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爱情-他(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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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说：〃你的手指缺水，粗糙了。〃
二
第二天，苏雅只能一个人前往约定的南京路巴西烤肉店。何伟的无法出席让苏雅有点窘迫，一路上苏雅都在寻找合适的借口。在烤肉店门口，苏雅低头看看腕上的表１１点５６分。田蓉蓉就坐在靠窗的餐桌旁，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打量自己的手指，纤细如葱、肤白胜雪，十枚蝴蝶指甲更是如古玉般灵透。苏雅低头看见脚上磨破边缘的鞋，再抬起眼帘的时候她看见了何伟，看见那只温柔的手臂轻轻落在田蓉蓉的右肩上。原来她的何伟就是田蓉蓉的青梅竹马。她们的爱情，纠结在同一个人的手心。苏雅惊慌地抬头看四周，没有人，安心地转身离开。
走出烤肉店的时候，苏雅就开始掉眼泪。一直以来苏雅就属于情绪化的人，喜怒哀乐全能表现在脸上，不懂掩饰。这时，一双玉指葱葱的手以及手指甲上勾画着的绚丽图案吸引了她。原来是家美甲馆。推开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掺和着种种花香和橡胶水的味道，空气里涌动着一股暗香。店主却是一个儒雅的男士，个性看起来非常柔软，和何伟是绝然不同的人。
在做整个手部护理的过程中，苏雅喝了好多的水，好象极度失水的人，一杯接一杯的往身体里灌，思绪却一直在游离。在不可知的命运里，何伟选择了作为田蓉蓉的男友出现。那就意味着她的被判出局。店主一直在夸苏雅的手柔软和富有质感。苏雅睁大了眼睛问：〃真的吗？〃店主诚恳地点点头。
瞬间十朵小花在她的指间跳跃舞动，举起手凝望着它，苏雅的眼底一片温湿。闲聊中，店主了解到苏雅还在待业，于是提议她如果有兴趣可以过来做美指，不过先要去深圳总部培训一个月，费用公司会替她负担。苏雅再一次睁大了眼睛问：〃真的吗？〃店主笑着说：〃真的。我的名字是Lee。〃突如其来的好运让苏雅有点措手不及，对于何伟的事情心里也突然有了把握：如果说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那么何伟就是这场战争不得善终的结果，而不是她，苏雅。
第二部分 我不要恩爱穿过你的妖娆我的寂寞（2）
三
晚上，何伟回来的时候，苏雅正风情万种地躺在床上。〃何伟，我们结婚吧。〃躺在何伟的怀里，苏雅不动声色地给他看新做的指甲。何伟沉默着。苏雅继续说：〃有些事情并非我不知道，只是我可以谅解。〃何伟看着她闪亮的眼睛，突然觉得很愧疚，在持续的热吻中含糊地答应着。苏雅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可到了第二天，何伟却绝口不提。田蓉蓉像一根刺，哽在苏雅的喉咙里，时时带来疼痛。情人节的那晚，何伟打电话给苏雅说出差去北京。苏雅在那晚留在Lee的单身公寓里。
之后有一阵子，苏雅突然觉得很不安，而这种焦虑感一天一天地放大，笼罩着她，然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哭着找到正在做美甲的Lee，她对他说我怀孕了怎么办啊，就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她不记得那天是怎么被Lee拖回家了。她只记得，Lee冒着大雨出去买材料，然后为她炖暖暖的香菇鸡汤，盛在碗里，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喂给她喝。她呢喃着，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怎么会……他不说话，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然后他就落了滚烫的泪。他说，还是用那种最温柔的声音说，我愿意对你负责，我愿意做这个孩子的父亲，我会好好照顾你们，让你们过上最好的生活。苏雅突然觉得好温暖，只是在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何伟。〃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她对他微笑。
第二天，苏雅约了何伟在西餐厅吃晚饭。音乐餐厅里缓缓流淌着轻柔的音乐，桌旁一个年轻的男子在拉着小提琴。苏雅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件吊带的黑色小礼服，涂了淡淡的胭脂，明眸皓齿，无比妩媚。〃何伟，我们结婚吧。〃〃再过段时间吧。最近的一个案子，房产商……〃何伟还没说完，苏雅果断地打断了他：〃我怀孕了。〃房间内突然一片安静。〃怎么会，我们那么小心？〃他的表情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手里的刀叉在桌上巡视着，却不知道吃哪个菜好。
四
一场婚礼在美丽的五月如约而至。苏雅离开了美甲馆，全心全意在他和何伟的小家里为他答理一切。Lee始终心怀希望，希望有一天苏雅能够最终意识到她真正需要的是谁。直到孩子出生，苏雅始终拒绝他来探望孩子，于是他放弃，决定飞离这座令人伤心的城市。临行前最后一晚，他坚持要见一面。在微凉的街头，他神色静静语气坚定地说：〃苏雅，一年后我会去找你，不论到时候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城市每晚都有红紫色的天空，霓虹升起的时候红紫色便愈加艳丽。产后的苏雅在房子的露天台上种了大把的玫瑰，香气四溢。每天黄昏便坐在那些玫瑰的旁边，说着自己从小到大见过的故事。说累了就起身回到卧室睡觉。
每天独守空寡，积郁成疾，苏雅的身材变得越来越胖，人也变得越来越多疑。她不知道为什么何伟每天晚上都有饭局，到底是在外面谈生意，还是出去花天酒地。原来，一张结婚证书，甚至一个孩子并不能将田蓉蓉从她和何伟的生活里剔除。她总是清晰地记得田蓉蓉说起的她和何伟之间的美好，而慢慢遗忘了自己和何伟之间的美好。
有一天苏雅忍不住地问，今天去哪了，都和谁在一起。何伟显然极度反感，歇斯底里地冲着她大吼：〃你烦不烦啊？我在外面像狗一样已经够累的了，回家还要受你审问？〃这时候孩子开始哭了，何伟更加厌烦了：〃为了你们母女俩，我受够了。〃〃你当然受不了，因为孩子根本不是你的。〃话一出口，苏雅也惊呆了。〃你说什么？〃何伟的眼神看起来像一只狼。真相，不得已被揭穿了。苏雅把自己的玫瑰全部剪碎了。整个露天台上面都是美丽的花瓣，一朵一朵散落芬芳。
很快，他们离婚了。
五
经过这一场风波，苏雅回到闵行，开了一家美甲馆，一个人带着孩子心平气和地生活。对于Lee当初的承诺，苏雅也是半信半疑。生活平淡如水，直到有一天Lee真实地出现在她身边。原来，她还可以幸福。
然后她想到了田蓉蓉，于是她打开了QICQ，田蓉蓉的头像一直在闪。信息最早可追述到初春的约会〃苏雅，你失约了。没出什么事情吧〃，然后是五月份〃苏雅，我和我的青梅竹马结婚了。你和你的伟仔如何了〃以及最近的〃苏雅，我怀孕了。我真希望你在〃。一连串的文字让苏雅混沌一片：难道田蓉蓉的青梅竹马不是何伟？一向记不住数字的苏雅发现自己并未忘记田蓉蓉的号码。我是苏雅，她说，还想见我吗？电话线那端惊喜的声音让她觉得陌生。
到达烤肉店的时候，苏雅低头看看腕上的表１１点５６分。仿佛一场轮回，只是远处的田蓉蓉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而苏雅也已经身为人母。坐下来，寒暄了几句，苏雅终于问出口：〃你认识何伟吗？〃〃何伟？你是说做建筑设计的何伟？〃苏雅点点头。〃认识啊，我们公司和他们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怎么了？〃〃你的青梅竹马是谁？〃〃刘一行。〃苏雅这才知道去年烤肉店的那一幕原来只是一场误会，田蓉蓉的青梅竹马另有其人，之后的种种揣测也只是一场徒劳的劫难，曾经的幸福竟是这样撕碎在她的手心。原来，有时候，谁和谁在一起，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去经营幸福。
第二部分 我不要恩爱我不要恩爱（1）
文/耶马
我和季南手牵着手坐在上岛，慎重其事地对点点电宣布：我们要去漂泊。
点点电的反应出乎我们的预料。我们曾经一起对所有我们共同的朋友，或者彼此的朋友慎重其事地宣布，他们无一例外，都用他们放大了的瞳孔或者尖厉的叫声表达他们的不可理喻。
而点点电却只是说：恭喜啊。但愿你们不要总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季南，你兜里还有钱吗？要不从我这儿拿一点？可不要让我的女人露宿街头。
我感觉我的牙根又开始恨得发痒痒。这是我每次见点点电时的并发症之一。还有一种并发症就是：在我见到他一秒钟之前还尚存的柔情似水的形象，会突然间转变成尖锐刻薄。于是我恨恨地，却故作平淡地向点点电声明：老大，我是要和我的男人一起去闯荡。我只是我男人的女人。
点点电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带着他贯有的，自信得让人可恶的表情，说：草儿，你不要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就是嫁了九十九次，最后一次，还是会嫁我。
我不想和他争辩什么，对这样一个超级自信、固执到了变态程度的男人，我觉得犯不着和他争辩什么。我们只是来告诉他，我们要去漂泊。告诉他而已。我们说了，他知道了。就可以了。
季南也没有发言。只是依旧轻轻浅浅地笑着，带着他遥远的自信。
这就是我爱季南的原因。他一穷二白，却从来不曾被我身边任何一个铜臭的追求者们打垮过。
季南曾经对我说：我老婆有着无数的崇拜者，我却为此而骄傲。因为她是我老婆，不是别人的。
我说过我最讨厌两种男人：一种男人有点钱，就自以为有钱很了不起，并且因此看不起所有不如他有钱的人；另一种男人没有钱，而且认为他自己没有钱是应该的，甚至痛恨钱，并把这种痛恨延伸到所有有钱的同类身上，并且理所当然地认为：任何金钱的背后都是肮脏的，任何爱钱的女人，都同样是肮脏的！
点点电毫无疑问属于前者。他认为女人都是物质的，离开了物质的女人，不被渴死才怪。在他眼里，我这样的女人，是在犯一种年轻的低级的错误。总有一天，会回头的，会回到财貌双全的他那里，投怀送抱！
这也就是我痛恨点点电的原因。当我义无反顾地爱上一个没有钱的男人，并相信我们凭自己双手也可以创造美好的未来的时候，他总会以他世事早已洞察的贱笑来打击我，试图摧毁我美丽的梦想。
但我也很喜欢带着季南去见他。因为我也幼稚地试图以自己忠贞不渝的、坚定的爱情来狠狠地！以牙还牙！可是他那永远无所谓的态度，和〃等着瞧〃的眼神，总让我的打击落到了空处。于是我再一次发动进攻。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
仿佛我和他较上了劲，不把他那套见鬼的理论彻底粉碎，誓不善罢干休！
我的季南当然与他不同。季南没有钱，但他并不痛恨钱。他辞掉了带编的寒酸工作，陪我去漂泊。我当然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我也知道，作为一个男人，面对点点电这类人最直接的打击，他不可能不在意。但是他爱我，他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他就只能承受，并且在心里坚定地告诉自己：我有信心！
虽然这种信心在当时看来，是多么遥远。
我们就这样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更让人发恨的是：我们果真如点点电当初轻描淡写地预言地那样，开始为每个月的房租发愁。
那是夏天。我们住在城郊农民房的顶上。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