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探秘-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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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个星期过去了,一点儿音信也没有。又过去一个星期,查特顿开始守在电话旁等着电话铃响。他检查信箱,但里面都是没用的垃圾信件。一个月过去了,仍然没有回音。他又给四个专家写了信,但每个人的回答都一样: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我们还得继续研究。圣诞节过后,也就是查特顿寄出第一封信之后,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打电话的是查特顿最近刚结识的一名潜艇爱好者,他有了消息。
“那把刀是条死路,查特顿先生,你还得去一趟潜艇。”
“你说的死路是什么意思?”
“只有一个叫霍伦博格的人曾在潜艇上服役过,但他的潜艇从来没有到过大西洋西部。”
“他服役的潜艇是哪艘?”
“他记不清楚了。”
查特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电话里电流的声音提醒着他那人还没有挂电话。最后,他挤出了一个问题。
“霍伦博格还活着?”
“他还活着,”那人说道。
“潜艇沉没的时候他逃了出来?”
“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霍伦博格说什么了?”
“他说这是条死路。”
“死路是什么意思?”
“那把刀,他不记得有那把刀。”
“他还说什么了?”
“算了吧,查特顿先生。你还是得再去潜艇一趟。”
“等等,我想和霍伦博格谈谈——”
“这是不可能的,他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求求你,告诉他我想和他谈谈,这对我很重要。如果这是他的刀,我打算把刀还给他。”
“他不想和别人谈话。”
“那你至少告诉我,他服役的是哪艘潜艇?”
“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还得重新开始。很抱歉我不能再帮您什么了,我必须要挂电话了,再见。”
查特顿拿着电话筒呆呆地坐着,霍伦博格还活着?他不记得他的刀了?他不和任何人谈话?查特顿将电话筒拿到耳边,完全没有意识到电话里传来的电话公司的语音提醒,满脑只想着:一柄刻着艇员名字的刀——我找到的最有价值的沉船物品——它只是一条死路?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霍伦博格的事一直萦绕在查特顿的脑海中。这个人在战争中存活下来,活了很大年纪,他完全可以解开这个潜艇之谜,但是他闭口不谈,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连潜艇编号都不愿意透露?
几天以后,查特顿收到了莫坦、布雷多和格鲁茨马彻的回信。他们的答案是一致的:德国海军中只有一个霍伦博格——马丁·霍伦博格,一名高级报务员——在潜艇上服役。他最后一次巡逻是在U869上,这艘潜艇于1945年在非洲海岸被盟军击沉。潜艇上的所有艇员,包括霍伦博格在内全部丧生。那次巡逻也是U869唯一的一次巡逻,沉没地点距神秘潜艇地点3650英里。
查特顿怒火中烧,他确定这三个答案的来源——都是值得尊敬的专家——都是准确无误的。那就是说,那个潜艇爱好者从来没有和霍伦博格谈过话。查特顿立即写信给那人和他绝交,发誓再也不会和他说一句话。但是他仍不相信这些专家的答案就是最后的答案。也许还有另外一个霍伦博格,只是他们忽略了而已。查特顿听说德国有一座潜艇英雄纪念碑,上面刻着所有在战争中牺牲的潜艇士兵的名字。如果他可以去德国,他就能亲自查看那座纪念碑,他会一行一行查遍所有的名字,看看究竟是否还有另外一个霍伦博格。是的,如果他可以去德国,他就能仔细研究那座纪念碑、参观潜艇博物馆、亲自到布雷多的档案馆去。他查了一下日历,三月份是个合适的时间。
查特顿邀尤加和柯勒和他一同前往德国。尤加接受了他的邀请,柯勒要经营自己的公司不能走开整整一个星期,但是查特顿的邀请让他很感动。查特顿非常看重此次德国之行,他邀请的人都是他尊重的、并且可以依赖的朋友。
“我留在国内,”柯勒告诉查特顿,“我会继续我的研究。”
三月之行马上就要到来了。这时查特顿接到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与他之前接到的那些都不同。一个年长的绅士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名叫戈登·维思,是二战时期“大西洋飞艇舰队”——飞艇空军中队的情报官。他看了有关潜水员们发现潜艇的报道,他问查特顿做了哪些研究。查特顿说他和“海军历史中心”一直保持联系,尽管往来缓慢。
“如果你愿意到华盛顿的话,我很愿意把研究中心的这些负责人介绍给你,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维思说道,“也许他们可以帮助你找到你要找的答案。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但是如果我能为你提供一点帮助的话,那我感到很荣幸。”
查特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好运。维思曾经参加过反潜艇战争,在情报上毫不落后,他和海军历史中心也有联系。他们约定二月底在华盛顿见面。查特顿挂了电话后,他想计划中的德国之行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如果有谁可能知道潜艇之谜的话,那么一定就是美国政府。有了维思的帮助,他将直接接触到最详细的资料。
几天后,查特顿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到了华盛顿。他与维思约好上午十点在海军历史中心见面。他提前一小时到达,将车停在华盛顿海军造船厂中。这是一群古典建筑,院子里可以看到电车的铁轨、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图书馆,还有教室。查特顿向海军历史中心走去,那里收藏了大量海军历史文献和武器模型。他路经一座石头建筑,后面的阿那卡斯提亚河上停泊着一艘从海军退役的驱逐舰。海军历史中心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粗花呢外套的白发老者,看到查特顿后,他起身迎接,他说他是戈登·维思。
两人互致问候,维思简要说明了此行的安排。他要将查特顿介绍给伯纳德·卡瓦尔肯特博士和迪恩·阿拉德博士。卡瓦尔肯特博士是军事行动档案馆的负责人,也是一名著名的潜艇专家,阿拉德博士是研究中心的负责人。通过这两个人,维思说道,可以接触到美国关于潜艇的一切资料。查特顿深吸了一口气,他相信他距离解开潜艇之谜只有一步之遥了。
维思带着查特顿来到卡瓦尔肯特博士的办公室。这些房间,维思解释道,保存的美国海军文献最多,而这些文件都是由卡瓦尔肯特负责管理的,他是个天生的历史学家。“他对潜艇尤其有研究,”维思小声对查特顿说道。这时卡瓦尔肯特博士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是个身材不高的中年人,穿着格子运动服,手里拿着放大镜。他热情地对两人表示欢迎,但是他的眉毛向上挑了挑,好像在说:“哎呀,又来了一个潜艇迷。”
他们在办公室里坐下后,维思让查特顿讲述了他的经历。查特顿的描述简洁明了,他和其他潜水员在新泽西海岸60英里处发现了一艘二战时期的德国潜艇。他们从船上找到的东西足以证明这是德国的潜艇,但是无法证明它的确切身份。他们翻阅了所有的历史书,但是没有任何记录显示在该地点方圆一百英里的范围内有潜艇沉没。他们使用远距离无线电导航系统劳兰远航仪去了那里三次,因此地点肯定是准确无误的。他们也拍摄了录像,他这次也随身带来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卡瓦尔肯特看着维思,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然后他又看着查特顿。他从抽屉里拿出几页纸递给查特顿让他签名——如果海军历史中心要接受这些录像带,必须要有正式的手续,查特顿从未感到哪次签名比这次更加重要。卡瓦尔肯特拿过录像带,然后看着查特顿的眼睛。
“我们是美国海军,先生,”卡瓦尔肯特说道,“我们知道很多大海中沉船的事情。但是我们没有必要透露这些信息,希望你能正确理解这一点,查特顿先生。”
“是的,先生,我可以理解。”
“我们有很多关于东部海岸沉船的记录。我们记录这些是出于军事原因,而不是历史原因或供研究之用或……请原谅,供潜水员之用。我们这里有沉船的列表,但是我不能给你看,很抱歉。”
查特顿的心沉了下去。答案就在卡瓦尔肯特办公室中,但这个人却不肯告诉他。维思坐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卡瓦尔肯特也一句话不说。查特顿以为谈话就要这样结束了,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卡瓦尔肯特先生,我可以不看那个名单,”查特顿说道,“我只是对在这个特定地点沉没的这艘特定的潜艇感兴趣,这对我非常重要。我要给这个坟墓找出它应有的名字,这样做是对那些士兵的家人负责,也是对历史负责。那里有十几名士兵的尸骨,但是好像没有人知道这些士兵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在那里。”
卡瓦尔肯特用拇指和食指夹着下巴。维思稍微歪了一下头,好像在说:“怎么样,伯纳德?”卡瓦尔肯特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部分 瑞奇·柯勒第30节 一无所获(2)
“好吧,我可以查一查,”他说道,“但是你不能复制任何材料,也不能拍摄任何照片带走。”
“好的,非常感谢,”查特顿回答道,“无论你告诉我关于这艘沉船的什么信息,我都会非常感激你。”
查特顿将潜艇沉没位置的经纬度写了下来,卡瓦尔肯特消失在山一样高的文件堆中。维思笑着朝查特顿点了点头,然后说“有希望,马上就会得到答案了”。
几分钟后,卡瓦尔肯特走了出来,手里抱着一大摞文件坐在办公桌前。他看着查特顿,眉毛又向上挑了挑。
“你确信这个地点是准确的吗?”他问道。
“绝对准确,”查特顿回答道,“我们去过三次了。”
“好吧,但是在我们的记录中,那里没有潜艇——什么都没有。”
从一开始,维思就一直在笑,听到卡瓦尔肯特的话后,他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卡瓦尔肯特说道,“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把录像带拿到阿拉德博士那儿一起看吧。他得看看这录像。我要告诉你查特顿先生,我每年都听很多人说他们发现了潜艇或得到了关于潜艇的机密材料,但是通常都是假的,这次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卡瓦尔肯特领着维思和查特顿来到一间豪华办公室。不久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一头光可鉴人的卷发从中间分开,戴着金边眼镜,打着领结,穿着粗花呢外套。这人自我介绍说,他是迪恩·阿拉德博士,研究中心的负责人。他请客人们坐下。
卡瓦尔肯特直奔主题。他说,查特顿先生在新泽西海岸发现了一艘潜艇:有确切的沉没地点、确切的制造年代,发现了遗骸,还拍摄了录像。阿拉德听得有点不耐烦了,这种故事他听说过一千多次了,每次都是无稽之谈。
卡瓦尔肯特停了一下,看看阿拉德的反应。
“是这样的,阿拉德博士,”卡瓦尔肯特继续说道,“我查过了记录,那里应该没有任何沉船。”
阿拉德慢慢地点了点头。