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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不明白-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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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芳娇柔地说:“既然李博士品位这么高,那我们这些普通人都不敢和你做朋友了呢,文化程度差一大截,做朋友也可能被误会成看重朋友的金钱和地位。”李韩一听说“做朋友”,欣喜地忙把平面镜扭向清芳,亲切地照着她,喉咙底像是含着颗石子,轻柔地连连发出抚慰的声音:“怎么会,怎么会呢。林小姐人长得漂亮清秀,说话又得体大方,能交上林小姐你这样的朋友,那才是三生有幸呢。”宇宏听得心脏发痛,食道作呕。    
    清芳又充满好奇地问:“我从没见过真正的作家,今天遇到李博士真是太幸运了。我很想知道,李博士,你这样一个出过这么多书的作家是怎么创作的?”    
    宇宏笑道:“林小姐这问题倒是问得有趣了。再厉害的作家创作时也是用手一字一字写出来的,总不至于大作家就不用手创作,用脚创作吧,呵呵。”    
    李韩对于写作向来有他一套刻薄的做法,他白了一眼宇宏,对清芳说:“林小姐,我创作时不同于一般的作家,我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屋顶上静静思考———”    
    “要是遇到下雨呢,李先生不怕遭雷击吗?”宇宏故意问。    
    “那时我就不创作。”    
    “要是遇到一连几个星期的阴雨天气呢?”宇宏还要问。    
    “夏先生,不要钻牛角尖问这些问题,打断李博士的话嘛。”清芳一脸微笑地责怪宇宏,宇宏胜利地咂咂嘴不说话。    
    现在李韩是既要视宇宏不存在,又不得不时刻提防着他。就譬如是去医院打针,病人对待注射器的那种神气。李韩不得不把话从头说一遍:“林小姐,我创作时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屋顶上静静地思考,———”他停顿一下,看了一眼宇宏,怕他又有话说。要是宇宏再来一句“要是万一遇到一连几个星期的阴雨天气呢”,李韩大概当场要抓狂了。他停顿后继续说:“我让机体饱吸天地宇宙万物之精华,让大脑能够静静地冥思,思考到一定阶段,我就进屋里,一口气把灵感全部写下来。当然,我刚才忘了说创作中很关键的一步,我躺在屋顶感悟真理时,还要戴上一个口罩,免得思想受这世间浊气的浸污。”说完又白了一眼宇宏,意思是宇宏之流即是世间的浊气。他说这些话时的含义,仿佛是在说他的灵魂完全由纯中草药提炼而成,纯洁得很,受不了半点儿世俗的污染。    
    宇宏笑着说:“李先生创作时还要戴个口罩,认识的人知道是在创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科学怪人呢。”宇宏四顾大笑,大家也笑,李韩也只好尴尬地跟着笑,心里头恨透了这个才本科学历的年轻人。    
    大家吃完饭,宇宏和清芳告辞离开,李韩留下来跟着吴教授练书法。吴教授请宇宏他们俩平时多来玩,同乡可以聊聊。李韩也请清芳平时有空一定要来他家玩。    
    回来路上,清芳说:“夏先生,你可真是坏心眼,真不知道你前生是不是和李博士结了怨恨,今天一见面,就要彻底不饶他似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为难他,别人一个双博士,倒被你一个大学本科生弄得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    
    宇宏只要一想到李韩看清芳的那种眼神,就彻底不饶他了。可他不能说是吃清芳醋的缘故,就说:“林小姐,你不知道。其实现在的什么博士之流都是装饰门面,吓唬人的。就像是一个矮人,戴了个两米多高的帽子,就可以说自己是世界上最高的了。所有的学历称号都只是头上戴的帽子而已。我今天问了那些问题,主要是要试探那个李先生是不是真才实学。可我一问,他就脸青一块白一块了,证明他心虚,一问就慌了嘛。”宇宏得意地认为这个理由合情合理,稳稳贴贴,又暗中损了李韩一把。清芳笑着说:“那么也可以这样理解,是夏先生你嫉妒李博士的帽子比你高吧,呵呵。”    
    当天晚上李韩回到家,翻来覆去一夜没睡。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林清芳,可清芳的身影似乎在他心里扎了根,怎么也剔除不出。他心里想着林清芳,同时又痛恨着夏宇宏今天的无礼,这样一对截然相反的爱恨感情竟然在同一时间里凑成了一股,反复折磨他。相信旧金山的地震也震不出他心里这两个郁结。第二天起来,他决定找他的朋友谈谈心事。    
    他的这位朋友是个杂文家,据说被誉为“当代鲁迅”。此人不但写文章的文法、修辞模仿鲁迅,而且身高模仿鲁迅,体重模仿鲁迅,就连体型、相貌、发型、胡子也都搞得跟鲁迅一个样。又不知他从哪搞到一套青色长衫,在这文明世界里,穿着这套革命时期的文人衣服,满世界乱走,我行我素,潇洒自如;只是偶尔去商场、超市有点麻烦,那里的保安总得对他进行一番仔细盘问,确定既非外星人类,又无精神障碍,才敢放他进去。


第三部分:暗恋清芳宽厚的李韩

    李韩烦闷地看着“鲁迅”,说道:“你相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一见钟情?”    
    “鲁迅”深吸一口烟,站起来踱了几圈,喝了杯茶,又吃了个桔子,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人之所谓信与不信,全不在于他人之信与不信,亦不在于本人之信与不信,只在于本人内心是否敢于相信。”    
    李韩对他这种叫人猜谜式的废话最没耐心,就直接把昨天的事告诉了一遍,又问“鲁迅”:“那先生觉得我追求林清芳有希望吗?”鲁迅又深吸一口烟,站起来踱了几圈,喝了杯茶,再吃了个桔子,思索片刻后,接着就像台刻录机,开始一字不漏地背诵出鲁迅的那句原话:“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李韩虽是哲学博士,可对“鲁迅”这个似乎充满哲理的回答,怎么“折”也“折”不上问题。这时李韩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妙计,他请“鲁迅”帮忙配合。过几天李韩打算请林清芳和夏宇宏来家里喝下午茶,李韩擅长世界文学,“鲁迅”通晓中国文学,到时来个中西合璧,再加上东道主的心理优势,好好奚落一下夏宇宏那无知青年,好让他在林清芳面前彻底丢掉面子,自己就可以趁机赢取清芳的崇拜。想到这,“平面镜”上的五官又缩成一团,笑容的灿烂几乎要隐没新西兰的阳光了。    
    过了几天是休息日,李韩请清芳到家里喝下午茶,并叫清芳一定要叫上上次见过面的那位夏先生,大家可以聊聊。    
    清芳把李韩话转达给宇宏后,宇宏满脸的不信任:“李先生请我?林小姐,他请你我倒可以相信,可上次在吴教授家,我问了几个问题搞得他窘迫死了,这次该不是想好好反击一下我吧?”清芳说:“夏先生,李博士是大博士,不会把你的话放心里去的。他是一片好意请我们喝下午茶哦。就算像你所说的,李博士想反击你一下,这不是更可以表现你的口才吗?”宇宏想不去,又怕清芳单身入虎穴,弄不好这次恋爱又会死得不明不白,也许李韩还会在心里笑自己怯弱呢。好吧,反正那个双博士也没什么水平,去就去吧,能奈我何!    
    下午,李韩开车把宇宏清芳接到他家。进了屋,宇宏瞥见沙发角落缩着一个人,再仔细一看,吓得他差点跳起来。那人见了他们来,依旧静静躺在沙发上,惟独微眯着的眼睛中转动的眼珠证明此人尚有气息。这时用鲁迅自己的那句话来形容最好不过:“有些人死了,可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可他已经死了。”    
    李韩笑着作介绍:“这位就是台湾作家,周子非先生。”周子非把手一横,说道:“李博士,你给我戴了顶这么高的帽子,我可担当不起啊。现在的杂文,那是一片凋零啊,像我这样专业写杂文的更是寥寥无几了。给了余音无限流连的机会。宇宏心里在想,这次李韩到底甩什么花样,也不知他从哪找到这么个群众演员扮鲁迅,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唬人了;那个叫周子非的家伙,讲起话来好像气质挺硬的,可周子非这三个字从没听过,还自吹。    
    李韩请大家坐下,又泡了茶,拿出果品。周子非学着古代风流名士把青衫一甩,———大腿肉都甩出来让人看到了,然后慢条斯理地坐下。李韩看了看宇宏,笑着对他说:“夏先生,你可读过周先生的大作?”宇宏连这个人名字都没听过,哪会见过他的文章,就说了句没有。周子非浅浅一笑:“李博士,你其实没必要多问,现代人要是没有一定深度的,是不会看我的杂文的,看了也不会有所理解,有所感悟。”李韩和周子非相视一笑,告慰第一次攻击成功。清芳在一旁轻笑了一下,又看着宇宏。    
    宇宏笑道:“我虽然没看过先生的作品,可我却看过许多鲁迅先生本人的文章,感觉鲁迅先生文章真是太妙了,当代杂文家再怎么样也是无力比及的,对鲁迅的杂文我是深有感触的。”    
    “哦?”周子非抓住机会问道,“那夏先生谈谈你对鲁迅文章的感触吧,哈哈。”    
    宇宏被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就说:“我的这些浅薄见解说出来您一定会笑话我,搞不好您灵感一闪,去报上发表篇文章,就把我这类浅薄想法当典型,大骂一通了,呵呵。”    
    周子非突然一脸神情严肃,说道:“夏先生,由此可见你对杂文是完全不懂,杂文家可不是在报纸上骂人的!你这种说法,不只是侮辱杂文,简直是侮辱世界文明!”    
    宇宏不晓得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牵涉到世界文化命脉了,二战时的希特勒也仅是影响了世界进程,宇宏倒是破坏得更彻底,一下子影响了世界文明。宇宏只好忙着向周子非道歉,说自己这句话完全是无意说出来的。    
    周子非又叹口气,说道:“虽然夏先生这句话是随口说出来的,可是相由心生,可见夏先生对杂文的认识真是……哎……哎……哎……”一连的哀叹仿佛宇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世界上已找不出词语来形容他丑陋卑鄙的心理了,只能用“哎,哎,哎”来表达。    
    李韩得意一笑,决定再接再厉,让夏宇宏在清芳面前彻底地丧失面子,就说道:“子非呀,你就不要为难夏先生啦,夏先生也是无心之言嘛。既然夏先生对于鲁迅的文章有自己的见解,不妨说出来听听嘛。”    
    宇宏思考一会儿,还是回答不来。李韩大笑着:“夏先生是没看过鲁迅的文章呢,还是看过忘记了,还是一时语塞讲不出来,还是口头表达能力有限,知道但说不出来呢?哈哈……”说完和周子非一起大笑,又看看清芳的表情。清芳像是没听见,只是吃东西,不发表任何意见。    
    宇宏窘迫死了,真后悔今天来李韩家,受这两个人联手戏弄,恨不能化成《西游记》里白骨精的那道青烟,飞出屋子。李韩又笑着接着问:“夏先生这次来美国后,想必视野一定开阔了许多,你对目前的世界形势有什么看法呢?”    
    宇宏心里话是:“我又不是耶和华,世界形势怎么样关我屁事!”于是就说:“我大学读的是中文系,对世界形势这种大问题不懂。”    
    李韩像进行接力赛一样,继续问:“哦?原来夏先生读的是中文系,那夏先生对世界文学有什么看法。”宇宏回答:“我对世界文学没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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