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少女-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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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口中的“螃蟹”莫非就是教练?
如果是在如此恐怖的教练的统治下,的确,称赛艇社为“地狱”也不为过。就像远子学姐口中的《蟹工船》中的世界,只要上了船就不得不拼死为人做牛做马。
所以我完全能够理解那群人不想再待在那种社团,一心想退社的心情。
不过为什么他们所选择的是文艺社呢?
从赛艇社到文艺社——活动内容完全不同的吧。简直就是质的飞跃。而且我也没有从他们口中听到任何关于入社的理由。
“不过井上手腕和身体都很纤细,应该不会想要加入赛艇社吧?”
“是啊,文艺社多好,还有美人学姐来接你。可恶。真想和你交换啊!”
被轻轻捶了一拳后,我只能苦笑。
这样一来的话,我就不得不重新衡量一下石杢的入社问题了。
毕竟我讨厌卷入暴力事件,而且那么多人,文艺社的房间根本装不下。
是啊,就这样吧。我就这样回避掉所有麻烦事比较好。
然而——
“喂!文艺社的井上是哪个?”
午休时,我正吃着妈妈做的手制蟹肉烧卖,忽然,耳边传来怒吼声。
回头一看,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茶红色的头发像蟹钳一样耸立的男人正探头扫视着教师。
他的手异常的长,身材高大。穿着煮熟的虾子色的运动衫,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
该不会,这个人就是——
同学们的目光一起向我集中。
我带着心脏都几乎停跳的畏惧心情,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
“那那个”
“就是你吗?”
对方薄薄的眼帘垂了下来,眯起了眼睛,目光像烧红的刀子一样从我脸上扫过。
“你跟我来一下。”
“但,但是我还在吃饭。”
“别磨磨蹭蹭的!我叫你来你就来!”
虎啸般的吼声响彻整个教室。
我在同学们担忧的视线中,就像被特别警察带走的《蟹工船》的作者一样,跟在这突如其来的来访者身后出去了。
小林多喜二后来怎么样了?
“拷问”两个字浮现在脑海里,我顿时面色苍白。
——他的作家朋友有描写过他尸体的样子,那是相当~~痛苦的惨烈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能再说了!一想起来我就恶心,喉咙发紧啊讨厌~不想再想了~
远子学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不会的!我可不是那个无产阶级作家,也不是蟹工船上的劳动者啊!这可是现代,不可能有拷问这种东西的!
“喂,别磨磨蹭蹭的!”
“啊,是。”
没错,只要和他好好解释,他一定能明白的。
终于,我们来到了三楼的赛艇社社团活动室。这是众多社团活动室的一角,因为午休的关系,四周不见人影,静悄悄的。
一走进去,就闻到浓烈的汗味。瓦楞板纸箱四处乱堆着,上面还能看到疑似血痕的黑色污迹。见状,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不会的,只要和他好好解释他一定能明白的。
“那,那个我我我我,我完全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那个,您是赛艇社的教练吗?”
“没错,赛艇社的蟹泽。”
男人一手拿着金属球棒在自己的肩上轻轻敲打着,一边回答道。
我的心中顿时响起了悲鸣。
啊啊啊啊啊!这个人果然是螃蟹啊!!
但是拉长着脸的蟹泽教练挡在门口,我已经无路可逃了。
“我,我只是文艺社的一年级生——和贵社没有任何关系!”
忽然,蟹泽用手里的球棒用力敲了敲瓦楞纸板箱。
“砰”的一声,堆积如山的箱子剧烈的摇晃起来。
“!”
“别装糊涂!”
蟹泽教练瞪大了眼睛怒吼道。
“我已经知道本社的小子昨天放学后和你见过面了!那些家伙不知道在背着我搞什么鬼,你也是他们的同伙!”
“不是的!我们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球棒再次用力敲打在箱子上。
“别想骗我!我是最讨厌你这种完全不像个运动员的男人了。”
“我没有说谎,而且您也说了,我这副样子本来就和运动什么的不搭边啊。”
“那为什么那些家伙会去找你!?”
“我不知道,不过他们说过希望加入文艺社。”
“什么?!”
蟹泽教练摇乱了一头红发,哇哇叫着道:
“他们想加入文艺社?!那些混帐对赛艇社有什么不满吗?我绝对不允许他们退社!当初广濑想退社的时候,我直接把他打了一顿吊在阳台上,然后再到他父母工作的地方面谈,一天发一千封邮件,终于让他回心转意了!但现在这帮家伙们又想从我手下逃走了吗——!”
吊,吊在阳台上?
我顿时难以呼吸了。
“昨天近藤一反常态地围在我周围又递栗子馒头又递茶的,还帮我揉肩膀,我就觉得奇怪了,那家伙其实是不想我去找他的同伴吧!这群混帐,他们以为我让他们口里咬着抹布青蛙跳到窒息,做御殿山体操做到昏厥是为了什么啊!他们压根没体会到我的真意!这样的话,就得让他们彻底觉悟!”
蟹泽高高的举起了球棒。
目如铜铃。
“呜哇!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吵死了!你这家伙也想做御殿山体操吗?”
“无论是御殿山体操还是堪察加体操我都不想尝试~~~~我只是文艺社的社员而已啦~~~~~”
就在我抱头哀号之时。
“没错,心叶是最重要的文艺社社员哦。”
门开了。远子学姐出现在眼前。
似乎因为跑得太急,她呼吸急促。随着“呼哧”的喘气声,三股辫也随之摇晃。
我哑然了。
为什么远子学姐会出现在这里!
蟹泽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
远子学姐略微调整了呼吸之后,以手叉腰,挺起胸膛堂堂地宣言道:
“我就是你面前抱着脑袋的心叶值得信赖的学姐,文艺社社长天野远子——正如你所见,‘文学少女’是也。”
啊啊,这个人,果然不行啊。
我抱着头的双手改为捂脸了。
虽然刚才为她耀眼的登场感动了一把,但这家伙果然还是个乐天派的奇怪学姐啊。
“什么‘文学少女’!!我最讨厌的就是什么文学啊艺术啊之类高雅又虚幻的东西了!”
蟹泽额头青筋暴跳,口沫横飞。
“远子学姐你为什么要激怒他啊!”
“我不过报了个名头他就这么生气,实在是很失礼呢。”
远子学姐不以为然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快逃吧。”
“不要。赛艇社里居然有这么个头发蓬乱的野蛮人在,身为盟友的文艺社怎么能坐视不管?”
“什么!?”
蟹泽扬起了眉毛。
我大喊道:
“这是什么意思!文艺社什么时候成了赛艇社的盟友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诶,是吗?不过心叶还没入学的时候,赛艇社的社团活动室一直到去年春天为止都是文艺社的社团活动室哦,这个房间可是文艺社代代相传的。随着时间的流失,最后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文艺社将这个房间当作友好的证明让给了赛艇社啊。而且我们还有着当对方发生危机时必须全力相救的盟约呢。”
不会真有这么正式的盟约吧?而且就算有,随着时间的流逝再说高中生的社团活动怎么可能有什么盟约啊。
不过赛艇社的人之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该不会指的就是这个吧?
远子学姐凛然地看着蟹泽。
“我绝对不允许曾经是文艺社社团活动室的房间现在被卑劣的暴君用血玷污!这是身为‘文学少女’的我无法坐视不管的!”
“呵!小小的文艺社能做什么。”
“不许侮辱文学的力量!而且之前你也说了文学是高雅而虚幻的,但其实也有很多粗犷的男性向作品啊!对!就像是想要借助文学改变社会的小林多喜二的《蟹工船》!”
在毫无根据的莫名压力下,蟹泽有些畏缩了。
相反,远子学姐气势益盛。她目光如炬,扬起手以纤细的指尖直指着蟹泽的鼻子。
“《蟹工船》里也有像你这样残暴的监工出场!那个将劳动者当狗一样践踏的名叫浅川的男人!在工人们不堪浅川的暴政而发起罢工的时候,却因为国家权力的介入而失败了。
但是,他们却从失败中觉醒了!也知道了如果想要革命成功,就必须团结所有人的力量!到那时,他们就能抓住胜利,从而迎来真正的社会变革!
不错,这一瞬间就宛如喝下大碗酒糟一般,脑袋和肚子瞬间炙热起来!这种感动是只有像我这样的读者才能体会的!
赛艇社也一样!
也许单独的个体都屈服在你的暴力之下。
但是,只要赛艇社的所有成员团结起来,就一定能得到最后的胜利!”
“正如文艺社社长所说!”
突然间,随着一声大吼,远子学姐身后忽然出现了山一般的数名魁梧男子。
无论是脑袋上缠着绷带,还是眼睛上裹着纱布,学生们都笔直地站着。虽然初看上去还有点畏缩,但是大家的眼里都闪着坚定的光芒。石杢脸上贴着创可贴,手腕用绷带吊在胸口,但也毫不畏惧地盯着蟹泽。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宛如放着雄壮背景音乐的一幕。
站在最前面的社员,以克服了恐惧的声音道:
“我们赛艇社一共十七名成员,已经向学校正式提交了要求蟹泽和彦卸任的请求。”
“什么!”
“一开始我们只是想暂时躲到盟友文艺社,我们认为如果所有社员都退出的话,学校方面不可能坐视不管,你也有可能改变想法。
考虑到大张旗鼓的话不仅会更加激起你的怒火,社员生命安全也会受到威胁,连家人也有危险。所以我们采取了秘密行动。
但是!盟友文艺社的社长教育了我们!逃避是什么也解决不了的!她以《蟹工船》的故事激励我们,要我们团结起来!”
原来,赛艇社的人之所以没有直接找远子学姐而是来找我,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吗?
但是这种可疑的举动反而更加引人怀疑了吧。
话说回来,远子学姐什么时候和赛艇社的人接触过了吗?
蟹泽教练头上冒出大量烟来,就像是沸腾的药罐一样。
“你们这些家伙——全部!给我做御殿山体操——!”
金属球棒划了一个弧形,向走廊飞去。
球棒在半空中撞到了门柱,发出“咣!咚!嘎达!”等巨响。
远子学姐“呀”的尖叫了一声,缩着身子向角落躲去。
(PS:不知为什么,这个动作把我萌住了。)
而全体赛艇社的社员们一拥而上,抓住暴怒的蟹泽教练的手脚,将他按到在地,并一个接一个地压了上去。
而蟹泽就像是战败的猴子似的,一脸屈辱地呻吟着。
“可恶——!!我要把你们全部退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