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抗日战争史-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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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日本侵略者抓捕出关的劳工就达529万人。'齐武:《一个革命根据地的成长》,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68~60页。'
还有4万余中国劳工被抓捕运往日本内地折磨,其中仅在秋田县花冈矿的986名劳工,即死亡418人。
(三)对金融和贸易的控制与垄断
日本在金融和贸易方面对中国的垄断和掠夺也令人发指。“七·七”事变后,日本侵略者利用伪“满洲中央银行”大量发行伪“满元”,用以支持军费开支和维持军工生产。至1941年末,伪“满洲中央银行”发行伪满市达131700万元,比1932年增长8倍。在关内,1937年11月,日本侵略者于张家口设立伪“蒙疆银行”,发行伪“蒙疆券”。1938年3月,在北平设立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发行伪“联银券”。
1939年5月,在上海设立伪“华兴银行”,发行伪“华兴券”。
1941年1月,在南京设立伪“中央储备银行”,发行为“中储券”。还在华北设有:伪“察南实业银行”、伪“蒙古联盟实业银行”、伪“晋北实业银行”、伪“河北省农民银行”、伪“晋东银行”等。在华中设有:伪“江苏地方银行”、伪“河南实业银行”、伪“河南省农民银行”、伪“中江银行”等。在华南没有的“华南信托公司”等,总共在关内建立银行20余家。
这些银行发行了大量的没有准备金的伪钞,依靠日军的刺刀维持这些废纸的“信用”,借以压榨中国人民的血汗和财富。如伪“蒙疆银行”发行的“蒙疆券”,1938年发行3500万元,到1945年8月发行额增至42亿元,为初发行时的100多倍。伪“中国联合准备银行”所发行的“联银券”,1938年底为1。62亿元,1941年发行额增至9。66亿元。此外,日本侵略者于1938年11月颁布“华中、华南使用军用票之办法”,发行军用票。军用票根本不具备货币性质,全凭侵略者的暴力恐怖,使其流通于市场。从1938年至1940年底,军用票发行额为5亿日元,以此在沦陷区大肆掠夺物资。由于滥发纸币,引起通货膨胀和物价飞涨,以1936年批发物价指数为100,至1941年,华北上涨到450。2。上海上涨到1099。3。到1945年,上海米价比1941年上涨6300倍。'《上海解放前后物价资料汇编》,上海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28,94页。'
日本侵略者还在封锁中国海陆交通的基础上,进一步控制和垄断中囱对外贸易。1938年5月,日本迫使英国屈服,以日本正金银行正式接管了英国汇丰银行代管中国海关税收的权利。以后与英美达成协议,实行有利于日货输入的新税则,促成日货输入大量增加,使日本对中国的贸易额迅速上升并超过美国而跃居首位。此外,日本还通过大量的走私活动,把过剩的日本货偷运到中国内地,换取法币,用以套购中国的外汇基金,或套购日本缺乏的物资或商品。此项走私额,约占正式贸易的一半以上。
三、殖民文化与思想奴役
在思想文化领域,日本同样十分注意推行“以华制华”政策。1940年12月10日,在侵华派遣军制定的“关于大持久战第一期现地政、战略指导”中,分别列有“政务指导”、“经济指导”、“思想指导”等各项,其中对思想指导的基本方针为:“解决这次事变之指导精神在于,以日满华之亲善合作为直接目标,以从道义上复兴东亚为终极目标。”要求务必实现“使现地中国方面的思想统一于东亚联盟思想,击破敌方抗战思想,驱逐共产思想。”
在这一方针指导下,要求于策略上在中国内部制造分裂,发挥投降派傀儡政权的作用,“对敌方的抗战思想,使(汪)新政权以其自己的立场同他们在法则上产生对抗,以造成敌人失败的心理。”'堀场一雄:《中国事变战争指导史》,时事通讯社,1962年版,第527页。'
1941年1月25日,由军部制定的“对华长期战争施策要领”,其中, “对华思想指导要纲”规定其方针为:“应展开思想攻势,对反对派势力展开积极的斗争,有效地对敌方进行渗透,瓦解敌之军、政、民抗日意志,以促进事变的解决”。'堀场一雄:《中国事变战争指导史》,时事通讯社,1962年版,第542页。'
可见在中国制造分裂,强制推行殖民思想文化,这是日本“以华制华”政策的重要内容。
日本的思想文化攻势,实际包括两个方面,首先是在思想文化领域打击抗战爱国势力。例如,日军侵占东北之后,曾下令所有学校一律停办,收缴焚毁一切具有爱国思想及有关中国历史、地理的教科书。仅1932年3月7日至7月的5个月中,焚烧书籍达650万余册。
1932年东北有中、小学教师24000余人,到1933年减少为16000余人,其余9000余人受到迫害、逮捕、枪杀或被迫改行。“七·七”事变后,中国108所高等学校,破日军破坏的有91所,占全国高校总数85%。著名的北京大学文学院所在地沙滩红楼长期为日军宪兵队霸占,成为迫害与屠杀的中心。南开大学、南开中学被日军飞机与大炮轰击,大部被夷力平地。日军还对手无寸铁的爱国师生进行野蛮残杀,如上海沪江大学校长刘湛恩博士、天津耀华学校校长赵君达被日伪特务暗杀,苏北教育家宋泽夫等人被日军逮捕关押、折磨致死。其余普通师生被迫害、屠杀的,则不计其数。
另一方面,日本侵略者大力推行奴化教育、奴化宣传。1940年伪满洲国皇帝溥仪在《国本奠定诏书》中宣布其教育方针为:“我国之教育本旨,奉体国本奠定诏书之趣旨,彻底于诏书所谕示之惟神之道,涵养振作忠孝仁爱,协和奉公之精神,训育忠良臣民,更炼成之。”'《伪满奴化教育》,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系编,1951年版,第23页。' 以实现日伪历来所鼓吹的“咸使体会日满一德一心。”关内地区,北平的伪临时政府教育部长由汉奸汤尔和、王克敏等先后充任。南京伪临时政府及1940年3月成立的汪精卫“国民政府”中设立的教育部、厅、局、科等机构,实际上受日军特务部和“兴亚院”的指挥。各伪政权在日军指使下,重视在高等学校中培养汉奸和亲日派。
对中小学教育,使其纳入汉奸教育体系。在教育内容上,依据奴化方针贯输反共、媚日、卖国教育,课本须由伪教育部审查,内容充斥“中日满亲善”等欺人之谈,极力排斥近现代社会科学。
在宣传和新闻传媒方面,日本同样重视加以控制。日本历来重视收买或胁迫报社负责人、记者为其侵略服务。“七·七”事变之后,日军在北平办《新民报》、《武德报》、《北平晨报》等十余家汉奸报纸或亲日报纸,天津则有《救国日报》、《新天津报》、《天声日报》等。在上海有《新申报》、《新中国报》,1939年春,汪精卫主办《中华日报》,南京日伪报纸还有《新南京报》、《中报》等。广州有《迅报》、《民声报》、《中山日报》等,据统计,日伪在中国19省约有报纸139种,最多时达600~900种。为控制并推进侵略舆论和奴化宣传,各日军集团都成立有专门的报道宣传机构,或自己的机关报,如广州沦陷后,华南日军司令部有报道部并办《迅报》,华北方面军也有报道部,伪满政权设有“弘报处”,等等。除报纸外,还开办广播电台,如伪满洲国成立有“新京放送局”,北平伪临时政府有“中央广播电台”,1940年又建立“华北广播协会”及“蒙疆广播协会”,上海有“大上海广播电台”,南京有“南京广播电台”。1941年2月由汪伪政权将其改称为“中央广播电台”。据统计,日本侵略军在中国境内先后建立有广播电台约50~60座。
日本侵略者还十分重视各种社会团体的作用,如“东亚联盟”、“皇协会”,等等,数目繁多,以华北的“新民会”为例,“新民会”成立的宗旨,即在于实行“新民主义”,按日伪解释,“新民主义”即“王道”思想,“王道”思想的典范则是日本的皇道政治。华北日军特务部长喜多曾对此解释说:“王道”一词听起来太古老了,为便于向公众宣传,应该把它改称为“新民主义,因为新民一词听起来比较现代化,对青年人有吸引力。”新民会建立后,除分担电话、广播、书刊等文化宣传作用之外,逐渐又担任了组织合作社、兼办医疗等活动,完全是日军得力的谋略工具。曾目睹“新民会”丑行的英国教授班威廉写道:“新民会在日本顾问指导下,负责精神上奴化中国人的任务。所用方法的卑劣几乎令人不能置信,造谣和欺骗,敲诈和勒索,腐败和争夺,酷刑和恐怖,毒化,娼妓,邪行,凡是世界上种种最下流的行为都在这种机构里培养出来,专为破坏人民道德,动摇大众的信念。”'〔英〕班威廉等:《新西行漫记》,新华出版社中译本,1988年版,第7~8页。'
日本侵略军出于对儒家文化的利用,还计划在孔子的故乡设立一所教授儒学的大学,以实现土肥原所鼓吹的“东方文化的复兴”。'土肥原贤二:《日本对华政策的基础》,1938年11月第614期《中央公论》第116页。'
更有讽刺意义的是,汪精卫等大小汉奸集团都利用儒学为其降日罪行辩解。1940年汪精卫政权“还都”南京后,汪在其庆祝大典上即大谈儒家的“罪已内省”之功,要求中国民众以“严于罪已的精神”来解释日军的侵略战争。总之,利用中国的文化传统以统治中国人,这是日本法西斯军国主义“以华制华”的重要手段之一。
日本在占领区实行种种殖民统治政策,虽给中国抗战造成相当的困难,但侵略者灭亡中国的企图终究不能得逞。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和华南抗日游击队,挺进敌后发动和组织人民武装,开展广泛的游击战争,收复大片敌占领土,建立抗日根据地,与敌展开持久的军事、政治、经济和文化斗争,使日本推行的“以华治华”、“以战养战”侵略政策,受到致命的打击。
在沦陷区的人民,不堪忍受日伪的政治统治、军事镇压和经济的压榨,自发的以各种形式与日伪展开不间断的斗争。为领导沦陷区人民的反日斗争,中共中央规定沦陷区实行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方针。在沦陷区的中共地下组织,根据中共中央的方针,结合各地区的实际情况,领导人民群众灵活地展开对敌斗争。北平的中共地下组织,除在抗战初期动员了大批党员、“民先”队员,到农村开展游击战争外,还以隐蔽的形式在群众中开展抗日宣传,多次组织募捐活动,将募集的毛巾、手套、袜子、铅笔、纸张、药品等送往抗日根据地,以募捐的资金力抗日根据地购置电讯器材和油印机等。地下党组织利用各种机会和有利条件,建立秘密交通网,并设法打入敌伪机关和要害部门,积极搜集敌人的情报,以配合抗日根据地的斗争。中共天津地下组织,领导工人以各种合法的形式同敌人作斗争,如请假、怠工、破坏设备和产品。1936年日本在天津老闸口开办的天津昌和厂,后来改力生产军火。工人们以“磨洋工”、少做活、多出废品、以坏充好、虚报数字等办法肢坏生产。中共上海地下组织,以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