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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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斯,你说什么?”查理眨动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住这位拯救队队长道:“你是说,总裁被人绑架?”
保安主任登时怒气冲冲,走到白熊麦斯的面前,指住他的鼻尖大骂:“我可以保证,当时除了总裁与总工程师外,矿坑中肯定没有其他人。”由熊麦斯挥一挥手,正想跟对方解释,谁知保安主任已一拳击他的面门。
这位保安主任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看来他完全不知道白熊麦斯的来头。他的老拳还未运劲挥出,已被白熊麦斯抓着手腕,狠狠握着他的脖子,顺势一推,将他压在地上。
这位保安主任必定是想找死,否则怎会不问因由,便向一连三届北美自由搏击冠军动粗?
“你真的那么肯定,没有人冒充采钻石的员工,预先匿藏在矿坑中?”白熊麦斯冷冷地问。
保安主任喘着气,负气地答:“在梅丹老太太进入地底之前,我们除了举行过十四次的模拟演习外,还作过至少二十次安全巡逻。确保矿坑中绝无闲杂人等。”
“他们又来了!”扩音器中再传出尼克诺的神经质叫嚷。白熊麦斯松开握着保安主任脖子的手掌,退回一列荧光幕的面前。
由于两部搜索机械人要不断闪避尼克诺的袭击,因此传回地面的影象,亦经常变换位置,看得人眼花缘乱。失去理智的总工程师,突然停止扑向SI与SII,开始后退,用颤抖的食指,指向摄像管的右方:“是他们……是他们带走梅丹老太太的。”
两名摇控着SI与SII的拯队队员。登时将搜索机械人的摄像管,摇向尼克诺所指的地方。不过,矿坑里空空如也,除了鳞峋的岩壁外,连鬼影也没有一只。
发射巨型纤维网
当摄像管再次摇向尼克诺时,只见他正拔足狂奔,提着强力射灯,朝深不见底的隧道冲去。白熊麦斯当机立断,命令下属摇控着SI与SII,尾随尼克诺。转瞬间,SI已越过尼克诺的头顶,来到惊惶失措的总工程师面前。
“发射。”白熊麦斯一声令下,悬浮在尼克诺前面和后面的SI与SII,立即激射出两张巨型纤维网。呈六角形的巨岗,边缘是极多强力工业用磁铁,迅速将另一张网的金属片吸住,形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地网”,把尼克诺的身体困在网中。
“小心!”白熊麦斯高声叫道,可惜已经太迟,就在两张巨型纤维网连接起来之际,尼克诺竟然从夹缝中逃了出去。
“他们来了!他们又来了!”尼克诺冲向一个黑漆漆的角落,回头时露出魂飞魄散的神情。
厄克诺大叫:“别过来!别过来!”他一边嚷着,一边后退。突然惨叫一声,整个人便直跌落漆漆的深渊!他发出令人毛管直竖的呼叫声,在矿坑中历久不散。
“继续追踪。”白熊麦斯命令拯救队遥控两具搜索机械人,全速进入尼克诺葬身的巨坑里。
“报告队长,SI与SII最多只能下降至一千五百尺,”其中一名拯救队队员说:“目前的位置是一千二百五十尺。”白熊麦斯一拳打在桌子上,把杯中的黑咖啡溅得高高的:“SI与SII是我设计与制造的,不用你提醒我!”
“队长……”另一名队员见队长大发脾气,吓到不敢开腔:“我……”
“报告。”白熊麦斯竭力令自己冷静下来。
“报告队长,搜索目标在巨坑中消失了。”这名小伙子一边说,一边调校着有探测器的几个按钮。
“继续搜索。”启熊麦斯一脸无奈,走到帐篷的纱窗前,望着席卷而来的暮色,听着奥呼族的鼓声,对此时走到他身旁的查理说:“我要亲自下去。”说罢,就转过头来,流露出坚定不屈的眼神。查理按下一个对讲机的掣,吩咐道:“准备‘元首AH’,十五分钟后出发。”
“什么‘元首AH’?”白熊麦斯张开双手:“你们究竟是一个什么集团?”
“总之就是名字一个,”查理耸一耸肩道:“只要它具有高速钻探功能就可以了。”
白熊麦斯点一点头,好像同意查理的说法。其实在他的心中,已升起一连串的问号。
毒气事件满城风雨
我乘坐的客机,已经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由于发生地铁毒气事件,机场的保安比平日严密得多。
办妥入境手续,我走到公共电话前,跟内田梦子联络,谁知却听得她的留言。原来在两小时前,横滨车站突然发生毒气袭人事件,梦子应厚生省的请求,加入临时成立紧急对策小组,去应付接二连三发生的恐怖活动,抱歉不能与我相聚。
我不但没有气恼,反而替梦子的高尚情操感到骄傲。以她这一位世界知名的脑科权威,既肯远赴非洲卢旺达,担任红十字会的义工,复愿意面对冷血的末日教派,那份正义感真的令人敬佩。
我又再致电给一位在朝日新闻工作的记者老朋友,打算约他在东京站附近的咖啡室聚旧。可惜这家伙目前正在山梨县工干,不问而知,定是为采访那个末日邪教总坛的新闻而不眠不休了。我只能停留东京两天,虽然极想赶往富士山脚的上九一色村,去加入采访邪教暴行的行列,但恐怕没可能了。
时间应该怎样打发?难道叫我走到浦安,往迪土尼乐园夜探鬼屋?还是到新宿的歌舞伎叮,找一名山口组的帮会朋友聊天?最后,我决定往日本桥,去探望一位魔术师,并且在他的魔术店中,选购几样新奇好玩的小把戏。
夜深了。我在上野站附近的一间面店里,练习着令一颗骰子跳舞的魔术。忽然听见面店的胖老板,正用生硬的英语,跟刚进来的顾客交谈。我把玩着骰子,无意中转头,竟然令心头狂跳起来。
坐在我身后的,是一名风尘仆仆的洋老头,放于他身旁的,是一具残旧的大皮箱。
人与皮箱对我来说,再也熟悉不过。此刻,坐在我后面的,正是在医院急诊室神秘失踪的何若望神父!我肯定没有认错人,的确是他!世上还有什么事会比今夜发生的更巧合?
六、决定跟踪神父
在那一个雾夜,他仓皇离开居住了几十年的山城,原来是要赶赴日本东京。上野站附近,有这么多的食店,我和何神父居然选中同一间,看来冥冥中已将我与他安排在一起了。
何神父匆匆吃罢一碗汤面,就提着大皮箱,踏上前往大阪的新干线。我一直暗中尾随着他,立即当机立断,更改我的度假计划,跟踪举止诡秘的老神父,前赴这个日本第二天大城市。
新干线在黑夜中飞驰。我呷着从车站买的线茶,坐在距离何神父几行的座位后面。这位老人家,还是不改紧张的本性,一如既往的抱着大皮箱,从未将它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
他在医院的急诊室内神秘失踪,警方正寻找他调查,但他居然可以避过两地的出入境官员,倒算是神通广大。像他这类来到东方传教士,在我们居住的城市中,为数不少。其中有些极为出世与低调,但更多的是极之入世,终日以协助贫苦大众为天职,例如关注露宿天桥底的流浪汉,又或者参与福音戒毒工作。可是,我从事新闻采访这么多年,却从未在任何示威抗议场合上,遇到过这位何神父。
由于我的强烈好奇心,使我放弃了转赴加拿大温哥华的机位,改而坐在夜行列车中,企图解开无以名之的谜团。
就在新干线快抵达京都站的时候,我几乎睡着了,看来我真是一窝囊之极的客串侦探。
朦朦胧胧,我甚至听到自己的鼻鼾声。我又感到列车慢驶进站,以及月台传出的广播。忽然间,传来一种触电的感觉!因为在睡眼惺松中,我发现座位上的何神父失踪了!
天!这是他第二次的失踪!
我登时睡意全消,霍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新干线阔大的玻璃窗中,我看见一个熟悉的黑影,正匆忙走过月台,快要消失在视线之内。
我一手抓住行李架上的旅行袋,飞奔出车厢,及时在车门关上的一刹,踏到月台之上。我转身背着何神父,恐防他在冷清的月台中,发现我这个多管闲事的人。
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两步,然后藏身于一根粗大柱子的后面,探头一看,发现何神父的背影,已走下了京都站的楼梯。
格拉茨与普拉夫
在夜深人静去跟踪一个人,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提着大皮箱的老神父,走出京都站出口的时候,东张西望,我猜必定有人会一早前来这里接车。果然猜得没错!就在何神父走过一座电话亭时,传来一把声音。
“格拉茨,五十年没见了。”一条老态龙钟的黑影,从电话亭旁走出:“你还是这么神经质?这么紧张?哈哈哈!”
何神父徐徐转头,打量着与他年幼相若的老头子,一脸狐疑:“普拉夫?你何尝不是老样子?”
两名金发碧眼的老头子,站在深夜的古都街头,呆呆的相对了几乎半分钟,终于热烈地拥抱起来,情绪万分激动。
“五十年没见了……”前来接车的老头子,重复说道:“五十年了……五十年了……”
“是五十一年才对。”被对方称作格拉茨的何神父,紧抓着此人的肩膊道:“你在一九四四年来到这国家的普拉夫。一九四四……对,的确是一九四四。”
“我已经不再是普拉夫,”老头子同样紧抓着何神父的肩膊,冷冷地答;“我名叫奥格斯堡海姆,是京都大学的人类学首席教授。”
天!这两名老头,竟化名在东方两个城市,一住便是五十一年?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复杂。
原名叫格拉茨的,在东方一处殖民地出家,隐居在住满老兵的山城小教堂,化名做何若望神父。
另一个名叫普拉夫的,则来到日本的古都,成为京都大学的人类学家。
这两个老头子改名换姓,必定有一段不可告人的过去。我躺在一座冷饮贩卖机的旁边,部署下一步行动。
“看来,我们要起程赴印度了,”何神父道(不,我应该改口称他做格拉茨的):“恶梦终于来临,不过,我们绝不能白白等死。”
恶梦?什么恶梦?不能白白等死?原来何神父,不不不,我还未能够习惯称他做格拉茨。原来格拉茨与普拉夫隐居于两个城市,就是为了逃避一场即将发生和可以杀人的恶梦。
“不错。”普拉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五个字:“毒咒降临了。”
无名的毒咒降临
毒咒?这里是日本的京都,又并非海地的太子港,盛行着“巫都教”?也并非泰国与马来西亚,存在着神秘的“降头术”?更不是南美洲亚马逊河又或者古埃及陵墓,怎会跟巫术和毒咒这类迷信现象扯上关系?
迷信现象?不错,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咒语降头,亏这两名身为神父与教授的糟老头,竟煞有介事地互相提起来。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这两人分明当年做过坏事,才会对那些毒咒怕得要死?什么毒咒?有没有一个特别的名称?
“我住在比睿山上。”普拉夫替格拉茨拿住大皮箱,但遭到对方婉拒。普拉夫微笑摇头,张开双手:“随便随便,车子就停在那边。”我立即心急电转,盘算跟踪的方法。当然绝不能乘计程车跟踪,在这深夜被一辆计程车尾随着,他们必定发觉的。可是,还有更好的跟踪方法吗?
普拉夫与格拉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