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兵-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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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来威胁他。
“你想知道什么?”泰提斯开口,脸色苍白。并不是因为失血,而是因为精神上的折磨。
“长夜漫漫,我们有的是时间。”李昂看着罗马人,笑了起来,接着他看向一旁地李严宗,点了点头。李严宗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和纱布替罗马人的颈部包扎了起来,接着解开了绑缚罗马人的绳索。
“不错的匕首。”李昂将桌上的匕首推到了罗马人的面前,接着让李严宗打开了紧闭的门,几个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他们在罗马人疑惑的目光里。拿出了精致的菜肴和香醇地美酒,摆放在了桌子上。随后退出了房间。
李昂替罗马人的酒杯倒满了酒,“这是长安天然居地灞桥春,三百金铢一坛,喝喝看,味道怎么样?”说话间,李昂自己拿着酒杯喝了起来。
泰提斯闻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酒香。喉咙处吞咽着口水,最后他拿起了倒满着清冽酒液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他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李昂放下酒杯,看着吃相粗鲁的罗马人,嘴角笑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白蛮子,只配茹毛饮血,看着仿佛牛嚼牡丹的罗马人,站在李昂身后地李严宗厌恶地皱起了眉。
贪婪地喝尽杯中最后一滴酒液。泰提斯放下筷子,看向了始终安静的秦国人。他已做出了选择,现在就看秦国人能给他的有多少。
“我想你应该知道,安长胜王子对罗马的重要性。”李昂看向盯着自己的罗马人,手指敲着桌子,一下一下,意态悠闲,“你的家族,自西庇亚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光荣,从曾经的大家族成了现在随处可见的小家族,有没有想过重现你祖先的光荣?”
泰提斯听着面前秦国人似乎前言不搭后语的地话语,眉头紧锁,沉思了起来。
“不管皇帝有多么不喜欢安长胜王子,甚至决定除去他,可是他毕竟是皇帝的儿子,你觉得你和你地部下刺杀安长胜王子以后,真得会从皇帝那里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吗?”看着沉思的罗马人,李昂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令人不由不去相信他所说的话。
“皇帝会杀死你们,无论是为了他自己遮丑,还是为了应付大秦,又或是为了他失去儿子的悲痛。”李昂嘲弄地笑着,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从一开始,你和你的部下就是打算被牺牲的棋子,你们死后,会被视作叛逆,毫无任何光荣可言。”
听着李昂的话语,泰提斯想到历史上那些死于宫廷阴谋的将领和大臣,脸色不由变地越发苍白,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他越想越心惊,心底里对皇帝的敬意化成了刺骨的寒意。
“安长胜王子,性格温和,身上有着汉人的血统。你不觉得他成为罗马的皇帝,对你我两国来讲,都是一件好事。”李昂注视着罗马人,语调轻缓,“你要是带着你的部下向安长胜王子效忠,日后你就是开国的功臣,西庇亚家族的光荣将在你手里重现。”
“那样的话,罗马不是将成为大秦的附庸。”泰提斯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像恶魔一样的李昂,口舌发干,声音沙哑。
“附庸,不不不,你错了。”李昂摇起了头,“大秦需要的是和平,和罗马的战争,对我们来讲,毫无益处,其他几位王子,对我们大秦来讲,都是极其危险的人物。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李昂想着镇抚司里其他几个罗马王子的情报,静静说道。
“现在的局势不是很好吗,难道你希望罗马在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帝统治下,和大秦进行战争,让罗马的人民陷入战火,父亲失去儿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你觉得那样才是正义吗?”李昂站了起来,慷慨激昂地说道。
“向安长胜王子效忠,或许现在看上去是背叛了皇帝,可是历史会证明,这是一个伟大的选择,你选择了正义,真正的正义,罗马人民将因为这个选择,而得到和平,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守护和平更正义的事情吗?”
“我愿意向安长胜王子效忠!”看着面前的李昂,泰提斯的声音低沉,尽管他知道面前这个恶魔一样的秦国人说的话并不可信,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所做出的选择是正义的,对罗马人民而言是正义的。
泰斯提离开了,对于李昂口中那两名自杀而死的部下,他并不在意,现在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让剩下的二十名部下和他站到同一条船上。
泰斯提走后,李昂看向了身旁的李严宗,“那个人,杀了吧,他活着也只是痛苦?”
“是,主上。”李严宗恭敬地退下了,他走出房间,进了地下的刑室,刚才就在这里,镇抚司的用刑高手当着泰斯提一名部下的面前活活剥下了他同伴的整张皮。
“白蛮子,你该感谢主上。”闻着犹未散去的血腥气,李严宗走到那个双眼涣散,口里喃喃说着自己一切的罗马人面前,伸手掐断了他的脖子。
“再好好洗洗。”抽了抽鼻子,看着用刑地方隐隐看得出血迹的地方,李严宗看着几个镇抚司的密探冷冷道。
走回大屋,轻轻掩上门,李严宗走到李昂身边,想了会儿,低声问道,“主上,我想您若是一开始就和那个罗马人说那些分析利害的话,他也会向安长胜王子效忠,为什么…?”
“你想问,为什么要这样费事?”李昂回头看了一眼李严宗,笑了笑道,“不先摧毁他的意志,你认为会成功吗?贪生怕死过一回的人,下次再对付时,就要好办得多!”
李昂说完,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李严宗一个人在那里静静思索。
正传 第一百十一章 最强之剑
学教学司内,程岳看完送来的有关匈奴游学生闹事的桌上,看向了教学司的诸位夫子,声音里有着隐隐的愠怒,“嗯,很好啊,师生一心,你替他们隐瞒个什么?打了那些匈奴人就打了,还找这样的因由来搪塞老夫。”
看着不怒自威的教长大人,众夫子一个个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开口辩驳。看着耷拉着脑袋的一众夫子,程岳走到了书案旁,将那些报告扔到了香炉里,朝他们道,“人多打人少很光荣吗?告诉他们,打匈奴人,我不管,可是不能辱没了我汉家的威仪。”
听到教长大人的话,站着的一群夫子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他们还未来得及开口谢过,教长大人威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罚你们这个月的月俸一半,还有那些群殴的学子每个人抄学规十遍。”
“是,教长大人。”听到罚月俸一半,那群夫子们的脸拉得老长,垂着头退了出去。
等到人都退走以后,程岳看了眼后面的屏风,绷着脸道,“去给我把李六如找来。”
墨家的机关学教院内,李昂正和几个工匠世家出身的学子讨论着枪械构造的问题。“六如兄,你画的这些零件,我们都做得出来,就是这个膛线不太好搞!”看着李昂画的零件解析构图,谢循拍着胸脯道,他身旁的几个同窗亦是点着头。
“那就麻烦谢兄了。”李昂看着谢循几人,拱手谢道。这段日子他都泡在墨家学堂内,看看能不能做出毛瑟步枪来。
“六如兄。你画得这个枪械图,我在我爹那里也看到过,不过没你的精细,不知道你这图我能不能拿回去给我爹看看。”谢循身边地王导看着那零件图,忽地对李昂道。
“王兄你说你爹那里也有这样的图?”听着王导地话,李昂看向他。眼里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我爹在太研院,这样的图我看到过几次,我爹很着紧那些图,我还记得他说过,这些图很早就有,据说原先是太祖皇帝曾经手书草画的,不过只有个样子,大概是五年前,几个太研院的希腊裔工匠按着那样子做出了一种会喷火的‘枪’。后来太研院地祖院长对此大感兴趣,便开始全力研究这个东西。不过我听我爹说,他们做到现在,也没做出成品来。”王导答道,他的话让李昂大感兴趣,尤其是他口里的太研院。
“这太研院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李昂看向谢循王导他们问道。
“六如兄。这太研院就在太学西北处一处幽静的山谷内,我们墨家,道家每年有不少学问高深的同窗被老师引荐前去太研院,听说进去的人月俸极高,直接隶属皇室管辖。”王导的父亲就在太研院里,他知道的也多一些。
就在李昂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一个高个子的夫子走了进来,他地面容削瘦,不芶言笑,令人望而生畏。“教长要见你。跟我走。”他走到李昂面前,声音冰冷。
李昂站起了身。朝谢循和王导几人拱手道,“诸位,教长召唤,我先走了。”
一路上,李昂跟在那个高个夫子身后,心里有些意外,这个高个夫子给他的感觉像个军人远胜过像一个教书地先生。
走进教长所在的内堂,李昂看着满脸寒霜的程岳,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教长大人。
“李大人,藏书馆那里,不是让你用来杀人的。”程岳的语气森然,“虽说杀的只是两个白蛮子,可是我希望你记得,你站地地方是太学,不是战场。”
“教长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看着程岳锋锐的目光,李昂答道,心里觉得有必要对这位教长大人重估一遍。
“你记得就好。”程岳的声音平静而克制,他坐回了椅中,“墨家分院的吴睿祭酒,让你去小叶山见他。”
“知道了,我会尽快去的。”李昂听到那个名字,心里一动,他退出了房间,拉上了门。
“你觉得吴睿的杀人剑,他学的会吗?”等到李昂离开后,程岳看向了一直不发一语的高个夫子。
“他是孙大娘亲自向吴睿推荐地人,想来以孙大娘的眼力,应该不会看错人。”高个夫子答道,他地声音冰冷而淡漠,“不过,吴睿真的传他杀人剑,他就没功夫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就让吴睿拖着他,安长胜那里,你去保护。”程岳看了眼高个夫子,“让那些人事情做得利落些,不要留下痕迹,这个年青人不是好对付的。”
“我知道。”高个夫子答道,眉头皱了皱,“不过我不看好司马家,你还是想法子先和他们撇清关系,郭然(总长)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我明白。”程岳看着他,沉吟道,“只要不动安长胜和天方三国的世子,其他人,郭然不会太在意,你只要保住安长胜就行。”
高个夫子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朝程岳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脚步飘忽。
李昂走向远处的小叶山,太学名为学府,其实则是占地极广,内有山湖,小叶山便是太学最西的一处山林。
九月,已是深秋,红叶舞西风,染得漫天飞红,有种别样的风情。小叶山的飞瀑之下,枫林之旁,激流之中一方巨石之上,孤鹤般立着一个白衣人;白衣如寒霜,这个人的一头散发亦是风霜般飞舞在西风中。
他一头白发,眉毛亦根根雪白,可是脸上却连一条皱纹也没有,根本就看不出有多大年纪。双颧额高耸,两颊如削。容貌峻冷而肃杀,肌肤简直就像是死鱼肉似的。一丝血色也没有,那嘴唇亦不例外,呈现出一种诡异地惨白色。可最诡异的却还是他地眼睛。那双眼睛狭而长,眼瞳静止,冰石似的,彷佛已凝结。
他的左手。握着一柄长逾七尺,剑身极宽的大剑。激流撞击在巨石上,水珠飞溅,西风急吹,满叶血雨般“簌簌”飞落。
李昂远远看着这个一动不动,彷佛与巨石化为一体的白衣人,只觉得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