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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刀能割出多少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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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能割出多少爱》 Ⅰ你移民之后再考虑保持沉默吧(2)

    我还没把冲动的问题想明白,很快就到了市公安局的大院里。只见院子里有很多穿蓝警服的人走来走去,警车也闪着红蓝警灯出出进进。我的两腿有些发软——我想要是赶上闹革命的年代,当上了叛徒甫志高也说不定——我很为自己的熊样子羞愧。    
    看见我们走进来,有几个人向老警察问候:“刘大队,你回来了。”    
    这个刘大队冷冷地看了几眼四周,大声说:“看你们几个烟鬼把这办公室整的,赶紧把窗户给我打开放放。”    
    我被带到了里面的一个门上写着“大队长办公室”的套间,这时我才看见警察办公应有的本来样子。房子正中央一个大班台,上面有台液晶显示器的电脑,墙上挂了一排警帽,还有警棍和几个空枪套。    
    左墙角坐着一个20多岁的警花正在另一台蠢笨的老电脑前打字,她抬头看见老警察说:“队长,这么快就把他擒回来了?”    
    跟在我身边的一个看着有30多岁的马屁精笑着说:“刘大队是谁呀,一分析就知道他会躲在女生宿舍里。你说我第一趟去怎么就没想到呐?”    
    警花笑着说:“你要是能想到,你老婆能跟你离婚?赵哥,你的脑袋好比是灯泡里面没灯丝,从来就没亮过。”    
    姓赵的警察也厚着老脸回应道:“小燕,我不离婚,你们这些单身女丫头片子上哪嫁给成熟的、被锤炼过的男人去?我这灯泡是典型节能的,见了漂亮女子也就才闪一闪。”    
    那个不知叫“小燕”还是“小严”的警花捂着嘴笑着说:“臭美吧你!”    
    看见他们放松瞎贫的样子,我更紧张了。    
    那个姓赵的家伙从外间屋子拉了把椅子放到我面前,命令道:“坐下!”    
    我就面对着大班台后面端坐的刘队长了。我不敢迎着刘队长那双凌厉的单眼皮小眼睛,他像能看透你昨夜吃了什么馊饭似的。我不知道胆小的良民是否都像我一样。上小学的时候,同学丢了一个变形金刚的文具盒,老师在班上动员大家自己站起来交代,她拿眼睛扫了大家一遍,然后肯定地说偷东西的人就在我们中间,主动交代概不追究。我每当正对上老师的眼神时就脸红心跳,恨不能马上站起来承认偷窃的人是自己,尽管那个文具盒的确不是我拿的。    
    刘队长说:“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    
    我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    
    姓赵的警察突然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你的事我们都掌握了,老实交代!”    
    他声嘶力竭的声音把我吓得一哆嗦,我茫然地看着队长,希望他能给我些提醒。可他就是纹丝不动。就像我们上两届留校的辅导员小李老师,平时在一起乒乓球打得火热;期末监考的时候,我一个哲学的名词解释要命也想不起来了,正好他走过我桌边,我用笔点了点卷面的空格,可他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走了过去。    
    赵刑警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副手铐,“当啷”一声扔到我面前的大班台上说:“是谁指使你割了人家的鸡、鸡、鸡……的?”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纸上记笔录的年轻女警察,就把那个“巴”字吞肚子里了。    
    我这个人有时在高压之下突然就上来股倔劲,尤其是在漂亮女孩子面前,打死也不服软。看见他拍桌子的恶样子,一种报复的冲动拱走了恐惧,我决定捉弄他一下。    
    “你们警察要文明办案,不要使用流氓语言,你叫人家小姑娘怎么记录口供?不懂你先到医学院进修进修,什么鸡、鸡的,那叫男性生殖器。”    
    我说完就听到了背后女刑警的吃吃笑声,就连刘队长也被我这一本正经的回答弄乐了。    
    赵刑警恼羞成怒,扬起手来做出要打我的姿势。刘队长站起来训斥道:“干什么你!净瞎整。卓左右,你今天被我们请来,不把问题讲清楚是过不了关的。你要认识问题的严重性,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你还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要珍惜呀,尤其是珍惜我们今天晚上给你的最后机会。对了,你抽烟吗?小赵给他一根儿烟。”


《一刀能割出多少爱》 Ⅰ你移民之后再考虑保持沉默吧(3)

    我本来不抽烟,但我知道警匪电视剧里,罪犯要烟都是到交代罪行的关口了。就为了看那个气急败坏的警察给我点烟的样子,我点了点头。可我接过点燃的烟后连抽都没抽,就在脚底下踩灭了——这下可把姓赵的气坏了。    
    刘队长见我赌气的样子,宽容地笑了笑说:“不抽最好,他们还没人敢在我的办公室了吸烟呢。下面咱们还是谈那个鸡……不,是那个男性生殖器的问题。”看来我今天还真离不开这点儿鸡巴事了。    
    “我搞不懂了,你们公安局到底是干什么业务的,怎么就离不开那玩意了呢?”我看见刘大队长再不用敲山震虎的严厉语调对待我了,我就逞能赛脸地顺竿往上爬,得意地窝囊他们一句。    
    那个叫小燕的女刑警接过话茬抢白我:“我们当然不开展泌尿性病业务了,就你才干那些龌龊的业务,我们就是干不让那些坏人舒服的业务的!”    
    “职业还有高低贵贱之分吗?你们看清楚了,我帅得都让别人产生犯罪念头——我像坏人吗?”这个女刑警竟然讽刺我学的专业,让我有点儿找到智商对等的交流伙伴的感觉了,舌头就开始漫山跑马了。    
    “买块豆腐自己照照,眼睛青得像个独眼斗鸡似的。哼,就你还想当医生,我看你自己病得就不轻!”小燕打击我真是毫不留情。    
    我还想继续斗嘴,刘大队长拦过话头问道:“卓左右同学,你今天做过什么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我上了解剖课,割去了强奸杀人犯的犯罪工具。因为他不过是个死去了的,所以我不敢说自己是个见义勇为的好青年,可怎么也算是个有正义感的好青年吧!”理直气壮的语气现在是我的惟一防身盔甲了,我用它来抵挡自己的恐惧。    
    “可你为什么偏偏要专门割他那个地方呢?”刘队长老狐狸般地盯着我的眼睛,伪装成很好奇的样子。    
    “我也是好奇吧,因为我不能割自己的去研究研究。我们上的是解剖课,想割哪儿就割哪儿。打个比方,就像你们警察开枪打人一样,不管打中哪儿全都说是正当防卫。”我开始玩上了星爷的无厘头,接着又说:“你们女警花说我是‘龌龊’的泌尿系的,我还就是个研究龌龊学问的人,我准备用那个东西写毕业论文,你们有意见吗?    
    “没有意见,可你的话可就不对了。你有三个破绽:一是你先说你是因为有正义感割了那东西,二是你说因为好奇割了那东西,三是你又说要写毕业论文割了那东西……这是典型的自相矛盾。我问你,解剖尸体的常规流程你学过吗?你做的符合医学常识吗?”到底是个老刑警,厉害,佩服,一句话里就挑出我3个漏洞。    
    我被刘队长的缜密分析弄得不知所措,辩解道:“我当然学过,我承认当时主要是被那个强奸杀人的家伙气昏了头。”    
    “我感觉你是另有原因,痛快说出来吧。”刘队长步步紧逼。    
    “还有……我不希望那几个女生碰那肮脏的东西。”我又不情愿地暴露了自己的小隐私。    
    “就算你说的有点儿道理,可你把那割下来的东西藏哪去了?”刘队长话锋一转,突然袭击。    
    “我藏在……不对,我根本就没藏,刚下手不久,就有一群人冲了进来,我都没顾上看清楚就跑出地下室了。我当时下手很重,但是那东西也不能飞到房间外,你们应该到那解剖室里去找,既然那东西对你们这么重要。”真是好悬被他绕进去,我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说自己藏了。    
    “对了,我看电影里都说‘你可以保持沉默,因为你说的将成为你的呈堂证供’,我现在就保持沉默。”我适应了惊吓后,脑袋开始正常运转了——突然就想起了美国电影,那里面演的犯人可以保持沉默,也就是零口供,不做对自己不利的供诉,我决心试试看管不管用。    
    “你这大学生的学问都从电影里来的吗?告诉你那就是著名的‘米兰达原则’,不过是欧美的法律体系才适用,你移民后再考虑保持什么沉默吧!”小燕立刻就打消了我的幻想。    
    这3个警察把我软硬兼施轮番地折腾了3个多小时,见再问不出什么新鲜的了,就让我把知道解剖尸体消息后的活动按小时列个表,标明时间、地点,都和谁接触了,证明人是谁。


《一刀能割出多少爱》 Ⅰ你移民之后再考虑保持沉默吧(4)

    然后,刘队长就说:“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了,不过事没完,你得负责把你割掉的生殖什么器给划拉回来,保管好,我们还会再去医学院找你。”    
    我走出公安局的大门,浑身都湿透了,加上没吃晚饭,身体像是有些虚脱。夜晚的江风吹过来,我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医用白大褂,脚上是一双有卡通图案的女式泡沫拖鞋——这肯定是从女寝里穿出来的,大概是宁一的,有些挤脚。我今天真是过得十分糟糕,还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倒霉事儿等待着我。这该是老天拿我开玩笑了吧?    
    我正琢磨能不能赶上末班公交车回学院,就见一辆富康出租车向我开过来。老等、王朗晴、叶胡、伍浩云陆续从车上下来,他们的出现让我觉得无比的温暖。    
    这时又有一个姑娘下了车,我一看,是宁一。她流着眼泪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哽咽着说:“你被带走的时候怎么不给我留个纸条啊……呜呜,我都担心死了,我还以为你被那伙闯进学院的人给绑架了呢……呜呜,警察他们没打你吧?”    
    看见对我这么挂念的漂亮学妹宁一,加上她抽抽嗒嗒的声音,我突然就翻上来了满腹的委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失常举动让那几个哥们都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只有宁一用手一下一下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说:“好了,别哭,没事儿。”我感到头发里有几滴温热的东西沁进来了——是她的泪水,可万一是她的鼻涕呢?我不敢想了,就赶紧站了起来。    
    这会儿,老等醒过神,上前拍了我肩膀一巴掌说:“瞧你这点儿出息!”然后递给我一个纸袋子吩咐道:“你的鞋,赶紧穿上吧!”    
    我把旅游鞋拿出来放到地上,把左脚蹬进去,感觉鞋里有个什么软的东西,有点儿像老鼠,就用手一掏。然后,我看着手里的玩意儿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大家猜猜——我掏着什么了?”    
    大家用茫然而又恐怖的眼神瞧着我,我把手摊开——上面就是我今天割掉的那个东西,还布满了血痂——我找到了那个让我倒了大霉的丑陋的家伙。    
    我对大家说:“你们等我一下,我把这个他们要的东西送上去,就跟公安局两清了。”    
    宁一拉着我的胳膊说:“别去了,他们不知道还会不会让你出来了……我害怕!”    
    老等说:“对,不能送上门去挨宰,你手上这东西知道叫啥吗?”    
    “那谁不知道,是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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