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文学历史电子书 > 最后世家的传奇by一萼红 >

第10章

最后世家的传奇by一萼红-第10章

小说: 最后世家的传奇by一萼红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那时,你认识了袁茵茵?”梦莲问,“她是袁的女儿?”
  金兰点头。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一个男子,一个姑娘,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结识相爱,是最平常普通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是完全可以脱离社会的,他们都是父母生,他们的血液,把他们的生活改变!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完全的自由!他因为是恭亲王的孙子,就必须去想他的“帝王梦”;她因为是袁项城的女儿,他就必须抛弃!因为一个大清国的贝勒爷,不能娶一个亡了大清国的贼子的女儿!
  “那个疯了的女人,是她的母亲!”梦莲低呼。
  金兰再次点头。那是一个和他母亲一样不幸的女人。那日与茵茵重逢,看见她,他立刻想起了她的母亲。她有许多年都被关押在后院,人们隐瞒着茵茵。他和茵茵还是两个年幼的孩子时,他们曾经爬过那道墙。晴空白日下,那个女人坐在院子里,她的奶妈为她梳理着那头动人的长发,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洒下浓荫。她非常的美丽,就像那种细瓷器,太美、太精致!结果就被残忍的世界吞没了!那是令人心碎的美、一种破碎的美!悲剧,就是撕碎了最美好的给你看。那个女人就是悲剧!她失去了灵魂,像个孩子,沉醉在自己的美好世界里,把女儿忘记,把世界忘记。一阵风吹来,一片落叶落到她的手心,她没有任何动静!茵茵很好奇她,这就是母女天性吧!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实话!
  茵茵是她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也许她会成为“公主”的!只是那只是一场梦!
  “有国有家皆是梦,为龙为虎亦成空!”金兰轻叹,“袁项城的帝王梦破灭了。父亲再次流亡到日本。如今,他仍旧不肯回头!”
  “你呢?”梦莲问。
  他苦笑,“机关算尽,空负虚名。为了一个可笑的帝王梦,我牺牲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也把她的青春埋葬!到如今,那一切与我有什么相关!”
  他可以为自己找出许多借口、可以把自己和袁茵茵的一切不幸分开。可是他不能够!尽管,他们都是牺牲品!早在他们出生时,他们就成了那个没落世界的祭品!他们是一个僵硬的“王冠”的人殉!
  挣扎过、反抗过,最终是头破血流。他仓惶的离去。至今记得那离去的一夜!古老的都城灰蒙蒙,无星无月,夜风劲冷!城头响着更鼓,一声声,一下下。他断然的离开,把前半生彻底的埋葬,也埋葬了青春,埋葬了爱情!袁茵茵,他一生的痛,一生的爱呀!可以埋葬,却不能够抹去!她依然残留在心底,带着淋漓的鲜血……
  “可是,这是你的命!”梦莲说。
  他盯着她,慢慢的说:“我的莲丫头长大了!”
  她喜欢他的“她的莲丫头”,是一句诺言、一句肯定。她是他的。
  日本人将金兰的母亲带到了沈阳,他必须去。他深爱着母亲!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的儿子爱着她!
  表面上,梦莲接受了金兰的安排,留在上海。可是他一走,她立刻紧紧追随着他,也想直奔沈阳。
  可是,她一到南京,就被父亲的手下抓回了家。是金兰通知她的父亲,拦住她。他早就料到她不会甘心的呆在上海。
  “别胡闹!”父亲在他的书房里,以一种她从未听到的严肃口吻说话,“那是男人的事情、男人的世界,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你以为他这个小贝勒是假的吗?他的祖父可是‘鬼子六’――爱新觉罗·奕訢,把洋人都可以耍弄的!”
  “可是他到底也没玩过叶赫纳拉那个女人!”她反驳。最近她阅读了有关恭亲王的书,深深的为他不值!
  “你懂个屁!”父亲骂,“他是忠臣。假如他是王莽,那个女人也没戏唱!”
  她冷哼,什么忠臣?失败了,找借口。
  她不放心金兰。可是父亲把她变相“软禁”。母亲开始“推销”她,决定让她嫁出去,以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
  母亲、堂姐、哥哥轮流陪她去参加一个又一个的宴会、聚会,她就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捣乱,给他们难堪,让他们丢脸。没有多久,周梦莲在南京的名声就“臭气熏天”。
  一个娇纵、无礼、粗鲁、野蛮、头脑简单、脾气暴躁的“大小姐”。有谁敢娶?
  她带着副官骑马冲进中山陵,被守卫抓住,关了三个小时。她开车经过新华门,将一个老农的一车蔬菜碾成末。她穿着晚礼服跳进蒋夫人喜爱的喷水池。她和许多纨绔子弟,比赛喝酒,把他们一个个全灌醉,钻进桌底。……
  她还可以列举更多的她的“丰功伟绩”。总之,她把周家的列祖列宗的颜面都丢光了。母亲忍无可忍,亲自“押解”她回广西老家。

  第 8 章

  八、
  梦莲和彭姐在“她的湖边”,盖起温室,种满了各种兰花。她每天去“骚扰”祖父,不再是从前的“恶作剧”,她喜欢听他讲讲“前朝”。
  因为上了年纪,心灵变得脆弱,她非常轻易的进入到祖父的内心中;因为岁月已经行将到了尽头,所以喜欢回忆,祖父得意的向她讲起那些“前尘往事”以及那些“爱恨缠绵”。
  “辛酉政变”,奕訢和慈禧联合击败了“顾命八大臣”,年号由“祺祥”变成了“同治”!轰轰烈烈的“洋务运动”。曾、李、左大办官用工业,办起了中国最早的兵工厂、轮船制造厂,国人的“水师梦”,派遣驻外领事和留学生。中国人正在逐步的走向世界,虽然步履蹒跚,但满怀梦想!中法之战,中国不败,却签订了屈辱的条约。奕訢是替罪羊!于是曾经叱喳晚清政坛的恭亲王失势了!他回到王府里,写字、画画、作诗,内心奢望有一天东山再起。甲午海战,北洋水师全军覆没,中华帝国败给了她野心勃勃的邻居!全中国沸腾了!假如从道光二十年(1840年),国人已经习惯了败给西洋人!但中国人却无法接受败给东洋人!如果说鸦片战争只是震醒了中国!那么甲午战争就是最终促使了中国的觉醒!那份失败的痛楚,即使过去一百年,中国人翻开历史的书籍,在字里行间仍旧感到悲疼!
  百日维新!康有为和谭嗣同给中国人描绘了一个梦!鲜血和悲壮、懦弱与天真、忠贞与背叛,都在这里上演!
  恭亲王死去了。一切风流尽付与历史!
  大清国亡了,国人的“强国梦”还是没有实现!
  一天彭姐从府外回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报纸,塞给梦莲,神秘兮兮的说:“学生闹事了!满大街的报童都在喊。我就给你买了一份。你仔细收好了,别叫太太看着,说我带坏你。”
  她心急火燎的爬进被窝,迅速的阅读那几篇文章。民国二十四年(公元1935年)十二月九日,北平各大学校的学生游行示威,要求国民政府,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没多久,她的哥哥竟然也被父亲派遣副官“押送”回了广西。他一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现在竟然也“犯错误”了。
  “我没做错任何事!”梦广对她说,“我只是尽一个中国人应该做的事!”
  “你做了什么?”她好奇。
  “我和同学去散抗日的传单,遇到一个满口脏话的小日本鬼子,污蔑中国,我就狠狠的揍了他!让他这辈子拄着拐杖走路,气死了日本领事馆。”梦广满脸的欢畅,至今想起来,那架打的!真他妈的畅快淋漓!
  “你打架!”她惊呼。哥哥可是个“谦谦君子”,斯文的被祖父骂为“娘娘腔”1
  “我想去参加义勇军!”梦广的眼中闪动着她从未见过的光芒。“我再也不想读书,越读越泄气!”大丈夫当效死国家于疆场,岂可碌碌无为作个“读书郎”!
  “我和你一起!”她雀跃的说。她想去找金兰!
  梦广眉头一皱,颇有些诧异的瞪视着她。她想,他一定纳闷:这个无聊的混帐大小姐又在耍什么把戏?
  半哄、半骗、半威胁、半恳求,彭姐协助她们兄妹逃出了“牢笼”。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兄妹假扮夫妻。从中国的最南端,他们一气跑向中国的最北部。一路上,他们遇见了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也有洋鬼子。有一个英国人,他到中国来旅行。
  “你们不能蛮干!”他用英语说,她的哥哥为她做翻译,“你们必须要有工业,尤其是军事制造业!日本的武器是非常厉害的。”
  她回答:“我们中国有人,你就看着吧!中国人就是用大刀长矛也会夺回东北!”
  英国人耐心听她的哥哥翻译完,向她露出几分嘲弄的笑,不是恶意,只是认定她太天真。
  当然他们也遇见一个“汉奸”:“东北算什么?日本人占了,就让他们暂且占着。现在中国的大问题在陕北!”他张开大口,摇头晃脑。
  “你姓蒋吗?你倒挺善解人意!”梦广生气的说。攘外必先安内!等国家都完蛋了!还安什么内?
  “是张学良丢了东北,这小子丢兵弃甲,拱手把老爷子的江山让给了日本!”“汉奸”振振有辞。
  梦广立刻反驳:“是中国丢了东北。东北不姓张,东北也不是某家的江山。”
  “对!”梦莲给哥哥打气:“白山黑水、三千万同胞都是我们中国的。陕北再怎么闹,那也是咱们中国的事。可是东北就不一样!”
  梦广赞许的看她一眼。心里对这个娇纵的妹妹有了新的认知。看来!她还不是完全的“无知”嘛!她也懂的一点国家和历史!
  那“汉奸”泄气。骂他们少年人、没头脑。
  他们在北平遇到几个流亡出来的学生。他们一个个情绪激动,满脸愤懑与悲伤。他们都是丢弃亲人、只身离开故土,下定决心一定胜利的回去。
  “你们不可能从山海关直接进入东北!”他们说,“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学生。现在日本鬼子最防的就是学生!”
  他们假扮成富商,哥哥粘起胡子,带上礼帽,穿了皮裘衣,一下子老了十岁。她则盘起妇女的发髻,围上白色的貂皮披肩,俨然一个贵妇人。
  火车停在山海关。车厢里的气氛骤然紧张!多么荒谬!在中国自己的国境内,竟然还需要“出关”检查!隔着很远,就可以听见鬼子的哟喝声!
  周梦莲一霎那间,心头涌起异样的情绪!她知道了什么是屈辱!想想她周梦莲是何许人也?岂能让这些可恶的鬼子随意的检查。可是,他们就是有权力这么做!
  车窗外的站牌上,醒目的挂着:“满洲国山海关车站”的牌子。一字一字!刺痛心扉!
  梦莲摇动脑袋,四处张望。忽然感觉脑后梢一阵凉意,从来不知道“害怕”的她,忽然感到了“害怕”。她倏然转头,和一双凌厉的目光相遇。
  这双眼睛,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是铃木秀一。他向她露出“优雅”的微笑。她则回以不屑的一撇。
  她心里算计如何摆脱他。车厢前后都有鬼子,荷枪实弹,不是装样子。她的一把小手枪似乎不能“发挥特长”。哥哥还一派悠闲,喝着咖啡,吃着小餐点。她后悔起鼓动哥哥来做头等车厢,也许她们就不该扮成富商。她们应该装成穷人,混在人声噪杂、人潮拥挤的末等车厢里。那么铃木秀一怎么可能发现她们?
  她把铃木秀一的事情写在纸条上,告诉了哥哥。他看了后,双眼瞪直,握紧她的手。他们兄妹紧紧的靠在一起。
  在锦州,他们决定下火车。可是铃木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