
小梅和小兰又点点头。
骆凡催促道:“快!准备行动了!”
小兰垂泪道:“你们二位会来吗?”
“不了。”
“为什么?”
“我们必须失踪,造成一件悬案,因为这个金桂可不能见人的!”
他来到门口,才大声叫起来。
那些侍卫飞快的赶到了。
骆凡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马安澜跑掉……”
“有啊!”
“往那儿跑的?”
“他走出来时,说是忘了一样东西,要回去拿!”
骆凡顿脚道:“坏了,这家伙心怀二志,跟胡玉洪串通一气,怕王爷治他的罪,竟先下手为强,利用妖术,杀死了王爷和福晋,还杀了赵老跟他的儿女,我们俩只除掉了他的老婆和逆徒……”
梅姑叫道:“大家还不快追,跑了叛逆谁负得起责任。”
这倒是真话,案情太重大了,尤其是祥王爷跟福晋双双被杀,这祸事闹得太大,每个人都保不住脑袋……
于是大家一哄而出,四下追赶去了。
到了街上,外面的警卫森严,马安澜却不知下落了。
梅姑苦笑着向那些侍卫们道:“大家都知道,这场祸事有多大,如果抓不到真凶,我们谁都保不住脑袋,大家必须尽一切力量,拼了命也要把马安澜抓回来,否则全是个死数,就太不值得……”
那些侍卫们个个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离去。
那一场天大的祸事并没有渲染开,大内只发丧说祥亲王出门试骑,坠马暴毙,其余的人都没提。
金桂格格跟那个骆凡一去不回,从此在人间消失了。
大家知道他们是不敢回来,但他们只是失职之罪,朝廷也没深究。
受砍断了一臂的赵平被救醒过来,他说出马安澜由烟雾中出来,杀了他妹妹与妻子,而且还把他砍昏过去,夺门而逃。
因为他们三个人守在门口,烟雾较淡,勉强可见个大概。
但祸乱之起,确是王爷下令要擒杀马安澜和他的家人而起,因此王爷、福晋和赵之久都是他杀的无误。
朝廷十分震怒,四下秘发侦骑,要擒到马安澜。
马安澜自然也有他的耳目,但他知道消息后,却不敢再出来辩解。
虽然他只杀了赵琳和赵平的妻子和伤了赵平,忙着夺路逃走,他没有杀死祥亲王,也没有杀龙瑛和赵之久,完全是背了黑锅,但他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