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探秘-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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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型,因此不可能是那艘神秘潜艇。有些潜艇沉没在距该地点几百英里的地方,有些已经被确切的证据证明了身份,而那艘沉在罗德岛海岸的U853是他们经常勘查的潜艇,这些是被潜水员们最早排除的潜艇。
查特顿又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潜艇都有问题,先生,”他说道,“不可能是其中的任何一艘。”
“肯定是其中的一艘,”布雷多说道,“你们的地点肯定不够精确。”
“不,先生,”查特顿说道,“我们给您的地点是非常精确的,我们去过那里很多次了。”
布雷多紧紧皱起眉头,他的脸红了。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翻看我的文件,”布雷多粗声说道,“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查特顿和尤加到了另外一间屋子,离开了布雷多的视线,他们将头深深埋在双手之间。他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于是他们将派往美国东部海岸的每艘IX型潜艇的艇员名单都抄录下来。两个小时后,他们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然后两手空空地离开了档案馆。
在送他们出门时,布雷多为他们提了一些他个人的看法。
“如果你们从船上找到了逃生设备,上面可能有使用者写上的名字,我们以前经常这样干。”
查特顿对布雷多的建议表示感谢,并祝他愉快。在旅馆的大厅里,查特顿买了一张明信片寄给柯勒。他在上面写道:“我们知道的东西比他们还要多,我们必须再去一次潜艇。”几天后,柯勒收到了明信片,他拿给妻子看。
“这张明信片对我来说意义非比寻常,”他告诉她,“这是件需要身体力行的事,但查特顿一个人是不行的。我想我们还需要合作很长一段时间,我想我们已经成为一个整体了。”
回到美国后,查特顿打电话给尤加和柯勒,让他们到他家里与他会面。现在到了依靠他们自己来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了。
柯勒总共用了八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查特顿家,两人彼此相距只有五英里,但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却对此全然不知。在客厅中,查特顿和尤加简要地向柯勒介绍了他们德国之行。当说到布雷多发现他的名单无法揭开潜艇之谜时,两人争先恐后地描述布雷多脸上那种狼狈的表情。
“应该说,这简直就像故事书上发生的事情,”柯勒说道,“一艘德国潜艇来到新泽西海岸。它在这里爆炸了,上面可能还有60名艇员,然而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政府、海军、教授或历史学家——知道它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查特顿讲述了他在华盛顿的研究情况。“我查阅了所有的战争资料,一页一页地翻,”他说道,“到最后,我的眼镜快从脸上掉下来了,我觉得整个房间都在旋转。但是根本没有找到任何资料记录了有战事在那个地方发生过,什么都没有。”
他们叫的比萨和可乐送来了,柯勒付了账,连找钱也忘了。三个人都没有伸手到盘子里拿吃的,生怕打断了思路,他们讨论得正在兴头上。
“我想,根据我们的研究,那些说潜艇停在岸边,艇员上岸参加舞会并在当地超市里买面包的说法都是胡说八道,”柯勒边说边在屋里来回踱步,手里挥动着一根意大利香肠,就像教授的教鞭,“但是我有一些想法。你们一定听过类似的故事或谣言,纳粹在战争末期要将大批黄金运出德国,还有希特勒在柏林沦陷的时候乘潜艇逃跑。好好想想这些事情,如果我们的潜艇就是做这些用途的,那么肯定不会有任何关于它的记载,不是吗?”
“哇!哇!哇!”查特顿和尤加在沙发上叫了起来,“你是说希特勒可能在我们的潜艇上?”
“我可没说一定会怎样,”柯勒回答道,“我想说的是我们需要拓宽我们的思路。我们必须设想种种情况来解释为什么世界上没有人掌握任何关于这艘潜艇的线索,为什么没人知道这些阵亡的艇员在新泽西。我们必须考虑各种可能性,即使那些荒唐可笑的可能性,否则即使侥幸碰到了答案,答案也可能会和我们擦肩而过。而且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三人沉默了一阵。柯勒的眉毛不住地上下抽动——他已经在这件事中看到了挑战。查特顿从德国回来后一直感到很沮丧,现在听到柯勒天真大胆的设想后,他的心情也逐渐好转起来。柯勒站在查特顿的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在说:“我们可以这样做。”查特顿发现自己也冲他点了点头。他曾在越南战场上体会过这种精神,士兵们不知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穿过枪林弹雨,他们只知道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好吧,”查特顿说道,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让柯勒坐在他原来坐的地方,“我们现在来设想一下。”
查特顿对柯勒和尤加说道,目前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是民间空中巡逻队于1942年7月11日击沉的潜艇;另一种可能是莫坦提到的他的朋友违抗命令指挥到新泽西海岸的U851。查特顿说出了他的计划,现在距潜水季节还有两个月,他们要利用这段时间再去一趟华盛顿寻找证据来验证这两种可能性。
晚上十点左右,他们结束了谈话。在门口穿衣服时,他们还在讨论:“你认为船上有黄金吗?”另一个说道:“那你认为希特勒在上面吗?”第三个接着说道:“我现在怀疑《每周世界新闻》说得是对的——我们的潜艇可能是穿过时间隧道后从德国直接开到这里来的。”三个人笑成了一团。然后查特顿说道:“不管怎样,答案都是了不起的。”三人都不笑了,因为他们知道查特顿说得是真的。
几天后,查特顿回到华盛顿的海军历史中心。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主要从历史文献中查找在沉船地点方圆15英里范围内发生的战事。但是一无所获。这次,他准备将查找的范围扩大到方圆30英里,然后如果有必要的话扩大到60英里。他的研究工作用去了四天的时间。
他还是一无所获。在沉船方圆60英里的范围内没有任何战事发生过,也没有观察到过任何可疑现象。
之后,查特顿和尤加一起再次来到海军历史中心。这次他们将重点放在U851上,莫坦曾告诉查特顿他的同事维恩加特纳曾指挥这艘潜艇到新泽西海域追击敌舰。查特顿将莫坦的看法告诉了卡瓦尔肯特博士,他立刻被这个想法所吸引,然后开始亲自寻找资料。
查特顿一边等着卡瓦尔肯特的消息,一边开始考虑民间空中巡逻队提出的可能性。他提出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德国是否曾在1942年7月间,也就是民间空中巡逻队声称在新泽西海岸击沉潜艇的时间里,向美国东部海岸派遣过潜艇?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可以在德国潜艇总部的日记中找到。查特顿从研究室中找出了这些日记。
第二部分 瑞奇·柯勒第32节 一无所获(4)
找到了,当时有好几艘潜艇曾在美国海域出没。根据日记,这些潜艇中除了两艘——U157和U158——其余都安全返回了德国。U157和U158都是IX型潜艇,和他们发现的潜艇是同一个型号。查特顿要来了附在U157和U158沉没报告后的攻击报告。
根据海军的记载,U157于1942年6月13日被美国海岸警卫队的一艘快艇击沉在哈瓦那东北部海域,艇上52名艇员全部丧生,这起战事的发生地点距沉船地点两千多英里。攻击报告无懈可击——当时有很多人目击了这场战事,而且也发现了潜艇的遗骸,这证明潜艇就沉在它受到攻击的地方。据此查特顿认为神秘潜艇不可能是U157。接着他查看了U158的攻击报告,这份报告提供了较大的可能性。1942年6月30日,一架美国两栖战斗机在百慕大海岸发现U158,当时艇上有15名艇员正在甲板上晒太阳。潜艇潜入水中时,飞行员投下了两颗深水炸弹,其中一颗落入了潜艇的指挥塔——一般情况下这里不太可能受到攻击。潜艇下潜的过程中,炸弹爆炸了。据报告记载,炸弹摧毁了潜艇,54名艇员全部丧生。根据攻击报告,这起战事只有一个目击者——战斗机飞行员——而且并没有发现潜艇的遗骸。这就证明U158有可能没有沉没在受攻击的地点。由于档案馆在周末要关闭,查特顿将文件内容抄录下来放入一个档案袋中,然后在上面写上了“瑞奇”的名字。柯勒将会是调查U158最后一段巡逻记录的最佳人选。
查特顿和尤加已经在华盛顿待了三天。他们正打算返回新泽西时,卡瓦尔肯特博士来到阅览室,给他们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们知道,我在研究U851,那艘莫坦的朋友指挥的潜艇,”卡瓦尔肯特说道,“在战争期间,我们从德国的情报网获取了很多关于那艘潜艇运送的货物的信息。”
查特顿和尤加屏住了呼吸。几天之前他们刚刚猜测潜艇上运有黄金。
“我们查到U851上装了很多水银,准备运往日本,”卡瓦尔肯特接着说道,“他们当时对水银进行了估价。按照1945年的价格,那批水银价值数百万美元。”
查特顿和尤加几乎晕过去了。他们都是商业潜水员,他们开始设想将这批水银打捞出来的计划。他们对卡瓦尔肯特表示了感谢,然后冲进车里。还没等查特顿将车打着火,两人就齐声叫了起来:“我们发财了!”在回家的途中,他们制定了计划。尤加负责调查现在水银的市价,而查特顿则负责和律师联系取得打捞的合法权利。他们讨论了成为百万富翁后需要迎接的挑战。几个小时之后,他们看到了路标,上面写着欢迎到宾夕法尼亚来。但他们即将取得的富翁身份让他们渴望立即回到新泽西。
第二天早晨,尤加给他的父亲打电话,他父亲经常和金属废料处理商打交道。他让父亲询问一下目前水银的市价是多少。一个小时后,他的父亲给他回了电话。水银现在被视为有毒的金属废料,如果想清除水银必须付钱请专门的人来处理。查特顿和尤加的百万富翁美梦只延续了十二个小时。
柯勒带着U158的攻击报告前往华盛顿寻找资料。他没有到海军历史中心,而是去了国家档案局,这里藏有《独立宣言》、《宪法》和其他重要的美国历史文献,其中包括一些海军文件。他知道很多在战争中获得的德国文件都放在国家档案局,他希望从这些文件中找到这艘潜艇及其艇长的信息。
在各个阅览室的登记桌前,柯勒都发现了很多他从小崇拜的作家和历史学家的名字——对一个没有上过一天大学的布鲁克林孩子来说,听说过他们的名字也已经很不可思议的。他要找关于U158的资料,管理人员给他拿来一大堆文件和一大盒缩微胶片,并要求柯勒在看胶片时戴上白手套。但很多文件是用德文写的。柯勒不得不拍着别人的肩膀问道:“这个词是‘机枪’的意思吗?”而他得到的回答是:“不是,这个词是‘长尾鹦鹉’。”他坚持将文件看完,抄录了U158每次任务和巡逻的航海日志,希望能够研究出艇长厄温·罗斯廷的思维模式。走出国家档案局时,他必须要等管理人员在他抄录的内容上盖上“解密文件”的章,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