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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圣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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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不足够将伯纳德特的传说置之不理吗?” 
  “倒也不是,”修女说,“因为沃祖院长在临终时承认,地的怀疑完全是由于自己的脆弱所致,并非是伯纳德特有什么过错,沃祖院长的遗言表明了她已屈服于伯纳德特和卢尔德的现实,她的遗言说:‘愿卢尔德的圣女,免除我临死前的痛苦吧。’” 
  利兹自己好像不再那么固执己见,认同了这种观点。“好吧。”利兹说,“这够清楚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您。就是有人希望伯纳德特离开卢尔德,到内韦尔来隐姓埋名,这件事涉及到教会政治,当然,你一定会知道,在伯纳德特当修女以前,是否真有个很有地位的人想娶她做妻子吗?” 
  “不错。”弗兰西丝卡修女说。 
  “好吧,我仅代表我个人想知道,为何教会不成全求婚人?为何甚至对伯纳德特本人只字不提有人向她求过婚?难道这不是因为教会方面仍然不想让她抛头露面,不希望她像普通妇女那样生活,倒宁愿让她与世隔绝,以此来维护传统,确保卢尔德圣坛的荣誉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修女说,“我想.你完全错了。” 
  “那么,就把对的告诉我吧。”利兹急切地说。 
  “事实是这样的:1866年3月,一位特里克·维尔南蒂斯医学院的学生,是位贵族,给卢尔德和塔布的主教劳伦斯写了一封信,说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愿望就是娶伯纳德特为妻,要主教为他撮合这门亲事。主教的回信措词尖刻,犀利地指出向伯纳德特求婚就是违背‘圣母玛利亚的愿望’,伯纳德特来到内韦尔不久,这个年轻人再次求婚,这次他致函弗卡德主教,询问能否与伯纳德特见面,亲自向她本人求婚,‘至少让我自己去问问她是否愿意嫁给我。如果像你们说的那样,她自然会拒绝我。如果她接受了我的求婚,你们应该知道她并不完全适合自己选择的天职。’主教回信说伯纳德特完全、真正地适合自己的天职,而且他不愿意扰乱她内心的宁静,因此他也没有告诉伯纳德特这位年轻人及其求婚要求。现在尚无证据证明,上述回绝出自教会的密谋策划或政治需要。修道院的院长无非是从她的最大利益考虑罢了。” 
  “要是像你说的这样就好了,”利兹认真地说。 
  “事实就是这样的,”弗兰西丝卡修女镇定地说,“现在,我得回去了。你们要赶回卢尔德吗?” 
  “先赶到巴黎,然后乘今晚末班飞机飞回卢尔德。”利兹说。 
  “让我送你们去大门口吧,”修女说。 
  她们默默地向大门走去,刚要告辞,阿曼达又犹豫起来。 
  “修女,还有最后一件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阿曼达说。 
  “请讲吧。” 
  “是关于伯纳德特的私人日记,”阿曼达说,“我听说,谁都知道伯纳德特不识字,也不写作,那么她是怎样写日记的呢?” 
  弗兰西丝卡修女点了点头。“在圣母显灵以前,她确实不识字,也不会写,不过,从那时起,为了参加首次圣餐,她上学了,在卢尔德的霍斯皮斯学校读书,学会了写作。有关于母玛利亚的显灵,伯纳德特写了很多札记。此外,她还写了许多信,其中包括写给罗马教皇的那一封,她写作起来相当轻松,起初,她并不是用法文书写,而是用本地方言写的。最后,她才学会了法文。” 
  “不过这本日记,就是最近才发现的那本,”阿曼达说,“我听说她是在内韦尔,就是在这座修道院里写的。” 
  “我也会这样告诉你的,”弗兰西丝卡修女表示同意。“日记一直写到她去世。对于圣母显灵前她年轻时的生活,对于她在山洞前所见到的一切,凡是她记得的,她都不厌其详地追记了下来。临终前,她把日记送给了一个亲戚或朋友作纪念。” 
  “过了这么多年了,日记是怎样被发现的呢?又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呢?” 
  “我只知道日记放在巴特里斯,只知道有人为教会从卢尔德去取回来的——或者说至少是日记的后半部分。” 
  “在巴特里斯是从谁手里取回来的?”阿曼达问。 
  “我不清楚,”修女第一次显得闪烁其词。“到卢尔德后,你们可以去问一问鲁兰神父。” 
  “我会的,”阿曼达说,“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向我们提供了这么多情况。” 
  “愿主与你们同在。”弗兰西丝卡修女说完,转身离开了。 
  利兹注视着修女的背影,“感谢她什么,”利兹小声咕哝着,“白忙活一场,真是一个顽固的帮派体系。” 
  她们也转身离开了。 
  “我不知道,”阿曼达若有所思,“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我一直都在琢磨这本日记。” 
  “肯定是她本人写的,”利兹不满地说,“没有绝时的把握,教皇是不会公开日记内容的。” 
  “我想的不是这个,我想的是日记里都写些什么。教会只公布了有关圣母显灵的部分,仅仅是公布了圣母玛利亚告诉伯纳德特她将要重新显灵的秘密。不过弗兰西丝卡修女的话,你是听见了,日记的内容远远不止这些,伯纳德特对自己早期的生活进行了各种详细的记载。” 
  “那又怎么样呢?从那里你又能得到什么?还是忘了它吧,我们已经走到尽头,得承认这一点,我们已经无所适从。我无法与我的老板——特拉斯克交待;你也说不服你的男朋友——肯。我们走到尽头了。” 
  阿曼达慢慢地摇摇头,“我不这样想。我不能到此为止。我还要继续调查下去。” 
  “调查什么?” 
  “还是那本日记,都是因为那本日记使我们来到了卢尔德,我想更多地了解日记的内容。” 
  “噢,是这样,”利兹说,“相信我,你会什么也捞不到。” 
  “咱们走着瞧。”阿曼达说, 
  当天,伊迪丝·穆尔第二次应邀准时来到了卢尔德的医疗中心。她来到之后,不到半小时便离开了。保罗·克莱因伯格博士亲自接见了她,感谢她的再次到来,并向她道歉,因为X光设备欠佳,只好请埃丝特·莱文森另外再给她拍一组照片。 
  此时,克莱因伯格博士不安地在医疗中心的检查室里踱来踱去,正等待着埃丝特把X光片挂到观察箱上,打开电源开关,这全是些常规性的技术检查,完毕后,傍晚他们就能回到巴黎了。 
  “已准备好了。”埃丝特说着,打开了观察箱上的电源开关。 
  她站到了一旁,克莱因伯格博士凑近了X光片。“不会超过一分钟的。”他心不在焉地说。 
  可是他花的时间不止一分钟。 
  10分钟后,克莱因伯格博士才离开X光片,走到椅子前面,一屁股坐了下去,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看见护士焦急的神情。 
  “不是肿瘤又出现了吧?”埃丝特问。 
  “非常清楚它们又出现了,”克莱因伯格说。 
  “那么还能够说她是一个奇迹女人吗?” 
  “不,不能。”克莱因伯格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埃丝特大吃一惊,走到他面前。“你说什么来着?” 
  克莱因伯格看着护士那惊奇的眼睛,摇了摇头。“她并不是一个奇迹女人,或许她从来就不是。肿瘤还在那里,或者说肿瘤又重新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以前从未见到过——或者说肿瘤根本就没有消失。但无论怎么说,穆尔太太的病并没有痊愈。” 
  护士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可是,博士,那——那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埃丝特。” 
  “可以前的那些X光片怎么解释?”她几乎是在替穆尔太太祈求了。“从前那些照片和最近那些照片上,都没有显示出肿瘤,而且活组织检查结果呈阴性——这又如何解释?她肯定曾经痊愈过。” 
  “难道是那些大夫——出于好心,或者什么原因——修改过那些X光片?不过,这不可能,”她立刻又纠正了自己的观点。“即使是那样,也无法解释,因为穆尔太太已经痊愈,从一个病人变成了健康的人。” 
  “我对此不怀疑,”克莱因伯格表示赞同。“不过埃丝特,照片是不会撒谎的。她现在又患上癌症了——或者说她至今仍患有癌症。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撑不住了,病情必定恶化,而且无药可治,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奇迹康复,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奇迹女人。” 
  “这太可怕了,博士,你——你得告诉贝里耶医生。” 
  “不,”克莱因伯格立即改变了自己的观点。“现在还不能,”他又补充说,“我的诊断肯定不会被人接受——因为我的信仰。人们都会认为是不信教的人在设置障碍。” 
  埃丝特的手指碰到了眼前的X光片。“可这张照片也不信教,它并不碍事。因为它铁面无私,只讲真话。” 
  “并不是人人都能从照片上看得出,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克莱因伯格说,“一个癌症专家看得见的东西,一般内科大夫可能就忽视了。” 
  “您不会出差错吧?” 
  “绝对不会,埃丝特。咱们的奇迹女人遇到麻烦了。” 
  “您不会在这个时候,扔下她不管吧。” 
  “不会的。我不忍心告诉伊迪丝·穆尔。我想先告诉她丈夫,然后再告诉她。希望你请贝里耶医生的秘书找到穆尔先生——雷杰·穆尔——告诉他,我想尽快见到他。” 
  在埃丝特出去后的10分钟里,克莱因伯格又站起身来,仔细审视研究着X光片。研究完后,结果还是一样。确实,这个英国女人遇到麻烦了。他竭力地想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除非去掉肿瘤,否则在劫难逃。当然,唯一的希望就是动手术。常规手术对此效果不大。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他的同事——莫里斯·杜瓦尔博士,他是这一领域的又一位权威,一直在探索一种新手术,和遗传工程有关。克莱因伯格从最近研究的结果判断,杜瓦尔博士的新手术似乎很快要结束对动物的实验,正准备转向人体的应用。 
  埃丝特的返回,打断了克莱因伯格的沉思。 
  “很抱歉,博士,”埃丝特说,“我们怎么也找不到穆尔先生。我们仅仅知道他,或许还有他妻子,在今晚八点钟左右要到他们在卢尔德开办的餐厅去吃晚饭。” 
  “那么,我们也到那里去吃晚饭。” 
  “要是穆尔先生和他太太在一起怎么办?您打算告诉她什么呢?” 
  “在我与她丈夫谈话之前,我只能是敷衍她。埃丝特,去给咱们俩订座吧。晚饭准吃不好,可8:15分的座可得订啊。” 
  这是一个温暖的卢尔德傍晚,许多朝圣者正赶着去吃晚饭,行色匆匆,可能是为了早一点吃饭,准备参加晚间的宗教活动。可是在他们中间,身穿一件新熨过的轻便夏装的克莱因伯格博士和他的护士,身穿一件条纹棉衫的埃丝特·莱文森,正从容不迫地沿着伯纳德特·苏比劳斯大街向前走着。 
  克莱因伯格注意着他们走过的街名。“快要到了,”他说,“也许过去这个十字路口,就在那边的拐角。” 
  他们穿过大街到拐角上,克莱因伯格看了看地址后瞅了一眼手表。“就在这里,”他说,“我们刚好准时到达。” 
  他们向大门走去,这时克莱因伯格突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盯着上面的招牌。他大声地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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