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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西风吹书读哪页-纽约时报书评 100年精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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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脱身。当然,这种长句并不是为了达到某种效果,它出自作者的真心。
他这种精致的风格——这是一种宽广的视野和细致的描写的平衡——反映出
他是一个感情细致而又思想深奥的人,他既怕对于一种情调过份渲染,又不
放过任何一个思想的影子。要想读懂他必须要有同欧几里德一样清晰的思
维,并且还要更富于人性。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尽管他的材料很引人入胜,
但他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拥有许多读者的作家了。
(罗斯?李,1925 年7 月5 日)
太大,无法写小──《美国的悲剧》,
西奥多?德莱塞著
要是任何一个不如德莱塞先生那么大名气的人将这两册书的手稿拿到出
版社去的话,我们可以很容易猜到他会遇到什么事。他会被告知这故事确实
很有希望,但需要先拿回去把内容压缩到一半。这小说太长了,好几十个报
社或杂志社的编辑们都有能力裁减它的内容并将它改得更好些。德莱塞先生
不仅详尽报道了他主人公的恋爱的故事,哪怕是在那些恋爱故事都差不多的
细节上也极尽详细,而且他还认真记录了每一件其它事件,认真得就像一个
传记作家努力想为某位著名人物创建一个全新概念那样。他对这个谋杀案审
讯描述得就仿佛他是个被编辑告知想用多大版面就用多大版面的大腕记者。
不过,究竟德莱塞先生的长达840 页的小说是否应该减至420 页,这个
问题只是个虚假的表面问题,没有任何一点说给德莱塞听的或关于他的话能
从哪怕最细微意义上改变他的艺术方式。他之所以以这种形式这么多页写《美
国的悲剧》,是因为他无法以其他形式以更短的长度来创作它。而这种固执,
如果真是固执的话,是他力量上的缺陷。他的名字现今众所周知,并且,对
那些真正对美国文学认真感兴趣的人来说,还将继续赫赫有名下去,绝大程
度上是由于他不肯听从理性。在19 世纪叨年代,理性很可能要求他与当时的
浪漫主义要求保持一致。而现在,理性则会要求他去考虑系列剧以及电影版
权等利润问题,但是,它具有一位受某种天分影响的作家所独有的无理性的
特性。
这部小说的故事梗概普遍得就像足够敏锐的读者几乎是在每天晨报上都
能读到的故事。克莱德?格利弗斯是堪萨斯城一位街头牧师的儿子,是个受
挫沮丧的、难以归类且拖沓迟滞的人。他母亲的素质要高些,但她生活的圈
子却受到非国教教堂独立任务的限制。年轻人是不会愿意被囿制在这么狭窄
的天地里的。他年轻的姐姐遇到了位英俊的男演员,便离开了家。而他自己,
在16 岁的时候,也离家而成为“堪萨斯城最豪华旅店”的一名门僮。在他,
有些酒喝,吃顿嫩腰肉,再有个品味不高的风流韵事,精于世故的过程就算
是完成了。他偷开着借来的车出去兜风,结果出了车祸,这迫使他,他是这
么认为的,离开了这座城市。碰巧他遇到了他的伯伯,塞缪尔?格利弗斯,
一位富裕的纽约州莱克格斯市的衣领制造商,这似乎预示着他的命运将由此
转过来。他伯伯给他在衣领厂安排了个小职位。尽管堂兄吉尔伯特反对这样
做,克莱德仍然觉得他看到通往富裕与高位的路在他面前敞开了。他甚至设
法结识了桑德拉?芬契雷并取得了些进展。她是莱克格斯市上流社会家族的
女儿。那便想想他那总有些乱糟糟的大脑里会充满些怎样的图画吧?
不巧的是,他极不慎重地又与罗伯塔?奥登了有段风流韵事,后者是该
衣领厂的一个技工。而等到他对她感到厌倦时,事情却已经很明显,她快做
妈妈了。克莱德毫无责任感,但是,要是他抛弃罗伯塔的话,她就会揭发他,
那他也就失去了桑德拉。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他的心思牢牢地拴在桑
德拉以及她所代表的那一切身上,带着那种要命而痴迷的顽固。他有些无可
救药地自私,也缺乏想象力,这些有时倒能给他带来些成功。可是他缺少使
自己摆脱困境的力量。他越陷越深。一次偶而看到的一份剪报使得一个骇人
的邪恶念头在他头脑中产生了假想,一男一女坐着艘独木船划出去了,假想
独木船翻了,只有一个人返回来会怎样呢?他发觉自己几乎都没有主动去
想,就已经被牵着拽着而在策划谋杀了。
从这时开始,德莱塞先生用120 页的篇幅给我们做了份关于犯罪与惩罚
的研究,这份研究精细且令人难忘得就象他或其他任何一个小说家在美国这
块土地上所写过的一样——是篇极有穿透力、极诗意又极具奇怪戏剧力量的
文章,这使得剩下的247 页倒显得带点反高潮的色彩。我们看到一个无生气
的但却真正邪恶的小灵魂正在形成,迈着轻松的步伐,沾满了血腥的罪恶。
这简直就跟看活体解剖一样恐怖:
“随后她又一次浮上了水面——离岸大约有500 英尺远,而此时他正用
这会儿手里抓着的那架又硬又沉的小相机在胡乱挥舞着摸索着,船向湖中心
漂得越来越近。这时,他满心惊惧地朝四处看了看。现在——现在——除了
他自己,在这个过得极长却又扣人心弦的时刻,湖岸上没有一丝声音,一个
人影,也没有一点动静。没有路,没有屋子也没有炊烟!而这个他或是别的
什么东西为他打算好了的、决定他命运的时刻已唾手可得!这个采取行动—
—危机——的时刻到了!他现在所需要做的一切就是马上迅速且全力调转船
头返回到这岸或那岸去——跳起来——跳到左边或右边的舷缘上,让船晃起
来;或是,如果未能做到这一步的话,就迅速颠荡起船来。要是罗伯特抱怨
过头就用手里的这架相机打她,或者用他右手空出来的桨也行。这是可行的
能做到——这能做到——又快又简单,这是考验他有还是缺乏才智与毅力的
时刻——他在完事之后可以飞快地游走奔向自由——奔向成名——当然——
奔向桑德拉和幸福——还有一个崭新的、比他所体味过的显赫得多也甜蜜得
多的生活。”
最后一点上,却有一些犹豫之处。他是原本就打算好用相机打她的吗?
他是主动策划谋杀的吗?
亨利?路易?门肯曾被引用在这两册书封面上的话这样谈到过德莱塞:
“他今天一个人孤立隔离地站着,一个饱经沧桑而孤独的形象。但我却还从
来没遇见过有哪个美国小说家像他这样安心稳固或像他这样易于忍耐。”显
然在他这番话里至少有这么点儿准确性:德莱塞先生绝不模仿他人,也不从
属于任何流派。德莱塞本质上是个神秘论者和宿命沦者,虽然他采用的是现
实主义手法。他是股彻底不受羁绊的、没有条理的力量——就这部小说本身
提供的论据而言,不管怎么说都是股力量。《美国的悲剧》不是那种推荐给
疲惫的生意人坐在炉火边为消遣而读的书,但是,做为对美国民族性较阴暗
一面的揭露画像,它要求人们对它加以注意。
(罗伯特?杜弗斯,1926 年1 月10 日)
木屋的日子──《亚伯拉罕?林肯:草原上的岁月》,
卡尔?桑德堡著
读卡尔?桑德堡所写的关于林肯的书的读者将会有种新的体验。以前从
未有过与这本书相似的传记作品。不过,要是说桑德堡先生开辟了块新天地
的话,并不是说它像伽玛里尔?布莱德弗得和莱顿?斯特雷奇所做的那样。
这里不存在新的传记创作流派的问题。桑德堡所做的事是无法被很好重复
的。桑德堡的成就极为个人化,充满他做为一名诗人的独特的品性。正如那
些读过他作品的人所感觉到的,这些品性并非传统诗学的特性,他的这本新
书也不仅仅只是对林肯故事的情感上的叙述。它就像杰克?霍纳的派缀满葡
萄干那样装满了事实。在这个汇报工作中,在这个将有关林肯的泛泛故事素
材组织起来的工作中,桑德堡是那么不知疲倦。一种非同寻常的活力弥漫在
这个记录到他离开斯普林菲尔德前往白宫任职的林肯生平故事中。这种活力
部分来自诗人的创造性的风格,那种居于诗歌中心的暗示力量;部分来自它
历史想象力的品质,这历史想象力与诗歌紧密相连,因为那涌动的、不肯安
歇的向西挺进就象交响乐中反复出现的主题一样漫过整部书。它还部分来自
对人物的生动逼真的感觉,这并不只局限于中心人物身上,此外,还有许多
其它因素编人了《亚伯拉罕?林肯:草原上的岁月》一书。卡尔?桑德堡本
人就是在林肯度过大半生时光的那个地区成长起来的。他在心里想写这样的
一本书已经有30 多年了。他写的并不是这位“总统”,而是这个“乡村律师
和草原政治家”。
卡尔?桑德堡更愿意将林肯在很大程度上看作他那些在荒野与草原上度
过的岁月的产物。他着重描写了林肯还是个孩童时所置身于其中的孤独感—
—“荒原孤独感”,“而不是城里人的那种孤独,他们可以透过窗子望到街
上人来人住”。
不过,如果说寂静在他这部小说的创作中占有一席之地的话,他早年所
做的与美国生活移动趋势的接触也同样如此,这是关于林肯值得让人记住的
一个事实。当他还是小男孩,住在肯塔基州诺伯克瑞克农场的时候,刘易斯
威尔与纳什威尔的铁路线正从林肯家的木屋旁经过。坐在有蓬马车里的早期
开拓者们、国会议员们,前往莱克辛顿途中的立法成员们、云游牧师们——
所有这些人都经过林肯家,很多人还在他家停下歇脚。几年后,当这个小男
孩长到10 岁,全家搬到印第安那州,他划着条小渡船穿过了俄亥俄河。这对
一个热切想看想听的孩子来说可算是条了不起的交通干线与很好的有利位
置。人们也能想起,他所做的这趟旅行之后3 年,密西西比败退了,新的地
平线在新奥尔良展现。
当林肯在22 岁离开他的父亲与继母前往新萨兰姆, 去邓通奥福的商店
做员工的时候,他已知道此刻如何在人群中间周旋。卡尔?桑德堡在给这位
“乡村律师与草原政治家”做的画像中并未犹豫留下粗俗、不文雅的言辞。
人们看到林肯这个精明的与人交通的人,这个不知疲倦的讲故事者,他讲的
故事大多数时候都是粗俗的,看到这个毫不掩饰追求官职的林肯,他从不犹
豫写信敦促考虑他的请求。但是,公平说来,书中在今天能诋毁指谪的东西
却又少得可怜。卡尔?桑德堡所著的这本书值得每一个美国人去读去思考,
首先由于他所描画出来的林肯的非凡的生活热情;其次由于书中的这样些故
事:对南希?弗兰克的令人钦佩的温柔的对待处理,林肯与安?路特莱杰间
的伤感的爱情故事等等。
对林肯生平的这段悲剧,桑德堡在写时运用了一流技巧将情感与节制完
美地结为一体。他就这一悲剧所写的那短短一段文字包含了刺透人心的锋利
与尖锐。
“安?路特莱杰躺着,因发热而火烧火燎地烧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医
生来救护过但却毫无用处。她呻吟着,想见她全心思念的这个男人。他们派
人去找他了。他从新萨兰姆向山德里奇农场飞奔而来。人们放他进了屋,让
他们俩在这个木屋子里一起单独度过最后的时光。光从门上开着的护墙板中
透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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