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帝妃三嫁 作者:郁小瓷(言情小說吧2013.04.01完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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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妃也不介意,稍微靠近了几步,喜儿连忙跟上,将伞撑在她头上,生怕落了一点雨在她身上。
“妹妹怀里抱的是什么?莫非也是给皇上送宵夜来了?”她话语温柔,带着亲昵,瞟了一眼江沉烟抱的紧紧的食盒,嘴角上翘。
喜儿压低了嗓子轻轻说了什么,和妃笑意渐浓。
“原来妹妹晚膳前便来了,那怎么还在这边站着?啧啧,皇上也真是的,怎么不让妹妹进去,当真不会心疼人。”和妃轻捂嘴,语调里带着浓浓讥讽。
江沉烟眉头微蹙,咬咬冰凉的唇瓣,目光落在那烛火透亮的养心殿,心里委屈深深埋藏。
守门的公公见和妃来了,转身进了殿内,不多时便走了出来,笑着道:“皇上请和妃娘娘进去呢。”
和妃轻笑一声,走过江沉烟身边时,停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看来妹妹白费功夫了,虽然本宫也很好奇妹妹究竟给皇上做什么吃食,不过,怕是极不和皇上胃口吧。”
语毕,她悠然而过,喜儿小心翼翼的撑着伞,很快便走进了养心殿。
烟雨中,江沉烟唇瓣越咬越紧,渐渐发烫的眼角似有泪,又被雨水淹没,只余越加苍白的脸色。
云初鼻间重重哼了一声,她努力踮着脚尖,用衣袖替江沉烟挡雨:“贵人,回去吧,皇上根本不会见您,您也瞧见了,和妃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回去吧。。。您身子不好,奴婢担心。。。。”
云初的苦口婆心,江沉烟根本听不进去。
那灯火通明的窗栏间,她似乎隐约见到了洛擎苍温和的笑脸,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傻到站在雨里抱着凉透了的汤圆等了四个时辰。
傻到看着别的女人轻而易举到他的世界,而她只能在雨中自怜自艾。
鼻头发酸,她想哭,却只感觉冰凉的雨水划过面颊。
殿内,和妃从食盒里端出一碗还热乎着的冰糖燕窝粥,笑靥如花:“皇上,这是臣妾亲手给您熬的燕窝粥,您尝尝。”
洛擎苍有些心不在焉,看着那碗燕窝粥,动了动汤匙,却一直没往嘴里送。
和妃声音甜腻,坐在洛擎苍身边,柔声道:“皇上,您尝尝吧,臣妾知道您爱吃甜食,特地给您加了冰糖和雪耳,您一定喜欢。”
说完,她接过汤匙,舀了一勺燕窝粥,嘟着粉嫩的唇吹了吹,递到了洛擎苍的唇边。
洛擎苍剑眉微蹙,分明美人在侧,他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注视着窗外。
不远处雨幕下的身影很单薄,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走一样。他心里莫名疑惑,她怎么会这么瘦?还未等他想出个结果,那身影忽然软软倒地,像是开败了的花。
“该死的。”他暗自咒骂一声,一把推开了和妃伸过来的手,径直起身跑向了殿外。
燕窝粥洒在了和妃干净的裙摆上,她跌坐在地,近乎呆滞的看着洛擎苍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容凝固,久久回不过神来。
殿外,江沉烟忽然晕厥,吓坏了云初,她正欲呼救,便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突然出现。
赵德全手里撑着曲柄九龙黄金伞,慌忙跟了上来,将伞撑在洛擎苍头顶。
低眸看着那双紧闭着的双眼,她面色苍白的几乎没了生气。他忽然怒了,咬紧牙,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大步朝着花径伸出走去。
赵德全加快脚步跟着,手里的伞不敢离开洛擎苍半分。
云初楞了好一会,立马捡起落在地上的食盒,小跑着跟了上去。
养心殿内,和妃站在门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在袖中暗自攥紧,指甲深深嵌进皮肉。
第三十四章 一抹柔情12…02
漆黑的夜,淅淅沥沥的雨丝不知疲倦。
洛擎苍脚步迅疾,怀中仰着脸双目紧闭的女子似无生气,娇柔苍白的让人心疼。赵德全跟不上脚步,忙在后头唤:“皇上,您慢点,当心淋了雨。”
云初提着食盒跟在后边,裙摆鞋袜早已湿透,她抬起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底不知怎么的反倒多了一点喜意。
寰璧宫内,鎏金灯盏点了,暖暖橙光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
流萤见到洛擎苍时,先是一愣,下一眼便看到了江沉烟昏迷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铺开锦被,让江沉烟躺了上去。
“叫太医来?”洛擎苍立在床前,前额,后背都被雨水淋湿,微昂的下颌带着冷傲。
赵德全这时候才收了伞走进来,老脸上不知是汗还是雨,顾不得抹去就上前,气喘吁吁道:“奴才已经吩咐人去请了,片刻就到。”
洛擎苍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床榻上那张单薄的面容上,心不知怎么的就被刺了一下,微微的疼刺刺的痒。眉头依旧隆着,俊美的脸上雨水还未干去。
云初走进屋,将食盒放在八角桌上,偷偷朝床上望了一眼,见江沉烟还未醒,心里也着实捏了一把汗。
贵人前些日子落水得了风寒,一直未见好,今夜又淋了雨,只怕上越发严重了。
很快,太医匆匆而来,正欲行礼,便听得洛擎苍低喝一声:“不必行礼,去给她瞧瞧。”
应了一声,太医走至床前,流萤忙端了凳子,又往江沉烟手腕上搭了丝帕。号脉之后,太医眉头皱了皱,起身对着洛擎苍行礼:“贵人这是风寒入骨,再加上身子虚弱,才至晕厥。”
“治好她。”冷冷命令,洛擎苍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太医连忙开了方子,递给流萤道:“一日三次,三碗水熬成半碗。此药性温,连服七日,应当便好完全了。此间切记不能再染风寒,饮食清淡为宜。”
流萤连连点头,接过方子,忽然问道:“请问太医,此药可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贵人须按时服用才能痊愈。”
洛擎苍微微侧目,声音依旧冷淡:“她怕苦?”
“贵人是极怕苦的,早膳前奴婢给沏的腊梅花贵人都嫌苦喝不了呢。”流萤连忙解释,语气小心翼翼。
转过头看了一眼江沉烟,洛擎苍神色不变,亦不再言语。
拿着药方与太医一同退出了房门,流萤顺带也拉走了愣着不动的云初。赵德全几不可闻的低叹一声,也弓着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余洛擎苍与江沉烟二人。
坐在床畔,她的眉眼更加清晰映入眼帘。肤色苍白却毫无瑕疵,柳眉弯弯却矫揉,卷翘睫毛下掩盖的眸虽不曾睁开,但那狭长悠然的轮廓便已是极美。
尤其是那双檀唇,虽被雨水浸湿,却不曾褪色,此刻烛光下,更显得玲珑剔透。
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几分,他伸手拂过她带着雨水的唇瓣,娇嫩温暖的触感传来,竟让他的心跟着一颤。冰冷刚毅的唇线紧抿,他就那么望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江沉烟。
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前一刻,可以与他冷目相对,后一刻,可以在雨中等他数个时辰。
他忽然有些摸不透她了。
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了八角桌上静静放着的食盒,他眉峰微挑。
打开食盒,雨水不知何时已在盒中铺了浅浅一层。盒中一只八瓣粉青釉碗静静立着,几颗大小不一的汤圆黏成一团。
伸手碰了碰碗壁,早已冰凉。
她就是为了送这碗汤圆在雨中等了数个时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碰触,升起一种他无法言喻的感觉。
拿起汤匙,他舀了一颗汤圆,轻咬了一口。因为凉透而有些硬,他忍不住蹙眉,汤圆的馅料是芝麻做的。研磨的不够细的粉末里参杂着还没融化的砂糖,太甜,太腻。
握着汤匙,他转眸看了看床榻。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下厨吧?
那股柔软的感觉越发浓郁,他眼中多了淡淡怜意。
“楚。。。白。。。”昏迷中的江沉烟轻声呓语,紧紧纠结的眉头藏着化不开的忧郁。这一声楚白,几乎包含了她全部的情意,委屈,懦弱。。。。
眼中怜意煞那消失,洛擎苍神色转冷,一股莫名的怒意充斥了胸膛。
楚白?
又是楚白。。。
到了这种地步,她心里仍然念着别的男人。那她今晚为何要苦等他数个时辰?
苦肉计吗?
眼中寒意弥漫,他重重放下汤匙,再不看榻上人一眼,拂袖而去。
第三十五章 噩耗传来12…02
夜雨,没完没了的纠缠了一整夜。
待江沉烟醒来时,晨光透过窗格,天际已多了一抹淡蓝。
撑着手臂坐起身,她望了一眼八角桌上打开的食盒,久久出神。
洛擎苍这一离去,便是一月。江沉烟日日倚着窗栏盼望,却不见他的身影。养心殿,她几乎踏破了门槛,他却始终避而不见。
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晓,心底一直不安。
这一月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莹润的下巴变得尖尖的,神色憔悴了不少,却也更似那画中人,不食人间烟火。
清晨,云初准备了她最爱的碧梗粥,推门而入时,只见江沉烟望着窗外出神的样子。
眼眶微微发红,云初吸了吸鼻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平常一般:“贵人,您该用早膳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掩饰,那浓浓的哭腔却依旧清晰。
江沉烟回过神,转头便看见了云初哭红了的双眼,连忙上前柔声劝慰:“怎么哭了?可是受委屈了?”
云初连连摇头,见江沉烟温柔的神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忽然跪在地上,哭着道:“贵人,夫人出事了。。。。”
夫人?
娘?江沉烟面色一变,连忙将她扶起,急切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
云初用衣袖抹了一把泪,抽泣着:“今早宫外传来消息,昨夜里。。。。夫人。。。。突发急症。。。。去世了。。。”
听完她的话,江沉烟整个人几乎呆滞在当场,许久回不过神来。
娘。。。去世了。。。。
不过两个月,她刚脱离那地狱般的生活两个月,还没有多上几天好日子,就这么去了?不,不会的。。。
云初鼻头通红,拉着江沉烟的手,委屈道:“贵人,夫人好可怜。。。。”
是的,可怜。她的一生只能用可怜来形容。缓缓攥紧拳,江沉烟神色清冷,却没有多言,一个不安的想法却冒上心头。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发急症?
大夫人薛玉莲的面容突然浮现眼底,江沉烟眉头一蹙,心底的不安更浓。
云初还在哭哭啼啼,江沉烟只是红了眼眶却不曾像她那般失态。沉默许久后,她颓然坐下,以她的聪慧自然猜到了许多。
但是她如今在深宫,对江家的事根本插不上手。更何况,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贵人。
一想到洛擎苍的冷漠与避而不见,她的心就针扎似的疼。
“云初,别哭了,去准备些黄纸白蜡,我要送娘上路。”许久后,江沉烟幽幽开口,那双明眸中早已没了神采。
同一时刻,瑾和宫内,和妃换上了一套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暗红色的色彩将她本就白皙红润的脸蛋映照的更加光鲜。
坐在镜前,她仔细描了眉,涂了淡红口脂,左右偏头打量了许久后,淡淡道:“还是太素了,喜儿,将本宫从母家带来的紫檀木妆奁取来,本宫要好好打扮一番。”
喜儿应声取来,打开妆奁,满满的金银首饰晃了眼。
挑了一根云凤纹金簪,斜插在鬓上,金灿灿的映在发间,很是好看。略微满意颔首,她十指尖尖,在妆奁中翻动着:“好在当初母亲给本宫送了许久名贵首饰,否则怎么配得上这身锦衫。”
喜儿笑着赞叹:“娘娘本就极美,这样一打扮更是美的跟天仙似的,皇上见了您,一定连魂都跟着飞走了。”
轻啐了一口,和妃笑意中带着骄傲:“就你会说话,这支簪子赏你了。”说完,从妆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