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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百年萨特一个自由精灵的历程-第43章

小说: 百年萨特一个自由精灵的历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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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新的“三重奏”不仅让萨特感到烦恼,也让波伏瓦痛苦。多洛丽丝走后,他们去哥本哈根旅行。在头一天,俩人混杂在人群中,彼此什么话都不想说,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他们之间是否已经形同路人?几天之后,那种正常的亲密和理解的气氛才逐渐得到恢复。萨特和波伏瓦的关系仍在经受着时间和他人的考验。    
    第二年4月中旬,波伏瓦准备前往美国同阿格林会面。她将在美国呆4个月,因为多洛丽丝已经答应萨特,在波伏瓦去美国时,她来巴黎住4个月。不料就在波伏瓦临出发前几天,多洛丽丝给萨特来了一封信,说在现有条件下她决意不来看他了。这让波伏瓦进退两难。正因为多洛丽丝要来,她才考虑在美国呆那么长时间,并且已经告诉了阿格林。现在多洛丽丝变了卦,不来了。波伏瓦不愿意白白丧失同萨特在一起的时间,否则她会对自己不满意,也可能转化成对阿格林的怨恨。于是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她在美国只呆两个月,而不是原来的4个月。    
    她在美国同阿格林一起度过的时光是很愉快的。不过在最后,当她告诉他,她在7月14日就得回巴黎时,他们之间起了很大的冲突。阿格林之于波伏瓦,正像多洛丽丝之于萨特,也是要求一种独占权。而波伏瓦明确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由于萨特的存在,他们的关系受到巨大影响。    
    波伏瓦回到巴黎,萨特和她打算在7月底出国旅行,一个美好的暑假就要开始。正当他们准备出发之时,风波又起:原先声明拒绝来法国的多洛丽丝突然从纽约打来电话,说她再也不堪忍受与萨特的分离,想立即来同他呆1个月。她在电话里哭了。萨特只得同意她的要求。他同她在法国南部住了1个月,同时因为她的任性而狠狠地责备了她一顿。    
    而真正苦的还是波伏瓦。她白白地早回了两个月,还得罪了阿格林。她给阿格林拍了电报,说她可以再来芝加哥一趟。而阿格林的回电是:“别来,太忙。”──他还生着她的气呢!尽管波伏瓦十分痛苦,仍然坚持自己的原则。正如萨特明确向多洛丽丝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波伏瓦也毫无隐瞒地表示了她与萨特之间关系的不可动摇性。    
    后来阿格林的情绪有所缓和,还表示第二年的6月份要来巴黎。他来巴黎时,波伏瓦带他同所有的朋友见了面,包括萨特。由于语言不通,萨特和阿格林交谈有些困难,而波伏瓦又不太耐烦为他们作翻译。不过他们相处还很融洽,在一起谈了一会儿铁托,又对毛泽东议论了很长时间。萨特在男女关系上给了自己最大的自由,同时也给予对方以同样的自由,而且他的情人的情人,几乎个个都是他的好朋友,至少彼此不怀敌意。这也是萨特在处理男女关系时的一个特点。    
    这一年暑期,波伏瓦同阿格林在意大利、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旅行,而萨特和多洛丽丝在墨西哥和危地马拉度假,还去了古巴、巴拿马、海地和库拉索岛。但这时萨特和多洛丽丝的关系已经不那么和谐了,因为多洛丽丝老是没完没了地说要来巴黎定居,而萨特又总是不肯答应。萨特和多洛丽丝的关系又维持了一年。多洛丽丝不顾萨特的反对,硬要来巴黎定居。他们大吵了一通,最后关系彻底破裂。萨特认为多洛丽丝太过分了,于是断然决定分手。他说:“好了,这没法维持下去,这是在不断地逐步升级。”爱之愈切,怨之愈深。男女之情就是这样的。萨特的本意是希望大家“和平相处”,彼此相安无事;如果一定要逼他作出非此即彼的决定,他只能舍弃第三者而保全他与波伏瓦的关系,这也是莫可如何的事情。    
    与此同时,波伏瓦在美国同阿格林在一起。他俩的关系也十分恶化。恶化的原因是同样的:阿格林要她在萨特和自己之间作出选择。波伏瓦在信中告诉萨特,她和阿格林甚至不在一起睡了。他俩的性关系也发生危机:在一两次做爱的尝试中,阿格林显得性无能,而波伏瓦感到性冷淡。但她并不怎么沮丧,反而说:“这有助于结束这种性欲占据主要地位的关系。”一年后,波伏瓦和阿格林的关系也彻底结束。    
    萨特和波伏瓦的“永恒爱情”经受了严峻的考验。他们各自通过努力,通过选择,度过了他们一生中最严重的感情危机阶段,重新达到亲密无间的程度。而在这一时期同他们相处的第三者,结局却是不幸的。此后,无论是萨特还是波伏瓦遇到的“偶然爱情”,都不再足以危及他们的关系了。


第二部 介入(1939…1970)知命之年(1957…1965):“国家公敌”(1)

    这一时期有一个重大事件成为萨特关注的中心,在许多年里影响着他的生活,这就是阿尔及利亚独立问题。法国殖民者对阿尔及利亚人进行残酷迫害和严厉镇压。电刑、绞刑、火刑、强奸、拔指甲、断骨、……各种酷刑拷打,无所不用其极。当年纳粹用来对付犹太人的那一套,现在全都被法国殖民者采用了。尤为可怕的是,现在法国公众已经没有是非之分,陷入一种极端的大国沙文主义和民族主义的狂潮之中。他们支持统治者的政策,不认为是暴行,反倒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在法国,只有很少的人反抗这股潮流,反对当局的政策,支持阿尔及利亚独立。他们被看作反法分子、国家公敌,处于极度孤立的状况。萨特的处境就是这样的。他尽自己的可能来支持阿尔及利亚人民的斗争。1957年12月,萨特到法庭为本•;萨多克作证。萨多克是阿尔及利亚人,几个月前他打死了阿尔及利亚前议会副议长、穆斯林投降派阿里•;谢卡尔。萨多克的律师请了萨特等几名左翼知识分子作为证人为他辩护。萨特同意了。在去法庭的路上,萨特显得十分紧张和激动,因为今天的发言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只要不判死刑,萨多克就有救了;过了几年遇到大赦,他又能重获自由。    
    在出庭作证时,萨特竭力控制自己,没有暴露出紧张感,只是在称呼死者时把姓名错念成“阿里•;雅卡尔”。他为萨多克辩护说:“年轻人不可能表现出跟我们年长者一样的耐心,萨多克从小在法国看到的,是一副副杀人的面孔。萨多克的行为是政治性谋杀,而不是恐怖主义行动。”为了不触怒法庭,萨特煞费苦心采用了一些委婉的说法。第二天晚上,萨特得知判决结果,萨多克被判终身监禁。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加缪的态度:这时加缪刚刚获得诺贝尔奖,萨多克的律师曾请他作证,而且只要他把最近写的一篇文章有关谴责死刑内容的部分拿到法庭上读一下。但加缪拒绝了,连写一个书面发言也不肯,虽然他也是一个阿尔及利亚人。    
    随着右派在大选中获胜,左派惨遭失败,那些想信守自己反殖民主义的诺言、避免做殖民者帮凶的人们,不可能把自己的行动完全局限在合法的范围内。这时萨特的年轻同事和朋友尚松主办了秘密发行的出版物《为了真理》,组织了青年抵抗运动。这个组织号召法国士兵开小差,宣扬支持民族解放阵线,并直接同阿尔及利亚人联系。 萨特一度对自己是否采取这种非法的态度有所疑虑,因为不管怎么说,他是法国人,这样做就是公然与自己国家为敌。对于他这一年龄层次的人来说,在心理上很难承受这一点。最后萨特想通了,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能排除这种方式。他支持尚松的活动,为其主编的《为了真理》撰写文章。此外,在《现代》、《信使报》等公开刊物上萨特也发表文章反对阿尔及利亚战争,反对仍在进行的拷打。    
    1959年底,古巴最大的报纸《革命报》的主编邀请萨特和波伏瓦访问古巴。开始他们没有什么兴致:萨特的身体不太好,波伏瓦担心旅行会让他过于疲劳;阿尔及利亚战争也使他们意气消沉,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最后,萨特对波伏瓦说:“如果我们老是像这样沉浸在痛苦之中,那就等于是抛弃生活!”于是他们决定振作起来,去古巴一趟。1960年2月下旬,他们来到古巴。    
    在古巴,萨特受到热情接待。在大约一个月的访问中,萨特亲眼看到革命给人民带来的好处,看到六百万古巴人同压迫、饥饿、流浪、失业和文盲作斗争的情景。他随意参观、同当地人讨论,没有受到任何限制。而且这里的景色也是那么迷人,富有特色。同他的《辩证理性批判》相印证,萨特在这里第一次看到由暴力带给人民的幸福。看着这些获得解放、笑逐颜开的人们,萨特心中的阴霾不觉一扫而空。    
    卡斯特罗陪同萨特一起作了3天旅行。刚开始两人之间有些拘束,很快这种拘束就融化在亲密无间的气氛之中,他们成了朋友。一路之上都是热情欢迎的人群,每天的报纸都有萨特同卡斯特罗、格瓦拉等在一起的照片。萨特还在电视上讲了一次话。从这以后,古巴的每一个人都认识萨特。无论他走到那里,都有男男女女把他拦住,向他表示敬意。而在他作电视讲话之前,他们谁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萨特感叹地说:“这是革命的蜜月。”没有阴谋,没有官僚,有的只是领袖和人民的直接接触,以及对未来的希望。也许这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但看到这个情景仍让他感到无比欣慰。萨特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古巴革命有两个特点,一是它的教育性,二是它没有先入为主的思想意识,它不是教条主义的。他认为诞生于古巴革命的政权是一种直接的民主制度。回到巴黎后,萨特写了一系列关于古巴的报道文章,以《糖的风暴》为题发表在《法兰西晚报》上。    
    从后来萨特的回顾看,萨特对于古巴革命的支持态度并不是毫无保留的。在记录片《萨特自述》中,对话者说:“在古巴,辩证唯物主义反而导致一种革命的不可避免的官僚主义化,其组织不是扎根于人民之中。”萨特表示:“这是一个正确的论断。”    
    对话者问:“面对那种限制在辩证唯物主义的革命──换句话说,一种开始变味的革命──怎样的态度才是正确的?一个人应该对这种境况作出什么样的反应?”萨特的回答是:“我觉得,你应该尽可能支持它直到它完全变了质,哪怕要冒它后来背叛你的危险,而共产党人正是这样背叛了革命。然后你得看看事情会怎样发展:如果官僚政治真正开始掌权,你就应该像对待任何一种官僚政治那样来对待它,也就是反对它。这里没有另一条路可走。但在古巴,问题还没有那么严重,至少在一开始。”    
    1960年,萨特在“关于在阿尔及利亚战争中有权不服从命令的宣言”上签名。签名者共有121人,所以被称为“121人宣言”,它的主要内容是,法国士兵有权不服从命令,拒绝参加阿尔及利亚战争。它先是以传单形式在社会上流传,后来刊登在《现代》杂志8月号上,但这一期《现代》立即被查禁。在紧接着这一期之后的《现代》杂志留有两页被查禁的白纸,上面只印着这个宣言的名称。在空白纸后是这个宣言最初几批签名者的名单。萨特不是这一宣言的发起人,而是最早在上面签名的人之一。    
    在“121人宣言”发表之前,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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