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空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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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前一半,已被另一种力量缩成了一小块,而两架军机在空中飞过,看到那架飞机
‘插’在岩石中,那可能是飞机刚撞上岩石的一刹间,而不是真的插进了岩石。”
我将他们两人前后所曾说过的话,一齐细想了一遍,我觉得他们虽然未曾明言,但
是可以听得出,一切事情!空中掳人,将飞机的前半压缩成一小块,将飞机的后半留在
沙滩上 全是他们的领航员革大鹏做的。我想了好一会,才问道:“造成这一切的,
全是那个叫革大鹏的人,是不是?”
法拉齐和格勒两人,并不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
也就在此际,只听得他们两人的身上,同时发出了一阵极其清脆的“滴滴”声。
两人“啊”地一声欢呼,一齐取出了那只打火机大小的通讯仪来,将一个小小的按
纽,按了下去立时,听得一个十分粗豪的声音道:“法拉齐,格勒!”
那粗豪的声音立时再度传出,打断了他们的话头,道:“由于遭到了一些意外,所
以我与你们失去了联络,你们也离开了飞船,如今飞船停在五万一千呎的空中,你们的
个人飞行带可能达到这高度么?”
格勒叫道:“不能够,可是,领航员,我们 ”
他的话又未能讲完,那粗豪的声音又道:“那你们尽量飞高,我在探到了你们的所
在之后,派子船出来,接你们回来。”
两人又大声叫道:“领航员,我们……我们到了一九六四年,你……知道么?”
革大鹏 那粗豪的声音自然是革大鹏所发出的了 沉声道:“我知道,我有话
对你们说。”
格勒向我望来:“对不起,卫先生,我们的领航员会有办法,我们要去和他会合了
。”
我忙叫道:“喂,飞机上的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的叫声,革大鹏是否听到,而格勒和法拉齐两人,已经向外走去,这时
天色已经十分昏暗,他们两人,一奔到门口,围在他们腰际的那条带子,突然发出了“
嗤”的一声响,我只看到他们从衣领上翻起了一个罩子,罩在头上。
接著,这两个人,便以一种我从来也未曾见过的高速,向上升去,一刹那间,便已
不见了。
在他们两人向上飞去之际,我曾企图拥向前去,抱住其中的一人,我的动作十分快
疾,而且离得他们又十分近,可是我那一拥,却未曾扑中。
当我再抬起头来时,夜空暗沉,哪里有甚么人?
而如果我这时对人说,刚才我和两个一百年后的人在对话,而他们如今飞向天空去
了,那么,任何人都要将我当作疯子!
我将自己埋在一张古老的沙发中,双手捧著头,苦苦地思索著。由于法拉齐和格勒
两人的突然离去,以致使我竟怀疑起他们两人,曾在我面前出现过。
两个一百年以后的人!那难道是我在看到了飞机失事之后,想到白素存亡未卜时的
幻觉么?
我猛烈地摇著头,想使自己清醒些,思想可以集中一些,我突然看到,在我对面的
沙发中,坐著一个人,那人正望著我!
我定睛望著他,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的方脸中年人,目光十分锐利,鼻
尖钩形,像是鹰喙。
他正目光灼灼地望著我,我眨了眨眼睛,那人仍坐在我的面前,他是怎么来的?门
关著,我显然未曾站起来替他开过门,老蔡又出去了。他是甚么人?
我还未曾开口,那人便向我笑了一笑:“卫先生,我来自我介绍,我是革大鹏,我
嗯,可以说是中国人,我是蒙古戈壁大运河附近出世的。”
革大鹏,“戈壁大运河”,我只知道蒙古有大戈壁沙漠,所谓运河,当然是一百年
之后的事情,一百年之后,如果人还不能将沙漠改变为绿洲,那反而太奇怪了。
那么,这个革大鹏,他就是那艘甚么飞船的领航人,那个一百年之后的杰出科学家
!
第四部:“百年后超人”
他正在我的面前,绝非是一个幻影,由此可知,法拉齐和格勒也是实在的,并不是
我的幻觉。我望著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看到他站了起来,饶有兴趣地向我屋中的陈设打量著,从咖啡几上取起一具喷气
式的打火机,“拍”地打著了火,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们的会面,十分难得!
如果不是宇宙忽然神经病发作,我们怎么有可能相会?要知道我们之间,足足相差了一
百年!”
足足相差了一百年!
那就是说,革大鹏甚么都知道,他知道他自己回到了一百年之前。(在这里,用“
回到”这个动词,实在是不十分妥切的,因为他所在的地点不变,只不过时间却倒流了
,他实在没有动过,但是除了“回到”这个动词之外,又想不出别的词句。)
他对自己的处境,知道得十分清楚,那么,他又为甚么不像法拉齐和格勒那样,大
惊失色?何以他还显得如此高兴呢?
我语音乾涩,勉强开了口,问道:“那……你高兴这样?”
我也不知道何以我甚么都不问,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的。人在极度的慌乱之中,讲
的话有时不免会可笑。但革大鹏却得意地点了点头。
我缓缓地道:“你……你和他们两人不同。”
革大鹏道:“不错,我和他们不同,你可知道,我们的飞行,对他们两人来说,是
一种荣耀,但对我来说,却是一种惩罚!”
我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挥著手,神情显得相当激动:“我是一个最伟大的科
学家,我要研究太阳,利用太阳中无穷无尽的能量来供我们使用,但是另一班昏庸的所
谓科学家却不准我去碰太阳,他们将我贬到火星上去建立基地,这对我来说,不是惩罚
么?”
我有点明白了,即使过了一百年,科学已进步到了我们这一代人,根本难以想像的
地步,但是人性却还和如今一样。
革大鹏自然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我不信他所说的事情是那么简单,但是他不容于
群,那却是事实,而且我可以肯定他在那次向火星的飞行中,弄了甚么把戏,要不然,
也不会回到我们这一时代来了。
我平静地问他:“我明白了,你在飞行中玩了花样,是不是?”
革大鹏走近几步,俯身看我,目光炯炯:“是的,我准备了一套假的飞行仪表,使
法拉齐和格勒这两个傻瓜,以为在向火星飞行,实际上,我们是在飞向太阳,我要坚持
我的主张!”
我摊了摊手:“可是,那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么会忽然又……又回到了你们祖
先的时代来了呢?这不是你故意的么?”
革大鹏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你
说是不是?”我在革大鹏得意的神态之中,突然感到了一阵异样的恐惧。
这个人,他和法拉齐和格勒不同,他们两人发现自己到了一百年之前,便面色苍白
,心情慌乱,然而革大鹏却兴高采烈。
那是为了甚么?
答案实在简单之极:因为他在我们这个时代中,是一个真正的超人。
那情形,就像我忽然带了一个坦克师团回到了一百年之前,有谁能抵挡得我?如今
,革大鹏一定想到了这一点!
一时之间,我不知该如何才好。革大鹏一直在笑著:“当突然之间,我发觉飞船又
回到了地球的上空之际,我也不禁呆了一呆,还以为他们在太阳的附近布下了障碍,不
让我去利用太阳的能量 ”
当革大鹏讲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又感到了一股寒意,我又明白了,革大鹏想要控
制太阳的能量,也不怀好意!
所以,他才会想到,他们 别的科学家 在太阳的附近设下了障碍。
革大鹏又道:“我降低飞船,这才发现我的处境,那时,法拉齐和格勒两人,因为
那一下突如其来的震荡,而还在昏迷状态之中,我看到了那架古老的飞机,于是 ”
我陡地跳了起来:“那架飞机,你将那架飞机怎样了?你说,你将飞机上的人怎样
了?”
我双手按在他的肩头之上,他目光严厉地望著我:“坐下,听我说!”
老实说,我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革大鹏的目光,令得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
步,那并不是慑于他的目光,而是想到他是一个一百年之后的人,心中起了一种十分怪
异而难以形容的感觉的结果。
但是,我立即又兴起了一种可以说十分可笑的感觉:不错,他是一百年之后的人,
但是那有甚么了不起?算起来,我无论如何是他的祖先!
我重又踏前一步:“你将飞机上的人怎么了?”
革大鹏又厉声斥道:“坐下,你给我坐下!”
我冷冷地道:“革先生,你是一百年之后的人,怎能对老前辈这样无礼!”
革大鹏怔了一怔,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他陡地扬起手,向我的脸上掴来。
我早已看出他不怀好意,不等他的手扬起,五指一翻,便向他的手腕抓去,那是“
外擒拿法”中的一式“反刁金龙”,自然十拿九稳。
我五指一紧,已将他的手腕抓住。然而也就在我五指一紧之际,一阵触电也似的震
动,传入了我的体内,不但使我的五指弹了开来,而且令得我整个地弹了起来,跌在沙
发中。
我这个“祖先”,终于坐了下来。
倒在沙发中,全身如同被麻醉了一样,好一会,才勉强牵了牵身,革大鹏冷冷地道
:“你肯坐下,那就好得多了。”
我翻著眼,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革大鹏道:“飞机上的人都还在。”
他只讲了一句话,我已经舒了一口气。
革大鹏又道:“我使飞机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将机上的人全部接下,然后,使飞机
的前一半,压缩成一小块,再令半只飞机撞向一个小岛。这是我初次示威,向你们这群
老古董示威。”
我的耳际“嗡嗡”作响,因为我的猜测,已经证实。
革大鹏道:“在飞船上,每一个人都很合作,只有一个女子,却给我麻烦,她叫白
素。”
我再度跳了起来,狂吼道:“你将她怎么了?你……你若是虐待了她,我绝不会放
过你!”我的面色铁青,声音也变得出奇的尖锐。
白素的性格,我自然知道,革大鹏可以使任何人屈服(包括我在内),但是他若是
想令得白素也屈服的话,那绝无可能。
那么,他将白素怎样了呢?我一想到这里,自然而然,声音就变得尖锐起来。
可恶的革大鹏却只是望著我,并不出声,我俯身前去,又待将他抓住,但是他却冷
冷地道:“小心些,高频率的电波,会令你丧生!”
我想起了刚才抓住他的时候所起的那种如触电也似的感觉,不由自主,缩回手来。
革大鹏奸笑了一下 一百年后,人类在科学上的进步,显然已到了我们这一代人
所无法想像的地步,但是人心却依然一样险恶,革大鹏的那种奸笑,令得我为之毛发直
竖。
他一面奸笑,一面道:“别紧张,她没有甚么,我只不过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惩戒。
”
我听到这里,已经忍无可忍了。
但是我却反而镇定了下来,我坐了下来。我所坐的那张安乐椅,是我最常坐的一张
,这几年来的冒险生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