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使命-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詹姆斯·邦德手里端着一大杯伏特加马丁尼,在阳台上和马科斯·俾斯马克相对而坐,瓦尔特·卢克索尔在他们后面转来转去。
“好啦,詹姆斯,爽快点儿吧。”俾斯马克此时已收起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性子。“那些版画要么卖,要么不卖。我希望你干脆一点儿,做出肯定或是否定的回答。此前我们一直在避开正题绕圈子,现在我准备给你出个价了。”
邦德将端在手中的酒抿了一口,然后将酒杯放在一张茶几上,又点起一支香烟。“好吧,马科斯。就像你所说的,不要再绕圈子了。我已得到明确的指示。版画要卖……”
俾斯马克长舒了一口气。
“它们将于一周之后在纽约拍卖。”
“我可不愿去参加拍卖会——”俾斯马克话没说完,见邦德举起一只手,便往口不说了。
“它们将于一周之后在纽约公开拍卖,除非在此之前有人向我报出合适的价钱。另外,根据我所得到的指示,整套版画有一个不可更改的保留价格,而我不能向任何有意成为买主的人透露这个保留价。”
“唔……”俾斯马克又开腔了。“我要给你……”“且慢,”邦德打断了他的话。“我还要再提醒你一句,在拍卖场之外进行交易时,只接受第一次的出价。马科斯,这就是说,假如你报出的价钱低于这个保留价的话,你就永远丧失了机会。我的委托人将通知拍卖商不要接受曾私下出过价的人以及与其有关系的任何人的报价。换句话说,你必须慎之又慎。”
邦德一天来仿佛第一次从俾斯马克脸上看出了一丝恶意。“詹姆斯,”他终于开口道,“我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你可以问,我会根据自己的意愿作出回答。”
“好,好。”俾斯马克似乎有些恼怒了。“第一个问题很简单。根据我的经验,人各有价,只是多少不同而已。我猜想你也是可以收买的?”
邦德直摇头。“不,在这件事情上,没人能收买我。彭布兰纳夫人就在这里。无论怎么说,我受着法律的约束。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保留价是根据实际价值制定的吗?”
“不存在什么实际价值。这些版画是独一无二的。不过,我可以做件好事告诉你,这个保留价是根据在公开拍卖时可能得到的最高价和最低价计算出来的平均数。我本人不懂计算机,但这个数字是别人用计算机算出来的。”
四下里响起一片音乐般悦耳的蝉声。夜幕开始降临,在远处的一片明净而逐渐黑暗下来的天幕上,一轮又大又黄的明月开始露出脸来。在一片静寂中,邦德听到俾斯马克在咳嗽。
过了一会儿:“好吧,詹姆斯,我来试着放一炮。一百万美元。”
邦德心里其实根本没有预先定下什么数目,只打算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一听这个出价,心里直乐,随即开口说道:“一炮打响,马科斯。版画归你了。你看该怎么办才好?是我给教授打个电话?我们马上握手成交还是用别的什么办法?”
“啊,詹姆斯,我的朋友,你可真让我难受了好一阵子。我想我们还得向前走一步。我问你,你能一下子凑齐一百万元美元吗?我是说此时此刻?”
“谁,我本人?”
“我问的就是你。”
“此时此刻是不行,但过一两天之后是可以的。”
“你爱赌博吗?”
“偶尔也赌一下。”邦德想到自己过去在赌场和一些贵族俱乐部里玩过的九点和扑克游戏。
“好。我要给你一次最大的博彩机会。明天你去和瓦尔特比赛一辆六十年代的赛车对你的那辆涡轮发动机高速轿车。我已为版画出价一百万美元。假如你在赛场上击败了瓦尔特,我将高高兴兴地付出那一百万并且再加一百万给你作奖赏。”
“那真是慷慨得很——”
邦德话没说完,就见俾斯马克举起一只手制止他。
“哎,看你这小伙子,我还没说完哩。我已出价一百万。假如瓦尔特在赛场上打败了你,你不但得不到奖赏,而且我拿了版画后,那一百万版画价也由你代我付。”
这是一件微妙的事情。俾斯马克要来这样一场赌博是因为他了解卢克索尔的车技, 了解谢尔比…美利坚赛车的性能和赛车道的情况。但无论如何,这还是一场赌博。不过邦德心里明白,如果俾斯马克是新布洛菲尔德,或者卢克索尔是新布洛菲尔德,那就谁也别指望从版画中赢得什么了。俾斯马克是在逗他玩,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以为邦德一定会上钩,并且很有可能在充满危险的赛车场上进行激烈比赛时落得个车毁人亡的结果。
而如果他拒绝……?
邦德笑容满面地向俾斯马克点了点头,在一片愈来愈深的黑暗中伸手握住了那个大个子的手。
“一言为定。”詹姆斯·邦德明知这句话可能送掉自己的性命,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第十三节 绝技表演
赛达在绅宝车上兴高采烈地挥手向俾斯马克夫妇和瓦尔特·卢克索尔告别,然后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稳稳地坐着,系好安全带,作好防颠簸的准备。”邦德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几乎连嘴唇都没动一下。然后,他大声对站在门廊上的俾斯马克喊道:“明天上午见!在赛场,十点整。”
俾斯马克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上路。前面那辆小卡车缓缓起动,引他们上了车道。
喝完咖啡和白兰地之后,俾斯马克和卢克索尔向他们表示了歉意。“因为经营着这样一大片牧场,”马科斯·梅斯马克说道,“免不了有些案牍工作要做,今天晚上恰巧就有些事情亟待处理。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位必须上床睡觉。好好睡一宿,詹姆斯,你明天还得比赛。”
邦德对此深以为然,便说不用任何人引路,他们自己会寻到路回客舍的。但那辆小卡车早已候在那里,俾斯马克主意既定,便说什么也不会更改。
因此,他们有了向导,这样一来便大大减少了他们假装迷路到处乱窜,对整个牧场进行全面侦查的机会。
邦德将绅宝紧咬在小卡车后面,开上横贯牧场的干线公路后更是不断地去挤那辆小卡车。他们当然可以老老实实地跟着那辆小卡车回客房,然后在旷野公路上采取冒险行动。但邦德心中已经断定开小卡车引路的司机还负有监视他们的责任。
“他很可能丢下我们后自己躲进树林,在某个地方监视我们。根据今天下午所见或未见的情况,我得出的印象是俾斯马克喜欢用人而不是电子设备来执行监视任务。他雇用了许多人为他工作,甚至有自己的公路巡逻警。”
黑暗中赛达身子动了一下。“这么说,我们被他们四面包围起来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看看那个实验室,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该怎么进入会议中心——说准确一点,是我怎么进入会议中心。你的安全带系好了吗?”
她咕哝着答了声:“系好了。”
“好。今天所听到的情况扫除了我良心上的负担。”邦德微笑着自语道,“我不在乎伤害几个人了。”
他们拐出干线公路,沿着小道向小山坡方向开去,还有四英里就到客舍了。让他待在树林里吧,邦德这样一想,便伸手去按仪表板上的一个按钮,弹出他总带在车上的那副夜视镜。
这副夜视镜外形是一个长方形盒子,有一边被制成头盔形状并且加了衬垫,可以舒服地戴在头上。控制亮度和焦距的旋钮设在右边,前边伸出两个镜片,看起来像一副小型双筒望远镜。
他用一只手将夜视镜戴在头上,并打开开关。
邦德曾训练过在漆黑的夜晚戴夜视镜开车,训练过好多个小时,并且在执行任务时也用过一次夜视镜。只要戴着这玩意,便可于黑暗中看清一百码范围内的景物。
调好夜视镜后,邦德让绅宝紧紧咬住小卡车的尾巴。这时他们距离小山坡只有一英里左右。
他向赛达说出他打算采取的行动。“马上周围会一片漆黑,接着会有所行动,然后会出现强烈的亮光。运气好的话,那辆车会越出路面而车子本身不致遭受太严重的损坏。为了自身利益,我们不得不这样做。”
他们现在已快到树林了。“好了,坐稳扶好。”邦德关掉绅宝车的车灯,透过夜视镜看见那辆小卡车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行驶着。车灯刚刚关闭的一瞬间,小卡车的司机也许还能看出绅宝车的黑糊糊的轮廓,但他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回望身后的一片黑暗一定会使他心慌意乱。
邦德再不想继续跟在小卡车后面了。他先把车开到路边作超车的准备,然后猛踏油门。转速表指针骤然上升,超过了三千的转速极限,涡轮增压器也运转起来了。
绅宝车带着涡轮发动机的呼啸声子弹一般直飞向前,超过了那辆小卡车。邦德还有意将那辆车挤了一下,迫使它歪向路边。那辆小卡车的司机一定看到一团黑影由身边飞过,接着便清清楚楚地看见绅宝车出现在自己车的前灯照射范围内,再过一会儿便超出了车灯照射范围,消失于一片黑暗之中了,车后也没有亮着尾灯。
“现在他肯定会加速行驶,赶上我们,”邦德说,“小心坐稳扶好。”他踏住刹车,一边平稳地放慢车速,一边猛扭方向盘。绅宝车灵巧地滑动了一下,接着,邦德再次放慢车速,将汽车调了个头,使车头对着后面的方向。
“马上就会靠近我们了。”他说话的语调很冷静,就像一名带领一群战斗机投入战斗的富有经验的飞行员一样。他将一只手停放在变速摇杆后面的一个小小的按钮上。小卡车的灯光正以极快的速度移近,再过片刻,小卡车的司机就能看清头朝后停在路上的绅宝车了。
绅宝车仍处于黑暗区域时,邦德按下那个小按钮,他的另一样个人专用特制装备派上了用场。绅宝车前边的执照牌翻转着向上弹起,与此同时,安装在执照牌后面保险杠下方的一盏航空灯突然射出一道耀眼的圆锥形白色强光。
那辆小卡车完全被这道强光罩住了,邦德能够想象得出那个司机此时的那种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一边乱扭方向盘,一边要腾出一只手来遮住眼睛,两只脚拼命去踩刹车和离合器。
小卡车歪向一边,撞到了一颗树上,接着失去控制,转头向路边冲去。司机摆脱了强光的照射,但为时已晚。小卡车滑出马路,剧烈地摇晃起来,车轮打滑,推着汽车原地旋转。车后轮碰着路边,又突然一个转弯,向树林中冲去,最后终于嘎地一声停了下来。
“见鬼!”邦德从头上摘下夜视镜。“坐着别动。”他一边对赛达高声喊叫着,一边抓起手电筒,掏出VP70自动手枪,跳下绅宝车,朝那辆小卡车奔去。
小卡车歪靠在几棵树上,车身有一侧被撞得凹陷下去,但玻璃却没有撞破。司机本人的情况可就在不一样了,他仰面朝天地躺在狭小的驾驶室里,脑袋无力地耷拉着,邦德一看就明白,撞击的力量作用到他的头上,使他的脖子折断了。
邦德拉开车门,摸了摸司机的脉搏。这人一定是在碰撞发生的当时就立刻死去了,根本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时间,邦德感到一阵内疚。他原来并没有想到要将这人整死,只需让他受些皮肉之伤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